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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丝路古道上的白银(3)

最早进入白银的红军是西方野战军十五军团七十三师,该部于1936年9月14日到达平川区打拉池;西路军由景泰县西进的时间是1936年11月11日。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后在今白银辖区内生活、战斗了59天。乔先之先生有诗云:

盛世千秋一红会,沉冤一代话西征。

当年忠烈经行地,今日腾飞宝藏城。

)第二节 英才荟萃出人杰

白银地处陇右要冲,是古代多事的地区,民族通融与种族兼并相互交替,和平与战争彼此更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多难的岁月,不稳定的生活,锻炼了白银人民忧国忧民和勇于征战、精于治理的可贵品质,历代英雄辈出。

逐鹿中原的张济

张济(?~公元196年),累官骠骑将军、平阳侯。东汉武威郡祖厉县(今靖远县)人。

公元191年(汉献帝初平元年),张济任武威郡校尉。时朝中阉官十常侍专恣弄权,何进召天下兵马进京勤王,张济即随董卓入京,与李催、郭汜同为董心腹骁将。张济曾与李催大破朱俊于中牟,后领军驻守颖川、陈留一线(今河南许昌一带)。公元192年(初平三年),朝中发生重大事变,司徒王允与中郎将吕布密谋诛董卓于长安。张济与李催、郭汜旋即率精兵回师长安,杀王允,据朝政。献帝封张济为镇东将军,统师屯弘农(今河南灵宝县南20公里处)。

公元195年(兴平二年)二月,“李催郭汜大交兵”,他们互劫天子和百官公卿,关中大乱。同年六月,张济再次带兵入京,并奔走于李郭之间,使二人重归于好,三人同迁献帝于弘农。献帝晋封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开府仪同三公。之后群雄割据,逐鹿中原。张济于公元196年(建安元年)冬,引军东进,至荆州界,攻穰城,为流矢所中,不治身亡。

屏障荆襄的张绣

张绣(?~公元207年),累官破羌将军、定侯。东汉武威郡祖厉县(今靖远县)人。系骠骑将军张济族侄。

张绣于东汉灵帝时任祖厉县吏。献帝初平元(公元190年)年金城羌族首领鞠胜杀祖厉长刘隽,张绣奋然纠少年中之勇者,击杀鞠胜。旋入张济军,以功迁建忠将军、宣威侯。曾随张济屯兵弘农。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张济死后,张绣统帅张济旧部,移军宛、城。因穰城新败,势寡力孤,故往附刘表暂作权宜之计。建安二年(公元197年),曹操为扫除南下的障碍,亲率大军攻张绣,战于淯水,张绣寡不敌众,俯首降曹。

张绣投降后,曹得意忘形,竟然私纳绣之婶娘(张济妻)为妾。曹做贼心虚,恐张绣有变,令典韦诱张绣心腹骁将胡车儿除掉张绣。胡车儿与张绣将计就计,盗走典韦的甲胄、兵器,乘黑夜突袭曹中军,曹军猝不及防,军营大乱,人马相互践踏。曹操右臂中箭,在长子曹昂的保护下,冲出重围,落荒而逃。曹操长子曹昂、侄儿曹安民及贴身护卫典韦皆死于军中。绣之婶娘也为乱军所杀。

曹之青州军能征善战,曾驰骋中原,横扫群雄,所向披靡。首次挥戈南下,竟遭张绣迎头痛击,仓皇败北,士卒弃甲曳兵,猛将子侄皆死于非命,连曹本人也险做刀头之鬼。作为军事家的曹操,在其用兵史上像这样的惨败只有五次。曹曾在益州谋士张松面前炫耀自己无敌于天下的军事实力,张松奚落他说:“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遇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此诚无敌于天下乎。”其中“宛城战张绣之日”即指这次战役。

