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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抗战爆发前红军在陇东的活动(3)

陕甘宁省存在的一年多时间内,省、县党政组织做了大量工作。1936年8月,省委、省政府在河连湾召开各县党政军联席会议,决定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建立苏维埃政权、准备物资迎接红二、四方面军长征到陕北三件大事。各县组织流动宣传站深入山区广泛宣传抗日道理,开展各种革命活动。省委军事部组建了独立师(师长姚喆),各县成立了游击队,人数达1700名。地方和军队一齐行动,筹粮3.3万石,保证了以后山城堡战斗的后勤供应。1936年冬,组建了两个省委工作团,分别由朱开铨、蔡畅带领,到豫旺、下马关、庆阳、合水等地筹集粮食,搞社会调查,开展统战区工作。蔡畅在庆阳一带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建立各种抗日团体,发展了一批共产党员。在此期间,陇东各县党的领导组织机构相继建立起来,到1937年底,共建立了中共合水、庆阳、固原、驿马关、镇原、宁县6个县委和西峰工委。1937年2月,中共合水县工委成立,赖传珠任书记;3月,改为合水县委,邹群峰任书记;下辖城关、板桥、西华池、店子、太白5个区委、29个支部,共有党员407名。中共庆阳县工委也于1937年2月成立,蔡畅任书记;4月初,改为庆阳县委,李国斌任书记;下辖城关、三十里铺、高迎、王原、鸭西、赤城、白马7个区委。同年5月1日,中共驿马关县委成立,史梓铭任书记,下辖义门、马原、王原、桐川、什社、驿马6个区委;7月改为驿马关工委,12月并入西峰工委。6月,成立中共镇原县委,李廷序任县委书记,并先后成立了屯字、开边、临泾、马渠、孟坝、平泉、中原、新城等区委和南三镇中心区委。7月,中共合水秘密县委成立,王笃仁(后为李玉龙)任书记,直接受边区党委领导,不与中共合水县委发生横的关系。8月,西峰工委成立,段德彰任书记。固原工委对外称“三岔人民抗日救国委员会”,书记李廷序兼任,辖三岔、马渠两个区委和麻子沟圈秘密区委,8月改为固原县委。12月在国统区宁县成立中共宁县县委(宁工委前身),书记冯治国,公开身份为陇东办事处驻宁代表。陕甘宁省政府还十分注意开展争取“哥老会”的工作,于1936年8月26日在河连湾召开“哥老会”大爷会议,设立“哥老会”招待所,动员“哥老会”共抱义气,共赴国难,收到很大成效。省独立师在剿匪和游击战争中也屡建战功。陕甘宁省的成立,稳固了苏区西南大门,为奠定陕甘宁边区的格局和地位作出了贡献。

1936年“西安事变”发生后,为了应付紧急时势,加强对关中特区的领导,并伺机把苏区向南推进,中央决定于12月17日重建了陕甘省,李维汉任省委书记,张邦英任组织部长,李华生任宣传部长,杨一木任统战部长(白区工作部),申力生为秘书长,白向银任共青团省委书记;刘景范、霍维德为省苏维埃政府正、副主席,艾楚南为财政部长,李惠友为国民经济部长,李之钦为教育部长,郭志清为粮食部长,张仲良为军事部副部长(部长刘景范兼)。陕甘省的工作重点在关中特区,下辖延安、鄜县、甘洛、红泉、宜川等县。省址初设甘泉县高家哨,后移至黄陵县店头镇。到1937年,由于国共两党谈判取得新的进展,和平局面已经形成,4月,陕甘省撤销。9月,陕甘宁省正式撤销,另划分为三边分区和庆环分区,华池、曲子、环县、固北、定环5县划归庆环分区,其余各县划归三边分区。10月,定环县撤并,所属山城、耿湾划归环县,姬原、罗儿崾岘划归定边。1938年4月,固北县撤并,所属车道、毛井、庙耳掌划归环县,二龙山、草庙子划归固原县,同时,将盐池、定边划归三边分区。至此,庆环分区只辖环县、华池、曲子3县。

中共庆环分区党委由马文瑞任书记,李景膺任组织部长,孙君一任秘书长,李华生任宣传部长,李瑞山任青年部长。庆环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由马锡五担任,王世泰任保安司令。庆环分区管辖的5个县有27个区、133个乡、471个行政村,人口约10万,党员2740人。在庆环分区设立的同时,关中特区改为关中分区,书记习仲勋,专员霍维德,保安司令张仲良;下辖淳耀、赤水和新正、新宁4县,19个区、89个乡,共有党员1676人,分区机关驻新正县马家堡,后移驻马栏。

