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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玄门

一万年前,道祖无辄横空出世,以七玄心法剑挑道教七十二门派,最终统一道教,于登天七峰创派七玄门,从此开始道教大放光芒的时代,可以说“战元时代”其实就是道教一统八荒的时代。七玄门屹立武道绝巅,一万年来虽几经沉浮,却始终屹立不倒,成为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圣地。时至如今,道教虽不如以前那般七玄门“一枝独秀”,天下各地又有无数新的道教门派先后建立,开宗立说,其中九虚观、烟雨门、三清阁更是和七玄门并称当世道教四大圣地,和七玄门明争暗斗,分了七玄门不少气运,但七玄门在掌门苍梧真人的带领下,蒸蒸日上,经久不衰,在世人眼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尤其是十年前经三生崖一役,七玄门的号召力达到鼎盛,并在最后成功斩杀白夜,七玄门一时风头无俩,无人敢撄其锋。

七玄门座落在登天峰上。登天主峰被其他六峰拱卫,此六峰分别是宿辰、揽月、栖霞、迎仙、千鸟和云松,每座山峰都高耸入云,凡人往往只可仰观,而不可接近,不是不想,而是上山之路凶险异常,天堑鸿沟,即便是修士也难以单凭肉身之力登顶,唯一做到这点的还要属那白夜。当年白夜怕御空飞行触发七玄门禁制,被人发现,就单凭肉身之力,徒步登上宿辰峰寻找灵姻,最后缘定一生,成为天下一桩美谈。这虽为七玄门所不齿,不愿提及,认为白夜夺走了他们的圣女,最终更是以此为借口,诛杀了白夜二人,但世人多情,哪管这是是非非,只认定白夜和灵姻的故事是爱情的典范,他们虽魂断三生崖,但携手一生,至死不渝,已经胜过一切,所以被天下人争相传颂。

宿辰峰在晚上的时候,如被群星点缀,披上了星光熠熠的华丽衣裳,美丽非凡。云舟子带着小雀儿和啸林御风而行,脚下拂尘流光溢彩,在天际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终于回到七玄门,降落在宿辰峰上。

“恭迎师父回山。”云舟子端坐辰星堂大堂之上,宿辰峰弟子尽数恭候在列,庄严肃穆。

“无须多礼,木子兴,最近门内可有大事发生?”云舟子摆手止住众人,对立在他身后的一人说道。

“师叔,门内一切安好,你请放心。”那人一身天蓝道袍,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立在云舟子右后方半步身位,赫然正是当年参加三生崖一役落荒而逃的“道门奇才”——木子兴,不是说他是掌门苍梧真人的弟子吗?应该在登天峰才对,怎么此刻居然在宿辰峰上?而且听他们对话,云舟子不在之时,是由木子兴负责打理宿辰峰的日常事务,以他们二人的身份,云舟子怎么会让木子兴在宿辰峰担任如此要职?这着实令人费解!

“这是我云游天下时收的亲传弟子,啸林。”云舟子听罢点点头,便不再理会木子兴,转首开始给众弟子介绍啸林,顿了顿又对啸林说道,“啸林,这里是七玄门宿辰峰,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师姐,你且见过。”

啸林正站在大堂中央,听罢环作一揖,算是见过,他在路上已经学过的基本的师门礼仪,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啸林师弟不会说话的。”小雀儿马上为大家解释。众弟子虽心中疑惑,为何十岁左右的小孩还不会说话,但也不便当面询问,只纷纷点头微笑回礼。

“啸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你要和众位师兄姐相亲相爱,维护师门团结,你可记得?”

啸林点头。

“咳咳……”有轻咳声响起。云舟子皱了皱眉,看了看木子兴,无奈道,“贤侄,你可有话说?”

木子兴眼见师叔带回个来路不明之人,有心阻拦:“师叔,你看是不是请示下掌门再作收徒打算?”

云舟子斜睨着木子兴,斥道:“怎么?什么时候我云舟子收徒还要经过掌门师兄的同意吗?”

