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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自我保护的“护身符”(1)

1963年初秋,一天,吴森茂家来了一位客人。此人年纪轻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他身穿一套半新不旧的蓝色干部服,外表上看不出是干什么工作的,说起话来,言语不清,表情呆滞,让人觉得别扭,好像什么地方有点儿不正常。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随中和,是吴槐寿的战友和好朋友,家住小西门外,今天特为来看吴家二老。

听了随中和的这番自我介绍,李爱媛不免疑窦丛生:此人既是槐寿的战友,必为军人;既为军人,何以不着军装,而穿便服?何以不在部队服役,而有闲空串门儿?李爱媛正自怀疑,原本推说身体不适躺在炕上的吴森茂,听到来人是老儿子的战友,也坐起来了。可是这位客人却只讲他自己的事情,只字不提吴槐寿。随中和没头没脑地上来就讲他受伤,说他被炸弹炸了,脑袋里现在还残留着一块弹片;说他是残废军人,已经退役,如今在家养病;他讲美国飞机如何厉害,“地毯”没法躲,都炸死了……随中和讲到这里,摇头晃脑,手舞足蹈,龇牙咧嘴,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显然是可怕的回忆在折磨着他。

吴森茂和李爱媛本来还想从随中和的嘴里,打听出一点儿儿子的消息,现在倒有些二乎了:这小子是军人吗?讲的可是真话?什么美国飞机?“地毯”是什么?

怎么就都炸死了,莫不是“地毯式轰炸”?这倒听说过,可现在也没听说和老美打仗啊!想问问随中和吧,他又只顾自己颠三倒四地胡说,根本不让别人讲话。李爱媛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请随中和讲讲吴槐寿的情况。随中和只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他死了,都死了!”接着,又是没完没了地讲飞机轰炸。

吴森茂和李爱媛乍一听儿子死了,还真吓了一跳,可是一琢磨,又觉得随中和的话不靠谱。这小子神神道道的,说话不可信,再问,又插不上话了。吴森茂和李爱媛正自着急,随中和猛然站起来,抬屁股就要走人。李爱媛起身,一把把随中和拉住,非要他讲清,吴槐寿到底怎么了。问了半天,好歹算是问出了个大概。原来,随中和和吴槐寿同在一个高射炮团,后来上了前线,打了几次飞机,被炸得人仰马翻,人死得差不多了,才晓得他们是在越南,帮助胡志明打美帝。随中和和另外两个人因伤下了火线,其余的一个不剩,全叫“地毯”捂到那儿了。

吴森茂和李爱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从随中和嘴里问出这么多,其中有多少话可信,谁也拿不准,想自己到部队打听个究竟吧,参战部队的番号和驻地又属军事机密,跟谁打听都是一问三不知。弄得吴森茂和李爱媛毫无办法,只能悬着一颗心,无望地等待。

没过几天,吴森茂和李爱媛还真等到了准信:一份解放军战士的阵亡通知书。

下通知书的是一位穿军服、不戴军阶的中年人。据他说,吴槐寿入伍后,表现一贯良好,还是党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今年六月,随高炮团南下,参加抗美援越战争,在美军的一次大规模空袭中,不幸光荣牺牲。接下来就是什么“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之类的套话,说完,这位军人站起身,敬个军礼就走了。

剩下吴森茂和李爱媛,看着这份阵亡通知书,可就只能以泪洗面啦!吴槐寿,吴家的“老疙瘩”,一个活生生的大小伙子,怎么几年没见,就变成了一张纸儿!

李爱媛哭得泪人儿似的,吴森茂却只知道蒙头大睡。

吴槐寿天资平平,向来不受吴森茂待见,但他毕竟是吴家的“老疙瘩”。吴槐寿的死,何况又是暴死,足令李爱媛痛不欲生,也让吴森茂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自此以后,吴森茂蒙头大睡的时候更多了。

然而,街道的小脚老太婆们却不叫吴森茂安生。没过几天,这些街道干部就领着人,敲锣打鼓,在吴家的大门框上,钉“光荣烈属”的小红牌牌儿。逢年过节,又是送慰问品,又是给优待券。街坊四邻看着,还挺羡慕,吴森茂却老大地不自在。

说得也是,吴森茂老两口刚把老儿子牺牲的事儿忘了,心情平和了,生活正常了,他们就来闹腾一阵。他们一走,李爱媛又得哭天抹泪儿,熬糟几天。等你再缓过劲儿来,他们又来了,这不是折腾人么!慰问品?慰问品是那么好吃的?这是吴家用二十几岁的大儿子换来的!吃慰问品?这是吃自己儿子的肉!

