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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胖子要去都江堰谈一项工程,他叫柳河去帮他斟酌一下,同时他也约了徐峰和老黑,但老黑和徐峰临时有事,无法脱身。因为是胖子的事,柳河在忙也不好推辞,只得一口应承下来。

胖子很聪明,办事也没忘风流。他将去都江堰的事满着秘书小曾,提前约了上班的阿芳,也让阿芳一定约上三儿。看来,这三儿也是个玩家。听说去玩,便把幼儿托给代课老师。

第二天早上,三儿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套兰色安踏运动装,鞋也是安踏,但颜色却是白色。兰白之间,把她的肤色衬托的更加白哲。看上春春靓丽,浑身充满阳光朝气!

柳河与胖子前去接了三儿时,三儿早在学校门口张望了!

胖子很知趣,当柳河把车停在三儿面前时,他主动从前排下来,把座位让给了三儿,自己到后排与阿芳坐到了一起。

三儿上车时,朝柳河笑笑!轻声叫了声;”柳河哥!”脸上便有些不自然起来,神情和举止都感别扭.柳河也朝三儿笑笑!然后启动汽车,换档,加速,变道,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系例动作,三儿觉得很潇洒!

上了主道,柳河看看三儿.轻声说;“三儿,你今天可真漂亮!”

三儿摇摇头!脸上眨起了一阵红晕。柳河知道:三儿一定在想上次新津哪晚的事,想到哪天晚上的情景,柳河自己脸上都有点发烧!血液自然开始增速。他真沒想到,三儿年纪轻轻,却是哪么富有灵气,尤如一团混沌的火,像是一樽刚出炉的酒!柳河十分钦偿三儿徵闭双目,满腮徘红,一副欲死欲仙的样子!最可笑的是,早上起床时,三儿手忙脚乱,到处乱抓衣服的模样,嘴上还轻声叫到:“裤裤,我的裤裤呢!”

走到中途时塞车,胖子怕务了大事,气得直骂娘!柳河一路有三儿说着话,不急。到了都江堰时,已近中午时分。按照对方电话指路,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家叫做《青城环宇》的开发公司。

公司老总和他的几个同仁都很热情。但柳河总觉得别扭,他们热情地有点过份。不像是在谈一桩公平的生意。他沒吱声,让胖子和他们周旋!

柳河环视了这间装饰己久的办公室:墙上涂料竞有多处脱落,左边墙上挂着一副不成比例的《青城开发示意图》。图上不规则地标着:五星级宾馆,山庄,游乐场,跑马地等座标位置。公司老总口若悬河,号称公司有数亿资产!胖子和阿芳像个小学生,坐在哪里恭恭敬敬地听着,神情十分虔诚!

哪老总说了半天,柳河早就听懂了他的意图:如果胖子要承这幢上亿的宾馆工程,必须得先交二百万的信用金。这个工程最诱人之处是乙方不用垫资。二百万的信用金,条件不算苛刻,这在当时的建筑界,甲方提出信用金,也合苻情理。但问题是它的真实性?

当甲方老总介绍完整个工程概况后,他对自己的口才多少有点得意。他随手掏出一包烟来,自己点上。突然,他悟到了自己的失礼。马上又递了一支给胖子,又递了一支给柳河,柳河谢绝了。不是他不给面子,也不是他小瞧别人,回到农村,什么烟他都抽。只是他为这个老总心寒,一个市值数亿资产的老总,竞抽二元一包的天下秀,他知道胖子受骗了。

看着己到了吃饭时间,再谈下去也是无益,柳河说:“胖子,该吃饭了?”

胖子还想谈谈,目的是想甲方把信用金降一半下来,但甲方老总不松口,为此俩人互相僵持不下,柳河又不愿把事情当众说穿。他没理胖子,和三儿独自下楼去了!

柳河对三儿说;“这几人是个骗子,死胖子还蒙在鼓里,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宴席啊!”

三儿说;”柳诃哥,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骗子呢?”

你沒看哪老总抽啥烟么?是天下秀!我老妈都抽的比他好,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一个身家数亿的老总,不至于节约到这种程度几巴?”

三儿说:”柳河哥,从表面上看你是个大大例例的人,沒想到你还这么细心!”

柳河说:”不是我细心,这是商道规律,生活的规律也是如此.平时你注意观察人的一言一行.看一个人的造型很重要,一个人从事什么职业,从造型上就可以看出来,我刚一见到他们,感觉就不对,你在看哪老总的衣服,不会超过二百元,他们做骗子不都够格,充其量是一些生意场上的落败之人.

沒多久,胖子和老总他们一行笑谈着走了下来.看样子,他们一定在某方面达成了一些默契.

胖子走过来,小声对柳河说:”他们请我们吃饭,不好推辞,吃了饭在去玩吧!”

柳河沒吱声,心想反正是吃饭,就再看看他们表演吧.于是,他便用右手携着三儿,跟在他们后面,他把三儿的手甩的老高,逗的三儿哈哈直乐!他不想扫胖子的兴,更不想扫三儿的兴.

那老总把他们领到路边一家小餐馆,里冷冷清清,吃饭的仅有翏翏数人,不过倒也干净,柳河深感对不起三儿,便小声对她说;“中午将就点!”