“师叔,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只是见他并无过人之处,我七玄门收徒严苛,怕他是鱼目混珠……”木子兴急急解释。

“那你是说我有眼无珠了?”云舟子突然发作。

“不是,师叔,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木子兴没想到云舟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是这个意思就少废话,宿辰峰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云舟子词严令色,即便当着众多弟子,也毫不避讳,丝毫不给木子兴好脸色。

堂下弟子都低头不敢看二人,知道内情的人不敢吱声,不知道内情的人噤若寒蝉,倒是啸林好奇地看着师父和木子兴,他一路和云舟子相处,觉得师父总是和蔼可亲,没想到对木子兴却是如此,一言不合就发作起来。

“哪里哪里?师叔,你千万别误会。”眼见云舟子声色俱厉,木子兴脸上讪讪,不敢当面顶撞云舟子,如果闹翻了,现在他不受掌门庇护,吃亏的必然是他自己。

云舟子轻哼一声,继续对门下弟子吩咐道:“云鲤、天华,以后由你二人负责照料啸林的饮食起居。”

“是,师父。”大师姐和二师兄齐声应答。

“小雀儿,你和啸林年纪相仿,且已颇为熟稔,你每日教他读书写字,尽快适应我们的生活。他天资聪颖,想必开口说话之期不会太远,你要这方面多多教教他,可好?”云舟子转头对小雀儿和蔼道。

“嗯嗯,好的,师父,你放心吧。”小雀儿欢呼。云舟子见小雀儿“得意忘形”,也是心底一暖,抛开了心中不快,对这位小徒儿,他有着远超别人的喜爱。吩咐完毕,云舟子便转入后堂,算是“散会”,临走前还斜睨了木子兴一眼,冷哼一声,明显看他极不顺眼。

众弟子见师父离开,便成群结伙,找到平时的好友,三五成群地相继离开,其中还有几人找到木子兴,一脸谄媚:“师兄,不要跟师父计较,他就是这样,脾气大得跟头倔牛似的,掌门师伯最近可安好?”

木子兴看了一眼他们,也不作答,径自朝门外走去。众人紧随其后,如众星捧月一般将他围在中央。

眼见他们如此巴结讨好木子兴,小雀儿心中气愤不已,正眼也不瞧上一眼,自顾拽着啸林的手,喃喃自语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掌门的弟子吗,在我们宿辰峰作威作福,看你早晚滚出这里!”

啸林听懂了小雀儿的话,回头疑惑地望了望那群人的背影,紧握了握小雀儿的手,似在安慰她不要生气。

大师姐云鲤和二师兄天华来到小雀儿和啸林身边,先摸了摸小雀儿的头,溺爱之情溢于言表,又仔细观察这个最小的师弟,发现他站立当场,毫不紧张,颇有一种气质和风范。

天华借口有事走开,大师姐云鲤带着小雀儿和啸林穿亭过巷,来到宿辰峰的起居室。

“小师弟,以后你就睡这里吧。”云鲤推开一间禅房的门,指着里面对啸林说道。啸林朝里望了望,奇怪地看着大师姐。

“师姐,啸林可能不喜欢这里。”小雀儿看到了啸林的表情,以为他不喜欢这里,便对云鲤说道。

云鲤疑惑地朝屋里看了看,不错啊,干净整洁,简单大方,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疑惑地看了看啸林,啸林也疑惑地看着她,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云鲤似乎脾气好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挑剔,但并未多问,也未责怪于他,而是继续带着他们去看其他的间房。

“小师弟,这间喜欢吗?”云鲤又把他们带到另外一间禅房。

啸林摇摇头,还是不满意。云鲤勉强一笑,又开始继续找房,啸林和小雀儿跟在她身后,摇头晃脑,甚是可爱。

“小师弟,你就睡这里吧!”一连逛了好几间,啸林不是皱眉就是摇头,云鲤来到最后一间,决定不再征求两小屁孩的意见,自己做主决定了,这小师弟年纪不大,倒是挑剔得很!

“师姐……”小雀儿拉着云鲤的手臂撒娇。

“啊?”云鲤正埋头收拾屋里的东西,“怎么了?”

“师姐,你先不要管我们,你先忙你的去吧。”小雀儿冲啸林眨眨眼,央求云鲤。

“这怎么行,师父吩咐我照顾你们呢。”云鲤不放心,不愿单独走开。

“师姐,拜托拜托……”小雀儿撒娇。

“好吧好吧。”云鲤对小雀儿毫无防御力可言,无奈离去。

小雀儿见云鲤走开,问啸林:“啸林,你有话跟我说?”

啸林点点头,拉着小雀儿的手朝后院跑去。到了后院,小雀儿张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啸林手指的方向:“啸林,你是说你想住后山这片树林里?”

啸林点点头。小雀儿一副“我败给你了”的表情,恍然大悟他从小在森林里长大,根本不可能一下子适应住房屋睡大床,想让他立马适应他们的生活方式,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行。

原来啸林早已“相中”这片树林,只是刚刚云鲤在,他不方便说出,只好让小雀儿劝开云鲤,再告诉她。

就这样,啸林在七玄门顺利地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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