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姬怅然的看着南宫朔月远去的背影,再一次叹气,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不应疑你,可是却无法忘记白夜的话,这其实也正是我担心的,人是会变的,就连自己都发现了自己的变化。更何况是戴着厚重假面的帝王……他应当是恼我的吧。
其实,朔月哥哥也是很寂寞的,他不断的纵容我,不断的维护我,也不过是希望我可以过着他所期望的生活……由我,来完成他的梦想。
渝姬于是披上厚重的貂皮披风走出灼华宫去寻南宫朔月,她欠他一句抱歉。
风刮得越来越凛冽,像是将深宫中所有的逼仄的寒气全部都抖到空旷的半空,让人从骨子里开始发抖。宫女们小心翼翼的拿着宫灯照路,渝姬脚上的绣鞋早已经被地面上的湿气浸的有些潮湿,似乎鞋袜都粘到一起,走起来十分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通往南宫朔月寝宫的路被无限拉长,就好像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一样,虽然见面交谈,也并非什么都能明白,但是如果不见面的话,就什么也不明白了。无论如何,只希望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意……
其实,我从未怀疑过你;其实,我一直都信你;其实,我真的愿意就这样陪你过一辈子的。朔月哥哥,我其实真的是爱你的。这份爱超乎于男女****,凌驾于亲情之上,也并非是单纯的友谊。我们是彼此的知己、彼此的依靠……
突然脚下一滑,渝姬一个没稳住便直直的摔在地上,只觉得两腿间似乎一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似乎有某样东西从身体里缓缓抽走,一点一点的,斩断和自己的所有连接,决绝并且果然。
她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闻到血腥味,颤抖的双手探到身下,却摸到了一滩粘稠的液体。周围的的人尖叫着,而自己却听不见他们在喊些什么,机械的扭过头看着自己的手——红色的。渝姬的手感受到了自己异常熟悉的粘稠触感,她的手上沾满了自己的血——或者说是自己腹中胎儿的血!
她无声的尖叫,伸出血色的双手拼命想抓住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抓不住,心慌和恐惧像是野兽一样抓住自己的心,自己的双眼也再也看不见东西,只余下一片漆黑,可甚至却异常清醒,她知道赤儿跑去叫绛蓝了,也知道自己应当站起来去一个干净而温暖的地方等待救治,可是脚却害怕的站不起来,无法开口,没人知道她需要什么。
救救我!她胡乱挥舞着双手,试图依靠自己站起身来……
救救我的孩子!她茫然的望向四周,似乎有魅门的人在向自己赶来……
不要走!帮帮我!她终于抓到一只温暖的手,有一个人飞快并且小心的抱起她,朝着一处亮光跑去。
渝姬贴着那人的胸口,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似乎是抓着唯一的一条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放手。
“夫人……请你放开手,大夫来了。”有个很熟悉的声音轻快地说,“我的轻功可是很好呢。”
“小七……是你……”她再没有力气,慢慢的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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