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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镜子里的脸(1)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年早春的一天,有个人推开了一所山村小学校的门。他矮个头,偏胖,不过胖得比较匀称,所以整个体型看上去不难看,倒给人一种结实敦厚的踏实感。

学校唯一的公办教师马一德喜欢背搭手,把一根教鞭夹在手指缝里,迈着不大不小的方步慢悠悠走动。那教鞭是一根拇指粗的竹棍子。当初他问一年级小同学们,谁家有壮实竹棍找一个。孩子们争相举手。第二天几乎每一个小手里都举着一根经过一番精心寻找和准备的竹棍子。所有竹棍子在宿舍门口堆了一堆。老师不动神色,从里面挑出又粗又光滑匀称的一根来。准备这根棍子的孩子有心,不仅用小刀把关节上的硬疤削光了,还在粗的那头钻了个眼儿,里面穿了一根麻叶拧的绳子。这就好,不光方便拿着打娃娃,打完了,回到宿舍还能顺手挂到墙上的小钉子上去,免得急用的时候找不到。

细节成就大事,竹棍子的主人动了这点心思,果然获得了认可。尽管马一德没心思问究竟是哪个孩子替老师想得这么周全。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那孩子的好心情,当老师举着棍子惩罚同学们的时候,他盯着那棍子定睛看,他心里肯定会生出些不为人知的得意。从此这根竹棍子就成了体罚大家的最好刑具。另外那些落选的竹棍子,自然成了马一德寒冬时候生炉子的火引子。

王向来的时候,马一德手里提着那根已经磨得光溜溜的教鞭,因为日复一日地抽打孩子们的掌心和脑袋、耳朵,还有腿腕子,这棍子其实已经蕴含着一股隐隐的杀气。有几次它还撕烂了几个调皮孩子的肉,血冒出来,染在了棍子身上。所以现在的棍子外面,那一层乌油油的东西,真难以说清究竟是常年在掌心中磨损出的包浆,还是干枯的血痕。

请问,你是南台小学的马一德校长吗?来人站住了,问。问是这么问,其实他已经能确定,十有八九这个瘦高个就是马校长。因为院子里除了几十个孩子,就这一个大人。来人的目光压得很低,给人感觉他天生就具备一种谦逊低调的风格,这种风格给他的外貌添了一点老实,老实中还蕴含着那么一些木讷,他一边交谈,一边有些迟疑地转动着目光,将校园内的环境大致扫视了一遍。

不错,我就是马一德,你是?

马一德依旧是两手背后,但是他悄然握紧了身后的那根教鞭,他预感到事情不好,可能是自己隐约担忧的人找上门了。自从他拥有这根教鞭以后,和他相好了近五年的女人那里出状况了。他每年偷偷为她买衣服、鞋袜、首饰、润脸的,花的钱能占到他工资的十分之一,不过这笔钱他掏得心甘情愿,谁叫她那么水灵呢,简直不像这黄土高原干枯山沟里的女人,这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张布满褐色斑点的脸,风吹日晒,艰苦劳作,三十岁的女人像四十岁,四十岁的就是五十岁,五十岁的女人已经完全是老太婆了。大家一个个不是满脸褶子,就是干树皮一样枯瘦。唯有这个女人例外,深山里出了朵俊牡丹,她圆盘大脸,白倒是不特别白,但是嫩,掐得出水来。好处还不仅仅在那一张谁都看得见的脸上。马一德觉得她就是个生来勾引人的狐狸精,尝一回,就叫你忘不了那味儿。他就宁可忍痛把一年的十分之一工资搭进去,也是心甘情愿。

问题出在他们之间某次见面时随口说的几句话上。马一德跟女人在枕头上做了保证,保证只要自己这辈子能一直端着国家的饭碗,他工资的十分之一就永远愿意花在女人身上,而且份额将随着工资的上涨而为她上涨。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还能叫他怎么办?难道真离婚了再娶她?那不可能,他的儿女都已经念书了,离了再成一个家,再生孩子,这份折腾他受不起。他们没有地方幽会,只能在学校的小宿舍里。她总是来找老师问她孩子的学习情况,来了两个人就钻进小宿舍。时间不敢长,总是有不懂事的娃娃跑来打报告,这事儿那事儿。另外还怕他老婆闻声赶来。好歹他是一个教师,这事儿要是撕破了脸闹,问题会很严重。那次两个人激动,女人抱着他说要离婚,跟自己男人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他以前也就是骂几句,现在倒敢动手打上了。她来学校一回,他打一回。他心里忽然对这女人有些歉疚,有些疼爱,说离了好,离了咱俩过。