“一来就夸槐寿这好,那好。人死了,你越夸他,我们越难受,这不是往人家伤口里撒盐么?”吴森茂就这么胡思乱想,自己冲自己发牢骚。可不这样,他又能咋样?他又不能像老娘们似的,大哭小叫,除了背地儿骂街,他无从发泄。如果这也不行,那他吴森茂就只有等着憋死!

光阴荏苒,一晃五年过去,1964年秋,吴家的两个大学生同时毕业,又都成了“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人民教师。吴樱子留在吴森茂夫妇身边,在母校任教。吴柏岁留在毛主席身边,在一所中学教书。当吴森茂夫妇第一次收到二儿子吴柏岁寄来的四十元钱,又接过吴樱子孝敬的二十元钱时,正经高兴了一阵子,倒把因吴槐寿之死而带给他们的痛苦,淡忘了许多。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吴森茂对吴柏岁的工作不甚满意。吴森茂原来以为,二儿子在北京读名牌大学,毕业后能当个大官儿,就是不能作总理,也应当弄个部长当当。谁曾想,当了教师,还是中学教师,连他妹妹都不如——吴樱子还闹个大学助教干,将来保不齐能升教授!再就是他俩的工资,不多不少,都是四十二块,据说,这是国家的统一规定。

“这也太少啦!”吴森茂跟李爱媛发牢骚,“我供了他们小二十年,花了多少钱?四十二块,两人的工资加在一起还没我一个人的多!我还指望靠他们享福,当老太爷哩!看这个架式,指望不上啦!”

牢骚归牢骚,吴森茂每月接到二儿子寄来的钱(除了头一个月四十,以后是每月二十)和接过吴樱子塞给他的二十元,总要买点儿好菜,打二两“散白”或“地瓜烧”,和李爱媛一起享受享受。按理说,凭吴森茂和李爱媛自己的收入,这样的“享受”,他们自己也享受得起。吴森茂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体会得儿女济的滋味儿,满足一下供出两个大学生的自豪感。吴森茂老两口每次在酒饭之间,都少不得议论几句吴柏岁和吴樱子的事儿。自打吴樱子来到吴家,她和吴柏岁耳鬓厮磨、出双入对近二十年。大学期间二人虽身处两地,但书信频繁,无话不谈,且逢寒暑二假,吴柏岁回家,俩人一年至少见上一面。可以说,吴柏岁和吴樱子俩人,正是天生的一对儿,结婚成家只是早晚的事儿。对此,吴家的人,早已心照不宣。现在,条件成熟了,给吴柏岁和吴樱子办喜事,那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俩人都二十大几,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挣钱了,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时候啦!美中不足的是,俩人身处异地,一个在沈城,一个在北京,婚后必然两地分居。尽管如此,婚还是要结,就先叫他们两头跑吧,好在都有假期,一年总能聚上两次,往一块儿调的事儿,只好日后慢慢想辙。俗话说:“好事多磨。”吴森茂和李爱媛想叫吴柏岁和吴樱子工作以后就结婚吧,看来还不行。听这两个孩子说,国家又有了什么新规定,说大学毕业生分配工作后,要先劳动锻炼一年。据吴柏岁来信说,他马上要到湖北农村。吴樱子回家也讲,她要在沈城就地下厂。也好,既是国家规定要劳动一年,那就再等一年吧,家里正好利用这一年时间,给他们攒钱。

这俩孩子结婚,得安两个家,又得北京-沈城来回跑,花钱的地方多着呐!自此以后,凡是吴樱子交回家的钱和吴柏岁寄回家的钱,李爱媛一分不动,全部给他们存上。吴森茂对此,毫无意见:“存吧,咱眼下还花不着他们的钱。就他们每月那几十块钱,够干啥?到时候,十有八九还得咱俩支援支援。”

这话还真叫吴森茂说着了,而且不用等“到时候”,现在就开始掏你的腰包!