【三军大会师和山城堡战斗】在毛泽东等率领陕甘支队奔赴陕北之际,张国焘却带左路军和右路军的四军、三十军与党中央背道而驰南下。1935年10月5日,在今四川金川县的绰木碉,张国焘宣布另立“中央”,自封为“中央主席”,公开打出叛党旗帜。对此,朱德、刘伯承等坚决反对。南下红军在张国焘的错误领导下,4个多月时间,8万多部队损失过半,走上了一条绝路。对于张国焘的错误,中央进行了耐心教育和斗争。1936年元月22日,党中央电令张国焘立即取消伪中央,停止一切反党活动,立即北上。张国焘拒不服从,至6月初虽然被迫撤销伪中央,但意欲带军在青海、甘肃、新疆等边陲地区建立根据地,与中央分庭抗礼。结果,使红四方面军继续遭受严重损失,退到西康甘孜一带。1936年7月,由贺龙等领导的在湘鄂西根据地活动的红二军团和由肖克、王震领导的在湘赣苏区活动的红六军团经过长途转战,到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红二、六军团按党中央命令组成中国工农红军第二方面军。在朱德、刘伯承、贺龙、关向应、任弼时以及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的坚决抵制下,张国焘陷于孤立,不得不放弃西进企图,同意二、四方面军北上。为了迎接二、四方面军,中央决定红一方面军主力西进直插西兰公路的静宁、会宁地区。于是,红一方面军由聂荣臻、左权率领从陕北西进,于1936年10月3日攻克会宁。10月9日、22日红四方面军、二方面军先后到来,红军三大主力在会宁城和静宁的将台堡、兴隆镇胜利会师,宣布了长征的胜利结束。

红军三大主力的会合,使蒋介石惊恐不安,慌忙调集26个团的兵力,企图趁红军长途疲劳、补给困难、立足未稳之机,在黄河以东的靖远、海原地区一举予以消灭。为了抓住战机,争取主动,1936年10月底红军主力北移到宁夏的海原、打拉池地区,继续向豫旺堡、同心城地区转移。11月,红军消灭了海原北何家堡一带拦截的马鸿宾三十五师、东北军的两个骑兵团,俘敌千余。由于左右两侧均有敌迂回包抄而来,红军不得不继续向东转移,11月14日,秘密向环县北部的山城堡集结。山城堡,沟梁交错,地势险要,便于隐蔽出击,红军决心在这里设伏待战,给敌人致命一击。11月15日,红军前方总指挥兼政委彭德怀下达《关于敌情及我各军团分途向指定地区集中及其部署的指示》,命令各部务于18日在山城堡集结完毕。18日,中央军委发布《关于粉碎蒋介石进攻的命令》,号召红军英勇作战,坚决粉碎敌人的进攻。军委副主席周恩来还从保安到达河连湾,与彭德怀、朱德共商山城堡作战计划。19日,红军前敌总指挥下达了作战部署:红军以红一方面军的一军团、十五军团和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一军为主力隐蔽在山城堡的正南、西北、正北三面,等待来犯之敌;红军其他各部则担负策应主力和牵制敌人的任务。

20日,敌胡宗南第一军第七十八师二三二、二三四两个旅进入山城堡,钻进了红军的伏击圈。红军在迅速截断敌人西逃退路、完成了对敌人的包围之后,于21日黄昏由红一军团、三十一军从南北向敌人发起夹击。整个战斗打得十分激烈,红军指战员奋不顾身,英勇杀敌。副连长赖保生反复三四次同敌人肉搏,面部负伤,鲜血直淌,仍带领战士夺取了敌人的第一个阵地。排长朱玉光带一个班,发挥夜战威力,歼敌一个排。副排长许铁永,以两枚手榴弹命中敌人密集部队,缴获步枪30余支,重机关枪一挺,子弹万余发,俘敌数十名及连长一人。连部通讯员高其秀一只左手被敌打断,还继续冲锋,被敌俘去后,又被战友救回,全副武装和背包行李无一遗弃。在夜战中,敌我混在一起,相互不辨,我部战士便伸手摸帽子,摸到帽子不同于红军帽的,便用刀砍,用手榴弹砸,使敌四散逃奔,不少人掉入深沟摔伤摔死。经过一夜激战,至22日上午9时,歼敌二三二旅全部和二三四旅的两个团。与此同时,担负阻击牵制任务的红二十八军也击溃了向盐池、定边进犯的胡宗南一个旅。山城堡战斗取得了全面的胜利。

