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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解放战争与陇东人民的伟大贡献(2)

1945年底,陇东地委发出了《对目前形势和加强备战工作的指示》,要求党政军各级领导同志提高警惕,以有备无患的精神,进入全面战备状态,不断扩大地方武装,切实执行练兵计划。1946年春,分区所辖正规部队及各县游击队、民兵和自卫军,普遍开展了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的群众性练兵运动。从分区到各县、乡,逐级举办战术、战勤培训班,仅曲子、环县、庆阳、华池、镇原5县,就有两万多名游击队员、基干民兵和自卫军战士参加了整顿和训练。他们既学政治,又学军事。政治方面,着重进行形势时事教育,增强兵士战胜国民党反动派的决心和信心;军事方面,正规军、游击队、自卫军着重练习射击、投弹、刺杀等技术,民兵着重练习造雷、埋雷、爆破技术及战勤服务。全区有800多人学会了爆破技术。华池县有70%的民兵、自卫队员学会了造地雷。各县都发动群众铸铁、熬硝,准备造地雷原料,仅曲子、华池、环县、庆阳、镇原5县熬硝1.5万斤。1946年10月至11月,陇东分区的练兵备战工作取得了显著成绩:①两个月扩大民兵700人,县、区、乡分层进行了训练;②各县分别举行7——10天爆破训练班,参加者全部掌握了造炸药、造雷技术;③准备普通担架1421付,配备8935人;机动担架126付,配备817人;组织运输队192个,配备2616人、9693头牲口;④建立通讯联络站137处,配备900人,马45匹;建立哨站108处,配备121人;⑤庆阳、合水、镇原3县组建游击队8个中队、277人,配发轻机枪3挺、步枪143支、手榴弹190枚。至1947年,陇东根据地8县共有8个游击大队、41个游击中队、3900人,另有民兵、自卫军队员5521人。通过练兵扩军,大大提高了根据地部队和民兵的政治觉悟和战斗能力。

1946年6月,悍然发动全面内战的蒋介石,把大举围攻中原解放区作为起点。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我中原解放军在李先念、郑位三、王震等指挥下,采取了分路突围的办法,主动作战略转移,使敌人围歼和追剿的阴谋落空。其中三五九旅由王震等率领,分两路向陕甘宁边区转移。为了粉碎敌人追歼三五九旅的企图,根据中共中央指示,西北人民解放军发动了“迎王战役”。这次战役以新编第四旅为左翼,从长武、邠县一线出击;以警备第三旅为右翼,向合水、镇原、泾川方向出击;以警备第一旅组成若干游击队,活动于旬邑、新正地区,迷惑和牵制敌人。各路军在地方游击队配合下,给追堵三五九旅的敌人以沉重打击,为掩护三五九旅进人边区打通了道路。与此同时,陇东分区对三五九旅将要经过的镇原、庆阳、合水3县具体安排,做好了“迎王”的充分准备,分区还成立了慰劳委员会,专门负责这项工作。“迎王”工作除准备大量劳军物品、救护伤病员、组织担架、盘查放哨之外,更要配合解放军打击敌特,扫除障碍。在镇原由县游击队配合警三旅旅长黄罗斌所率领的五、七团两个营经两昼夜激战,于8月27日攻克太平镇,并俘获敌营副营长。接着七团部队又在狼口崾岘伏击了前来增援的国民党政府军新一旅一团的一个连及两个保安队。29日,警三旅占领屯字镇,俘镇队副段会迪等敌12人。在攻打太平的同时,县游击队又配合警三旅二团两个营围攻黑渠口国民党守军,占领镇公所,俘镇长田养性等敌11人,并进攻开边的羊千原深岘、大户原等处,使敌撤回县城,解除了这路威胁。在新宁县,县游击队配合新四旅十六团于8月下旬击溃良平附近上苏家、王家嘴的胡宗南四十八旅一四二团三营七连,摧毁尚家洼、陈家庄敌据点,占领米桥附近武家后庄、吉洼、东龙头和平子附近马路牌、王家沟等处,毙伤俘敌百余名,端掉了平子镇北刘家壑口等沿途的敌碉堡。29日进攻平子镇,经激战破城克敌,消灭国民党政府军一四二团600余人,获大批军械弹药。新宁县人民奋勇支前,集中40万斤粮食和大批熟食供应,仅九岘粮站蒸馍放了4窑洞,烙饼垒满高台戏楼。31日,驿马关区动员300多民兵,到李家寺一带平毁了国民党政府军封锁线的一部分碉堡。

