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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轮回中的约定

轮回的隧道里,玉帝突见两个身影分开,其中一个飞在前面,被轮回中的页轮无数次的横穿而过。他闭上眼,暗动真气,想要为他们保留一点什么,可就在真气凝于手心想要发射时,却被一旁的太上老君紧急阻止。

“老君!”没有惊动旁边的人,玉帝睁眼。

摇摇头,太上老君也是满眼的无奈。他能怎样?他只记得狼鹰的嘱咐,而狼鹰也确实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他紧紧盯着玉帝的一举一动,刚刚,有可能玉帝就已出手相助。可那又真的会是助吗?玉帝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的助又有可能成为另一次的伤害。

“狼鹰啊狼鹰,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又到底是谁?”心中问出这个再明白不过的问题,太上老君除了对狼鹰致以无高的敬佩之外,再无其他。

轮回隧道的大门关闭,看着空荡荡的页轮与深不见底的另一个时空,玉帝久久移不开步子,泪在眼眶打转,但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玉帝,去我洞府坐坐吧!”叹口气,太上老君领着他走向自己的兜率宫。

进入洞内,太上老君像往常一样,看了看丹炉,然后才折回床边,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接过,玉帝不解。

然,看完纸条,他却忍不住流出泪来。原来师妹早已原谅了他,原来狼鹰也在祝福着他。原来这一次的轮回是为了阻止世间另一个魔的诞生。可为什么这一切,他完全不知情,到底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呢?而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又都必须由狼鹰来承受,他做为一个玉帝,到底能做什么呢?自责着,玉帝满眼的悲痛。

“玉帝,你不必内疚。在天庭,他们白天是‘冰儿’公主,晚上是狼鹰。一天之内,只有日月交错的那一个时辰,他们才能成为两个有着独立见解和思维的人,其实这样也好,他们总算解脱了,不是吗?”太上老君想要劝解什么,但他也知道,那种牵强的理由,任谁都不可能相信。

“现在狼鹰那一半元神魂飞烟灭,师妹也不知到了哪个时空,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我不知是不是对的!但狼鹰说过,只要喝了那瓶里的水,就算要用上几世,他的另一半元神也会与他师妹汇合。我们应该相信他!”

“这怎么可能?除非--”说到这里,玉帝和太上老君同时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天啦!狼鹰怎么可能这样?那瓶里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水。那是他身上的血。而那血必须是他成为有独立思想,真正成为狼鹰时一个人的血,而且还必须是牵引心灵深处的血。可他元神只剩不到一半,想要那血装满一瓶,那他必须自断筋脉,每天承受无名烈火的垂炼。

然,他做了那么久,竟无人察觉。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在最后关头,会那样苍白无力。

“老君,你认为他的真爱真的能化解狼魔的诅咒吗?”除了佩服,玉帝也只能祈祷。

“不清楚,但我相信,狼鹰这样做,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他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露出一个笑容,玉帝是真诚的祝福与相信。

狼鹰,那个自己欠了很多很多的师兄,他相信,他定会用自己的办法赢得最后的胜利,狼魔那个诅咒或许对他根本不构成任何的威胁。必竟,狼鹰所做的一切,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和想到的。

尤其是现在,他更没有想到,轮回中的两人其实还并未魂飞烟灭,他们还在轮回深处中着……

“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呀?”被轮回的璇风剥离,狼鹰与白衣女子又恢复了两个单身。

“师妹,相信我,跟着我来!”没有回话的力气。

狼鹰此时必须用所剩无几的元神为白衣女子选择最后一道门。而那道门更是至关重要,如果选错,他可能就真的会花上几世的时间也无法找到白衣女子。所以,不能马虎,他必须专注。

“不!那样你会什么都不是的!不!不要那样,不要那样!我只要喝下孟婆汤,我只要走过奈何桥,就会忘掉所有的仇恨,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泪滴入轮回的盘里,白衣女子拒绝着,哀求着,她早已泣不成声。她想飞到狼鹰的前面,想要替他挡下那一道道页轮横穿身体的疼痛。

可是不能!无论如何,她都只能贴在狼鹰的身后,她无法去到他的前方。

“师妹,你知道喝了孟婆汤,你不仅仅是忘了恨,你同时也会忘掉有关我的一切。万年的痛我试过了,我不能再去赌另一个万年。相信我!坚持住!哪怕这样会很痛苦,但至少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你记住我们曾经所拥有的哪怕是一丝记忆也好。”咬牙,狼鹰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解释什么。

“可是值得吗?这样做,就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就为了让我记住有关我们的一丁点记忆!”

