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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乱世归宿(2)

用吴森茂自己的话说就是,人的脑子就是用来想事儿的,不想不行,大脑就和心肺一刻也不能停止活动。脑、心、肺,这就是吴森茂所谓的精气神。吴森茂也知道,思虑过度会伤神。既然非思不可,那就要找个缓解脑子疲劳的办法,这就是消遣。年轻时,吴森茂唯一的消遣,就是听书。他的处世哲学和处世本领,大都也是从书场上学来的。结婚以后,吴森茂把自己仅有的这点儿嗜好也戒掉了,转而把舒缓神经的消遣,放在了媳妇身上。殊不知,这种消遣是要花力气的!果不其然,由于房事过频,没过多久就闹得吴森茂精神萎靡不振,体力不支。正如人们所说:

吴掌柜被他的小媳妇给掏空了。可见,用这种方式排解精神压力,无异于饮鸩止渴。至于那场大病,说是小日本儿故意放毒也好,说是自然灾害也好,毕竟没有夺去他的小命,他好了,而且很快复原了。倒是后来的种种事变,如土改、合营、三年困难、小儿子暴死、二女儿造反、大儿子烧画……像一把把刀子戳在他的心上,让他那颗本已衰弱不堪的心千疮百孔,不堪一击。吴柏岁的绝情信,对吴森茂来说,只不过是压断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没有这封信,吴森茂垮架子倒下,也只是早晚的事儿。实际上,此前吴森茂那种昏天黑地的睡法,就是不祥之兆,说明他早已力竭神衰。他在耗自己,等待油尽灯枯的一天。

这样一个命悬一线的人,怎经得起吴柏岁的声明这一沉重的一击?

然而,吴森茂的生命力,顽强得很!他现在虽然被二儿子无意中打倒了,半个人已经死去,但剩下的那半个吴森茂,还在苦苦地挣扎,好歹舍不得咽下最后这口气。

油尽了,灯还没灭,用老百姓的话说,这是在烧灯捻子。这个时候,只要再有一丝风,或是谁冲它哈口气儿……

风儿来了,冲吴森茂这盏枯灯吹最后这口气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另一个心肝宝贝——二女儿吴樱子!

无巧不成书,就在吴森茂被二儿子吴柏岁的信击倒的第二天下午,街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由远及近的“哒哒”声,像是机枪在扫射,紧接着便是机器的轰鸣声和嘈杂的人声……

北顺城街对面的马路上,一溜七八辆大卡车,由西向东,疾驰而来。头车的驾驶棚上,一挺轻机枪,不时喷出股股烟火,子弹溜子冲天飞去,漫无目的。车队后边,一大帮孩子闹闹嚷嚷,连滚带爬地满地抢捡子弹壳。被吓蒙了的沿街住户,关门闭户,躲在屋里。为数不多的行人,吓得屁滚尿流,四处躲藏。骑车的,丢下自行车就跑;蹬三轮的,钻到车下;有些人,干脆就地卧倒……

车队来到吴家对面,戛然而止,车上的机枪也停止了扫射。跟在车队后边的孩子们,纷纷跑上前来,嘴里嚷着:“嘿,造反派,再来几梭子!”

路上的行人陆续从藏身处走出,上前围观。有几家胆大的住户,也开门出来看热闹。

看来,车队此来,并非针对什么敌人,机枪扫射也不想伤人,而是造势。路人躲藏,只是一时受到惊吓,弄清情况以后,也就不害怕了。

显然,车队是在示威,是在炫耀武力。

再看这个车队,果然好不威风!一辆辆崭新的“解放牌”六轮卡,车厢四面全焊着上齐驾驶棚顶、下掩半个车轮的厚钢板。每两车的驾驶棚上,都架着机枪。

车头两边各站一人,他们一只胳膊挽着车门,一只手拄着一根长家伙。这东西有两米多长,矛不像矛,枪不像枪,明晃晃,锃光瓦亮。仔细看,它们不过是无缝钢管,只是一头切了个大抹斜,于是就变成了可怕的杀人武器,俗称“钢管枪”。更人的是,他们每人嘴里横叼着一把短刀,敞胸露怀,腰间各别两把大肚盒子。车厢里,黑压压挤满了头戴军帽的女兵,麻林似的钢管枪在军帽上晃动,银光闪烁……

