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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茶寮密会

冬月初五

罗雪也赶来了。于是,我便再也没单独见过连城。

那日午后,罗雪却来拜访我。“湖州城的事我已从连城口中得知,小芸师傅的死,实在是令人惋惜,有如此仁心仁术之人,竟会冤死在剑下。”

“师傅不会白死,我会好好的活下去,让严向天血债血偿。”我的眼角闪过一丝冷漠。

“没想到,小芸竟会金石之术。”罗雪眼中有一丝试探。

“在那些人眼中,我不过是用的旁门左道。”即便我没有半招武艺,在他们眼中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我也要为师傅报仇,不管用什么方法!严向天……我放在膝上的右手不禁紧紧握起,回忆师傅离去的那一幕,好似严向天的骨血就握在手中!

突然,我想起罗雪与连城的婚事,尽管心中还是有丝隐痛,我却只能祝福她,毕竟她是连城选择的人:“雪儿姐姐想的不该是那些事,而应该想着如何成为一个漂亮、幸福的新娘子。督主对雪儿姐姐可是,日思夜想啊……”

许是我只顾心伤,没有发现她的眼底亦是一片怅然。

还有两个月又十天的时间,便是连城和罗雪的大婚。我,应该放手了……

然后,作为“君少”,营造一个能够庇护自己和小勺等人的“君府”。直到哪一日,我离开大盟,小勺、无言、沣老、徽若、释言……她们能够紧紧依偎、相互扶助,不再遭受困苦。

连城的底子厚,伤势恢复得很快。日夜兼程之下,冬月十二,我们抵达了京城。

众人在外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罗成在帮连城打理西厂的事。即便是罗雪的义兄,连城竟会那么放心,将自己苦心经营的西厂交给一个至今身家不明的人?若对我来说,这实在冒险。

第一次来到西厂,实在是让我震惊。话说这西厂因为珏氏的存在,在之前百年里都寂寂无名。西厂得势也不过十年光景,却已是这番光景。

听说前任督主确是穷奢极欲之人,西厂也一度超越了王府的布置。但是那些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只是连城……取代原督主,掌控权利,真就能如愿以偿报仇么?

如今的西厂,虽然不比王府隆重奢华,但给人另一番过目不忘的印象。

正门前的石狮加上那厚重的石基竟然比众人还要高些,走上石阶,朱漆的木门是连城身高的两倍,那明晃晃的铜环足以给孩子当作璎珞来戴。巨幅的影壁之后是一片开阔的砖地,面积足以容纳千人。在通往前厅的中轴路两侧,二十多盏石灯与我等高,单单前厅的规格就大得令我咋舌。两侧连排的木屋或做别的公务,或作守卫的班房。

正门前四名守卫,进门两名守卫,路上又有八名岗哨,前厅也有两名守卫。我心中暗暗数着,估量着这西厂中究竟有多少人,最终我还是作罢了。

这里的建筑如同这里的人,也如同他们对待公事的态度,严肃、一丝不苟,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里不是炼狱,却是管理炼狱的地府。

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时时发生着你所不知道的事。即便同在西厂之中,也有可能各为异主,指不定谁就是下一个阴谋的牺牲品。若是了解连城是如何成为西厂督主,那么,对这西厂,才算是有所了解。

西厂督主会派遣线人潜伏在各个势力之下,但也难保这西厂之中没有那些势力派来的眼线。

其实我知道,我应该提防的不仅仅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对手,还有……我眼前的人。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让我看清真相。

但也正是为了在这纷扰的大盟中保全自己,才会有“君少”的出现。

不过,意外的,连城将我安排在东厢房中一处很是雅致安静的院落。甚至让我有个疑虑,这是早就为我准备好的?也不知是脱脱她们的心思,还是……

见到门外空地栽种的那些仙人掌和芦荟,我笑了出来。真是新颖的搭配,这么雅致的住处竟然种着仙人掌。真想告诉小勺,西厂此处与我那君府还真有的一比。

虽说之前来过京城,但这几天,我依旧故意让脱脱带我在京城里散心。实际上,是为了更仔细地探看京城的地形,了解京城的情势。

之后我在京城市井之中探查一些更深的内幕,为将来君府势力的进入考虑着该如何布置。要想保护自己和自己想保护的人,不被这世道作为争斗的牺牲,就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足以成为她们和自己的依靠。

