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红衣女了既然把我们都抓了来,肯定会有所行动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我想过不久就会有眉目了。”落乔道。
院子外只有少数二三个大汉们在看守,通常那些男孩子们出来晒晒太阳,聊聊天,他们都不怎么管,可能也是看在他们逃不出去吧。
这天,落乔站在院子里晒太阳,正好景秋过来了。这几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景秋每天都会过来陪着落乔聊天,本来院子里的大汉们拦着不让他过来,景秋好说歹说再三哀求,大汉们终于松开了手让他过来了。
“落乔,身体好些么?”景秋早就看出她手脚不方便了。
落乔愣了愣,笑道:“还算好吧,就是平常要多休息,也不能做长久的事情,这一手一脚算是废了。”
景秋盯着她的脚,脸上露出些歉意,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落乔瞧得出来他的拘束,笑了笑说:“你不用在意,我早就开看了,右手不能动,左手勉强能行,在我们家乡,听说左手用得多的人,特别的聪明呢。”
“是谁伤的你?”景秋突然道。
“什么?”
“是谁伤的你?”景秋再说了一声,声音里有着落乔难以言语的悲愤,还有莫名的一些情绪在里面。
落乔说不清,也道不明,只是她听到这句话之后,免不了又想在沈庄里发生的那些事,虽然她极力地想去忘记,也用着在沈庄的那段黑暗的日子,用仇恨来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那些日子的羞辱,可被人这么当面血淋淋的掀开来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脆弱,还是不想提起来啊……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无法言语。
“乔!”正在里屋的冷萧看到这一幕,推开门想跑过来,冷眼一瞥却见另一个屋子的门同时也开了,千雪从里面走出去,飞快地跑到落乔身边,轻拥入怀,冷萧冷眼看着,要冲出去的身子止住不动。
落乔被动地拥入到千雪的怀里,她已经陷进了恍惚之中,那种加诸在身体上的痛,好似刀尖在肉体上缓慢的切割,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景秋手指着千雪,颇有些微词地问着落乔:“落乔,他是谁?为什么你们……抱在一起?”
落乔看了一眼千雪,才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男孩子装扮,这样和同样男孩子的千雪抱在一起算是什么回事,被景秋看到了又会怎么样,她轻轻地推开千雪,自己也快速地往旁边避开,因为站立得太久,左腿无力就要往地上摔去,幸得一旁的千雪眼明手快扶住她。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景秋再次沉声问道,他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千雪,也看着落乔,眼里满是迟疑。
落乔实在不好解释这种情况,只得吞吞吐吐道:“他叫千雪,算是我的朋友!”转过头对千雪小声说,“千雪,你把我扶到那边坐一下,我脚有些疼。”
“好的!”千雪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景秋,将落乔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复发了,要不要我叫上官名过来?”
“不用了,就是有点隐隐的疼,不算很疼,还忍得住。”
景秋走到落乔的身边,看她紧皱着眉头似乎很疼的样子,担忧地道:“你没事吧,如果我早知道你不能长时间站立的话,刚开始就让你过来坐了。”
“没事的,景秋,是我自己想多站会。”落乔不忍看他这么自责,出声安慰道,然而下一秒,她的脸色就变得特别苍白,“千雪,快,快扶我回屋去。”
“怎么了?”景秋在一旁也看到她的脸色很不好,着急地问道。
千雪马上扶起落乔往屋内走去,看到景秋也跟了上来,伸手拦住他,“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可是……”景秋还想说什么,冷萧走了出来,冷冷地道:“景公子,请回,现在不方便,毕竟这里可是花楼。”
景秋见状只得眼看着千雪扶着早已经站不稳的落乔进屋去了,从另一个房里,又走出来一名男子往那房里去了,景秋紧紧抿着唇,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进来的男子正是上官名,他走到床边看着已经疼得满头大汗的落乔,只一眼就道:“乔的旧疾复发了。”
“你上次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么?”冷萧道,他记得从那个村落里回去,落乔也是这般的疼痛,叶格将她先背了回来了,当时上官名也是这么说,这次还是这么说!
上官名神色间凝重,从衣襟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几十根大小不一的银针,只见他快速地抽出几根纤长的银针,在落乔的手上和腿上,快而准确地扎了进去,随后拿了几根银针,又扎了进去。
落乔痛苦的声音才渐渐减轻,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努力睁着眼睛,虚弱道:“萧,你别怪上官名,他已经尽力了。”
上官名沉默地把银针收起来,拿着到圆桌子上进行药水消毒,以方便下回取用。
他又走到床边的时候,落乔已经睡着了,疼痛过后,人便像是虚脱一样,浑身的力气像抽干了一样,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
这似乎比上次疼得厉害些,落乔睡着过去的时候想。
上官名先是将手拱在落乔的手脉上,然后又在落乔的伤腿上捏了捏,一言未发,然后摇了摇头。
冷萧看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觉得奇怪。”上官名将被子拉好,盖到落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