之后曹操令曹洪多次进攻张绣,均受挫。张绣乘胜收复南阳、章陵(今湖北枣阳)一带。张绣屯兵穰城,继续依于刘表,以刘为后盾,与曹操对峙。

在北方军阀中对曹最有威慑力的是袁绍。袁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自矫诏讨董卓后,势力日益强大。当曹南顾时,袁大有觊觎许都之势。鉴于此,曹南下失利后,于公元199年(建安四年)决定改变战略,再整旗鼓,挥师北上,企图一举歼灭心腹之患袁绍。两军战于官渡(今河南中牟县),相持不下。当时袁强于曹,曹操若要战胜袁绍,毕其功于一役,必须投入全部军力,这样势必使许都空虚。时张绣在襄城(今河南襄城县),距许都(今河南许昌东)仅百余里,大军完全可以朝发而夕至。倘若张绣乘虚进击,曹军将腹背受敌,后果堪忧。为此,曹决定采用孔融的建议,南联张绣、刘表,北击袁绍,并派刘晔专程劝说张绣。张绣帐下有一位足智博学的谋士,名唤贾诩,此人与张绣为同郡(武威郡)乡里,深得张绣信任。时袁绍也派人前来联合张绣,张绣正在两难之际,贾诩慷慨向张陈词,细说利害。他认为从绍不如从操,理由有三:一是曹有天时之利,挟天子以令诸侯,征伐天下,名正言顺。二是绍强操弱,从绍则是以少附多,有趋炎附势之嫌,必受其轻慢;从操则为济弱抗强,操必喜而重之。三是曹操有五霸之志,心雄万夫,必欲树德于四海,决不会把宛城之战的私怨记在心上。于是张绣疑团尽释,遂同意贾诩之谏,归附曹操。曹见张绣和贾诩后喜出望外,表奏张绣为扬威将军,封列侯。曹之子曹均取张绣女为妻,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张绣欣然率步骑5000人驰援官渡,力战有功,升迁破羌将军,后获食邑两千户。如此殊荣,在当时确属不易。公元207年(建安十二年),在攻乌桓途中,张绣深感曹昂战死宛城之事曹丕仍耿耿于怀,忧心忡忡,自缢身亡。死后归葬原籍(今白银市靖远红嘴村),至今墓冢尚存。

张济与张绣虽生活于同一时代,但对历史的影响各有不同。张济附于董卓,董专擅暴虐,飞扬跋扈,开汉末祸乱天下之始。于是诸侯各树旗帜,相互征杀,“屍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生灵涂炭,十室九空。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叹息道:“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顾闻号泣声,挥涕独不还。”的确是残酷现实的真实写照。对此,董卓集团有不可推卸的罪责。

张绣的主要军事政治生涯开始于群雄逐鹿之后。那时烽火已燃遍大河上下和长江南北。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只有以富庶的江汉平原为中心的荆襄九郡幸免于战火的袭扰。这个地区的人民尚能暂时苟安。中原士人也多来此避难躬耕,观时局的发展,待进取的时机。如诸葛亮、王粲、徐庶等就是其中的代表。孙坚父子武力扫平江东后,曾渡江挥师向西,意欲马踏荆襄,扩展地盘,因孙坚战死在襄阳城下,他们才不得不退缩江东。接着是曹军进逼,虎视荆襄,结果被屏障江汉地区的张绣败于宛城,荆襄偏安的局面才得以维持。这不仅使该地区的人民暂时避开了刀兵之灾,还保护了一部分不愿追随曹操、孙权的文武干才,为最终三国鼎立创造了机遇。其次是当曹南下受阻改变战略举措时,张绣顺天应人,助曹歼灭袁绍,提前结束了战争。尽管袁绍作为落后势力的代表,迟早要走向灭亡,但是,如张绣与袁联手夹击曹操,那么曹袁将长期鏖战,相持不下,不仅无辜百姓多遭不幸,而且还有可能逼曹痛下决心,集中优势兵力先重创较弱小的张绣。可见张绣与曹操结盟对中原人民和荆襄人民都是有利的。明于此,张绣和张济自不可同日而语。

