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不觉已悄然熟稔
蒲熙实在看不下去，用手机拨打了小秀的。其实在拨他电话之前，蒲熙还是犹豫了的，万一是“烽火连天”的铃声，大概又会刺激到大家。不过还好，只是普通的小音乐。小秀几乎是立刻回头看他。
嗯，“烽火连天”那是欧阳伶俐专用。
蒲熙对他招手，小秀很听话地走到他跟前。待他走近，蒲熙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反倒有些别扭起来，平时就是那阳光帅小子，今天突然弄成大姑娘的打扮，让他不知道该看他哪里。所以他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打着字他又无奈地暗自摇头。
看哪里还不行啊，他又不是真的女孩子，就是喜欢瞎搞恶搞。而且这些“非常人”的举动在传承武馆他屡见不鲜见惯不怪了。
小秀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趴着看他手机屏幕上的字，蒲熙突然觉得又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不对劲，他抬起头来……现在小秀是女孩子打扮，他后边都是人，这样弯腰俯身的姿势实在是……难看啊。他往沙发的另一面挪了挪让出位置。
小秀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继续看手机屏幕。
打字：你去找宝宝让她把你恢复原状。
小秀不干了，“这就是我的原状啊！”
蒲熙静静地看着他，下巴轻抬，意思很简单——“去。”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虽然有点不甘心，可小秀还是站了起来，“……去就去。”
蒲熙依旧淡淡地看着他，意思也很简单——“快点去。”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就去了嘛。”
真不甘心啊，他打扮得这么美竟然连镜头就进不去啊，回头准被雅蒂鄙视到死。一步三回头，看看有人留住他不……没人。忧郁了，难道大家都不喜欢“美女”吗？打个岔：那也得真美女才行啊。
“宝宝在2807。”司徒悟友善提示，“速度点，就到点了。”
不留也就算了，还有迫不及待赶人的，不带这么玩的。小秀最后看了范浦熙一眼，希望有新的生机，只是他依旧表情淡然，小秀特别伤感地看着他。
“人家本来还打算来迷倒众生来着。”
室内刚才还十分热闹，爆笑声不断的。此刻突然特别特别安静，安静得仿佛都在屏住呼吸。那是一种凝视，蒲熙察觉到了这样的视线，慢慢转过头来。
大家都看着他。
不漏一个，都在看着他。
有些诧异，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着他？收拾自己表情之时，他知道为什么了，刚才他的表情是停留在微笑状态上的。
这时候他也才察觉，小秀说“人家本来还打算来迷倒众生来着”之后，他忍不住笑了。若不是被大家看着，他根本无法察觉自己笑过。
“白杰，把镜头关一下。”白杰一眼放下摄影机，姚楠清清嗓子，“不得了啊蒲熙，我们的神呀，刚才你真的是笑了吗？”
蒲熙回应姚楠的是礼貌的笑意。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笑……眼睛会带着水色柔光的那种！”姚楠摆摆手。
而且啊，刚才范浦熙主动让出自己旁边的位置给小秀呢。有洁癖的神啊，不轻易能靠近的神啊，竟然主动让出身边的位置让人跟他挤！还有还有，范浦熙只是看着小秀，小秀完全能领悟他的意思，这默契简直是好得没话说。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你们……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啊，蒲熙哥也会跟我们笑的啊，眼睛有水色柔光的那种！”凤也挤到方才小秀的位置上去，看是为了帮蒲熙澄清，实则在“吃醋”。蒲熙哥怎么可以对那个小子也那么好？