车队中间,还夹着两辆吉普车,车上坐的全是女兵。前边的小吉普上,女兵一律佩戴短枪,后边的中吉普上,每人挎一支冲锋枪。

车队停稳后,从小吉普上下来三个人,跑步向吴家走来,并且敲响了吴家的板门。

守在吴森茂身边的李爱媛正在为街上的枪声纳闷儿,突然听见门响,自是吓了一跳,及至来到门前一问,方知敲门的是“大联总”的人,说是她们的“军长”

看望他们来了。李爱媛一听,明显是女人的声音,她似乎明白了:“‘大联总’?女儿不是在‘大联总’吗,听说还是个头儿,莫非是樱子?”

想到这儿,李爱媛赶忙开门。随着一片刺眼的光亮,门外闪进三个人,她们好像在给她敬礼,接着就走开了,一个进里屋,另两个向后屋跑去,接着又进了后院。几分钟后,三个人先后回来,相互耳语几句,其中一个向车队跑去,另两个留在了吴家门口。一会儿,从中吉普上下来一群人,平端冲锋枪,横马路站成两排,在车队和吴家之间,组成了一个人“胡同”。小吉普上的短枪手簇拥着一个人,快步向吴家走来。到得吴家门前,原已在此守候的两个女兵向来人敬军礼。来人回礼后,走进吴家,短枪队留在门外。

来人进屋后,直向里屋走去。不明就里的李爱媛正坐在炕边胡思乱想,猛然见外边走进一个兵,急忙站起,不免有些手足无措。来人来到李爱媛面前,笔挺挺地站住,举手敬礼,弄得李爱媛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来人甩掉帽子,抖开头发,扑向李爱媛,叫道:“妈,你愣着干啥?我是樱子!”

李爱媛整日在关门闭户的屋子里,习惯了昏暗的环境,猛然看见来人,又是背光,一时辨不清来人的面相,只看出是个兵,连男女都没分清。此刻听见来人的叫声,贴近细看,可不是她的宝贝樱子!只见吴樱子,短发齐耳,一身戎装,腰缠板儿带,足蹬马靴,一个小巧精美的红色牛皮枪套紧贴腰旁。人,还是那么漂亮,只是稍微晒黑了点儿。

“樱子——”李爱媛刚想问女儿点什么。

吴樱子打断李爱媛,问:“爸呢?听说他病了?”

李爱媛扭头向炕,吴樱子推开老娘,向炕边扑去:“爸,你怎么的啦,干嘛躺着,咋不说话?”

吴森茂已经醒了,他一只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小樱子,干嘎巴嘴,轻轻“呜噜”几声。

李爱媛在一旁抹眼泪,她几个月没见女儿的面,家里又出了这么些大事,她真想好好向女儿吐吐自己的一肚子苦水,更想知道女儿这阵子都在干什么。可是,只看了瘫倒在炕的父亲一眼的吴樱子,没容李爱媛张口,转身就走:“妈,我有任务,路过看看,马上得走,你们多保重吧。”说着,吴樱子已经戴好军帽,走出屋了。等李爱媛赶到门口,大队人马已经上了马路,直奔车队而去。女兵们拥上吉普车,马达启动,车队继续向东驶去,留下一路烟尘……

车队走了,顺城大街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吴家却热闹起来了。

这么大的阵势,早已惊动了整条街,吴家自然成了人们关注的中心和街谈巷议的主题。待一切消停之后,吴家右邻的张春生两口,悄悄溜进了吴家。

张家两口先看了看吴森茂,问候了几句,接着便跟李爱媛唠扯起来。

“大妹子,”张婶问,“女儿回来啦?”

