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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扛土枪的男人(1)

老瓜头擦拭着枪管。认真地擦,一遍又一遍。其实已经擦过好多遍了。一片脏抹布灰乎乎的,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枪管却是黑乌乌,亮闪闪的。他还在坚持擦。好像他手中不停擦拭的,不是土枪,而是女人。

他这双手,擦拭过多少女人呢?尕老师禁不住乱想。

我一枪崩了他去,端掉他一对卵子,叫那矬子做不了男人也当不成女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老瓜头吹吹枪管,说,同时笑,笑声嘶啦啦响,声音里带着惯有的不怎么正经的笑。这是一种蔫不啦叽的坏笑。

尕老师讨厌这种笑。这种笑老叫人往不好的地方联想。他擦拭女人的时候,也会这么笑吧,神情疲不啦叽,蔫蔫的,但透着精明,透着坏。

叫他做个二尾子,全乡有名的二尾子主任。老瓜头继续说。说完,又蔫蔫地坏笑。可能想到被端掉卵子的主任会表现出的狼狈情景,禁不住乐了。

一边的尕老师没言语,闷声想心事。

老瓜头见他半晌不搭言,才发觉自己一个人这样发笑,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便收住笑。正正经经地擦枪。

那是一杆长枪。立起来,几乎与他身子一样高。枪身是木头的,挂背绳的扣环也是木头旋刻出的。只有枪管是铁的。生硬的钢铁,原本透出森冷的寒光。可经过他一双手长久厮磨,钢铁的枪管也变得黑乌乌的,透着暖意。枪杆子早就磨得古旧,看不清木头原本的色泽和纹路,毕竟使用的年岁深久,一双手早晚握着,摸索,镀上了一层油污汗垢,擦也擦不掉,其实也没有刻意下狠劲擦拭。只要枪管还好,保持着应有的光亮,滑利,能打出一声爆响,射出一把砂石子弹就行,行猎中真正起作用的又不是枪杆子。

我说尕娃,难不成你真的准备在这山旮旯里蹲一辈子?老瓜头不擦拭枪管了,把枪放在蜷起的腿边,开始摸身上。自左兜里摸出一绺裁好的纸条,吹了吹,右手从衣兜里抓出一撮旱烟沫子,小心撒到纸上。吹吹。舔湿右手的食指与拇指,索索地搓纸。三五下,一个早烟棒子卷成了。他又怕脏似的,吹吹,掐去一头纸芯,露出纸芯里卷的烟叶。尕老师不看他,掏出火柴扔过去。老瓜头忙点上火,吸一口,闭上眼半天不出声,细细品味烟雾在五脏六腑里游窜的滋味。等睁开眼,却不说话,望着远山,眉目间顿时浮上优哉游哉的快活劲儿。

噗——他喷出一股白烟。尕老师忙挥手煽动,将一团白雾驱散开去,说臭死了,臭死了,你就不怕有一天被这旱烟给熏死!声音里带着耍笑和嘲弄。

这回轮到老瓜头沉思,想心事,半天不言语。

哎——尕娃,话说回来,一辈子待这里也不错嘛,你看看,这方圆,山青水绿的,老百姓都是实诚人,顿了顿,老瓜头脸上转出猥亵的笑意,嘴里的话却好像还是一本正经,说这里水土养人哩,小媳妇儿,大姑娘,一个个白胖水灵,看着都是舒坦的,能天天看到,是你尕娃的福气哩。

尕老师听他口气轻浮起来,也不去较真,拣一个土疙瘩,向远处抛去。土疙瘩径直飞过一片冬麦地,飞下沟去。沟深,土疙瘩落下,没有一丝回音。

娃娃们走到岔路口,队形乱了,大家分成两拨,一拨进了附近的各家大门,另一拨走下沟,他们的家在沟对岸的山脚下。几个女娃娃追逐着,跑在男学生前头,远远地上了沟畔,嬉笑声传来,脆生生的,透着少年的稚嫩与无虑。

