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个高个子英俊的英国小伙要约，那边前男友又找来了，家里还有一个，你感情生活真丰富啊。”路易说着，他和李山泽走在去超市的路上。
“嘿，路大傻，”李山泽对着路易的肩膀就是一巴掌，“你别恶心我了，不过我也不知道孟羲年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他既然说是见老乡还不就差不多是见老乡，他头脑简单。”
“那你现在想着谁？”
“当然是赫利尔斯。”李山泽很肯定，双手合十左右摇摆，“不要再问我和谁谁谁了行吗？我就想和赫利尔斯交往，别的都一边去，我现在就喜欢赫利尔斯。”
“他应该在现场的，你们就速成了，对，快下手，晚了就没了。”
“呵呵，嗯..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会跟我说的对吧，反正我觉得是会成的。”李山泽笑笑。“也没想太多，就是最近看见他了就挺高兴，想高兴多久就看他多久咯。”
“哦，喜欢就说，现在喜欢的就考虑这一个，还不计划未来，挺有及时行乐的味道啊。”
“嗯哼，及时行乐就是潇洒，像李白。”李山泽弯起胳膊平举然后边走边扭腰。
“你干嘛？”
“锻炼身体啊。”
“好想站得离你远一点然后装作不认识你。”
“路易。”女生叫了他的名字。
“怎么？”路易每次听见李山泽叫他的名字都觉得她要问一些算得上严肃的问题了。
“人的一生，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的对吧。”这个问题显然是李山泽刚想到了，她思考着这个问题，问的时候想专心听答案于是举起的胳膊就放了下去。
“绝大部分的人不可能。”
“那爱呢？有谁会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吗？”
“目前为止我没见过，当然，有的人..”路易顿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有的人一辈子不长的话，没那没多时间，就会来不及爱第二个。”他看着李山泽，他有些诧异这个孩子问这个问题，十多年一晃而过，小女孩长大了，路易还是没能顺其自然的把她当成一个大孩子一个她总自称的女青年来看待。路易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不想老去便不会老去的容颜，有时还真忘了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年。
“尹惜川很爱他，即使是死了那么多年也不见得减少，我总觉得她还..在我的脑海里晃悠，哦天哪，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受她的影响，不过楚科奇也并不是只有她，存在了两百多年不会只有一个尹惜川，你给我讲讲楚科奇的那几个人吧。”李山泽的八卦精神永存。“我对他的感情史还真只知道惜川。”
“我所知道的最早的是楚科奇作为伊利亚时的恋人，那个女孩叫德罗西达。”
“德罗西达？露水的意思？有点耳熟。”
“嗯，楚科奇把这个名字写在了他的小说里，纪念一下。他们俩都是沃洛格达人，青梅竹马到结婚，但是婚礼上出了些状况，德罗西达的蜡烛灭了，你知道这表示什么吗？”
“哪一位新人的蜡烛先灭哪一位就先死。”柯莱蒂阅读过一些讲俄罗斯的风俗文化的书籍。
“对，接着德罗西达的头冠又在婚礼上掉下来了，在俄罗斯人的吉凶观念中如果新娘的头冠在婚礼上掉下，她就会当寡妇。所以婚礼并不是很成功的，他们在婚礼之后去了楚科奇半岛，具体变成吸血鬼的过程原因我想只有伊凡和萨蒂尔知道。变成吸血鬼没过多久德罗西达就不小心的..见光死了，嗯，她太不小心了，看见外面下雨就觉得不用带伞，具体情况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不在家，还有成为吸血鬼楚科奇后他遇见过两个女孩，惜川是最近的，也是挺特殊的，惜川是第一个他的普通人类恋人，看上去的普通人类，严格上惜川的定义，你懂得，不多解释。”
“嗯。”李山泽点点头，她当然懂，她和尹惜川的共同点和区别她可以清楚的制作出图表来，就像高中总做的类似于孔子和苏格拉底两位超级思想家的比较的题目，区分交叉，不过惜川死去才有李山泽，才有新的发展。
路易说：“这么长的人生，不会只有一个的。”
“那你呢？”
路易笑笑说：“忘了，忘了不少人，忘到最后还不如爱自己。”
“你说爱和喜欢是怎么区别的啊？”
“不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说说你的见解呗。”
“还没仔细想过。”
“路大傻..”李山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想过，我要是能活你这么久绝对能修炼成个至尊级思想家，你到底修炼了多少年啊？”
“七百五十年。”路易又出了一个新答案。
“啊哈，白素贞一千年，小青五百年，你七百五十年，你新的中文名干脆叫路半白好了？”
“路半白？”路易又念了两遍，“还不错，是可以考虑一下。”
“那边好多人啊。”李山泽停下来不走了，路易也停下。
他们刚转过一个转角，看见一幢公寓楼下聚集了一堆人仰头看着上方。有人在说：“她要做什么？”有人在说：“快进楼把她拉下来。”有人在说：“你认识她吗？”
“珍妮特。”李山泽小声喃喃。
“什么？”路易没听清。
“那是我昨天跟你说的珍妮特。”李山泽仰头，珍妮特站在四楼的窗台上，白裙白袜粉色皮鞋，白金色的头发自然的披散着，她带着耳机闭着眼睛站在窗台上摇晃，要不是李山泽昨天在她手机里翻到了照片，还真不知道这和昨天的夜店女是一个人，现在站在楼上的女生明显是那种该出现在心灵鸡汤文字旁配图里的形象。
路易看出了端倪，“她的意识有问题。”
“我看到了。”李山泽说，她去找进入这幢楼的楼梯口。
“不，”众人亲眼所见的白裙女孩向前迈出一步从四楼跳了下来，路易拉住了李山泽。“谁都来不及了。”
众人发出惊呼，围上去，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李山泽站在路易身边，他们两人刚才都控制得很好，因为要是贸然去救珍妮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在这种情况下达到目的，他们的异常都会被人发现。他们没有去救珍妮特，没有被人发现异常，甚至因为站在人群外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俩，所以珍妮特跳了下来，砸在了地上。
李山泽和路易对视了一眼，深呼吸酝酿了一下，接着她闯进人群，用发颤的害怕的激动的声音向前方喊道：“我，我是她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