“回来又怎么样,”李爱媛语带哭声,“屁股没沾炕,走了!”

“咋这么急?”张婶问。

“说是有任务,路过。”李爱媛说。

“是去打仗!”张春生插言道。

“什么?”李爱媛吃惊地问。

“呜,呜——”炕上的吴森茂对张春生这句话似乎也有反应。

张婶试图阻拦张春生讲下去,但张春生却坚持说:“大哥大嫂和咱们像一家人,不系外,这么大的事,又直接牵涉咱的孩子,理应叫他们知道。”

听了这话,李爱媛更加急不可耐:“他张叔,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顾忌我们,你大哥已经那样了,我也经得住。你让我们明白明白,心里也有个底儿。”

于是,张春生开始给吴家两口讲述外边的情况:

这几天,沈城几乎闹翻了天,小报、传单满天飞,人人都在议论打仗的事。原来沈城的两大派,正在酝酿一场生死大决战。一派是“工总司”,大概是“工人造反总司令部”之类名头的简称,号称有几十万人,一色的产业工人,以沈城这个重工业基地的大工厂(其中有不少是兵工厂)为后盾,势力强大。另一派是“大联总”,全称是什么,说不清楚,全是大中专的学生,人数也不少,年轻气盛,背后有军队支持。吴樱子就是这一派的,听说还是个什么副司令,娘子军的军长。说到这儿,张春生眉飞色舞:“好嘛,这气势!亲兵卫队十几二十个人,满满两吉普,双匣子跟随,冲锋枪夹道保护,够意思!这丫头,神气!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从小看着她长大嘛!”

赞完吴樱子的派头,张春生继续讲。据他所知,这两派是死对头,一派是造反派,就是吴樱子所在的“大联总”,另一派是保皇派。不过,两派都宣称自己是正确的,是在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虽然如此,两派却斗得你死我活。先是抡镐把,事先商定时间、地点、人数,然后对掐,后来进步了,改成钢管枪对戳,再后来开始动枪,动手榴弹。现在,机枪、大炮一起上,还有坦克、装甲车——今晚是大决战,听说要一战定输赢,决一雌雄。

“那就没人阻拦,”李爱媛听不下去了,“就叫他们这么死拼?”

“说得是呐!”张春生说,“一帮愣学生,一帮傻工人,喊着‘保卫毛主席’,就这么对戳、对射,这叫啥事?‘保卫毛主席’,用他们?几百万解放军是干吗吃的!”

“不知今晚会打成啥样?”李爱媛忧心忡忡地自语。

“这可说不好。”张春生说,“胜败——”

“什么胜败,”张婶插嘴了,“没败,樱子他们准赢!”

说着,张婶拉上丈夫走了。

剩下李爱媛一个人,面对半死不活的吴森茂,不知如何是好。她心急火燎,百爪挠心,坐立不安,她开始发牢骚了,先是抱怨吴森茂不该瞎“呜噜”:吴樱子回来,他“呜呜噜噜”;张春生说话,他“呜呜噜噜”,问他要干啥——要撒尿,要喝水,还是要翻身?他都表示不对,也不知道他到底“呜噜”个啥!接着,李爱媛又骂大儿子吴松年,说他没良心,只知道护着老婆,这劲儿上,也不回家来看看。她就他这么一个亲人在身边,紧要关头,却指望不上。如此这般,唠叨起来没完。傍晚,吴松年果然被李爱媛念叨来了。其实,吴松年也是听说沈城两派今晚决战,担心妹妹,才来打听消息的。可是,吴松年来了又能怎样?对躺在炕上的父亲,他无计可施。这事儿早商量过了,现在外边那么乱,医院都停诊闹革命了,就是想给他治病,也没地方送。至于吴樱子,吴松年更是爱莫能助,总不能叫吴松年去把她拉回来吧!他知道这一仗在哪打呀?于是,李爱媛和吴松年母子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守着病人,眼巴巴儿地等消息,听动静。半夜,李爱媛和吴松年母子被吴森茂闹醒,打开灯一看,只见他一只眼半闭,一只眼圆睁,一只手乱指,一只脚猛蹬,面部肌肉抽动,歪嘴“腪腪”连声。问他要干什么,他都一概用愤怒表示否定,弄得李爱媛和吴松年母子心烦意乱,手足无措。折腾了足有半个小时,李爱媛终于弄明白了,吴森茂这是要她听什么。可这大半夜的,听什么呢?屋子里就这么三个人,只要他吴森茂不闹,就没一点儿动静。外边?外边夜深人静,有什么可听?突然,吴松年惊叫一声:“妈,是有声!”