原来,吴柏岁和吴樱子如数、按时给家里寄钱的美事儿,仅仅坚持了两三个月,再往后就“缩水”了:不是这个借故少给,就是那个找理由不寄。说来,也都合情合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吴樱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买件新衣,总不为过吧?这月不给了,下月保证补上。下月?下月又要买鞋了!吴柏岁更干脆:乡下没个准钟点儿,得买块表,暂时不给家寄钱了。暂时?谁知道“暂”到啥“时”!

为此,吴森茂不免大发议论:“看来,我这五个孩子,三龙(男)二凤(女),是一个也指望不上啦!小的没了,不说。大的,学没念成,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不是干夜校,就是干业余,没出息。几个月不给家里一回钱,好不容易给个十块、二十块,全是小票儿,恶心人!大丫头更不用说,结婚六年,孩子生了仨,没来刮吃你,就算不错!实指望两个二的能出息出息,现在看来,也就这样了。四百二十大毛,自顾不暇。咱俩的晚年,还得靠老六!”

“老六?”李爱媛大惑不解,“哪儿来的老六?”

“老六就是老六,”吴森茂佯装正经,“你的二十六块,我的一百零八,都是谁给的?”

“单位发的!”李爱媛说。

“着哇!”吴森茂大笑,“这就是咱的老六!”

养老的事情也就这样了,吴森茂两口儿近来唠扯较多的另一个话题,就是如何公开吴樱子身世。其实,对家里这几个人来说,吴樱子的来历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小樱子刚来吴家时,吴森茂和李爱媛还瞒着家里人,只说樱子是他们的外甥女儿,就是李爱媛对街坊邻居讲述的那一套。但是,那一套嗑,外人听了似乎天衣无缝,但对家里的两个大孩子——吴松年和吴梅龄来说,就怎么也说不圆。明摆着,小樱子是从吴家送走,两年后又接回来的。李爱媛对外说,小樱子是她和吴森茂直接从乡下姥姥家接来的,这显然不符合事实。这一点,瞒得了外人,瞒不了家里人。但是,李爱媛严禁两个大孩子对外泄露这个秘密,也不许他们打探樱子的真实身世。

直到几年后,他们成人了,懂事了,李爱媛才把实情告诉他们。至于吴柏岁,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小妹妹是日本人。这小子猴精!樱子来吴家后的第一天早上,她又哭又闹,“咿哩哇啦”说的全是听不懂的洋话。后来,父亲叫他哄她,叫他陪她下乡,目的就是叫他跟她说中国话,免得她又冒出洋话。什么洋话?就是日本话。是父亲自己说漏了嘴:“哄她玩儿,别叫她讲日本话。”日本话!樱子是小日本儿。吴柏岁心里明镜儿似的,可嘴上啥也不说,他知道,他爸和他妈怕说这个。吴森茂和李爱媛还以为吴柏岁这个傻小子啥也不懂呐!

吴家六口,现在就只有吴樱子本人,不知道自己是日本种儿。

自打李爱媛编排的吴樱子身世由她传播出去以后,吴樱子自己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甚至有淘气的孩子,公开叫她和吴柏岁是“小两口儿”。对此,吴樱子一概不往心里去。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她是认准了,吴家就是她的家,吴森茂和李爱媛就是她爸她妈,还有哥哥、姐姐和弟弟。有时,李爱媛想给吴樱子讲讲她编排的故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受闲话的影响,可她呐,根本不听!李爱媛拿她这个二女儿一点儿办法也没有,有时她甚至怀疑,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儿。如今要把实情告诉她,说她不仅不是吴森茂和李爱媛的女儿,甚至也不是他们的外甥女儿,而是白捡的日本姑娘,吴樱子会是何种反应?坦然处之,还是大哭大闹?或者是别的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拿不准!