这就是个耍话,耳鬓厮磨的时候随口冒出的一句耍话,压根就没有从脑子里过。马一德说过就忘了,女人当真了,回去和男人闹,闹得鸡飞狗跳的。两个人在气头上真地跑到乡政府把结婚证扯了。男人一气之下外出打工去了。女人天天来缠马一德。马一德这才发现问题严重了。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想娶那个女人,勾勾搭搭地相好可以,真要离了现在的老婆,再去娶她,那等于是踩碎了一片瓦,再用另外的碎瓦片凑一个家。马一德开始躲。可是世界就这么大,他能躲哪里去?他被一份工作拴着,哪儿都不能去躲。马一德心里烦,脾气越来越不好。

王向猛不然到学校里问马一德是不是马一德,吓得马一德脸都绿了。相好的纠缠他没有结果,就放出了狠话,说要叫上娘家的几个兄弟来,好好拾掇一下这个没有人味儿的马一德。马一德把王向当成了相好的娘家的兄弟。他赶忙看来人身后,校门口没有跟进来的人影,他再将王向身形打量一下,确定就算这个人动手,自己也不用怕,他矮,估计不是自己对手。

王向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马一德愣了愣,有些僵硬地把手伸过去。王向握住了摇一摇,孩子们早就围过来看稀罕,他们看到这两个大人握手的样子又新鲜又别扭,像什么呢?像课本上毛主席和朱德握手的情景。

后来孩子们就都知道了这个人叫王向,是他们学校新来的老师。

王向老师来的时候我不在,那天我头疼,没去学校念书。我们家离学校太远了,翻过一座大得能顶到天上的山,然后再下一道弯弯的山谷,最后才能到沟畔那一片平地上的学校里,来去一趟又远又陡,常常跑得我们脚板疼。我不爱念书,学校远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们的马进文老师不教书了,当了十多年雇佣教师,实在没转正的希望,所以他干脆回去种地了。

我们舍不得马老师,他的离开让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莫名的忧伤,我们二年级七个女生悄悄躲在校园墙角的几棵老柳树下伤心。马燕说马老师走了,我觉得念书没一点意思了。柯金梅说我看着马一德越来越讨厌了,为啥走的不是他,我们爱的老师走了,不爱的偏不走!马秀兰卷着大舌头,瓮声瓮气说我觉得马老师对我们比亲妈还好,他走了我学习肯定会下降。

马进文一走,全校三个年级暂时都由马一德照看。从前我们调皮捣蛋只要在教室里,马一德就不管,自然有马进文管,自从马进文一走,我们胆战心惊的日子来了,只要看到马一德老远背着手的身影大步从窗口滑过,我们的心会在腔子里颤悠。那光溜溜的竹棍儿抽在手背上、胳膊上、干拐子上,哪里都是钻心疼啊。

他本来脾气不好,一个人管着三个班,脾气更坏了,动不动就打我们,而且只要他碰上一群娃娃在一起闹,他不问谁是真正的肇事者,他惩罚在场的每一个人,见者有份,人人挨打。所以这段时间我总是装病,反正我小时候就有鼻窦炎,隔三岔五闹头疼很正常,我赖在被窝里哭着不起来,抱着头直喊疼,大人又不能把我脑子盖儿揭开来看究竟,所以只要我下了决心装病,一般都会哄得我妈信以为真,答应我可以在家缓一天。

这天早晨我用被子蒙着头闻着被窝里一夜功夫积攒出的臭味,正满脑子谋算着今天该以什么借口装病呢,马燕进来喊我念书去。我们村里有互相结伴念书的风气,娃娃们一个喊一个,最后一大串,像被绳子连在一起的蒜头,花花绿绿推推搡搡拥出山口。马燕不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她,我盼望她马上滚开,不要破坏我的装病计划。偏偏马燕不识趣,凑到我枕头边,口里带着一大早就吃了洋蒜的臭味儿,说我们来新老师了,王老师,比马进文老师还年轻,给二年级三年级代课。

我一骨碌翻起来,新老师,真来了?那我得看看去。我忘了鼻窦炎。连续几天装病,躲在炕上熬日子,其实日子也不好过,也不敢跑出去耍,我觉得自己都在被窝里趴软了,走路轻飘飘的。

幸好我来得及时,今天是王向老师正式为我们上课的第一天。铃声响过,我们一个个猫在座位上,搬开书,眼珠子骨碌骨碌扫着窗口,望着讲台,望着那个人走进来,迈上讲台,放下教本和粉笔。我们的小脸儿都绷得紧紧的,没有人不紧张,都很紧张。好像不只是来了一个新老师那么简单,而是我们这一班娃娃在集体娶媳妇,新媳妇娶进门了,我们做新女婿了,所以紧张,那根弦儿都要紧张断了。紧张的同时,又很兴奋,兴奋就像大捧热烘烘的气,就浮在胸口上那个叫作咽喉的部位,真担心只要我们管不住嘴,稍微一张口,那热气就会哗啦啦冲出口,冲进空气里,变成哗啦啦的笑声。