这时的吴森茂早已不再乱动,也不“腪腪”,他硬挺挺地躺着,一只眼直勾勾地盯着房箔,听着外面的动静。李爱媛也不再唠叨,而是静下心来仔细聆听。

暗夜里,遥远处,似乎确有一种微弱的声音,隐约传来。吴松年急忙下地,向后院跑去。院子上空,月暗星隐,一切似乎都在沉睡之中。吴松年屏息静听,果然有沉闷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这声音时断时续,时密时疏,微弱悠远,隐约可辨。吴松年急忙返身,跑回前屋,小声对李爱媛说:“妈,是有声,听起来像打炮。”

吴森茂急忙制止儿子,不让他讲下去,可是已经晚了,吴森茂听了儿子的这句话,又开始折腾。其实,李爱媛早已听出这是炮声,而且想到了樱子。她也知道,丈夫是在为女儿担心。可是,李爱媛又有什么办法?她只想稳住病人,能拖一时算一时,尽量不要挑明。现在儿子既然说出这是打炮,她也无法再遮掩了,只能劝病人安心躺着,静等明天的消息。实际上,吴森茂心里明白得很。白天,吴森茂见到了数月不见的女儿,也听到了张春生的全部讲话,知道女儿今夜要去玩儿命。他心急如焚,他想拉住女儿,他要制止女儿出去冒险,可是他除了“腪腪”和不断地踢蹬抓挠,别的,他什么也干不了。他想叫老伴或儿子替他叫回女儿,可是他说不出来,也没人理他,所以他只能自己干着急。夜里,吴森茂正在沉沉昏睡,突然有一股声音,钻进他的耳朵。在别人而言,这声音似乎十分遥远,而且十分微弱,在他,这声音,却显得无比强烈,就仿佛是天崩地裂,闪电雷霆,敲击他的耳骨,震撼他的心弦。吴森茂一下子惊醒过来,像即将熄灭的油灯,突然一闪,也不知是哪儿来的精神和劲头,开始大肆闹腾,然而,不久吴森茂就安静了。也许是因为精疲力竭,也许是因为绝望和无奈。静夜里,悠远的炮声越来越稀疏,吴森茂那一直在烧着的生命灯也越来越弱。终于,随着炮声的逐渐沉寂,这残火也慢慢地熄灭了……

第二天早晨,被吴森茂折腾的疲惫不堪的李爱媛母子一觉醒来,发现吴森茂不知何时已经咽气,身体早已冰冷僵挺。李爱媛没有哭天抢地,她只是眼含热泪,默默地为老伴儿准备后事。吴松年守着父亲,在小声啜泣。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叫喊:“吴森茂,信——”

吴松年应声出去,未及开门,一个白色的信封已经从门缝塞进。吴松年拿过信,只看了一眼落款——北京,就已经猜到了寄信人,并且能料到信里的大概内容。吴松年把信交到母亲的手里,并且告诉她,这肯定是二弟柏岁解释他的绝情声明的信。李爱媛接过信,看也没看,就缓慢而有力地将它一撕两半,接着又撕,直到把信撕成小块儿。随之,细碎的白色纸片儿,从她手中缓缓飘落,悠悠荡荡,撒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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