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孜然这才算是听明白了些,原来,这个太子是个病秧子,并且病的快死了,还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再联想到圣旨之后,最开心的就数杨氏了,那这件事,八成是跟杨氏脱不了关系。
否则,这圣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她这刚好了没两天就下了,而且,杨氏这两天待她亲热过头了。
这心思,还当真是险恶啊!
即便是重活一世,夏孜然也是不得不感慨,果然(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生物。
可偏偏,又是最重感情的。
就像现在紧张的看着她的三个人,她们都是真心实意的希望她好。
夏孜然对着她们笑了笑:“你们不用担心我,太子只是生病,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我去冲喜,他就好了。”
夏孜然当然没有白痴到相信冲喜这种无聊的东西,只是她觉得,现在圣旨已下,她嫁给太子已经是必然。
至于太子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死了倒是正好,她倒是不相信就凭着那些蠢货们,还能拉着她陪葬了?
到时候她直接走人,岂不是更好!当真是没有必要在这时候自乱了阵脚。
“然儿,娘不能拿你的终身幸福来开玩笑,你听娘的话,还是逃走吧。算娘求你了!”秋氏只有夏孜然这一个女儿,而且当初这个女儿。她根本就不想要。只是那晚…夏国衷喝醉了酒。结果对我…才有然儿的!就算当初我不想要,可后来。肚子越来越来大。我不得不承认对她越来越不舍得了。
而言,然儿比她的命都要重要。可是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抗旨肯定是行不通的,这是赐婚,若是抗旨就是藐视皇家,看不起太子,到时候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所以秋氏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要然儿能逃走,那么逃婚的事情,到时候她一力承当便是。
夏孜然这时候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却是十分的感动,她从未想过,在世界上,还会有人对她这么好,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甚至不顾惜自己的生命。
她一直只身一人,从不知道何为牵挂,这时候却觉得,眼前的这三人,注定会让她牵挂一生了。
她正不知道该如何劝解秋氏,却是听到门外有人禀报,说侯爷来了。
国衷大步的走了进来,先看了一眼春花,春花便立即拉了丫头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秋氏低着头,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给夏国衷行礼客套,她心知这件事情连夏国衷也没有办法,她想怪他,却又不知道从何怪起。
夏孜然就更加懒得搭理夏国衷了,从第一眼看到这个满目肃杀的父亲,夏孜然就没什么感觉。一个对她们母女十几年不管不顾的人,她能指望他这个时候起什么作用么?夏国衷见这对母女几乎把他当成了隐形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禁黑了脸。可这时候,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也知道,秋氏这时候心里难过,便强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去跟她们计较。
“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没有提前阻止。”夏国衷开了口,看向玉氏,秋氏却是半晌都没有反应。
夏国衷实在是有些上火。
终于,秋氏抬了头,一脸木然的看着他:“侯爷请回吧,妾身不会怪罪任何人的,然儿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就是怪罪,又能怎样?何况,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地方,她能依仗谁的势,来怪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