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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道德观发生冲突

“行,我先说!”沈妍冰从那晚从别墅里跑出来求救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与杏儿相聚。

当然,沈妍冰多是讲述工作上的经历和遭遇,尤其是亲自进山请工人的那一段,讲得绘声绘色,末了,总结性的说:“杏儿姐,我非常感谢那帮工人,没有他们的信任和支持,就没有我今天!”

“小冰,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女老板了呀?”杏儿瞪大眼睛望着沈妍冰:“太牛掰了——哪天我若是混不下去了,就投奔你去!咱俩可是说好的,我那会儿赚钱养你,你日后赚钱养我!”

“杏儿姐,你就涮我吧,瞧瞧您这样子,一看就过得很好,哪儿能跟着我吃苦去——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哪天混不下去了,我就投奔你去!”沈妍冰笑容暖暖的,望着杏儿:“杏儿姐,该你讲讲这段日子的经历了!”

杏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小冰,我不如你有魄力,对于我来说,只要找个可以依靠,可以改变我生活的男人足矣!”

“听你这意思,是已经找到这个男人了?杏儿姐,恭喜你!”沈妍冰握着杏儿的手,眼里充满了祝福:“对于女人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找到一个疼爱自己的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疼爱我,那是一定的,至于踏实,目前还谈不上!”杏儿面露尴尬之色,不知道该怎样对沈妍冰讲述她的经历,心中隐隐担心,深怕沈妍冰看不起她。

沈妍冰感觉到杏儿的为难之色,轻声说道:“杏儿姐,我们是好姐妹,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好!”

“小冰,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杏儿脱口而出的话,令沈妍冰大感意外,她凝视着她:“怎么会呢,杏儿姐,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改变不了我们是姐妹的事实,我是没有办法,硬被逼上了一条未知的路,不然,兴许,我也会找个男人当作依靠!”

“那个男人,你见过,就是骗我们去别墅的那个坏男人——他,是章明远,章泠泠的父亲——”杏儿的话一出口,沈妍冰竭力调整震惊,还是免不了瞠目结舌,惊呼的话到了喉咙眼儿,硬被压了回去。

沈妍冰吞咽了几下,才尴尬的实话实说:“杏儿姐,对不起,我的确被吓到了!”

“别说你了,当初,我也被自己的决定吓懵了!”杏儿幽幽的深吸一口气:“其实吧,想明白了也没什么——你说我一个山里出来的女娃,能遇上一个有权有势,愿意把我当宝一样,捧着、哄着的男人,挺不容易的;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杏儿姐,你感觉幸福吗?”沈妍冰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向杏儿表达她此刻的心情;每说一句话,她都怕无形中伤了杏儿的自尊心。

“当然幸福!”杏儿扬起脸,眼里满是自信:“他对我百依百顺,尤其是我怀了孩子以后,更是呵护备至。我觉着吧,女人的幸福,其实很简单,不在乎吃什么、穿什么,也不在乎有多少钱、住在哪里;只要那个男人是一心一意的对你好,这比什么都强!”

杏儿的话令沈妍冰无言以对,在她看来,无论章明远如何对杏儿好,他毕竟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且不说他的年龄足够当杏儿的父亲,单说他背叛妻女,在外面拈花惹草,就是沈妍冰所瞧不起的。

沈妍冰讨厌、憎恶第三者;因为,曾经,她的家就被可恶的第三者所破坏——可,此时此刻,她面对的是杏儿,是她用心相交的姐妹。她能说什么?批判她,还是痛骂那个臭男人章明远?

许久之后,沈妍冰才落寞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人真可怜!”

沈妍冰此话涵盖了多层意思,杏儿却敏感的认为是在说她,面色白一阵、红一阵:“小冰,我知道,许多人都会瞧不起我这样的女人;不过,我觉得自个儿并不可怜——起初,我对章明远的确没感情可言;如今,我已经爱上他了——小冰,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那才叫幸福;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听着杏儿的话,沈妍冰的心在滴血,道德观发生了冲突,姐妹情是否还能延续下去?沈妍冰自认为没有资格,去评判杏儿和章明远行为的对错;更没有资格去验证他们之间爱情的真假;她只是心疼杏儿,同时,也为那个被抛弃了的女人感到悲哀;甚至,她还觉得章泠泠很无辜,将要面临父亲带给她的莫大痛苦。

杏儿沉浸在独自的幸福中,目光坚定:“小冰,章明远正在跟他老婆协商离婚,过不多久,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转正了!章明远说了,会风风光光的娶我进门——对于我来说,生下儿子,比啥都重要,母凭子贵嘛!”

“杏儿姐——”沈妍冰轻呼一声,却又说不出话来,杏儿抬眼望着她:“小冰,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

“不、不不——我有点儿累了——”沈妍冰额头上直冒冷汗,感觉身心俱疲,杏儿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大惊道:“手这么凉,你没事吧?不如,我陪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我就是太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等你月份大了,也会感觉很累!”沈妍冰只想赶紧逃离,唯有在没有杏儿的地方,她才可以静下心来思索;此刻,她难以接受杏儿的蜕变。

杏儿觉得沈妍冰的话言之有理,姐妹俩一见面,光顾着聊天,一晃坐了几个小时,孕妇本就容易疲乏。

杏儿不再强留沈妍冰,扶着她走出咖啡厅,拦了出租车,关切的叮嘱道:“小冰,回去好好休息,常联系!”

“杏儿姐,你也保重!”出租车缓缓启动,沈妍冰记起没跟杏儿互留通讯方式,却并没让司机停下。

杏儿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汽车远去,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想起来,并没有给沈妍冰留电话号码。

一路上,沈妍冰的内心都拥堵不堪,矛盾深深交织在一起,在胸腔里左突右冲,曾经,她感觉章泠泠很可恶;此刻,却感觉她很可怜,不知不觉被人夺走了父亲,还必须面临,多出一个跟自个儿年龄一般大的继母的事实。

谁是谁非,沈妍冰不敢妄评,她只知道,很难接受杏儿成为第三者的事实;至于她和章明远之间,是否真如她所言,存在真正的爱情,那就更轮不到她管了。

沈妍冰不由得又想起了继母梁珂欣,那个闯入她的家,气死了她的母亲的女人,心中又恨又痛;由自己的心情,映射章泠泠的心情,可想而知,章泠泠会多么痛恨杏儿?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沈妍冰觉得,杏儿背离道德的道路,并非是铺满鲜花的坦途;而是荆棘遍布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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