“开玩笑呢，我们又不是八卦。”苏尼笑着说，“大家朋友聊家常。”
凤熙悟呈现出一种默契，那就是鄙视……开什么玩笑，你们还不是八卦？是是是，不是八卦，是超级八卦。
“我们可是有职业道德的。”姚楠说着站了起来，“差不多到点了，出发吧。”
“小秀还没来呢。”说的是凤，看样子他跟尹堂秀针锋相对是假，其实他觉得那小子还蛮讨人喜的。
说着小秀就出来了，身上穿着……蒲熙的衣服。
因为某人根本不知道有三天两夜的行程，以为来“迷倒众生一回”就完事，然后回家吃饭，所以事先还跟家人说晚上回家吃饭。结果只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半点行李不带，只得从凤熙悟的休息室拿了蒲熙的卫衣跟小外套，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裤子也是松垮垮的，反正他身上现在惟一不松松垮垮的就是表情了，完全处在“三天两夜的仁山之旅”的兴奋当中。
其实衣服裤子松松垮垮倒是没什么，就是鞋子……宝宝也没办法，小秀长得高高瘦瘦的，可穿的鞋码却很小，所以……难为他了。
小秀从宝宝身上拿下化妆箱背在自己身上，边走边拿出手机。
“泽荣叔，告诉我爸今天晚上不能回家吃饭了。”他跟着宝宝随大伙儿往车停的方向走，“去旅游啊！”笑得极为欢快，好像从没能去过旅游一样，感觉新鲜而兴奋，“仁山镇！羡慕吧……三天两夜……跟朋友。”啪嗒，他突然把电话挂上。宝宝诧异，话题还没说完吧。小秀笑道，“他比我妈还唠叨。宝宝你的箱子好沉呢。”
宝宝笑，“已经减重了。”
小秀掂量了一下，“嗯，沉。对了宝宝，你家是仁山的吧？你跟悟是仁山人。”
“嗯，空闲的时候我带你去逛街。”尹堂秀就有那种魅力，是男是女都能跟他“好上”，“顺便带你去买衣服。”
“太好了。”两人前后上车，小秀还很绅士地扶了宝宝一把，“我在仁山也有亲戚哦！”
“是吗？”两人上了车往里走，寻找风水宝地的位置。
“呃……我准嫂子的哥哥。”呵呵，这算不算亲戚啊？嫂子还是“准”的而已。不过早晚而已啦！
“你嫂子是我们仁山人？”
“京首人……在仁山住过，我弟……也在仁山住过。”说到这个，小秀目光黯淡下来，觉得胸口难受了，他嗓子就更大了些，“现在嫂子的哥哥是在仁山工作，很威风的警察同志！”
“那我肯定认识，说他叫什么名字？”
“韩涧汐。”
“啊，认识认识，他跟司徒大哥来过家里。”宝宝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小秀就着她旁边也坐了下来，两人聊得很欢快。
“司徒大哥？”
“呵，悟的哥哥司徒奎是仁山警队的大队长。过年的时候他们来家里聚餐，我见过韩涧汐，话很少样子酷酷的，不说话的时候样子有点可怕（话又少，不说话还可怕，那他可怕的时候真多），而且他的侧脸非常帅。”金牌化妆师职业病犯了。
“就他就他了……”
两人聊得正欢，只觉得有个黑压压的影子笼罩过来，原以为是路过的，可是那影子停着不走了。宝宝与小秀抬头一瞧，司徒悟满脸不悦，先是没好气地看了宝宝一眼，然后就一直瞪着小秀。
来者不善。
小秀左右看看，果然冲着他来的？呵呵一笑，“有事？”
在旁边位置的上官凤直接翻白眼，这小子比他更迟钝。没办法了，不劳烦悟动手，他伸手将不识相的小秀拉起来，塞到后边的位置上去。
“干吗呀？”宝宝脸红了起来。
司徒悟大摇大摆往宝宝身边坐下，缓慢偏过头去问：“你说干吗了？”单手一捞，将方才就跟那小子一直说个不停的宝宝贴到自己身边，“没有觉悟的丫头。”
小秀这才明白，怏怏坐下。
现在好了，他前面一排座位是宝宝跟司徒悟，前面的旁边是上官凤与范浦熙。于是他……落单了。刚想将宝宝的化妆箱放到一旁，旁边的子璐挤了过来。
