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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金花大姐(1)

当咯当,盖瓦房,瓦房破,狼推磨,狗烧锅,鸡儿爬到锅台上烙馍馍,猴儿上山叫哥哥,哥哥哥哥吃饭来……我和姐姐唱着歌儿兴致勃勃地出发了。去哪里,自然是姐姐决定,她说梁背后。那就梁背后。每年到了春季万物竞发的时候,十多里外的马莲街上就开始收购白蒿子和环环菜。这两种植物很普通,我们的大地上随处都是,尤其落雨后松软的田埂上道路边角落里苜蓿地里,只要你愿意耐心找,一会儿就能铲满一小笼子。姐姐说我们铲蒿子走,铲环环菜走。说走就走,我们捞起铲子,提起笼子,一前一后蹦蹦跳跳出了门。母亲出门去了,走亲戚还是赶集,还是去地里了,记不清了。弟弟妹妹去哪里了,也记不得了。我们草草掩上大门,走了几步,姐姐跑回去推开门探头进去,大声说你不要心急,把门看好,我们过一阵儿就回来。铁绳子仓啷啷响,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两瓣黑得发亮的厚嘴唇间突出一截潮湿鲜红的舌头。舌头呼呼扇动,表达着它的焦灼。姐姐说好好看门,不要胡思乱想。当啷一声,门合上,黑脑袋被门板挡在了另一个空间。它目光中那一瞬间的失望我看在眼底。但是我们不能带上它啊,扇子湾的狗都是这样的,小时候可以满庄子乱跑,自由散漫,等到长大就得及时拴起来,不然跑出去见人乱咬,弄不好会闯大祸的。黑狗对于外面的行动自由的世界会不会向往,有多向往呢,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不是它。我们沿着土路上山坡,上了我家的崖顶,趴在崖顶的矮墙豁口上望下面,黑狗已经爬回窝里睡懒觉去了。院子里空荡荡的。我看到路边的花开了,白花花,蓝花花,黄花花,一簇簇挤在一起,在娇小的叶片的烘托下露出很细碎很羞怯的面颊。

我伸出手,用手心在它们的脸上往过摸,姐姐看着不耐烦,催我快点走,我的动作就毛毛糙糙的,不知道花朵们感到疼痛了没有?它们的呼喊我听不到。它们的面容始终很平静。没有因为一个过客的造访而惊讶或者喜悦。我想起我们在参加葬礼或者圣纪的时候,很多很多的娃娃挤在一起,因为平时很少出门,也很少见到这么多人,所以山里的娃娃每一个都是羞于见人的,我们跟在母亲后面,有人注意的时候,会掀起母亲的衣襟把自己的脸埋进去。花儿们的妈妈在哪里,它们害羞的时候,借用谁的衣襟来掩饰颜面呢?姐姐将路两边的地埂子分了工,她铲左边的,我留心右边的。我们埋头将路两边的所有草丛一一细看,见到大朵的白蒿子和环环菜就铲下来,这是我们寻找的东西。拿回去晒干了,攒多了,就能拿到马莲集上去卖钱。姐姐把左边划归自己是有道理的,左边的地埂子下去有三四步宽的一点平地,然后就面临着一道悬崖。悬崖下面的平地上坐落着很多人家。我们每次走路的时候,大人都在警告,娃娃不能走悬崖畔上,万一玩性来了一脚踩空,掉下去可就是小命儿呜呼的后果。姐姐比我大三岁,仅仅是三岁,在她的意识里这三岁就是很长的一段距离,这距离让她永远处在比我高出一截的位置上。干什么都是她下达命令,我绝对服从。当然也有不服从的时候,那就是摩擦和起火,接着是一场战争。这一过程中我肯定会极力反抗、斗争,不惜大打出手,流鼻血,淌眼泪,最后去父母那里告御状。但是最终输掉的总是我。因为我离不开她,就是她的跟屁虫。有时候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我就急慌慌自己揭掉伤疤,黏在她屁股后面要给她当尾巴。