冬月十七,时隔大半个月,不知道无言、小勺他们那里进展得怎么样了。我知道我身后至少会跟着两条“尾巴”,所以我用金蝉脱壳的方法,在客栈里换了装,去联络无言他们。

从后门离开时,我看到门口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监视着客栈。若是料得不差,他们之中一方是罗成的人,另一方恐怕是与连城敌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洛蛟的人。

以罗成的心思,他的“视野”是不会漏掉连城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每一个人的行踪都有必要掌握,更何况是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藏知情人”。

而洛蛟也在我们回到京城后不久,以探亲的名义回到京城,听说那年轻的皇帝还特意派人到城门迎接。人们或是夹道欢迎这位国舅,或是凑热闹,场面好不热闹。

或许是我立场的问题,我对那个时而对连城言听计从,时而又和洛家一个鼻孔出气的皇帝没一点好感。他若不是连城的傀儡,就会成为洛家的傀儡。是让权臣弄权?还是让外戚把持朝政?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的角色。就连他的皇位,民间都细说“大半是捡来的”。只是,自古成为帝王的,有哪一个是真正的软柿子?

先别想这些,还是先和无言他们取得联络为好。

我立即前往城外,但是一路上我还是隐隐有丝感觉,身后似乎还有人跟着。这又是哪一路的?竟没有在客栈被我蒙混过去,看来是个能跟人的好手。

即便如此,我对无言有十足的信心,确定他能够解决,所以我并没有刻意关注身后那家伙,好让他“安心”地跟着。所谓放线钓鱼,只有抓住这条活鱼,才能问出他背后的指使人。

看到茶馆里那两个人的身影,我嘴角漫上淡淡的笑。虽然与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但他们却是一心一意待我的。

甫一见面,小勺就十分开心。但只消一个眼神,小勺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先不动声色,一切等到无言擒获那个跟踪我的暗哨再说。

无言果然不负所望,拿下了那个暗哨。一进密室,只见那个暗哨的口被塞着,以防他服毒自尽。对于暗哨的规矩我们都清楚,一旦被发现或是被擒住,能逃出就是万幸,逃不出就只有服毒自尽来守住主子的秘密。

但是,这个暗哨还是死了。他的身上也没搜出什么能透露身份的东西,我只注意到他手腕里有一个刺青,竟然是一个“珏”字!难道是珏夫人的传人?

可珏夫人的山庄不是被毁了吗,而且据说是无一活口,难道有幸存者?可惜现在人都死了,也问不出什么。不然兴许还能联络上珏的后人,进一步了解珏的事情,循着这条线索找到回家的办法。

“应该是事先服下了定时发作的毒药,还真是视死如归啊。”虽然因为一无所获,我的话中不自觉有一丝讽刺,但这讽刺不是对死去的暗哨,而是我自己。

毕竟无言也为我挑选了一批暗哨,平心而论,我也是自私的,被他们所保护。除了更关心和礼遇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我无法再做到别的。

“把他好好埋了吧,也算入土为安。”我还是诚实地面对了自己的想法。

“是。”无言便命令下属将那个忠心的暗哨给埋了。

“少爷!”小勺处理好茶铺的人事,布置好人员后就迫不及待地来见我。“少爷!你不知道小勺究竟有多想你!”小勺搂着我,一个劲地撒娇。

“好了好了,这不就见到了。以后就算有再多的‘尾巴’跟着,我也来看你,行不?”

“好少爷!”小勺突然想到什么,拿出一叠纸,邀功似地看着我,“少爷!小勺可是没忘了你交代的功课。瞧!这是什么。”

我翻了一下,是三家中等层次的商号的收购契约书,以及几处房契和地契。除此之外,还有京郊几处田亩的地契。这丫头,不愧是沣老的关门弟子,青出于蓝哪!