我们太高兴了。自从我们进人这所村小,我们学校就没有来过老师,马一德和马进文陪着我们过了一学期,又一学期。我们从来没有奢望过有一天来一位新老师,这种新鲜感,让我们集体狂喜。新老师果然不一样,王老师第一节课没有上枯燥的课文,也没有教算术,他教我们互相认识,他先说他姓王,叫王老师,以后大家喊他王老师。然后他让我们一个一个站起来介绍自己。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回答问题是要举手的,还要站起来。我们从前都是一窝蜂地乱嚷嚷,谁的嗓门亮老师就夸谁。王老师说一个一个轮着来,挨到谁请谁站起来,把自己介绍一下,回答完了就请坐下。

注意到了吗,他用了一个新鲜的词儿,请,他对我们一帮毛孩子说请。那一刻我们都想笑,就像有人忽然把一把干尘土扬进了每个人的领脖子,痒酥酥的,就想笑,就像挠痒痒。但是全班十几个娃娃,没有一个笑出来的。我们回味着那个字,有点奇特有点神圣的字,请。

第一位同学请你介绍一下你自己。

第一位同学是我。

我傻乎乎地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十几双眼睛齐刷刷落在我背上,我觉得我的头一瞬间变得有我家的狗粪笼子那么大,重得简直要压断我这细拐拐的小脖子。

你先要站起来。

他走下讲台,站在我面前。

我慌乱中看到他眼睛里有笑意。淡淡的轻松的笑意。那一刻我忽然不紧张了,冷静了下来。我双腿蹬直,站得直挺挺的。

你叫啥名字?

马小燕。

几岁了?

十岁。

家在哪里?

扇子湾。

你大叫啥?

马存。

现在你把这些连起来说一遍。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其实不笨,就很流利地复述起来。你叫啥,马小燕,你几岁,十岁,你家在哪?扇子湾。你大叫啥?马存。

我说得干脆利落,一点都没有磕巴,也没有中断。

没人笑,因为同学们和我一样还没有真正明白这究竟是咋回事。

第二位是柯金梅。她和我一样直挺挺站着,开始了自问自答:你叫啥名字?柯金梅。几岁?十岁。家在哪里?扇子湾。你大叫啥?柯进功。第三个孩子和我们一样,第四个,第五个……我们十几个人无一例外地用这种奇特的方式挨个儿把自己介绍了一遍。

王老师终于憋不住咧开嘴笑了,腿一弹蹦上讲台,说还不错,我们算是认识了。窗外传来拖得长长的当当当声,那是马一德在用一个铁棒子敲击挂在屋檐下的一个铁环。我们觉得马一德真是坏得不能原谅,为什么这么着急打铃子呢,难道就不能再迟上半个小时?

王老师下课走了。我们的教室里沸腾了。男同学首先起头,冲着自己心里有一点点喜欢的女同学起哄,你叫啥?马燕。你大叫啥?马文林。女同学不甘心,也跟着起哄。你叫啥,李有世,你大叫啥?李旦。

我们来自不同的村庄,平时并不知道所有同学的家长名字,这一来大家都记住了对方的家长叫什么,互相笑嘻嘻喊着对方家长的名字,好像那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乱纷纷的恨不能把教室的屋顶给掀了。

我们兴奋地议论着新老师,有人说他嘴巴大,牙齿白,有人说别看他总板着脸,其实很爱笑的,只是笑的时候不那么明显,有人说已经打听清楚了,他家在七队里,他亲兄弟在三年级呢叫王明,还有人说他早年上了新疆,最近回来了,他念过书,所以就来教书了,还有人说他有一儿一女,回来了跟爷爷奶奶一家子一搭过日子呢。我们也不知道掌握并快速传播这些信息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反正我们就是高兴,就是想听,想说,想在不断的听与说中表达一种在内心膨胀的喜悦。

王老师从我们马进文走后停止的那一课开始教起,我们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把亲爱的马进文老师给忘了,完完全全地忘了,忘了马老师拿着教鞭打我们手心的样子,忘了他气急了喜欢对着某个娃娃的脸忽然吐一口口水,以示最大的愤怒。王老师惩罚我们的方式是打脸,拎起书,拿书脊梁骨对着我们的脸忽然就呼啦一声扇过来。他很少扇女同学,被扇的还是男娃娃居多。

学校除了三间教室,还有一间很小的房子,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那叫办公室,我们喊它老师的房子。从前老师的房子总是把门紧紧关着,我们没事很少去门口窥探,我们怕马一德的教鞭。王向却要求我们常去他房子里,有问题就去问,多问才能多懂。我们就真的去了,三五个人,拉拉扯扯犹犹豫豫在门口转悠,不知道老师说的算不算数呢,进去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最后傻大胆的柯金梅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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