“不介意我跟你坐吧？”
死BT，不介意我揍你吧？好端端扮什么女人，将他的计划全盘打翻。小秀没来得及拒绝，子璐已经坐下来，小秀抽着化妆箱的手又硬生收了回来，本来想让子璐把化妆箱放到那边的座位去，可看他“漂——亮成那副德行”，只好将箱子抱在腿上。
难为宝宝了，整日与这箱子打交道。不过司徒悟会帮忙的啊，想想小秀高兴了。
“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之前那样的装扮啊……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的，只要自己喜欢。”
小秀睨了他过分漂亮的脸，很“胃痛”地将视线转回来。“大哥姐”你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偶尔能不能体恤一下别人的心情啊？大哥姐？嗯，这个称谓合适子璐姐……咦，子璐姐更合适啊。想着小秀又高兴了。
“子璐姐，你也很适合这装扮，一个字……美不胜收。”小秀开怀地“夸赞”。
子璐姐？子璐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其实子璐声音还蛮好听的，啊，那是当然的，“麦克达人”是歌手比赛男子冠军呢。“麦儿达人”就是女子冠军了。只是看外表子璐确实像女的。
“其实我对这样中性的打扮有一种心得……”子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心得体会。
范蒲熙借故调整坐姿的时候，回头看了小秀一眼，小秀手支在腿上的化妆箱托着下巴，对子璐的话题有着“我看你能残害善良老百姓多久”的表情。蒲熙放下身子坐好，只是心情倒还不错起来，还以为小秀什么人都能忍受呢。
不过怎么就抱着化妆箱，挺沉的，几个小时的车呢傻小子。
凤继续在一旁“高谈阔论”，蒲熙闭上眼睛休息。
没过多久，突然听到小秀急了高声道：“让开让开我不跟你坐在一起了！”
蒲熙差异回头去看，凤跟悟还有宝宝也回过头去。只见小秀抽起化妆箱，脸色不悦地从里面的座位挤出来。子璐略显尴尬地让道回应大家：“我只是……说他跟夏之树长得像而已。”
夏之树是曼华盛捧出来的“天籁之音”，不过在两年前已经因病离开人世，如今也只留下美如天籁的声音在这人世间了。
“你就不能掂量着说话。”司徒悟没好气地子璐一眼，“没事儿，那小子气不了多久。”
“唉唉，小秀……夏之树长得多帅啊，我就很喜欢很喜欢他！很喜欢，真的！”
小秀将化妆箱往外面的座位一放，听凤这么说，他拉起衣服的帽子将头盖住，面朝里面，拒绝跟人说话的意思很明显。蒲熙的衣服很大，几乎把他整张脸都罩住。凤也没再开口。一直嬉皮笑脸的人突然这样，让他也怪不舒服的。
凤站起来，曲起兰花指戳了把子璐的脑门，很娘地说：“没事你招惹他干吗？”
子璐很委屈，“……他很可爱。”
车子一直在前行，主持人在进行行程的介绍以及互动，苏尼跟姚楠不愧是最佳搭档，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而且话题都很轻松，不时惹来车上工作人员的笑声。
可是，惟独没有听到小秀出声。蒲熙知道他就坐在他的后边，异常安静得连呼吸都听不见，可是他强烈的存在感让蒲熙一直不安着。光凭那句“你跟夏之树很像”完全不能让他这样。手碰到了手机，却不知道要问他什么，于是手又放开了。
车子继续前行。
子璐跑去拿话筒，跟欧阳菲菲一起合唱，凤也跟着气氛活跃起来。
如果是平时的小秀……
唉，满心都在担心他呢。蒲熙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本来想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生气了。或是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在难过什么呢？男人就这么点大的承受力呀。可是最后他打出了就只有几个字：怎么回事儿？
