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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乐曦】

(文/刘小安)

曾经好像在哪里,我看见过你的眼睛,那种天性悲观的眼神,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华丽的宫殿被流光溢彩的灯映照地富丽彷徨,舞台中央的人是晚宴的焦点,那是你。银白色的狐狸假面,闪烁着让人迷离的魅力,那双单纯却又悲伤的眼睛便隐藏在那后面,你向站在人群中的我伸出了右手,这是邀舞吗?

可是只要我前进一小步,你就会离得我很远,甚至有好几次你突然不见,我都像掉了魂似的满世界找你,直至你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于是我不敢再靠近你,不敢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然后梦醒了,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没有宫殿,没有绚亮夺目的彩灯,没有假面,也没有让我难以触碰的你。

床边复古式的手动钟打到了七点,星期一的早晨永远令我厌恶,温暖的床被是我对这个所谓的“家”唯一的留恋,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这里。

学校也是。

好冷,对新学期的期待,我的希望只有是在学校对面可以开多几家网吧或者小吃店,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经常走到几条大街以外了。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冷水不但把我希望浇灭了,还加了几块冰,原本开在中间的宜家居然变成了该死的文具店,我发誓,我不会再到对面去了,无论如何。

教学楼中央大厅的钟很吵,却告诉了我无聊的英语课终于结束了,酒鬼(同桌花名)生拉硬扯着把我拖进了厕所,问我等下的体育课要不要一起翘课去网吧,我点头拧熄了烟,然后跟着他翻墙躲过了门卫和监控器。

唔?

起步准备奔走的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你。

就在学校对面新开的那家文具店里,那个男孩,他有着和你非常相似的眼神。

突然想起了在梦里那个我永远都触摸不到的你,素白色的荷叶袖和公主裙把你烘托地如仙女下凡一般美丽,端庄且高雅。每当我**在有你的梦境里,我都是害怕的,因为你是灰姑娘,会在午夜十二点留下水晶玻璃鞋,会让王子殿下寻找到你,而我,只是一个能梦见你却不能拥抱你的普通大学学生,是的,我不是王子。

天色渐暗,回校的路上酒鬼一直跟我抱怨刚刚游戏输的有多不爽,我是没听进去的,满脑子都是你和文具店里那个男孩的影子。那个男孩,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他的眼睛,他的脸,他的一切就像鬼魅一样缠绕着我的思绪,虽然很乱,但是我知道,那些全部都是他,都是。

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有着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神,所以我才会如此在意,又或者说,我很想再看他一眼,甚至是近距离。

今天晚上,是我梦见你之后有史以来睡得最不踏实的一天,没有梦,也没有你。

几次被乱糟糟的心跳惊醒,我都会想起他,那个男孩,仅仅只是一瞬间,只是短短的几分之一秒,为什么就会如此深刻地印刻在脑海里?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第二天,我早早就从学校里跑了出来,一个人靠在门卫室窗户隔壁的墙上抽烟,看着对面那家红色门面的文具店。店门是卷闸式的,半掩着,可以看见里面有人正不停地从这一边走到另一边,然后又折回来,踮起脚,把高层的东西摆放整齐吗?

烟蒂随着我一个甩手的动作掉在了地上,因为有风,被吹到了马路的对面。忽然听到“唰”的一声,文具店的门全被卷了上去,男孩站在门口抬手擦了擦额头,呼了口气很满意地笑了,这只是一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微笑,只是一抹可以像烟灰一样被随意吹散在风里的微笑,可为什么在他的脸上却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三月,春初冬末的风依旧很凛冽,像野兽的巨齿,像锋利的刀尖。

男孩站在对面,从开了门到现在就一直站在店门口,他消瘦的身体在风的带动下显得有些许摇晃,手里还拿着湿哒哒的拖把,滴下来的水在地上绽开了朵朵冰花。

又是那种眼神,跟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眼神,跟在梦里你的一模一样的眼神,他是谁?

我很想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正当我沉溺在思考关于那个男孩的所有问题时,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店里,被立于前台的一块宣传板挡在了后面。男孩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异常不安的糟糕,就像...像失去了心爱的宝藏一般,它可能一文不值,却有很多人想要得到,可那是我的宝藏,是只属于...

等等...

我在想什么?!乐曦你在想什么?!

很快,马路和对面都挤满了过来上学的人,文具店两边的店什么时候开的门,我已经完全不记得,是因为刚刚都在关注那个男孩的原因吧。

文具店里熙熙攘攘,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可笑。前台不断有人在询价,男孩站起来告诉他们,然后对着他们微笑,同样的弧度,同样的幸福感。几位女生站在男孩旁边挽他的手,对着他各种撒娇,光是这样远远的看着就觉得很是厌恶,更不要说进去了。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到那里去的,也不会再像个白痴一样站在这里。

今天的体育课,我又跟酒鬼翻墙溜到了外面,酒鬼说他在文具店里看到一个很碍眼的家伙,让我星期六去帮他教训教训,原因就是那个人抢了他口中貌美如花的梦中**,我见过,长得也不怎么样。

可能是最近有太多的不顺意,我没多想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傍晚回校,我看到那个男孩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有位女生托着头用指尖游走在他的手背上,渐而到脸,眉心,鼻子,最后停在了他的嘴唇上,我在想,她会不会偷偷地亲下去,会不会...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竟然会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臭小鬼上心,竟然会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思前想后...更荒谬的是,那个人居然还是个男,男孩子。

“就是他!”

酒鬼顿时暴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就直直冲向了那家文具店,我一看情况好像不对劲,可是还没来得及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闯进前台,把男孩整个人给揪了起来,抡起手就是一下重拳,直接打在了胸口上,男孩摔倒在地,钢把的椅子被撞倒在一边。

很想过去...疼吗?我没想到酒鬼说的那个人会是他。

突发的情况,永远都不会给深陷其中的人多一秒的选择时间,它只允许你做最先想到的,不管是对还是错,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有。

最后,我转身给正怒火中烧的酒鬼打了个电话,随便撒了个谎把他给骗了回来。

我没有回头再去看那个男孩,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那么弱不禁风的身体,挨上这么一下,一定会超痛吧。

呵,我的担心,用在他的身上,肯定是多余到不能再多余了,那个被吓愣的女生是女朋友吗?

她会照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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