“是的!你必须记住我!必须记住我们的一丝记忆,你别忘了,我的另一半元神还在,他到时会去找你。”狼鹰咬牙。

白衣女子点头,她看向狼鹰,但风速太快,她只能看到那双眼,那双闪着幽默绿光的眼,可那眼珠在她想要记住时,又很快变成了誓血一样的鲜红。

记不住,是真的记不住!虽然这个轮回的风速不似喝下孟婆汤那样很快忘掉一切,但那风速还是会逐渐让你的脑里变得一片空白。

“师兄,你说过一辈子陪着我,陪我看那每一幕日落,可现在是怎样?你说过不去计较我的爱恨对错,可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要我永远恨你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记住对你的恨!好不好?为什么要这样?我在天庭所做的一切,只是简单的报复,你为什么要让我们自己来受这样的惩罚,为什么呀?”白衣女子泪流满面,挫败的想要一个答案。

可她也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恨意太深,才会造成现在的一切,所以不能恨,她不能再有恨。

而现在,狼鹰更是不能分神,不能停下,看准时机,一个璇身,接着猛推,白衣女子进入了轮回的最后一个隧道。而他也在此时含着笑,无力的再次任由页轮横穿过早已无形的身体,化为乌有……

“师兄!来世你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呀!”呐喊着,白衣女子也被卷入一个深深的漩涡。

可是好像最后还是出了一点差错!狼鹰的力道最终还是没有敌过页轮的速度,白衣女子在漩涡的深处停留了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呀?”当白衣女子睁开双眼时,脑里只感觉一片空白。

是的!她的记忆最终还是被洗去。而她现在,就像一个纯洁的精灵,在停止转动的页轮上跳动着。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搔搔头,她努力去回想,可脑里除了一双模糊的双眼,她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想不到。

“哇!好深呀!黑乎乎的,下面是什么呢?”带着好奇,她延着页轮一层一层的往下跳去。

可是那页轮却好似一条走不尽的阶梯,她跳得全身都快虚脱了,还是无法走到底。

“可恶!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咒骂着,她又大声道:“喂!有没有人呀!这是什么地方呀!有没有人呀?”

然,回应她的,只是无声的静寂。算了,继续跳吧!摇摇头,她干脆闭上双眼,用力越过下面有可能碰到的页轮,来个狠心的猛跳。

耳边,只有呼呼的怪叫,但她不敢睁开双眼,待身体停止时,她才敢缓缓睁开眼帘。

“哇噻,好漂亮!”看着下面叽叽喳喳穿棱不停的人影,她高兴得大叫,可是!没有人回她。

原来,她这才只是到了选择轮回去所的大门。本来当初狼鹰是算好时机,想要直接把她推到有着自己另一半元神的地方,可最终,还是力道不够,失败了。而现在,他们到底能不能相会,却不再是狼鹰所能决定的。

“喂!你们怎么被打得这么惨呀?”见一群人正挥舞着鞭子摔打捆在柱子上的人,她只觉一阵恶心,问了一句,就赶紧逃开。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是地狱,还好她没有跳进去。

“我要去哪里呢?眼睛!我要去找那只幽默绿眼珠!”在心里这样说着,她便更专注的看着下面的每一个画面。

可是好累,穿棱着那么多人影,她要到哪里去找呢?看着看着,她就那样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睡醒过来时,不想,一个翻身,就那样直直摔向了一个画面。

“啊--不要呀!不要呀!我不要掉下去,我要去找眼珠,不要呀!”她挥舞着双手,着想要飞回去,但无力的,她只能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下坠!

