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走到路口,见段玥其他们的车还在,有些惊讶,但是随即一想,便快步走了上前。
“姑娘,这个给你。”老林将那十张钱全部递给了段玥其,他也不知道距离的医药费多少。
“不用了,你收着吧,也用不了几个钱。”段玥其断是不会接受这钱的,也就是这几百块,而且也是司机刷黄家的卡结的账。
反正黄家那么有钱,也不会在乎这几百块的。
据她所知,黄家每年做善事的钱就已经可以用千万来计算了,能够帮到人的事便是好事,也是善事。
“你就不用跟我推托了,我老林不是那种人,虽然现在很穷,但是却穷得有骨气,你将我送到医院去,还一直陪着我,就是这份恩情我就已经无法偿还了,这钱我是断不能再亏欠你的了。”老林很坚持。
段玥其很是为难,不收的话她又怕让老林觉得有负担,但是收下的话,那么老林就真的身无分文了。她不忍心让一个老人这样一无所有地流落街头,见过很多流落街头的老人,但对于那些她只能说是无能无力,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老人踏上那样的道路。
“这样吧,既然你执意要还我医药费,就到我家里来帮忙吧,我家还缺一个工人干活,你就干活几天,这样就可以了。”
那些钱就让他防身,一个人是断不可以没有钱的,钱是一个人的底气,不管走到哪里,口袋里的钱永远可以让一个将头抬起头,不用担心下一秒会流落街头。
这也是一个人的安全感。
老林考虑了一下,答应道:“好,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的。”
正在开车的司机倒是没有说话,但他的心却在想:他怎么不知道黄家缺人啊。
要知道黄家的差事可以一个非常抢手的职位啊,不但人工高,福利好,而且工作也不是很多。多少人挣破头都进不去,现在这个破老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去了,而且还是主人家邀请去的。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司机瘪了瘪嘴地继续开车。
回到黄家,段玥其没有自作主张地将老林交给管家处理,而是选择去找她的母亲—司徒馥懿,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交给她来处理是最恰当不过的事情。
而且,她必须要去说明一下自己的原因。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林叔了。”在房间的时候,段玥其已经跟司徒馥懿大概说了一些老林的情况,也不怕她会不答应,因为段玥其笃定,只要是她的事情,司徒馥懿便会妥协的。
果然,她没有猜错。
“管家,林叔就交给你了。”对着管家吩咐了一下,司徒馥懿又对老林说:“林叔啊,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做吧,食宿方面都不用担心,我们这里工人的伙食也不至于太差的。”
因为是她的宝贝女儿带回来的人,司徒馥懿这样也算是优待了,她和颜悦色地对林叔说,语气颇有几分尊敬。
段玥其说他曾经帮助过她。
“谢谢夫人,那就麻烦管家了。”
“不麻烦。”
老林跟着管家的脚步去往他要落脚的地方。
“孩子啊,这老人也确实是可怜的。”看着老林的背影,司徒馥懿由衷地感叹道。她也不是那种会经常心软的人,但是看到这样的情景,就不禁想起“沧桑”两个字。
人这一生真是造化弄人啊,或是悲欢,或是离合。有福之人不过就是安享晚年,偏偏就是有那么多老无所依的人,想起也不免让人觉得心酸。
“是啊。”
老林在黄家安定了下来,他的家没有了,孩子也不要他了。他想,如果黄家不嫌弃的话,那么他就在这里做一辈子吧,大不了等他老到不能干活了,就去了结这一生吧。
这样想着,他也就在这安心地做了下去。
黄家上下都待他很好,包括佣人,因为知道他是小姐带回来的人,就更是热情了。虽然段玥其不是黄家正宗的大小姐,但是她是当家主母司徒馥懿的女儿,谁敢不给面子。
他是由衷地感激段玥其,是她给了他另一次生存下去的机会,不然以他现在这把年纪还能够干什么,又有什么地方会要他呢。
至少现在在这里,他是干着比较舒服的工作,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浇水,也不用他来修剪,因为修剪另有人来负责。
段玥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黄渊博了,之前就算再忙,黄渊博都会回来吃饭的,就算是偶尔的应酬,但是在段玥其上楼之前,都是可以见到他回来的身影。她问司徒馥懿,但她的答案模棱两可,她也不知道那个是真实的。
忙,真的不是借口。
她就是害怕是因为那件事情,但是她不敢和黄天肇说。不单是不想让他分心,更是不想让他知道后报复她的母亲。
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们双方水火不容的场景,如果事情已经注定了其走向,那么她祈祷一切来得慢一下,她想要将这短暂的安稳记下来。
每天都固定会黄天肇通电话,说得都是有的没有的东西,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了,就是他们想要逃避都逃避不了了。
黄天肇对段玥其说:“来陪陪我吧,我很想你。”
段玥其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其实即使他不说,她也准备这段时间去找他了。黄家现在上下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气息,看似和平常一模一样,但是她却感觉到了,或许连佣人都在怀疑。
只是碍于司徒馥懿,他们都不敢明说。
只是在原定出发的那一天,段玥其接到电话说,傅安然生了。
她大喜,便急匆匆从机场赶到了医院,在车上,她给黄天肇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只是推迟几个小时而已,由原本的上午十点改签到了晚上八点。
她要利用这段时间去看看傅安然。
傅安然初为人母,她作为好姐妹的一定是不能缺席的。
傅家包下了整层楼,傅安然刚生下孩子,她的一切便已经被计划好了。包括坐月子、孩子取名字之类的事。傅安然的父母高兴之余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心疼之意,虽然傅安然坚持吴顺会回来,但是在她父母看来,这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要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天了。
他们想要找他,可是就连傅安森的实力都不能找到,那么又还能强求什么呢?
“做完月子就去相亲吧,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孩子我和你爸带着,你应该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被这个孩子给绑住。”傅母对于傅安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她在傅安然身上花的时间和功夫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傅安然曾是她毕生的希望,她希望他能够嫁给最好的男人,有钱、疼她。
或许真的像那句话说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是的,她失望了。
那个事实让她几乎崩溃,她想过从此不再管傅安然的事情,但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做不到。不管傅安然做了多少错事,让她觉得多失望,但她和她的关系是无法磨灭的,她始终都是她的女儿,她唯一的孩子。
“你现在说这些干嘛,等然然做完月子再说吧。”傅母这个想法傅爸是同意的,他的女儿就应该过得无忧无虑的,而不是让一个孩子毁了她的一声。只是现在他更在乎傅安然的身体,他怕傅母的话会影响到傅安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