除了家里这一摊儿,还有外边呐!对街坊四邻要作解释:怎么外甥女儿,一下子变成了毫不相干的日本人?还有街道和派出所呐!户籍簿上明明写着,吴樱子是户主吴森茂的“次女”,现在要改成“养女”,再变成“二儿媳”,而且是日本籍。

要跟邻居和派出所说清这些,得费多少口舌?幸好现在是新中国,共产党主张中日人民友好,再不会有人说他们窝藏小日本,判他们个汉奸罪。说不定,战乱时期,收养日本遗孤,还是对中日友好的一大贡献哩!

除此之外,探探吴樱子的口风也很重要。尽管她和她的柏子哥是“天生的一对儿,地造的一双”,尽管他俩早已形同一人,结婚似乎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但这毕竟是他俩的终身大事,别人不能越俎代庖,必须他们自己亲口应承才算数。

所以,李爱媛找了个礼拜天,趁吴樱子回家休息,顺口搭牙地问起她的婚事:“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了,就不想想自己的事儿?”

“啥事儿?”吴樱子反问。

“啥事儿?”李爱媛说,“大事儿!你不知道‘男大当婚,女大——”

“你是说结婚呐,”吴樱子满不在乎地说,“我和柏子哥早结了!”

“什么?”李爱媛惊得瞪大了眼睛,“胡扯,看我抽你嘴!”

“本来嘛,”吴樱子美滋滋儿地回忆道,“在乡下,我们结婚,生孩子,喂奶——”

“天哪,那是玩儿,”李爱媛急了,“现在是叫你真结婚!”

“一个样,”吴樱子说,“反正我已经嫁给他了。”

“那不成,”李爱媛解释说,“得正式登记,办喜事儿。”

“那就登,就办呗!”吴樱子说。

“这丫头,倒痛快!”李爱媛真是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得到了吴樱子的准话儿。至于吴柏岁,早在夏天回来时,李爱媛就探问过了,吴柏岁没意见,而且母子二人商定,等吴柏岁回京报到上班以后,就找机会请假,回来和妹妹成亲。

自此以后,吴森茂和李爱媛就开始为二儿子和樱子的婚事作准备,单等吴柏岁回来,敲定日子,吴森茂去派出所给吴樱子改过户口,他们俩就可以登记了。至于街坊四邻,李爱媛得空说说就行,吴樱子是啥出身,关他们屁事儿!

这就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啥是“东风”?“东风”就是等吴柏岁回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一年半,而且吴家等来的不是回家结婚的二儿子,而是最终把吴森茂送上了不归路的“催命信”!

这话还得从吴柏岁进京说起。

1959年秋,吴柏岁考进北京师范大学。在校五年,吴柏岁学习努力,成绩优异,连任过四年学习班长。他工作积极,政治上要求上进,是党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凭这样一份鉴定,吴柏岁被分配到一个理想的工作单位,甚至留校任教,几乎不成问题。

这一天终于来了,吴柏岁被叫到系主任办公室,系主任代表“应届毕业生工作分配领导小组”宣布:鉴于吴柏岁同学一贯的良好表现和优异的学习成绩,特分配其到“育红学校”工作。

“你原本是我们内定的留校生。可是,不行呵!人家‘育红’亲自上门挑人。

人家看上你了,非要不可,我们也没辙,只好割爱。不过,去‘育红’也不屈枉你。不管从哪方面看,它都不比大学差,起码要比我们‘师大’好。它是‘一贯制’,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好干吧!”

离报到上班还有二十多天,吴柏岁在校无所事事,决定回家看看。

吴家现在只有吴森茂和李爱媛两口,平日俩人上班,就只有铁将军(门锁)看家。下班后,吴森茂就是两件事:吃饭和睡觉。李爱媛除了做饭,似乎也无事可干。星期礼拜和节假日,吴樱子回来,家里还能添点儿活气。可是,吴樱子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家里,根本呆不住。吴柏岁的归来,着实让家里热闹了一阵。可是,这股热劲过后,吴家重又陷入了死寂。就是吴樱子回来,也多是和吴柏岁俩人出去转悠,回到家里,俩人又猫到后屋说悄悄话,前屋照旧和往日一样冷清。

也是吴柏岁运气不好,此次回家,又恰逢沈城闹“面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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