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她就急着把手机开机,顿时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李灏打过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灏,怎么了?你给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
对方一听是她的声音,立刻用尽量简短的话把事情交代清楚。
“爸住院了,病情极度恶化,你赶快来仁华医院。”然后听到那边李夫人哭喊的声音,最后电话里就出现断断续续的嘟嘟声。
已经到了晚期了,如果是极度恶化,那么岂不是有生命危险。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因坐飞机而感到不舒服的身子,要求窦少立刻带她去医院。
等他们到了医院,很快便在护士的帮助下,找到了李灏他们所在的急诊室外。
“你不要跑,慢一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爸爸会没事的。”见她心急如焚,窦少还是委婉地拉住了她起跑的身子。
她也没有心思,只是“嗯”了一声,拐角就看到李灏守在急诊室外,急诊室上的灯还亮着,看来手术没有结束。而李夫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睡着了,应该是哭累了的缘故。
“李灏,爸爸怎么会突然这样?”
“今天早上爸爸说要出去走走,我问了司机,好像跟一个姓舒的先生聊了会,然后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司机一看爸的情况不好,所以赶紧送他到了医院。”黑亮的眸子里尽显凝重,薄唇紧抿着,看来里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内幕。
“爸有认识一位姓舒的先生吗?”看来这位舒先生应该是说了什么才引起李俊山的情绪崩溃。
李灏自然摇摇头,如果有认识这样一位先生,想必他也不会是这样一副烦躁不安的表情了。
于是,芙落又给司机打了电话,问问那位所谓的舒先生到底长什么样子。
半个小时过去了,和司机通完电话的她却沉默了。水眸里透着不解、愤怒,还有一丝担忧。
“已经得出结论了吗?”窦少轻轻搂过她细小的肩膀,扶着她坐下,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是谁?”李灏也很关心。他看到窦沈意对芙落的确呵护有加,心里颇感安慰,但是又为自己无法这般亲密与她接触觉得黯然神伤。
“舒木青……”这个人的名字每次都是从她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可见她又多么怨恨这样一个男人。偏偏,她要顾忌舒涯和小爱。而且,舒木青做的那些只是一个猜测而已,没有真凭实据,在法律上来讲,他是无辜的。
李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以前也不甚在意,可是今天,他尊敬的父亲因为这个男人才使得病情恶化,叫他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
窦少早就觉得舒木青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有惊人的忍耐力和心计,深沉精明,他可以用十年的时间来颠覆一切,那么可见他有多大的野心,只是为什么在得到这一切后,又开始不珍惜,不去在商界努力扩张他的地盘呢?这一点,他还是没有想通,毕竟,对舒木青的了解不多。
正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咚咚声。
敞亮的过道里,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朝他们这方走来。等李灏发现是谁时,脸色更加难堪,不过随后又掩饰了起来。
“灏,伯父好些了吗?”年轻的女人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左右,是那种严谨锐利的女性。不过,她看起来挺美,长长的柳叶眉,圆润的鹅蛋脸,如白瓷般的肌肤,再加上那一双清明透亮的眼睛,使得原本严肃的风格多了一丝优雅和知性。
“还没有出来。”他只是略略把目光放到她身上一会儿,就抬头望了望急诊室的指示灯,还是亮着。已经进去好久了……
“不介绍下吗?”窦少站起身,眼里噙着笑,怎么看都有些奸奸的味道。
“这是我的未婚妻何夏。”李灏没有多大的激情,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瞟了眼低垂着头的芙落。看不见她的表情,有些失望。
“钢铁大王的女儿,有名的律师,果然不错。”窦少是交际圈里的能手,只单单凭一个名字便可以把那个人的背景和职业轻易说出来。
何夏也不甘示弱,“鼎鼎有名的窦少,幸会幸会。”
芙落从何夏出来的那一瞬间后,都没有说话,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她到底在干什么呢?她只是在想,有必要去警告下舒木青,这个人阴险狠毒,难道只要和母亲有关的人都不会放过吗?李灏说何夏是他未婚妻的时候,芙落反而松了一口气,终于想要结婚了吗?他爱不爱这个何夏呢?
“你好,未来大嫂。我是芙落。”她还是抬起头,站起来跟眼前这个散发着稍稍冷意的女人打了招呼。
何夏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我早就想要见你了。传闻中,被窦少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李小姐,果然非同一般。”
这一段话,听不出是真是假,也听不出是褒是贬,说得很中性。不过,芙落还是感觉到她有丁点儿的敌意,毕竟女人的直觉是蛮准的。
灯灭了。大家看见主刀医生出来,纷纷上前询问。
可是,医生只是摇摇头,摘下口罩,“无能为力,时日无多。”
尔后,昏迷的李俊山被人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