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的工作我只用了两天就彻底熟悉了,其实也很简单,多做事少说话,客人点了酒就端上去,点歌的话帮他们操作,平时尽量做一个隐形人,客人不需要你的时候就站在门口,真正让我讶异的是小费,第一天的客人出手就是两千小费。
而小婉却是个实在烦人的主,虽然次次刻意刁难我,但也并不过分,我总不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后来才知道她是冯迎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孩子,名义上是兄妹,但小婉却对冯迎有了并非兄妹的情愫,任性骄傲,又肆意妄为,我一笑,还真有些我年少时候的影子呢。
我年少时候的顽劣在周边都是出了名的,不是今天把小朋友打哭了,就是带头带着一群孩子捉麻雀,大一些了还好,偶尔给同学的铅笔橡皮搞个小破坏,或者揪女孩辫子,往往林溓就站在一旁看着我,似乎小小的他就一副老成的模样,还会教训我,不要一天到晚像个男孩似的,揪女孩头发这种事情只有调皮的男生才会做,可我从来不听。再大一些就迷恋上了校门口的糖人,拉着林溓翘课陪我出来买糖人,到现在我都记不清校门口的那个老爷爷能做出来多少花样的糖人,只记得他一头白发,总是笑眯眯的搬着小板凳坐在校门口吆喝。
骄傲很好啊,我想,是因为有资本,还年轻。
可是我最近却累得很,白天在森朗上班,下班后再来这里兼职,虽然是有钱进账,但身体实在吃不消,此时我坐在办公室里,脱了鞋子揉着自己发红发肿的脚裸,每捏一下就像是有骨头碎掉一样的痛,我在心里暗骂林溓,吃人不吐骨头的万恶资本主义家。
林溓来森朗接替方崇的位置已有半个月了,方崇调去了南方市场管理那边的公司,说不上升职还是降职,而我和林溓,一次面也没有见过。
他所召开的会议我全部以病假推掉了,实在推不掉的就让小丽替我上。因为我不想见到林溓,想起那天他眸中带着寒光的样子,我依然心悸,也……依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就是这种丝丝缠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始终包裹着我,一点一点腐蚀侵染着我,让我对他始终恨不起来,却也爱不下去。
“ling……”办公室电话响起来,我接起,电话那头是甜美的女音,“木经理,林总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说十分钟之内务必要到。”
我思考一下,还是应了。
刚挂下电话,手机又响起来,我接起来,是严晓一贯阳光活跃的声音,“晓晓啊,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我给你带了午饭。”
我想了想,“你带上来吧。”
于是没过五分钟,我就看见自己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严晓穿着一身休闲装,额头上还有几滴汗,靠在门框上,“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我被他的样子逗得一笑,“你人都进了我的屋子了现在才问。”
他一只脚一勾,门便关上了,他提着手里的两盒便当朝我显派,“这可是我做的爱心午餐哟~”
听到是他亲手做的我还惊讶了一刹,堂堂一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竟然帮我做了便当,我怀着略微忐忑的心理走过去打开,已经做好了打开是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体的准备。意料之外,映入我眼帘的是金黄色的蛋包饭,还用火腿肠拼了一个爱心,好看而又让人垂涎欲滴,我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做的?”
他羞赧的点点头,“第一次做这些,可能不太好吃……听阿姨说你不会做饭,我担心你每天吃外卖对胃口不好所以想去学一学……”
心中满满溢出来的都是感动,看着面前的大男孩,正羞涩的又带了温柔的对着我笑,我自己都不曾好好照顾的身体,他却帮我做了,体贴入微,阳光又温暖,木晓,有一个这样的人喜欢着你,是多大的福气啊。
“谢谢。”从我口中说出的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我的感动,我正开口打算说些别的,还没来得及,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我诧异的望向正走向这里的人,林溓将一摞文件“啪”的一声重重摔在我的桌子上,震得我的耳朵一阵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