“后来呢?他们有私奔吗?”月灵倒真的不担心张彦起的伤势,因为他吃了长蛇肉,不会死的,但至于他和梦琪的约定,倒是很好寄。
这时,赵子君出来了:“妈,小妹,一起出来吃早饭了!”
张彦起也拿着一块毛巾到水井那边打水了,小镇开始了新的一天,云娘有些尴尬,放下水壶,便随女儿去了,看都不敢看张彦起一眼。
从吃早餐到张彦起出门,云娘都不敢正眼看他一眼,也没有跟他说过话,只当他透明的一般。张彦起则一脸正经的吃着豆浆油条。
吃完早餐,张彦起和月灵一起出门了,两人都心事重重的,月灵问道:“我们现在去‘看望‘故人?”
张彦起不知道月灵知道了这段往事,所以轻松道:“是啊,看望故人!”
以前在这个村里有一个墓地合集,就是镇上所有的人死了都会埋在这里。
整片山坡都是,路过一片水稻田,正值夏季,绿油油的水稻一望际,经风一吹,像在田野中舞蹈的天使一般。
可是两人都心怀心事,月灵一想到他去祭拜张彦起曾经的爱人,而张彦起则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月灵这里埋的是什么人。
很快,到了赵家的墓地群,果然,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赵梦琪的坟墓。
坟墓根本就没有人来扫过,杂草丛生,甚至连香火、花圈什么的都没有,荒芜到达了极点,张彦起忍不住心一酸。
拿起锄头开始锄草,他还带了一小瓶玫瑰花酒,因为这酒梦琪以前说过她挺喜欢喝的。然后就一直呆呆的坐在坟头上,对月灵于不顾。
月灵虽然很心酸,但是也不忍心去打扰他,于是转身离开了。
她沿着大路一路散着步,和风吹在脸上,特别的舒服,可就算是这样,她的心里也还是很不舒服,其实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吃醋的感觉。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不觉的走到一个大坝,那边的风更大了,吹起突然月灵比思绪还乱的秀发,这时,迎面跑来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只见她花容失色,气喘吁吁的向这边跑来。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月灵就被她带倒了。
跟着后面又跟来几个大汉,抓起那个女人,直接一拳打了过去,只见那女人很瘦弱的样子,楚楚可怜的,就这么一拳,就给打倒在地,眼看着那些人要拖着她离开了,月灵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你们放开她!”
不好意思,我们这手无寸铁的柔弱的大小姐月灵天生就有这种打抱不平的因子,见到不爽的事情一定要插一手,哪怕后果她也是不知道的,因为那些大汉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一个光头不耐烦道:“你谁啊?”
月灵又手叉腰,一脸正义地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有危险了:“我是说你们欺负一个女孩子有什么意思?你们把她带走会杀了她吗?”
那几个大汉望着月灵一脸无所顾忌的样子,环顾四周,不见她还有什么朋友或同伴什么的,都很疑惑:“关你什么事啊?滚一边去,大爷正忙着!”
他们拖起那个女人便要走。
月灵跑上去咬到一个人的肩膀上,那人痛得大叫,一甩手把月灵甩了下来,月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倒下来撞在一颗大石上,便昏了过去,之后便人事不知。
这边,张彦起从沉痛的往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月灵不见了,附近都没有见她。张彦起以为月灵先回去了,只得跑回云娘的客栈,可是也不见月灵,这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焦急的寻找月灵了,但是他每次都害怕再也见不到月灵了。
张彦起找到许久都没有找到月灵,反而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停下了脚步,那里有一栋土砖房子,旁边一棵很大的枣树,枝繁叶茂的样子,这房子是有一小栋,而且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了,但是有后来修缮过的痕迹,张彦起没有再找月灵了,只是走上前去,疑惑道:“难道这里还有人住吗?”
张彦起快步的走过去,只见一个苍老的背影正在院子里织着箩筐,只见那人穿着青布衣服,张彦起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你好老人家!”
老人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你是……”他还没说完看到张彦起之后很是惊讶:“你是、是张彦起?”
张彦起有些疑惑:“我、我是……张彦起,你怎么认识我?”
老头突然变得暴怒起来,拿起身边的一个铁锹就朝张彦起打过来,张彦起比他年纪得多,只得闪躲,在闪躲的间张彦起疑惑的问:“大爷,您为什么打我?”
“大爷?”那老头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张彦起:“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只见大爷脸色削瘦且黑,但隐约觉得很面熟,特别是他下巴的那颗大黑痣,张彦起惊喜道:“你是阿吉!”
大爷冷笑了一下:“承蒙您还记得我啊!”名为阿吉的老人嘴里说得很客气,但表情像要吃掉张彦起一样。
张彦起表示很疑惑:“阿吉,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当时来这里的时候,您、你好像才只有10岁吧!”
阿吉哼了一声,放下铁锹,脸色缓和了一些。
张彦起说:“我可以问一下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阿吉说:“你还记得50年前的约定吗?因为你没有来,而导致梦琪小姐自杀你知道吗?”