“少爷,你可不知道,你的这些‘功课’,让我是一个头几个大!要在同一时间收购且安置好这几个商铺,实在能把人劳碌死。”小勺努着嘴,一双眸子幽怨地瞧着我,似是在赌气。

“这么能干的小勺,以后我可怎么舍得让你嫁人?还是跟着少爷我,不愁吃穿?”但是可能会多灾多难——我心中不禁这般补充道。

我在与小勺调笑时,脑中不由得闪过那念头:若是“大厦将倾”,我会放开所有人,毕竟除了与我约定三年,原本就应离开我的无言之外,我知道,小勺和沣老也不可能在我身边一辈子。

“奴家求之不得呢。”小勺玩笑地应和着。

虽然我和小勺已经在无言面前调笑过不知多少回了,但是看着无言依旧有些泛青的脸,我和小勺不约而同地笑了。

“好了,说正事吧。虽然现在是把这些商号购买了下来,但是要将它们做大,然后渐渐能够在京城的商号中争得一席之地,其间,仍旧不可掉以轻心。”

“什么!少爷,你自己一个人逍遥,把重活都放在我一个弱女子的肩上!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小勺一脸嗔怪。

“我哪会对小勺这么苛刻呢,把小勺累坏了,少爷我也舍不得啊,你只需保证那些商号没关门大吉就是。要不,每月我多见你几次,行不?”看到小勺撒娇,我急忙道:“太频繁也不行,我失踪的次数多了容易引人怀疑。不过,如果小勺能够尽快完成任务,我就尽快回来陪你。”

小勺也只是扁着嘴,不再讨价还价。

“无言,在小勺扩大商业网络的同时,你要尽力配合她,同样在京城建立属于君府的情报网。你可以适当收购一两家青楼,但是记得要隐蔽得深一点,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被京城原有的势力发现。还有之前,我在信中让你领来的那些人。让他们潜伏在一些皇亲和达官的身边,至于安排在洛家堡、洛将军府、皇宫,还有罗府的人要特别谨慎,如果没有人选就不要勉强,切忌打草惊蛇!”

“是。那西厂之中……”无言为了少爷和君府的大局还是问出了口,毕竟西厂也是君府不得不防的势力之一。

这个问题我也设想了无数次,决定不过就一念之间,可那之后呢?

作为卢小芸,我或许可以在西厂里与连城一同面对是非善恶,共度荣辱。但正因为他是连城,且又有罗雪相伴,我不可能违心相对。

若作为君少,我与连城必定再难坦诚以对,少不得的计算与谋划。

仅仅几秒,我又接受了现实:“若能安排自然最好,还是那句‘切勿打草惊蛇’。若是自招杀祸,那于君府就不利了。”

“此外,你尽可能按照这图纸,命府里的工匠造出这种东西一两份。不过也不急,即便是我回来之后再做也行,最重要的,还是我之前交代你的那些事。”我把事先画好的图纸交给无言。

无言接过图纸,虽然他知道少爷总是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无疑每样东西都是大盟前所未见的。

“那是什么啊?少爷。”小勺也是第一次见有这么个东西。

“总之是好玩意,你可曾见我做出些无聊的玩意?倒是沣老那儿怎样?可有什么事?”

“事是没有,只是沣老也想念少爷,虽然沣老一把年纪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答应你们,明年元宵我就会回来和你们一起团聚。然后和你们一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地在君府过日子。”或许这也是我对自己的期许,而且小勺显然对我的这个承诺十分满意。

“少爷可要说话算话!”