这次战斗的胜利是在党中央的正确部署和红军的英勇作战下取得的。同时,也跟苏区政府和人民的支援分不开。早在11月16日,中央军委就指示陕甘宁省委,要求发动群众,紧急动员,坚壁清野,支援红军消灭敌人。遵照中央的指示,苏区人民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支前工作。他们为红军筹粮筹款,赶做担架,争当向导。甜水堡附近群众为红军运送了大批粮食、羊只。环县、固北县派出100多人为红军当向导。相反,国民党军队所到之处,群众则封闭了水源,埋藏了粮食,敌人饱受干渴、饥饿之苦,以至于当战斗结束后红军返回途中,不少被打散的敌兵跟着跑来要饭吃,要水喝。苏区人民的大力支援很好地配合了这次战斗。

山城堡战斗,是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后所进行的长征最后一战,也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的最后一战。这次战斗,沉重地打击了蒋介石嫡系胡宗南的嚣张气焰,制止了敌人对陕甘宁根据地的又一次进攻。同时,由于重点给蒋介石嫡系部队以歼灭性打击,对东北军的王以哲部则积极搞好统战关系,从而加速了国民党营垒内部的分化,对国共两党合作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12月7日,新的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成立,主席毛泽东,副主席周恩来、张国焘,由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国焘、彭德怀、任弼时、贺龙组成军委主席团,朱德任红军总司令,张国焘任总政委。12月12日,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爆发了,中国革命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第三节 红军驻防陇东和庆城人民的抗日民主运动

【抗日民主运动的新高涨和西北大联合的实现】 日本帝国主义在短短3个月内占领了我国东三省后,于1932年1月大举进攻上海。1933年又攻占山海关,占领原热河全省和察哈尔一部。1935年5月,正当蒋介石在西南追击红军的时候,日本帝国主义又制造了“华北事变”,极力策划“华北五省自治运动”,妄图变华北为第二个东北。日本帝国主义对东北的军事经济扩张和华北主权的名存实亡,造成了整个中华民族空前深重的危机,促使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猛醒过来,加入到抗日救国的行列之中。于是,全国范围的抗日救亡运动掀起了新高潮。

1935年8月1日,中国共产党发表了《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即《八一宣言》),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野心,呼吁全国各党派、各阶层、各军队团结起来,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中国共产党的积极主张,得到了全国人民的热烈响应,推动了正在兴起的抗日救亡运动的发展。1935年12月9日,北平爱国学生勇敢地行动起来,爆发了著名的“一二·九”运动。“一二·九”运动冲破了国民党的恐怖统治,显示了中国人民维护主权完整、民族尊严的坚强信念,使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深入人心,成为全国抗日救亡斗争新高潮的起点。为了实现党在新形势下政治策略的转变,1935年12月25日,党中央在陕西瓦窑堡召开了政治局会议,通过了《中共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党的任务决议》。会后,毛泽东于12月27日在瓦窑堡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作了《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报告。瓦窑堡会议的决议和毛泽东的报告,系统地提出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理论和策略,初步形成了中国共产党关于建立统一战线的正确路线,为全国人民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伟大斗争指明了方向。

在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问题上,中共中央首先致力于西北大联合。张学良的东北军于1935年秋冬之际在攻打红军中已屡遭失败,而红军则执行优待俘虏政策并进行抗日救国教育,使他们心有所动。东北军六一九团团长高福源被红军俘虏释放后,见到张学良极力陈述共产党的愿望和主张,恳望张学良联共抗日。张学良本是一位爱国将领,对内战亦生厌倦,遂派高福源赴苏区请中共代表会谈。1936年2月,双方在洛川会谈,达成了互不侵犯、一致抗日、恢复通商的口头协议。4月,张学良在延安与周恩来彻夜相谈,张学良提出联蒋抗日主张,红军与东北军正式达成停战协议。西北军将领杨虎城于1935年11月开始,已多次与中共商谈抗日事宜,12月5日,双方联合抗日的原则确立。1936年2月,双方达成了互不侵犯、互派代表、准备抗日等项协议。此后,中共在杨虎城处设立秘密交通站,叶剑英作为中共正式代表进驻西安,协助张、杨改造部队,准备抗日。至此,西北大联合局面形成,党的“逼蒋抗日”的方针已随之确立,这就为推动蒋介石政府走向抗日,建立全国范围内的抗日统一战线创造了充分条件。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发生。由于中国共产党从抗日大局出发和多方调解努力,在蒋介石接受双方停战、联共抗日等六项条件后,“西安事变”和平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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