滴答。
他听到小秀手机在身后响起，可是身后安安静静没有要读短信的动静。他开始等，只是等了好久好久，身后一直安安静静。蒲熙想回头看一看他，可是……短信都发过去了还回头就显得太心急，那样的举动也很怪异。
所以他继续等。
窗外的景物从眼前飞过，没有一样能入他的眼睛。直到手机“滴”的一声，他几乎是反射性将手机拿起来。
很不符合小秀的风格，短信只回复了三个字：我想哭。
蒲熙感觉胸口一阵收缩，隐隐作痛。可也再没有办法说出安慰的词汇。其实他想安慰他的，只是……像是完全失去了安慰他的力量一般，有点无措有点自责。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心情，蒲熙也跟着沉默了。
很久之后，他才又写下几个字：睡一觉，到了我叫你起来。
小秀鼻子一酸，狠狠吸了鼻子，将帽子拉得更低，抱着电话闭上眼睛。
那个盛夏阳光最灿烂的日子，夏之树……他的夏之树……那个帅气的，善良的，优秀的夏之树……
睡一觉吧，也许可以梦到他，醒来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悲伤了。
感觉被人扯了一下，只扯了一下而已。小秀张开眼睛，看到的已经是范蒲熙拿着化妆箱下车的背影。
哇哇哇，到仁山了？！
小秀骨碌爬起来，车上剩下他跟蒲熙走在后面，他快步跟了上去。
一下车，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刚睡醒的某人浑身一激灵。秋色以深，眼前虽不是山清水秀，却也是秋高气爽，空气好得不得了。其实这里只是仁山镇郊外的一处，司徒悟尽地主之谊，指着那湾清澈见底的河流。
“这是仁山的北坡，那条河叫浅水河。虽然名字是浅水河，但是它从来都不会干涸，一年四季流水不断。河里有很漂亮的雨花石，如果大家不嫌冷可以下去采集。”以前哥就为了给点点准备生日礼物，大冷天下水找漂亮的雨花石结果给生病了。
“好啊好啊！”小秀果然当真要脱鞋子下水，反正这鞋子大，毫不费劲就从脚上脱离了。蒲熙摇头，他说风就是雨的，伸手将他拉住。小秀诧异，“不是下车捡石头的吗？”
“……”凤白了他一眼，他当真以为是纯粹来旅游的啊，“烧烤。”
这可是在工作，工作人员开始布置烧烤的场景。小秀傻眼了，看着大家迅速将烧烤工具装上，炭火烧起。
可是……
“旅游是假的啊？”小秀讷讷道，看着苏尼与姚楠在一旁有声有色地介绍着这里风景如何如何的优美，小秀呆了呆，“搞假的？”
然后大家聚在一起，苏尼跟姚楠把握谈话的主题，总之万变不离集中，就在大家“高高兴兴”的烧烤活动中，将明星们的“方方面面”给记录下来。
好假。
惟一不假的就两样，一是这里的风景确实很美，秋天特有的悠远山色，清浅透明的河水，岸上金灿灿的满树树叶，有的深有的浅。而他们就在这样的山水环绕中，享用第二个不假的东西，烧烤。
苏伊娜将烤好的肉串递给蒲熙，小秀咬着自己手里的小牛排，腾出手接过，含含糊糊地说：“他嗓子不行不能吃，我代劳我代劳。”
欧子璐拿了两个烤好的东西走过来，把肉串给小秀，“刚才的事情对不起啊。”
“什么事？”小秀用牙齿从竹签上将最后一块肉往外拉。
“……”子璐眨眨眼，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不想理他才反问？小秀一扭头，肉片从竹签上拉出来了，他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子璐手里的。
“好像土豆片儿比较好吃。”
“……啊？那给你吧。”子璐将手上的土豆片递给他，小秀将手里三四串肉串换了他的土豆片。
“子璐姐我想喝水。”
子璐赶紧去给他拿水，没办法谁让他之前犯错在先。
