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的宫殿里,一位身披着金黄色龙袍的男子坐在龙椅上咳个不停,咳嗽的声音划过寂静的空气如同丝绸断裂的清脆声响。坐在龙椅上面色苍白如纸略显孱弱的人不是别人,此人是独孤雄,流星的皇帝,这个略显苍老的帝王,尽管身体羸弱不堪,深邃的眼眶中依旧是那种只有帝王才有的神圣高贵若置身云端的高贵。大殿之下跪着的是流星的皇子独孤夜阑。
“皇儿,事情办得怎么样呢?我想,不会让我失望吧。”独孤雄静静的看着流星的皇子独孤夜阑,轻声的说道,声音微弱难以捉摸。此时的独孤雄早已经取下了那个戴了多年的冰雕面具呢,这个冰雕面具陪伴他多年,陪伴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也是他戎马一生,荣耀骄傲的最好见证。很多年以前的流星之王独孤雄,是流星的传奇,传闻中的流星之王身披着深红色的铠甲,手执长枪,出入千军万马之中,如履平地,背着无数的弓箭,百步穿杨,在千军万马之中能射穿敌人的首级,每次出征前流星的王都要戴上冰雕的面具,这是流星独孤皇族的传统,只有流星的王才有资格佩戴,这个冰雕面具代代相传,象征着流星最高的荣誉,每次到了君王出征或是祭祀的时候都要佩戴冰雕面具。戴着面具的流星之王眼神凄寒,像是天边的冷月……
流星,流云之星,谁在命运的齿轮里悄然苏醒?无数个盛大的葬礼到来之时,当天际暗黑下来,无数血红色的彼岸花怒放着死亡的迷香的时候,下一个殉葬着会是谁?谁会执着古老的经卷,摇晃着转经筒,超度死去的亡灵,那些已经失去的亡灵,不知道现在的你们是躺在云朵之上尽情的高歌还是飘散在空旷的荒野之上,悲伤的哭泣……
“回父皇,我已经救下了流苏殿下呢,总算是不辱使命呢。”独孤夜阑回答道,眼神里露出冷冷的笑意。
“阑儿,果然没让我失望,不愧是独孤家的子嗣。若是你成为了流星的皇者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独孤雄轻轻的摸着冰雕面具,看着独孤夜阑严肃的说道。
“意味着儿臣要肩负着流星的天下,继承着先祖的使命,我将于流星的每一个子民,每一寸土地,共存亡。”独孤夜阑坚定的说道,独孤雄眼角浮现了一丝隐藏得极深的笑意。
“那么,让我见见这位夜月的殿下吧,我还真的是很感兴趣呢,阑儿,你要和云天尽快组建流星之刃,来抵挡夜月军队的进攻。”
“父皇,已儿臣遇见,趁着夜月皇帝中毒在身,不如全面的反攻夜月,打到夜月城去,活捉流苏麟,砍下他的头颅来祭祀先祖。”
“妇人之见,你以为夜月的军队有那么好打吗?流苏麟虽说是刚继位不久,但是夜月的军队都是效忠于他的,你能保证你打得过燕飞云的惊魂铁骑吗。燕飞云的惊魂铁骑我们尚且难以抵抗,若是夜月侯爷的铁甲军,沐安的黄金铁骑三面攻打流星,你说以流星的军队要怎么抵抗夜月的铁蹄。”独孤雄大声的说道,话语之冲充满了微微的怒意。
“可是,父皇,若是我们现在不进攻,就没有机会了。”独孤夜阑不依不饶的说道。
“够了,你先退下吧,所有的人都退下,我要和夜月的殿下好好谈谈。”独孤雄起身,对着殿下的人群白了摆手,所有的人便掩上了门,退下去了。
“再下流苏夜,参见陛下。”流苏夜拱手,微微的欠了一个身,缓缓的说道,嘴角微微的呡着,刀削的面庞充满了冷峻坚毅,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半点光芒,看不到任何神情,雪白的发丝在空中飘散着,流苏夜站在大殿之上,披上灰白色的长袍,长袍的下摆拖在宫殿之上。
“不愧是夜月的流苏世家呢,果然是相貌不凡,一表人才。即便是这般落败了,眼神中依旧是不可侵犯的高贵,我说的,对吗?流苏夜。”独孤雄起身,背着手,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阴沉不定的少年。
“独孤雄,就是你杀死了我的父皇吗?”流苏夜冷冷的说着,紧紧的按着腰间的佩剑,眼神里汹涌着弥漫的大雪……