“嗯。绝不食言!对了,我也不能离开西厂和那些人的视线太久。这间茶馆也关了吧,此处不宜久留。下回见面,就到城东的民宿区。其中有一群布局奇特的民房,其中有一处如同无门之院,与我君府中的那座楼有些相似,可以作为我们联络和暂居之处。至于京城中的君府也可以开始筹建了,到时就把沣老接来,我们也可在京城有个安身之处。”

“小勺明白了,我会暗自打通其中的关节,安排好‘无门院’和京城君府的事。还有,”小勺拿出我许久未见的锦盒,“少爷,你的身子可曾好转过?小勺会一直为你准备这些药,直到你真正康复为止。”

我接过锦盒,虽然连城为了我的病请过大夫。但这大夫还不比师傅,又或者是太过谨慎保守,给我开的都是些稍有疗效,不痛不痒的药。

“小勺真是贴心。”我右手抚上她的脸颊,似是安慰。

“少爷,要保重!”小勺泪眼蒙蒙,心想,这才见面不久,就又要告别。

“少爷保重。”相比之下,无言这句就多了丝严谨。

“告诉沣老,我也想他,要他务必保重好自己的身子,他可是我们不可缺少的大后方呢。西厂的事告一段落后,便将他接来团聚。届时,把我之前酿的葡萄美酒也带来。”

离开密室,离开茶寮,我们复又装作不识。一切静待来年元宵,那个我不愿面对,却又静静等待着的日子。

回到西厂后,我如同往常一样,和海风一起照看我的小宝贝们——大漠里带来的芦荟和仙人掌。不过那些个别有心思的人,对于我今早外出西厂之事,都是心知肚明。既然他们的暗哨都无功而返,那我也不必去自找麻烦。

路过后堂,看见脱脱正在办事,怕她说我乱跑,我便在角落里看她作为连城的得力助手,是如何调教西厂的下属。

偌大的西厂经营至此,自然还轮不上我这“小丫头片子”来管些什么。倒是我,应当从西厂多得些经验,将来好完善对君府的管制。

将来……

对于这个“飘忽不定”的词,我又不自觉地暗自神伤起来。悄悄消失在门外,我回到自己的住处,依旧整蛊自己的小玩意,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在西厂一角过着难得的恬淡日子。

冬日的晴朗不像真实,好似预感着这个冬日里会有“暴风雪”,但是究竟是何时,会如我所设想的那样吗?

就像我在这个尚未“适应”的世界,未来——我只能计划,只能猜测,无法预言。

洛将军府

那位跟踪卢小芸失败的暗哨已被主子下令赐死。

“下次如果谁能够连一个孩子都跟丢,就自行了断,别来复命了。”洛蛟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其余的人却是心中一个激灵,心想,往后莫要再摊上与那丫头有关的差事了。

罗府

“少主,我…没盯住。那丫头实在狡猾。”

“罢了。当初我也不信她能蒙混过去,可她还是在你眼下金蝉脱壳了。你也算吃一堑长一智,你还是回到西厂里好好盯着她,她若出门,你便跟着。”

“是。”罗成安排的细作便奉命回去了。

西厂

而在玉连城的书房里,青天跪在连城面前:“属下失职,派出的人还未复命,此时只怕……”

“算了,除了保护她的暗哨,往后不必再派人跟踪她了。”玉连城想到大夫告知他,那孩子恐怕也就只有……

玉连城遂是转口道:“好好抚恤那名暗哨的家属。”

“是。”

“没有别的事,你就退下吧。”

“遵命。”青天不知道,为什么督主会派遣“珏”字组的人去跟踪卢小芸。而作为精英中的精英,“珏”字组的人竟然也会失手。

玉连城端坐在书案前,看着京城的地图,不知不觉间走了神。

那孩子也不过只是个孩子,定也是受人指使接近自己,隐藏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是为了那宝藏之谜,还是为了江湖?她可知道,她自己终究斗不过“天意”……

澜州的那两日,终究是过眼烟云,就如十岁之前的时光,不过前世一梦。

辰虚院外

我甚至觉得自己没有一刻不是想着连城的,但我却不敢去见他,就连在他院外徘徊都不敢。就如同此刻,我只是绕过辰虚院,脚步不快也不慢。

见不到他会失落,会惦念,便是匆匆一瞥也能让我放下忧愁,若能遇见,有时会紧张地将长袖中的手握起。

忽的,我在廊檐下顿住。

莫说为师傅报仇的事,就连小勺他们和君府也还未安定下来。我怎么又沉溺在这不该有的单相思里?