勇赴国难的陈俊

陈俊,累官陇右都督右都司统制、军马使、中亮大夫。生卒年不详。宋会州(今靖远县)人。

陈俊童年早慧,深受儒家经典的陶冶。少年时即以孝敬父母名闻乡里,后以品学出类入仕。公元1140年(南宋绍兴十年),任经制官。

陈俊生活的年代正当北中国多事之秋。北宋晚期,王安石的改革半途而废,原本是政治路线和治国方略之争,却转化为熙丰党人与元韦占党人之间的残酷派性斗争,彼此倾轧,循环往复。朝中重臣和有识之士,“跋前踬后,动辄得咎”,多被“党”祸纠缠,自身难保,更无暇谋略天下事。于是国是日非。正值此时,北方辽、金、夏诸国的势力日益强大,终于招来靖康之祸。国丧千城,失地莫复,造成江山半壁,南北分裂。金兵南下遭韩世忠、岳飞水陆两方面的重创后,掉头向西。正当局势急转直下时,陈俊临危受命,统师与金兵右副元帅完颜杲鏖战于蒿谷、吴头、麻务屯(今凤翔宝鸡一带),金军败北。陈俊以战功升康州防御使,兼任熙、河、兰、会路兵马钤辖,成为屏障川陕、阻挡金兵西进的前哨。旋升任陇右都督右都司统制、军马使。累宫中亮大夫。

陈俊指挥的这次会战,虽不像“铁马秋风大散关”那样影响深远,却是金人在“赫日正当中”之时遭受到的迎头痛击,其意义自不待言。直至南宋绍兴三十一年的瓜州、采石和大散关的大捷,基本上扼制住了金兵南进的态势。

忠贞不贰的郭禄大

郭禄大(?~公元1220年),金代会州人。

亦如前述,无论宋、金或辽、夏,所代表的人民都是中华民族的一部分,无论事金或事宋,只要能忠于自己的信念,有利于人民的繁衍生息,都是可取的。那些挑拨民族关系、出卖国家和人民、认贼做父反复无常的利禄小人才是真正的历史罪人。宋代诗人黄庭坚的《竹枝词》颇有深意:

浮云一百八盘营,

落日四十八度明。

鬼门关外莫言远,

四海一家皆弟兄。

靖康之变后南宋先迁都于绍兴,后定都临安。高宗赵构弄舟西湖,苟且偷生,不思进取。朝中以秦桧为首的主和派重权在握,主战派领袖岳飞屈死临安,“朝中无人用李纲,军中无人用岳飞”。光复北中国之事被束之高阁。会州(白银市一带)渐沦为金国的版土,成了金和西夏对峙的前沿。

郭禄大自幼习武,以善射著名。青年时即毅然从戎。当时西夏不时来犯,马踏黄河两岸,掳掠烧杀,人民弃家背井,流离失所。在与西夏的连年作战中,郭骁勇善战,军功卓然,受到金国朝野的同声赞誉。公元1214年(南宋宁宗嘉定七年),金国子祭酒、充宣差提控陇右边事李英表奏朝廷,其疏日:“陕西名将项背相望,曹化僧、包长寿、徒单丑儿、郭禄大皆其著者。”金宣宗以为所奏可信,遂于公元1217年(金兴定元年)初,迁郭禄大为平凉府同知兼会州刺史,特赐姓颜盏。会州一带的防务全赖郭禄大筹措。公元1220年(金兴定四年)初,西夏再次大举犯境,兵临会州城下,郭禄大亲督全城军民,誓死固守。一日郭禄大巡城,见夏军人马均着金甲、金鞍,出入阵中,不可一世,郭禄大怒不可遏。当夏军迫近城垣约二百步时,郭禄大张弓插箭,弦响处,敌军应声落马。一箭穿敌将咽喉,一箭穿敌军手掌,钉于树干上,夏军大骇。郭禄大坚守城池直至是年八月,援军终不至。会州(今白银靖远)城中粮草不济,军民伤亡惨重;夏军又不断补充新生力量。郭禄大以疲惫之兵,当新缰之马,终不支。城破后,郭禄大与弟郭虾蟆被执,身系囹圄。夏人怜郭氏兄弟武艺超群,意欲招降,终不屈。后兄弟二人结伴越狱,被夏兵发觉,郭禄大被杀,其弟郭虾蟆虎口脱险。噩耗传出,金廷为之震惊。金帝念郭禄大之忠,升擢其子为会州军事判官。