哈,我说你娃儿咋还这么嫩,咋不开窍呢?老瓜头鸡爪子一样的手拍上了尕老师的肩头,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屁股吐在脚下,伸脚使劲搓。手指却指着对面的沟畔:你看那几个女娃子,有十五了吧,身上该突出的地方,玉米苞儿一样,都鼓起来了,要撑破衫子喽!你尕娃是老师,她们是学生娃,只要你勾搭,她们还不乖乖送上前来?说着,老瓜头咽下一口涎水,一脸猥琐。

尕老师拾起个很大的土疙瘩,掂量掂量,冲老瓜头笑笑,忽然站起身,一把将土疙瘩拍碎在老瓜头明亮光滑的秃头上,牙关里挤出“下流”二字,头也不回地走了,进了校门,反手关门,铁皮门被阖得咣哩咣当响。

老瓜头半天回过味来。土沫子顺脖子溜,有不少灌进衣领里。他却不怎么生气,起身拍拍土,吐几口满是土腥的唾沫,嗨嗨笑着,一拐一拐下了沟,赶回沟对岸的家里去。

老瓜头的家就在沟对面的那道土崖下。他不属于学校所在的这个小队,一道沟,把两岸的人分成了两个小队。学校在沟这边的一队,沟那岸就是二队。老瓜头的家原来在二队的中间,庄子里很拥挤的那块地方。家里齐刷刷一排三间瓦房,土墙围着敞亮的土院子,还有个精干勤快的女人。女人手脚利索,将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在那里,出了大门,就见人家密密分布,随处可以去串门子。他如鱼儿进了水,鹞子飞进麻雀林,便天天到左邻右舍处游逛,专拣人家男人不在家的空闲去,和女人女子们拉呱闲话。他是个乐哈哈的人,擅长讲笑话,一些乡野逸事自他口里讲出,经过一番润色修饰,听起来分外生动诙谐,听得小媳妇儿大姑娘捂着嘴巴笑,抱着肚子笑,笑得打滚。有女人笑得忘形,露出白生生的肚皮,他乘人家不备,伸手过去捏一把。头一回,人家红了脸,啐一口“老不正经!”起身回家了。后来次数多了,渐渐地有人倒和他眉来眼去眉目传情起来。等人们传出闲话,他早已和那女人迷糊上了。他肯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天长日久,周围女人中十有八九上了他的贼船。女人的男人听到风声,羞于撕破脸皮和他闹,反正他是个不怕闹事的主儿,整日死皮赖脸的,出了名的二流子。有些男人至今蒙在鼓里,全然不知。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有趣。满庄子的人都在戳脊梁骨,偏偏当事的男人就是听不到实信,见了老瓜头依旧称兄道弟,却不知道这家伙早给自己头上弄了顶绿帽子戴着。

尕老师说,你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庄子的名声风气全叫你搅和臭了,比****还臭。老瓜头不恼,哈哈乐,不无得意,望着年轻羞涩的尕老师,说你尕娃还是个青蛋子哩,不晓得女人的滋味。

尕老师那时刚刚分到这里,是个初出校门的年轻娃娃,见了女人莫名地脸红。尕老师人生里真正的课程是他老瓜头给开启的。尕老师听他胡吹乱侃,脸红红的,听的次数多了,终于摸清他是个咋样的人,便大着胆子说你比臭****都臭!他始终不恼,还坚持那句话,你尕娃没有亲自尝尝,咋晓得女人的好哩。

回想起这些,老瓜头打心底里往外乐。嗨嗨,嗨嗨嗨,这个尕老师啊,就是嫩,没见过世面,我年轻那阵子的事情,说出来吓死你尕娃!