时光就像天边的流云,这些日子在西厂中,我倒是没帮连城动什么坏心思。天天和脱脱、海风厮混,京城中但凡有些乐趣的地方她们都带我玩了个遍。罗成那一方,也在渐渐为雪儿和连城的婚事准备着。

我一天一天倒数着,越是临近那一日,我的心事便盛的越多,性情上也开始有些浮躁难耐。除了连城的事,还有对严向天布局,一切都要早作打算,才会多一分把握。

一日,我为了散心,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漫步。眼前那片小家伙们拥有显示顽强生命力的墨绿色,也有显示新生的嫩绿色。它们一日好过一日,愈发的欣欣向荣,倒是与我这主人背道而驰。

听说当初海风刚回西厂时,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些小家伙,多亏脱脱也还记得,所以便种在此处厢房外,眼前这一小片绿意才会这般突兀地留了下来。

俯下身来,跟前那株小仙人掌的旧叶上露出个嫩绿的小头,我的中指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那些嫩刺好似一把不伤人的刷子,柔柔地挠到你的心里。

抬头近看,才发现每一株上都零星地发了些新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其中个头最大的那株芦荟,我起身走向那株与我齐肩的芦荟,抚上它冰凉的叶片,好似与它谈心。

“你在这里竟也能这般好好活着。”话一出口,心中却又念自己笨了。眼前的它们个个都是适应环境的强手,又不是我这种断不了旧情的人。

“不会想家吗?”

我很想家,很想念爸妈,今年的同学会又有谁会公布喜讯?可是他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络我了,今年一定也没有我的份……

“好吧,你并没有家。可是,离开了那片熟悉的天地,你会孤独吗?会每时每刻都想着回去吗?”我依旧自言自语。

突然一个声音回答了我的问题:“既然已经来了,就必须学会适应。除非你愿意带它们回到大漠。”

我惊了一下,但听清声音来自于许久不曾相谈的罗成,我便镇定下来:“如果我带它们回大漠,谁又能带我回去。”

“那么,你是愿意告诉我——你究竟来自何方了?”

“就算告诉你,也没人帮得了我。”不经意间,发现芦荟边新发了几棵野草,我蹲下身仔细地“拔草除根”,并将它们作为芦荟的养料,“话说,离督主的婚期不足两个月了,你更关心的应该是雪儿姐姐的婚事。别再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了。”

“你明明已经离开了,却还是来了这西厂。既然你已经回到我的视线里,我又怎么会放过这条线索呢?”

“我能离开一次,自然还会有第二次,毕竟……”这里有我回来的理由,也有我离开的理由。

“我就知道,你总是那么不安分。当初你是借着洛枭的事所以才能脱身,如今仅凭你一人,不可能在众人眼前消失第二次。”罗成别有深意地顿了顿,才接道,“除非……你身后还有人。”

他也起了这疑心,怀疑我身后有人?可之前他明明相信我是孤身一人的,难道他觉察到君府的事了?

我顿了一下,遂是直起身,摊开被泥土污了的双手:“帮我打些水。”

罗成的眼神如同细小的针,能够钻入人们的瞳孔,看清任何人的内心。却见卢小芸偏偏迎上他的眼,而在丫头的眼中,此刻仿佛只有那些花草。

他从未那么仔细地注视她的眸子,那两颗漆黑的珠子是那么亮,和一般的孩子无异,没有一丝世故和“杂质”。明明她的心中藏了那么多的秘密,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罗成与眼前的丫头对视了几秒,终是放声朗笑,亲力亲为地提来一些水倒在那双手上,直到丫头彬彬有礼地回了声“谢谢”。

“脱脱说客来居新出了几道甜品,我好奇得很,想顺道约海风一块去,你呢?”

“荣幸。”罗成很是风度地答道,虽然他对甜食没有太多兴趣。

话题毕竟转开了,我心中暗自得意,唤上海风又央脱脱作为“参谋”一同前去,因为身边有罗成,脱脱便多给了几分薄面。

西厂里,我甚至闲得央脱脱让我写布告,却因“客人”的身份而作罢。赏玩余下来的时间,我便好好计划君府的将来,以及近日的计划,做一只“别有用心”的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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