她不知道自己会那样下坠多久,她也不会知道,此时的狼鹰正在预先约定好的出口等她。

“怎么还没有出来?”一个只有形,没有体的半人半兽的身影立于峨眉金顶之巅,两眼死死盯着射出金光的洞口。

不错!他就是狼鹰在凡间的另一半元神。但是距离他预想的时辰已过去两天,那个他所等待的人影还是没有出来。

“出事了!我们还是分散了对不对?”自语着,狼鹰起身,只得离开。

没有任何的怨言,他闭上双眼,只是在脑里细细回忆着当初另一半元神所感应给自己的所有画面,猜想着白衣女子有可能掉入的时空。可不管怎样?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最最紧迫的就是要在半年内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肉身,否则,他也将会魂飞魄散。而这半年里,很多记忆也会因另一半元神的不复存在而逐渐消失。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我们一定会打破诅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定会的!”心里默默的坚持着,他向狐族走去。

是的!狐族,那个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没有危险的地方,只是,那只小银狐会愿意帮他吗?会愿意接收他吗?可不管怎样!就算那里是龙潭虎,他也必须前去,因为那里还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他必须亲自去要回。

“小银狐!”躲过所有的关卡,最后,狼鹰如愿的来到了小银狐的居所。

只是眼前这位浓妆艳抹的女人真的就是当初那只纯真的小银狐吗?他怀疑。

“你是谁?”听到声音,小银狐斜昵着狼鹰。

“我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狼鹰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小银狐只是斜斜凝视着他,良久才失声大笑道:“原来是你!怎么?今天是来向我讨回冰玉的吗?”

“你知道?”狼鹰用很平淡的声音反问。

是的!小银狐知道。不清楚事实的反而是狼鹰,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小银狐而非夕日之小银狐。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盼今天已经盼了几百年!哈哈……”小银狐一个挥袖,手中的长剑已向狼鹰刺去。

“你想杀我?”一个轻移,狼鹰险险躲过她的攻击。

“你不需要我杀就会死,还用得着我多此一举吗?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否还和当年一样英勇善战,可事实证明,你已经不行了!”狰狞的笑容布满小银狐整张面孔。

狼鹰细细观察着,此时他才明白,眼前的小银狐早已变成了陌生的女人,他和她将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际。可无论如何,冰玉他却势在必得。

“把冰玉还我!”很轻很淡的冰冷声音,但从狼鹰口中说出,却还是有那么一种淡淡的威胁。

小银狐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恢复平静。是错觉吧!为什么现在不具任何威胁的狼鹰还是会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呢?

“狼鹰,你想要回冰玉是吗?可你欠我的要怎么还?怎么还?”抛开畏惧,小银狐准备先发制人。

狼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却敢肯定,这一定和自己有关。见小银狐一步一步紧逼向自己,他只能全神戒备。

“小银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看到她眼中的委屈与恨意时。莫名的,狼鹰心里还是升起一股内疚。

“我不是小银狐,我是狼王的妻子,你知不知道?我是狼王的妻子,我是王后。哈哈哈……而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拜你所赐。”

狼王?狼王又是谁?难道是他?狼鹰在脑里快速的消化着小银狐的每一个字及每一个动作。

就当他完完全全确定及肯定了自己将会做出的举动后,他心里突然明亮一片。抬眼,他瞪视着一旁狂笑的小银狐。

“冰--玉--还--我!”伸手,狼鹰命令。

“想要冰玉?哈哈哈……”小银狐紧紧拽着手里的东西,眼里是深深的痛恨。

“冰--玉--还--我!”重复着,狼鹰早已没了耐性。

就算放手一搏,他也必须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况且那块冰玉有着他与师妹的泪。想到这里,狼鹰已率先出掌。

就在狼鹰快要形神被毁时,一个白影闪过,接着,小银狐手中的冰玉脱手,到了那白衣女子的手里。

“!你来干什么?”抓狂的小银狐显然同样憎恨眼前的白衣女子,说话的同时早已扔出银针。

还好狼鹰反应够快,拉着白衣女子闪向了一边。但就算再快,那十支银针先后齐发,狼鹰最后还是被一支银针射中左肩。

“!我要杀了你!”小银狐继续射出银针。

“姐!别这样!你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女子快速拿出一面反光镜,阻挡住如雨的细针。

只听碰碰碰,接着,是小银狐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

“姐!对不起!”掏出一颗药丸喂进小银狐嘴里,接着,白衣女子带着狼鹰瞬间消失。

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也都太突然,以至于狼鹰想要去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却毒发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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