姐姐是有点看不起我的,觉得和我玩降低了她的档次,所以很多情况下她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耍的,而是跟在姑姑等大姑娘的屁股后面去给她们当跟屁虫。跟屁虫的日子自然不会怎么滋润。就像姐姐常常蓄意甩掉我一样,姑姑等人也会想方设法甩掉姐姐。被甩掉的姐姐像一截斩断了没人要的尾巴,她怎么办,只能退而求其次,和我混在一起耍。但是姐姐好高鹜远的心劲儿却是不改的,我们刚划分了区域,她忽然提议别急着动铲子,我们先抓一阵儿五子吧。五子就装在她的兜里,掏出来,是五个磨得光溜溜的半透明的石子,这种石子我们扇子湾可是不出产的,只有到了前往马莲街上赶集的时候,途经一条河,河滩里有沙子,沙子中有这种石子。我们家经常赶集的是爷爷,爷爷才不会撅着老屁股趴在河滩里给小孩子家检石子呢。母亲也常去,但她总是最忙的,去集上绝不是在脸上涂点脂粉穿一件水红的衫子然后扭着胯子去显摆。一个女人要想显摆,没有比集市更好的地方了。那里到处都是眼睛,熟悉的有,陌生的更多。女人的有,男人的占了大半。一个天性妖冶的女人,是很愿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脊背上落满目光的。男人的目光意义复杂充满企图,女人的目光含着挑剔和不屑。这样的女人,在我们扇子湾这些年只出现过一个。大部分女人都是安分守己一心过日子的。像我们的母亲吧,去集上甚至连衣裳都不讲究,就穿一身半旧的衣裤上路了。新衣裳倒是有一身的,可是舍不得穿啊,再说这时候也不适合穿新衣。她去集上,不是赶着一匹驴子,就是怀里抱一只母鸡。驴背上多半驮着一口袋麦子去磨面,或者半口袋豆子去变卖。也有驮着胡麻榨油的,糜子碾米的。

母鸡肯定是要卖掉的。手头紧困,卖一只鸡很正常。磨坊油坊都是机器轰鸣粉尘漫天的地方,母亲一去就一头扎进去,排队等待,等磨完了抬起头来,整个人身上早扑满了灰尘和污垢,你说你能讲究到哪里去呢?要是把一只母鸡从扇子湾抱到集市上,十几里路走下来,母鸡的稀屎一泡接一泡往下拉,谁知道哪一泡会糊在你身上呢?所以我们的母亲赶一趟集有多忙有多累是可以料想的。这时候我们还能觍着脸央求她到河滩里为我们捡石头吗?要拥有真正的好石子儿,只有我们亲自去捡。可是我们赶集的机会真是太少了。一来路远,我们短小的双腿实在无法一步一步地走完那漫长的山路。二来嘛,我们扇子湾人历来是不鼓励女娃娃赶集的。用我母亲的话来说,女子娃嘛,就要从小认真调教,一言一行都不能大意,这样长大后才是好姑娘,吉发后也才能当一个乖爽媳妇,一辈子做一个真正的好女人。一个女子娃怎么才能往好的路子上调教呢,母亲觉得首先就不能从小儿任由她疯跑,动不动赶集。集市上五花八门,杂七杂八,什么物儿都有,什么人儿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也都是通过赶集人的嘴巴交换和传播的。母亲说女子娃家,就乖乖在家里宅着,满世界跑啥呢,人还没长大呢,就把眼看花了,把心跑野了,往后还咋教养呢?所以上次姐姐跟着母亲去集市上,去了啥都没干,就趴在河滩里捡了一包石子,然后拽着母亲的后衣襟在人群里低头走,最后母亲看着她嘴唇干巴巴的怪可怜,忍不住发了慈心给买了一根一毛钱的冰棍。姐姐背着石头回来了,脸上的汗水亮闪闪的,她的神色也是亮闪闪的。我们把石头藏在一个木匣子里,然后开始配对儿。大小合适的五个配一起,就是一副五子。

最后我们精细到什么程度呢?黑色石子儿配一副。亮白色的一副。淡黄色的一副。褐色的一副。配了很多副。那段日子姐姐活得忽然有了气势。庄里的女娃娃有好几个来巴结她,想从她这里得到一副五子。姐姐豪爽,今天送这个一副,明天给那人五颗。过了半个月,姐姐的身边空落下来,那些围着她玩耍的姐妹们疏远去了,她们有了五子就不用再来巴结姐姐了。姐姐落寞了,只好回过头重新找我耍。这时候木匣子里只剩下两副五子。姐姐将其中一副时刻装在身上,为的是能随时随地地掏出来玩耍。另一副她不会给我,而是藏起来,说等这一副万一哪天残缺不全了,就该是另一副出场的时候了。我们把笼子放在身后,铲子压在屁股下面,然后将凸凹不平的路面刨一刨,仿佛这样的动作能将原本斜坡的地面给刨得平整了。路面还是那个坡度,只是上面的浮土被我们刨干净了,露出一片光溜溜的地面来。我们开始抓五子。其实要姐姐和我耍这个,真是委屈她了,她和我不在一个水平层次上,虽然我们之间只差了三岁,但是实际出现在我们身上的东西,比如心智,比如习惯,比如动作行为,这差距绝不至三年时光。可能是角色不同造成的,姐姐就像我的一个缩小版的母亲,而我就是她的一个不懂事的大孩子。姐姐简直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做。而我还处在混混沌沌的状态,需要姐姐的指教和照顾。姐姐的手背上能坐住五个石子,我却两个都坐不稳,很多时候只能驮住一个,可是游戏的规则规定一个石子儿就等于无效。姐姐胜利的计数从几十到几百,成倍成倍往上翻,可是我呢,还在几十上徘徊。姐姐让了我一盘,再让一盘,我还是遥遥落在后面。姐姐忽然觉得意兴阑珊,一把刨乱了石子阵营,说算了算了不耍了,没意思得很!