与孤城共存亡的郭虾蟆

郭虾蟆(公元1189~1236年),会州(今白银市靖远)人。

郭虾蟆生活在宋室南迁、金人入主中原、西北各民族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的年代,干戈四起,战争频仍。他幼年时即随兄郭禄大习武,开始了马背生涯。青年时已善骑射,有百步穿杨之能。公元1220年(南宋宁宗嘉定十三年),西夏攻会州之役,其兄郭禄大被杀,郭虾蟆只身逃逸,幸免于难。金帝表其功,先授以巩州钤辖,后又迁官两阶,任同知兰州军事。

公元1223年,西夏木华黎国王斜黑吉不花等率步骑10万逼凤翔。金元帅赤盏合喜与郭虾蟆所部坚守凤翔,与夏军对峙。金帅合喜与郭虾蟆同巡城,时一夏将端座于近城壕的胡床上,轻慢自恃,旁若无人。合喜问郭虾蟆:“汝能射此人否。”郭虾蟆欣然应允日“可”。郭虾蟆发矢与众不同,多以腋下甲胄不掩处为“的”,百发百中。郭虾蟆当即张弓如满月,伺敌将腋部暴露矢下时,箭去如流星,敌顿时毙于矢下,夏兵大乱。虾蟆乘机率军冲出城去,夏军阵脚崩溃,仓皇败逃,人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凤翔围解,郭虾蟆以军功擢升靖难军节度使,后改任通远军节度使,授山东西路翰可必刺“谋克”(谋克为金代军、政和生产三位一体的头目)。就在这一年的冬天,郭虾蟆在金巩州元帅田瑞配合下回师会州,与夏军激战于会州城下。时郭虾蟆率铁骑500,尽着红衣,从会州城南山急驰而下,夏兵以为天将下凡,惊恐不已。郭虾蟆率先发矢,箭如飞蝗,城上守军应弦而倒者,以百计。夏军开城投降。会州复为金国所有。

金哀宗正大初年,巩州元帅田瑞叛金,哀宗诏陕甘两行省兵马征讨。兵临城下,郭虾蟆身先士卒,率先登城,斩将搴旗,歼敌5000余人。田瑞为其弟田济所杀。此役郭虾蟆因功升凤翔知府、本路兵马都总管、元帅左督监,兼行兰、会、洮、河元帅。哀宗六年九月,金帝赏郭虾蟆金鼎、玉兔各一只,并将虾蟆原贡的西马二匹回赐虾蟆军用。

公元1234年(南宋理宗端平元年),元灭金,西部州郡相继降元,惟有郭虾蟆坚守会州孤城,与元军对抗,终不屈。公元1236年(南宋理宗瑞平三年),围城已久的元军知城中粮尽,加紧攻城。虾蟆集城中所有金、银、铜、铁铸为炮还击。杀牛马犒劳将士。自封庐舍,将家中所有财物全部“资兵”。与元军旷日血战,死伤如积,元军虽众,城池仍固若金汤。后军士死伤殆尽,郭虾蟆决心与孤城共存亡。乃命集中柴草,呼众家人及将校妻女于一室自焚之。郭虾蟆妻欲有所诉,虾蟆手刃以殉。城破,士卒弓绝矢尽,皆扑火自焚,无一降者。郭虾蟆登积草之上,以门扉为盾,发二三百矢无不中。矢尽,举火自焚。享年四十五岁。葬于小坪山顶(白银靖远县城西南),墓冢仍隐约可见。

郭虾蟆作为中华民族中“金”之民族英雄,理应像汉族英雄一样受到崇敬。“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他生于乱世,一生戎马,刀光剑影,勇冠三军。当金国败亡后,他坚守会州多年,誓与孤城共存亡。最后矢尽粮绝,与全体将士和合家老小自焚,壮烈殉国,“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为民请命宁为玉碎的曹铭

曹铭(公元1362~1395年),会宁(今白银市会宁县五庙乡)人,累官都察院右都御史。

曹铭少年早慧,勤读好学,23岁时(明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荣中己丑科进士,任人行司司正。曹铭胸襟坦白,直言敢谏,深得有司赞许,于明洪武十九年,调任兵部给事中,旋升任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洪武二十三年擢迁少詹事。曹铭出生在灾难频繁的陇右地区,深知民间疾苦,虽为朝廷近臣,仍十分崇尚“民为贵”的儒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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