“子璐姐你给我几张面纸。”
“子璐姐……我肩膀酸……”
没到三下两，竟然跟子璐好上了。蒲熙完全拿他没办法，仿佛刚才那么难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存在一般。不过看着他活力四射可比说“我想哭”的他让他释怀多了。蒲熙这时候才发觉，这一路到现在，他都被小秀的情绪影响着，一路心里想的都是小秀的事情。
尹堂秀果然有让人亲近的能力，连他都不能幸免忍不住跟他……好上了。
司徒悟递给蒲熙一瓶水，不冷不热地问：“蒲熙你对那小子挺不错的。”范浦熙很难有留意一个人的时候，可他看到今天的范浦熙不时注意小秀的动向，说是小秀照顾蒲熙，可看上去小秀是被他照顾的那个人。
蒲熙轻扯了一个嘴角，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然后将手机给悟。
悟拿起手机看。
小秀当我是朋友。
悟了解，蒲熙感情很慢热，也不轻易让自己付出或接受感情，只是一旦认真，他就不会保留。只是他感情的表达方式不大一样，怎么说呢……静谧得却让他与对方都无法逃离。
悟点头，将手机还给他，“那家伙是蛮讨人喜欢的。”
蒲熙耸肩。
“今天晚上八点能收工，要去宝宝家吧？”
蒲熙知道，悟的意思是问他去见哥哥吗？蒲熙安静了好一会儿，点头。然后又摇头。毕竟媒体跟着过来的，他不想让有任何关于哥哥的事情被泄露出去。这段时间，母亲对寻找哥哥的事情下了更大的工夫，似乎找到了哥哥之前呆过的孤儿院。不过当时哥是从那里逃出去的，所以要找到继续追查的线索并不容易。但以防万一，他必须更小心一些不让她发现。
哥在宝宝家他很幸福，知道他安好就好了，不见面也没关系。
悟了然。
“上我家住？”反正他家房间多的是，以前点点、星梦就是他家的常客。
蒲熙的目光落在小秀身上，又摇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那小子很吵，很烦人。
悟挑眉，其实妈妈非常好客，越活泼的孩子越能讨她喜欢。但是蒲熙这么说……呵，那他就不勉强了。奇怪了哈，明明蒲熙是说那小子“很吵很烦人”，可是怎么他好像看到了蒲熙脸上的笑容了？
蒲熙，别真搞BL才好呢。
无所谓啦，蒲熙要乐意，他自然要站在他这边的。兄弟嘛，就是要站一条线上的。
烧烤那组人马那传来愉悦的笑声，只听到小秀高声道：“笑什么，吃猪肉能想象出猪走路的样子这样的想象力还不够好？”
“看来小秀有抢我们风头的势头啊。”
悟说完往人群当中走去，蒲熙也跟上。白杰的摄影机也跟着靠拢过去。然后气氛慢慢被苏尼姚楠，当然还包括尹堂秀（他是专门一语惊人笑倒四座的）弄活跃了。原本是为了工作而开展的烧烤几乎成了很热闹的烧烤会。
于是尹堂秀满足了，看，搞假还不如动真格的开心对吧。
“你都不能吃什么东西，饿不饿啊？”见蒲熙走过来，小秀立刻笑眯眯地询问。他果然还存有“保姆”的自觉啊。
蒲熙这才察觉，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问得最多的就是“你饿不饿啊”“早饭吃了没”、“晚饭吃了没”、“想吃什么”。
默……
这小子果然是把他当猪了是吧？
蒲熙伸手拿掉小秀手里的那串土豆片，这还是从子璐那里拿来的那串，小秀一直拿着都没吃。其实从头到尾，他也就吃了一串烤肉而已，可见他并不爱吃这个。却一直跟大家烤肉，偶尔又拿手里土豆片放到火上烤烤，继续拿在手里。
这傻小子。
蒲熙将土豆片往嘴里送。
“你哪能吃这东西！”小秀赶紧去抢，蒲熙偏过头去，伸手挡开他，去翻烤其他的肉片。嗯，嘴里的土豆有点咸了，咽下去时喉咙有些疼。
“凤，抢回来。”
“啊……好！”
蒲熙闪躲了几下，结果土豆片被凤抢了去吃了。白杰的镜头当然丝毫没错过这个镜头，心想这个镜头绝对不会是被剪切的片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