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陆老师家里出来,郎月华想去找林旭,他到北京的大学时跟她说过,如果今年回家过年,就去她家找她,但他一直在犹豫,怎么处理跟她的关系,那500元钱,帮了他大忙,买了牙膏牙刷,毛巾,茶杯,钢笔,笔记本等,还买了一件毛衣。听在同一学校的老乡雷胜明说,北京冬天特别冷,郎月华在一个周末去学校附近商场买了件毛线衣。
买了该买的东西,郎月华特地数了数,那500元还剩273元,幸亏林旭送给了他这500元,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何时能还她,郎月华毛衣把握,只能等到自己工作后了,他感到很尴尬。今天听陆老师说跟林旭谈恋爱,他想,再不能耽误了,要去拜访她,不然会让她以为他在躲避她。
林旭的家在马桥区政府大院里。郎月华几经询问,终于找到她家。林旭正在看小说,见到他,先是一惊,但立即回复常态,满面笑容地把他让进屋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林旭道。
“我是临时决定回家过年的,对任何人都没说。说实话,我本不想回家,但看到全班同学都准备回家,我一个人留在学校没意思,就买了回家火车票。我父母都不知道我要回家过年。”郎月华说。
“哦,你决定回家还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哩。你在学校还好吧?”
“开始不大适应,后来慢慢地,就习惯了。”
“我给你的封信收到没有?怎么不回信?”
“哦,你什么时候寄的?每次收到你的信,我都回复了。”
“是半个月前,嗯,我想想,不对,是8天前寄的。”
“我想想看,8天前,对了,我回来好几天了,可能信刚刚到学校,或者没到学校,我就回家了。”
两人正聊着,林旭的父亲林全伟回来了,郎月华站起来,林旭连忙介绍:“爸,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以前在星明小学的同事郎月华,他现在是北京高校的大学生。”
“啊,好呀,考上北京的大学不容易呀,在我们全区,你应该是第一个。”林全伟跟郎月华握手。林全伟大约50多岁,已发福,大腹便便,头也差不多谢顶了。在马桥区,他作为副区长,分管工青妇、文教卫等部门的工作。跟郎月华聊一会后,他问:“现在,国家提倡干部年轻化,将来你们这些大学生很多要当干部,你毕业后准备干什么?”
“我还没想到这个问题,毕业还早呢。我现在才大学一年级。”郎月华道。
“那也是,你现在刚上学,但我建议你早做打算。如果想从政,那就要多看管理和领导艺术方面的书,加强修养,提高理论水平。”林全伟以长者的口吻告诫他。
“爸,人家可没有想当官的意思,再说,他还有三年才毕业哩,他现在怎么知道自己将来要干啥。”林旭见父亲有点教训人的样子,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好,好,我年纪大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不打搅你们了,你们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全伟走出房间,又返回来,对郎月华说,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郎月华迟疑了一下,林旭接过她爸的话说,“月华,就在我家吃饭吧。”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郎月华答道。
郎月华跟林旭继续聊,他看到她的脸不知什么时候起了红晕,如一朵桃花,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郎月华情不自禁地靠上去,抱住她,她没有拒绝,他把她的身体转过来,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她慢慢地转过身,把炙热的吻给他,他们两个嘴对嘴,激吻起来。他的下身开始膨胀,他去解她的衣服,她用手挡了一下,但立即让他解扣子。
他们顾不得寒冷,搂着倒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时,郎月华发现,自己太紧张了,那东西起不来了,不久,他就一泄如注,污秽之物遗留在她的芳草地。他对她说:“真抱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行。”
“没关系,可能是太紧张吧。”林旭安慰他。他匆忙地用纸将污秽之物替她擦掉。他躺下来,抱住她,跟她说话,谈大学生活,谈他们往日在星明小学教书的情景,谈文学,谈将来的日子,她静静地听,很享受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喜欢听我说的那些事?”郎月华问。
“我想听你说话,听你讲讲在大学的生活。”林旭懒洋洋地说,同时双手抱紧他。
咚咚,有人敲门,“林旭,我是妈妈,该吃饭了。”林旭一骨碌爬起来说:“妈,我们马上就来。”郎月华很快穿好衣服,去厕所洗手,林旭梳头,整理好床被,他们一起到客厅吃饭。
林旭有个6岁的弟弟,看到郎月华,便迎上去,问:“姐,这个是你男朋友吗?”林旭的脸红了,“是我的同学和同事,现在在北京上大学,你要好好学习,将来也到北京读大学,好不好?”林旭没有直接回答弟弟的问题,她巧妙地把话题转移了。弟弟说,“好呀,我将来一定要考上大学。”
餐桌很大,五个人坐,显得稀稀拉拉的。“来,我们坐拢一点,热闹点,也好夹菜。”马副区长说。
“味道怎么样?月华。”林旭的妈妈问他。“很合口,真不错,比我在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多了,还是家乡的饭菜味道好。”郎月华答道。但马上觉得有点答非所问,便加上一句:“阿姨,您做的菜,味道好极了。”他不知道怎么样称赞才恰当,只能用这样的大实话。
满满一桌菜,郎月华数了一下,有十三个菜式,很是丰盛。林旭父母不停地劝他多吃菜,郎月华说,“我一直在吃,筷子都没闲过。叔叔,阿姨,你们也多吃点。”间或,郎月华还给林旭夹菜,她妈看到后会心一笑。
郎月华从林旭家出来,路上顺便去看了看马桥中学,他想碰运气,看看班主任朱桃荣老师,语文老师唐柏义,美术老师李玉东,体育老师冯春雨,还有其他老师,对了,朱桃荣老师已经当了马桥区团委书记,她肯定不会住在校园了;。
此刻,马桥中学校园冷冷清清,老师和学生都回家过年了,只有门卫老张还在。“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想进去看看,行吗?”老张同意了,郎月华走进去。
在那个告别高中时代的大操场,郎月华觉得那个晚上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一切都过去了,那个让人遗憾但又让人无限留恋的年代过去了。
刚才在林旭家,她没有主动谈起表姐张小玲,郎月华也不好询问她的近况,但见到林旭,自然就想到张小玲,那是郎月华的单相思——是他平生第一次喜欢的女孩,她如今怎么样了?郎月华的眼泪就要留下来了,但他马上止住了。
郎月华又想到自己跟林旭亲热不成功的原因,是不是自己以前拨弄下体过多造成的?自己今后可能是个废人了,想张小玲有什么用,如果她不跟张从福好,跟你恋爱结婚,你郎月华也不能给她幸福。想到这里,他沮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