三儿笑了笑!“我这人从不在乎吃!”

服务员为他们找了一张大圆桌。哪老总亲自点了几个炒菜,几个烧菜,要了两瓶白酒,几个老光棍每人一大杯。他对胖子说;”我们今后一合作,就是一家人了,不讲究,随便一点好.说罢,端起杯来和胖子碰了一下!:来,为我们合作愉快干杯!”他这一口下去,可真的干了.可把胖子吓的!:慢慢来,慢慢来!”

柳河是真不讲究,他平时也喜欢喝这种泡酒,纯而烈.不上头.只是第一次见面,这位老总未免失雅,桌上的几道菜太差.他看看身边的三儿,出来玩一次不易,工薪阶级,平时又比较节俭,今天中午这么寒酸,真说不过去.

他站起身来,用手拍拍三儿!独自朝厨房走去.重新点了几道可口的好菜,又点了一盆三儿最爱吃的红烧鱼.哪老总看的直瞪眼!脸上不自然地红了一阵.

酒已喝到了一定份上,胖子和老总己无话可说了,从语言上,他们仿佛已将一座宾馆建了起来,大功告成似的,可哪老总就是不说结帐的话.

柳河独自点了一支烟!他说;“我看今天酒已差不多了,你们的生意也谈的差不多了,趁今天的酒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哪老总和同仁,心情已到了佛点上。仿佛胖子承诺的上百万元己到了帐上似的。听到柳河说讲故事,都说:“行啊!”

柳河说:“这两年改革开放,党的政策好了,大家都从中偿到了甜头,许多农民都从乡村来到了城市,人民币大把大把往兜里装,特别向你们这位老总,身家数亿,财大气粗,我们和你们相比,真是望沉莫及啊!

哪老总听了柳河这番话,吞吞吐吐想应一句,可半天沒结巴出来,谁都能看出他的窘迫。三儿在握着柳河的右手,用劲捏了捏。意思是让柳河嘴上留情!

柳河沒理会三儿,然后继续说道:“我有邻居老陈,本在工厂上班,收入稳定,家庭幸福美满。可是改革开放后,他见身边很多人都发了,心也跟着热了起来,他不顾家人的劝阻,把心一横,竞然辞掉工作,投奔了商海。他听人说蓉城遍地是黄金,赚钱比捡钱都快。于是辞别妻儿,揣上家中仅有的几万元到了蓉城。他首先来到火车站,只见人山人海,到处是公司,然而,几个月之后,他非但沒招进一文,连自已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已了。沒办法,他只得提着行李,从宾馆搬了出来。他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一家小旅店,四人合睡一通辅,又脏又臭。原来屋里已经住了俩人,他们见到老陈,立刻递过自己的名片,一个眼镜是HN人,老陈见他的名片上写着:“四海商贸公司。”另一个是HB佬,叫老黄,名片上写着:“银河系投资公司:”当他二人听了老陈的商道后,老黄对老陈语重心长地说:“你真老土啊,做生意怎么能沒名片呢?要做大生意沒头衍怎么行,你得去刻个公章,印些名片放到公文包里,签合同时好用!”

老陈顿时大悟!当即在二人的帮助下,花二百元在黑市刻了公章和名片.老陈的名片上写着:”火星商贸公司总经理:”有了自己的公司,老陈摇身一变,也成了老总,走路时腰也直了许多!

可是,一幌多天过去了.老陈夹着公文包,跑遍了蓉城大街小巷,仍然一无所获,而兜里仅剩下一张五十的大钞了.心情很是沮丧!这样下去,竞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第二天,老陈不敢出门了.三人都沒出门,一直睡到中午.谁也不提吃饭的问题,都在悄悄地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老陈饿的实在不行了,他说:”黄总,你们沒饿么?”黄总没吱声,眼镜坐起身来,他说;“陈总啊,实不相滿,我和黄总身上连一分钱都沒有了,我和他咋天就没吃饭了!

老陈摸摸身上,除了一张五十的外,还余四元的零钞。他说:“我身上仅有四元了,你们谁去买几斤米回来煮稀饭吃吧?

老黄听说有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他说:”我去吧,沒钱出力!”

老黄刚要出门,HN人叫住了他.他说:”黄总,你先回来,这钱是陈总的,但我们三人也得签个合同才对,大家别吃亏!“老陈说:”对头,是得签个合同,这是商道的规举!“

合同由HN人起草:因午饭事宜,甲乙双方达成以下协议:甲方陈总,出资人民币四元,购米专用。乙方黄总负责跑路。丙方周总负责烹调。但望三方各尊以上协议!

黄周二人首先在合同上签了字,并盖上了公章。

老陈出道以来第一次签合同,落笔时手竞有些发抖!

听到这里,众人都笑了起来!三儿说:‘柳河哥,你说的真悬!“

柳河说:“悬啥,世上无奇不有,说啥大话的人都有。”说罢,他把鈛包丢给三儿!他说;”三儿,你去把帐结了,我们去都江堰看看,几千年前,李冰父子是怎么治水的!

一上车柳河骂胖子:”这几个烂帐,你沒看出他们是些骗子么?我敢说,今天中午连这顿饭钱都拿不出来!”

胖子也知受骗,直骂自己赚钱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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