我们铲蒿子去——边说边从屁股下抽出铁铲,习惯性地在空中划拉一下,意思是我们快出发。我还沉浸在游戏的连续失败情绪里,所以起身慢了半拍。忽然眼前亮光一闪,嘴唇一凉,接着锐疼起来。铲子抡到了我的下嘴唇。我捂住嘴巴,谁知摸下了一把血。看到血我顿时慌了,再摸,还是一把血。殷红的血居然源源不断地往外涌流,热乎乎腥烘烘的,我茫然地望一眼主心骨,她也是两眼茫然。我的主心骨倒了,我自己就更六神无主了,只能嘴巴一咧嘿嘿大哭。忽然一把干土捂到了我嘴上,一个声音呵斥说不哭,哭啥呢,再哭把嘴扯大了,扯成个簸箕大嘴,我看你以后咋找女婿哩——这吓唬很有效。我眼巴巴看着她,不知道该咋办才好。不哭吧,疼,血流不止。哭吧,嘴巴咧大真不是好玩的。姐姐又按一把土上来。我们早就知道黄土止血有奇效,但奇怪的是我嘴巴上的裂口竟然止不住,姐姐手里的黄土一把一把往上捂,有些灌进了我嘴里,有些落进了衣领里,裂口上的红色液体还在浙浙沥沥滴落,冲掉了黄土。被鲜血浸透的黄土不是黄颜色了,而是褐红色,湿漉漉的。我哇哇大哭。恐惧感远大过了疼痛感。姐姐扯一把我的胳膊:悄声说,再哭我用铲子打死你,再在这儿挖一个坟坑把你埋了,家里人要是问起我就说你不听话,被狼吃了!这一招很有效,我真怕她会挖一个坑埋了我。我只能乖乖跟着她走,按我的心思这会儿还是回家吧,让大人看看伤口。

但是姐姐害怕受罚,她说走吧,一点小伤,等我们铲满一笼子蒿子,血自然就止住了。我们就真地盼望血能自己止住。姐姐一边走一边寻找蒿子和环环菜。我又疼又疲倦,捂着嘴巴跟在后面慢慢走。这时候马存名拉着架子车从后山下来,经过我们身边看到了我捂着的嘴巴,他好奇,要我放开手给他看。看完他没说话,架子车轮咕噜噜滚动下山去了。姐姐坚决不带我回家,而是向着远离家的方向走去。我知道她心里害怕,怕我这样子被大人看到,她肯定逃不了一顿饱打。可是我实在疲倦,昏昏沉沉的,感觉路面也不平整了,每走一步都颠簸一下。身后忽然传来喊叫声,是奶奶的声音。姐姐往身后看一眼,命令说快跑,大人来了——她撒‘(子跑了几步,回头看到我摇摇欲坠。奶奶赶上来,我喊了一声奶奶就扑进她怀里昏迷了过去。后来我怎么好的,姐姐挨了母亲的毒打没有,我都没印象了。我的嘴角留下了一个永久的疤痕,早年是赤红的,后来随着年月转移,和皮肤相近了,但还是很明显,好像左边嘴角被什么扯了一把,缺着一片。小时候我不知道这个伤痕对于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后来在师范学校参加集体演出,化了浓妆对着镜子端详的时候,我发现那个伤痕那么醒目,口红的颜色强调突出了一对红唇,下唇边那个裂痕像不小心被口红狠狠地摁了一下,落下了一处暗红的斑痕,我试着补了几次妆,彻底泄气了,因为我发现不管怎么补,这个童年的补丁是无法抹去的,它始终在那里固执地残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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