“啊?”张彦起一听,如闻晴天霹雳:“梦琪小姐是自杀?她、她为什么要自杀?”
阿吉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还在这里装,你明明知道梦琪小姐喜欢的人是你,当时还忍心离开这里,你、你真的不是人!”说着阿吉又激动了起来,好像要吃掉张彦起一样。
张彦起伸手挡了挡:“你先告诉我好吗?梦琪是怎么死的?”不过又摇了摇头:“都50年了,怎么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你才死了呢!梦琪小姐才没有死!”阿吉愤怒道。
“那、你刚才不是说梦琪自杀了吗?”张彦起又连连退了几步,现在这个愤怒的老头和50年前那个十岁的小男孩可真的不一样啊。
“她只是自杀,但并没有自杀成功啊!枉她这么爱你,你就这么巴不得她死吗?”阿吉怒不可遏。
“我……”张彦起无言以对。
当时,张彦起在云娘的店里被陶子打伤,云娘没办法,只得求助于表姐梦琪,而当时梦琪的未婚夫叫俊才,他很有本事的,他花了一点钱,然后找人以暴制暴的对付陶子,陶子再也不敢来找云娘了,至于后来云娘如何嫁给了陶子,这也是后话了。
可当时,张彦起就在隔壁房间休养,他虽然受伤很重,但愈合能力很强,恢复意识之后,隔着一块门板,只听见俊才说:“呵呵,你不用太客气,你是梦琪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这些小问题你尽管来找我!”
云娘感激道:“谢谢姐夫!”然后应该是转向了梦琪:“琪琪,你看姐夫对你多好啊!你还总是不领情!”
梦琪冷笑道:“你看你,受点小恩小惠就马上和他一边了,你之前不也说他其实戴眼镜挺难看的吗?”
云娘脸上一红:“你怎么当着姐夫的面这样说啊,这样姐夫多不好啊!”
俊才尴尬一笑:“唉,眼睛近视了没办法,是了,那位见义勇为的“大侠”怎么样了?”
云娘指了指隔壁房:“全身是伤,正在休养!”
俊才道:“我们可以去看他吗?”
梦琪淡淡道:“要看你去看吧!我才不去!”
张彦起只感觉心一冷,这真的是前几天还约好跟他一起私奔的女孩吗?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冷淡啦?也是,她明明有这么大本事的未婚夫,怎么可能跟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私奔呢?他心里只感觉一阵失落,一时之间只感觉索然无味,便沉沉睡去。
跟着只听见梦琪的脚步声离开了,俊才跟云娘道:“那我也回去了!”
过了几天,张彦起想离开这里了,可是云娘一直挽留,说他身子没好,虽然他这种恢复速度是云娘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她还是希望张彦起可以留下来,因为,她想把这个男人一辈子都留在这个小镇。
中秋节,张彦起和云娘他们赏完月,便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发呆,这时,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正是阿吉。
张彦起有些惊喜:“阿吉,你怎么来啦?”
阿吉手中拿着一个大月饼,那种芝麻的,边吃边跑过来,小脸上一脸的汗,他往张彦起旁边一坐,掰了一半月饼给张彦起,张彦起微微一笑,接过也吃了起来。
阿吉吃得差不多了,才擦了擦嘴道:“梦琪姐姐让我告诉你,明天中午,她会在红谷等你!说叫你带好行李,然后去红谷找她,如果你早到了,就把那三颗石子放下来,就这样,然后不见不散!”
张彦起道:“她其它没说什么了吗?”
阿吉想了一下:“说了,她问我月饼好不好吃?我说好吃啊!”然后擦了擦汗便走了。
张彦起愣了一会神,突然一下子心情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竟然是因为梦琪,因为梦琪和她的未婚夫在一起,可是现在她知道,她不喜欢她的未婚夫,还愿意和自己私奔,张彦起一下子欣喜若狂。
张彦起顿时很兴奋,赶紧去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这时,云娘来了。
女人很敏感,她见张彦起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就知道他有心事,正想上去跟他聊聊,可是那叫阿吉的小孩就跑来了。
云娘想上去打招呼,但见他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吃着月饼,突然觉得张彦起很可爱,这样看他,觉得他离自己好近,就没有去打扰他们,也就静静的在不远处的亭子看着他们。
可是突然听到阿吉说到梦琪,倒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由于距离还是有些远,但凭女人的直觉,张彦起和梦琪之间一定不简单。
云娘待阿吉离开之后,便跟了上去:“小阿吉!”
阿吉把最后一块月饼放回嘴里,疑惑的转过头来:“云姐姐怎么啦?”
云娘微微一笑:“月饼好吃吗?”
阿吉道:“好吃,不过我吃完了”他以为云娘是问他要月饼的,岂知云娘笑眯眯的掏出一块新的莲蓉月饼给阿吉,微笑道:“这月饼给你吃,不过你能告诉我,梦琪姐姐为什么要约张彦起哥哥去红谷呢?”
阿吉接过月饼,便道:“好像说梦琪姐姐要和张彦起哥哥离开这里吧!不清楚!”说着拿起月饼就走了。
云娘只感觉一下子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