那个时节,他还年轻,年轻得血气翻涌,啥都不怕。嗨,几十年时光,一晃眼就过去了。他变成弯腰驼背的小老头了,一把山羊胡子索啦啦垂在胸前。

终日打雁,终有被雁啄了眼珠的一天。看看都近五十的人了,一次不小心,他被人家男人堵在女人炕上,那男人红了眼,提把刀子要放他的血。胡闹了几十年,那一回他算是真正害怕,胆寒了,翻起身就跑,连鞋子也忘了穿。他的作风终于引起公愤,大伙把他逐出了那个人口密集的庄子。女人和儿子觉得没脸继续在这里活,干脆上了新疆。留下他,还有一杆枪。他就背了枪整日在外游荡。方圆的庄子几乎被他游遍了。每个庄子什么地形,有多少户人家,都姓啥,小媳妇大姑娘长啥模样,他说起来如数家珍,清楚得很。

等他转悠几年,偷偷摸回家,家里住上了别人。住的是本家侄子。侄子新领的媳妇儿,水灵得像一朵花。侄子原本想养活他,看见他那垂涎的眼神,记起老人们留下的一句话,狗改不了****。知道自己收留他等于把一只白眼狼引进了家门。保不定哪一天他会直接爬上自己年轻媳妇儿的肚皮。侄子不敢犹豫,当即撵了老瓜头。那侄子终究是个有良心的人,前后凑了一千块钱付给老瓜头,权当是把老瓜头的家买去了。

老瓜头也不留恋自己的家。不抱怨任何人,到庄子外边沟畔的老窑里安了身。老窑早些年住着人,是老瓜头娃娃时节的老家。沟边这道土崖下一排溜儿全是土窑,人们日子贫寒时节都在这里住家,现在日子好过了,纷纷搬离土崖,到当庄子盖起白墙红瓦的砖房,宽敞亮堂,老窑成为陈年记忆里的往事。

老瓜头是第二个住进老窑的人。他住最西边。沿着崖下往东走,第六孔窑里也住着人。那人这些年从未离开过老窑,是这一带真正的主人。这主人大伙早忘掉他的大名和乳名,只牢牢记着一个浑号,大头狼。大头狼在这一带家喻户晓,上至七八十的老人,下到刚懂事的娃娃,没有人不知道大头狼的。就是吃奶的娃娃,夜里哭闹,他妈唬一声“大头狼来了!”娃娃会立刻噤声。

其实真正见过大头狼的人不多。他是个惯于昼伏夜行的人,白天里想见他,看看他的真面目,他在家里睡大觉,不到他家去是难以见上面的。夜里大伙歇息,香甜的睡梦里,一个身影,上下全黑,头上包块黑布,狸猫一样跳上某家的土墙,拔门进屋,一阵偷鸡摸狗。等主人惊醒过来,传说中的名贼大头狼早已溜之大吉。被偷去东西的人家,除了自认倒霉外,不得不感叹,名贼就是名贼,当贼娃子也和一般贼娃子大不一样,一句话,高明!来无踪去无影嘛。甚至有男人瞪圆眼,信誓旦旦说他亲眼看见大头狼蹿上墙,飞一般落人院子,在月色下潜行,主人家的大恶狗就拴在门口,那狗不咬,眼睁睁看着大头狼大摇大摆地撬门人室。他临走,狗还讨好地摇起了尾巴,好像在表示欢迎,欢迎下次还来光顾。

也有人说,一般人夜里去抓鸡,鸡会呱呱叫。大头狼所过之处,那鸡绝不吭一声,乖乖任他攥住脖子,逮进口袋背回去吃肉卖钱。

不光本庄子的人这样传,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这么传。传来传去,弄得远处的人比附近的人更怕大头狼。大伙把他形容得神乎其神,大家就谈狼色变。

老瓜头重新住进老窑,是无奈之举,也是受了大头狼启发。大头狼一辈子住在窑里。大伙集体弃窑而去,人住大瓦房的时节,大头狼表现得无动于衷,坚持住他的老窑。到全村人都搬走,留下一排光秃秃的土崖,废弃的窑洞黑洞洞的,像一些大张的鬼怪的口。人们大白天路过那一带,心里发疹,头皮发麻,说这一带撇古了,有了森冷气息,阴森森的。大头狼不怕。一直留在老窑里。他爷爷辈手里留下的土窑,黑旧得像只被人掏去眼仁的瞎眼眶,无神地望着不远处的水沟,沟对岸的土路,人家,高山。