“你是说流苏枫月吗?没错,毒箭是我射的,你的父皇时日已尽,如同风中飘摇的烛火,只有微茫的光芒了,我只是让他少了些痛苦而已。”独孤雄略带着嘲讽说道。
“是吗?”流苏夜拔起了剑,大步向独孤雄跑去。流苏夜的眼睛里汹涌着杀意,眼前所站着的便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足够近的距离,只要自己一剑下去,便可了解杀父之人的性命,流苏夜向独孤雄刺去,独孤雄拔出了剑,闪身躲过了流苏夜的剑,流苏夜一剑给刺了个空,刺到了宫殿之上的柱子,因为用力过深,剑深深的陷进去了,独孤雄用手肘顶着流苏夜的下巴,流苏夜腾空而起,重重的摔落在地上,流苏夜朝起旁边的蜡烛,扔向了独孤雄,被独孤雄一剑给劈开了。
“就只有这点能耐吗?作为流苏枫月的儿子,我想你有些让你的父皇蒙羞了呢,呐,再来。”独孤雄抽开了流苏夜的剑,扔到了他的脚下……
“啊,我要杀了你。”流苏夜狂叫着,把剑一横,独孤雄用剑竖着抵挡着,毕竟还是身体羸弱,气力早已经大不如当年了长久的厮打下去,受伤的只能是自己,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流苏夜一步步的紧逼着,把独孤雄逼到了角落里,流苏夜的剑划在了独孤雄的胳膊上,渗出点点血迹,滴落在宫殿里,流苏夜把剑用力的横砍下去,独孤雄的剑断成了两截,掉落到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独孤雄握着残剑,流苏夜一剑刺在了独孤雄的残剑上。独孤雄的眼中开始汹涌着沮丧,惊讶,不相信,像是白茫茫的大雪,渐渐的淹没了他……
“嗖”的一声,一枝飞来的间射穿了自己的手臂,箭刺穿的手臂有一个大大的窟窿,开始涌出大片大片的血来,随后,无数的箭羽向自己射过来,流苏夜向后退去,在空中翻转着,用剑打飞了射来的箭羽,被斩断的箭羽掉落在地上。随后,从上空降落了许多身穿着铠甲的武士,武士纷纷拔出了自己的刀,摆好了阵形,保护着受伤了的独孤雄。独孤雄随即镇定了下来,眼神里恢复了往日的骄傲。他拿出手绢擦了擦手,坐在了自己的皇位之上
“呵呵,果然没让我失望呢,流苏夜,不妨让你看看一个人如何。”。御医在给独孤雄包扎着伤口……独孤夜阑听到宫殿之内的打斗声,随即带着人马,闯入了宫殿。
“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独孤夜阑跪倒在地看着受伤的独孤雄惊慌失措的说道。
“来人,把这个逆贼给我抓起来。”独孤夜阑起身对流苏夜厉声的喝到。
“退下,独孤夜阑你要明白,现在流星的王还不是你,给我退下。”独孤雄冷冷的说道。
“儿臣知错。”
随即,大殿之上,出现了一个铁笼子,里面关押着一个人,囚犯的头发披散着,很脏很乱,似是很久都没有了梳理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脏了一些却没有半点伤口,囚犯的手脚都绑着厚厚的铁链。因为头发散落了的关系绝大部分都遮在了脸上,所以流苏夜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熟悉……
“不认识了吗?流苏殿下,我想你一定不陌生的啊。”
“殿下,殿下,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铁笼里的囚犯大声的说道,显然因为听到了流苏殿下这几个字所以情绪变得很激动。囚犯身体不断的动弹着,铁链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你是?”流苏夜转过头去。静静的看着这个被关在铁笼里面的囚犯。
“我是浅影啊,陛下,浅影,还记得吗?我是浅影啊……”
“你是浅影,快放了他,快放了他,要不然我血洗宫殿。”流苏夜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