住进老窑之前,老瓜头先去拜访了大头狼。老瓜头一路回想自己有多少年没走这条路了。多少个年头,竟是一时想不起来。老瓜头是最早搬离老窑,到人口密集的庄子当中,盖起大瓦房的人家之一。以前,老瓜头根本不屑于回头看看崖下的这排土窑窑的,连在土窑窑里熬过的那些黑咕隆咚的日子也不愿意回头打量。

重新踏上旧路。老瓜头心里感慨万千,想到即将面临的场景,心头发休。他取下肩头的土枪,在手里捏捏,给枪膛里上好火药。握住枪杆子心里稍稍踏实些了,胆子不知不觉变得大起来,将枪重新挎上右肩头。常年背枪,右边用力,他的两个肩膀明显不平衡,左高右低。

老瓜头挺着一对不平衡的肩膀来到大头狼的窑门前,他推开门,小心探头向里望,嗬——老瓜头倒抽一口冷气。惊住了。眼前的景象,哪里是他料想的狗窝一样的烂窑,竟然出奇地富裕。应声站起一个大个子男人,却不是大头狼。往里看,大头狼在枕上闭目养神。

接下来这个村庄里身份特殊的两个人物,进行了一场意义非凡的攀谈。大头狼靠在枕上,老瓜头盘腿上炕,枪顺手放在腿边。他怕万一走火,伤了自己,刻意将枪头向着窑里。时隔多年,大头狼还记得老瓜头,张口就喊巴巴。说老巴巴咋有空子来侄儿的寒窑里看看,是哪阵风把你吹下这土崖的?

老瓜头自然是先卷烟,赶了一阵路,烟瘾早犯了。拇指粗的旱烟棒子卷起,狠狠抽上一口,吐出来,再抽。一阵吞烟吐雾,一阵沉默。老瓜头“呸——”吐一口和着臭烟的浓痰,心头的戒备渐缓,眼里恢复了惯有的浮滑。拍拍炕上的铺盖,说老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咋不给老巴言喘一声,叫老巴也沾沾光。你这绸的缎的,铺的盖的,比皇上老儿也不差啊,哈哈……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哈哈……大头狼应和。从笑声上判断,这大头狼中气不足,身体不如过去健壮,过去的大头狼,笑起来声如洪钟,震荡得旁边的人心里直扑腾。

地下站的那个男人也跟着乐和。一张大嘴咧得老大,露出满口参差的黄牙。老瓜头一看这笑,就断定这主儿是个愣头青,还缺着心眼儿。果然,大头狼狼眼一瞪,训斥:你跟上乐个屁!这里头有你啥事?还不倒碗水去,瓜蛋,你记下了,这也是你一个舅舅,以后,我是二舅舅,他就是大舅舅。瓜蛋咧着大嘴点头,哈喇水吊出老长,也不知道擦一把,傻呵呵端来一碗凉水。老瓜头不推辞,接过来一口气喝光。借着喝水的空闲,他心思转得飞快,见大头狼有意将他和自己说成平辈,他也就顺坡下驴,跟着降低一辈,和大头狼称兄道弟,放下碗,说老兄弟啊,还是你实在,念旧情,不嫌弃你老哥哥,老哥哥可是遇上难幸事找你来了。说完,咧开老瘪嘴,露出两排远比年纪老旧的脏牙,做出要哭的嘴脸。不等大头狼做出反应,一旁的瓜蛋早已大嘴一憋,呜呜哭开了。

哈哈,瓜蛋我的儿,你父母早就完了,你这时节干号啥,等你这大舅舅完了再哭,啊,现在还早着点儿,早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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