8月29日,王震率领的三五九旅旅部和所属七一八、七一九团战胜敌人的追堵夹击,胜利到达镇原屯字镇,与前去迎接的警三旅及前期到镇的陇东“迎王”工作团会师。三五九旅将士,随后经由太平、孟坝、驿马关、白马铺、庆阳、连家砭、太白,到达富县、甘泉一带。三五九旅另一部分,8月29日到达宫河,30日,在正宁纪纲突破敌阻击,与新四旅会合后北上延安。三五九旅将士,自中原突围到与迎接部队会师,历时63天,日夜兼程5000余里,同敌人浴血奋战90余次,历尽了千辛万苦。他们到来时,已非常疲惫。陇东军民像亲人一样接待慰问了三五九旅。部队到达屯字镇,群众把最好的房屋腾出来让给解放军住,主动组织起来为战士们理发、洗衣、洗脚、治伤。战士万分感动,不少人抱住乡亲痛哭。人们要给王震理发,他说,我不见毛主席不理发。到达太平时,街道两旁贴满了欢迎子弟兵的标语,群众提着食品、茶水涌上街头,自动组成欢迎队伍;整个太平街锣鼓喧天,欢声雷动,比过庙会还热闹。部队进入孟坝时,天下着大雨,但道路两旁站满了前来慰问的群众。9月1日晨,庆城党政军民冒着大雨,手捧慰问品,在离城五里外排成长长的队伍,等候亲人到来。庆城乡亲还编歌谣唱道:“怪不得喜鹊乱飞翔,东河环江闹嚷嚷,原来是王震部队回家乡。炒鸡蛋黄又黄,摊煎饼香又香,慰问咱们的子弟兵,人民江山万年长。”部队所到之处,群众主动组织起来为他们站岗放哨,搬运粮食和武器,护理伤病员。在这次迎接三五九旅的活动中,陇东分区各县为慰问部队筹集麦面170999斤、馍11238斤、小米4085石;羊439只、鸡1240只、鸡蛋3220个、猪143口、青菜93144斤;柴66万斤、牲口饲料13958石、饲草82950余斤;为部队做军衣1761套、军被937床、军鞋9646双;共用去招待及支援经费896760元。先后组织担架345副,动员民工13916名。新宁县慰劳军鞋1000双,还有大量瓜果、白布、纸烟、肥皂等物。陇东的“迎王”活动,充分表达了老区人民对子弟兵的深情厚谊,体现了军民坚如磐石般的团结,预示了胜利的明天。

)第二节 胡马匪军入侵陇东和陇东战役的胜利

【胡马匪军入侵陇东】 1946年6月,国民党反动派向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后,人民解放军遵照党中央制定的“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军事方针,经过8个半月的英勇奋战,至1947年2月,共歼敌71万多人,使国民党反动派遭到沉重打击,全面进攻计划彻底破产。1947年3月13日,蒋介石命令胡宗南指挥23万兵力,向中共中央所在地延安和陕甘宁边区实行重点进攻,妄图首先解决西北问题,然后调动兵力进攻华北,以达到各个击破的目的。事实上,在这之前,为了控制延安侧翼,将我主力部队吸引在陇东,以便于闪击延安,胡宗南部一六五师于1946年10月便向关中分区大举进犯。11月底,整编七十六师师长廖昂指挥二十四旅、一二三旅,整编三十六师师长钟松指挥十二旅、四十八旅占领了新正县的三嘉、湫头、马栏及新宁县的月明、西坡(今属正宁县)等地。青海马步芳部也南下进犯。至1947年2月5日,新正县全境被占,关中分区和新正县党政机关转移到新宁县麻子掌一带。2月28日,敌又调集四十八旅、二十四旅、一四四旅及新编第一旅、骑兵第一旅和青海马步芳的八十二师,由廖昂指挥向陇东分区进犯。陇东分区党政机关和1945年10月在庆城重建的甘工委机关撤至华池悦乐、山庄一带(5月移至元城)。2月28日敌占镇原,镇原县党政机关撤至大小房山和曲子县合道一带。3月1日,敌七十六师二十四旅占领庆阳;2日,四十八旅占领合水。边区政府为加强迁至后方党政机关的统一领导,成立后方办事处,马锡五任主任,地点在安塞真武洞李家渠。4月8日,青海马步芳部八十二师一○○旅谭呈祥部又占庆阳城;11日,宁夏马鸿逵部八十一师马悖崝部占领环县;15日,马步芳部占领曲子,并与胡宗南部队配合,于5月2日占领华池的悦乐、元城、将台。马继援亦率八十二师一部进驻宁县。至此,陇东分区大部分地方沦人敌手。

胡马匪军在占领区内,大肆捕杀无辜群众和革命干部,破坏我基层革命政权;抢夺粮食,抓丁派夫,奸淫虏掠,无恶不作,并恢复反动的保甲制度,对人民群众实行最残酷的统治。新正县一、三区被占后,胡宗南匪军对未及转移的群众肆意蹂躏,6人被杀,很多妇女遭轮奸,上墙村40余家麦草垛被烧毁,一区四乡70多头牲畜被赶走。在宁县境内,胡匪军纵马到老百姓家中,砸锅摔盆,甚至把粪便拉到面罐内,家家被洗劫一空;又放火烧了刚收割上场的小麦,未收割的小麦也被放火焚烧,盘克原数十里农村大火几日不灭;在九岘麻子掌杀死耕牛10多头,连牛皮也烧掉。敌所到之处,田间未成熟的玉米尽以喂马,吃不完即纵马踏平,直至苗毁方休,人称胡匪军为“一扫光”。马继援部在新宁县的木瓜原杀死新四旅生产科长苟麻子,将两个解放军伤员打死在土炕上,又追杀6个武工队员于岳木川,在康家原打死县委统战部长张树成,于绣花楼打死县干部赵立贤、付德显;宽鼻梁村群众李自有遭杀后,头被割下来挂在吕家岘子柳树上,甚至将金村庙3位民兵捆在树上用刀活活剐死;敌军骑手外出,有时见人即开枪射杀,群众恨其残酷,说“马家军杀人不眨眼”。敌军占领悦乐、元城、将台后,烧杀抢掠一月之久,共抢去群众法币9439500元、银元1509块、粮食1701石,烧毁饲草9.3万公斤,破坏农具371件,枪杀牲口283头,使3389户农民遭到祸害。敌占领区的不法地主、地痞流氓乘机组织“还乡团”、“突击队”,向人民实行反攻倒算。革命队伍中的某些不坚定分子和投机分子也乘机叛变。敌人的特务分子四处活动,造谣煽动,离间策反。陇东解放区的大部分区乡政权遭到破坏,全区近百名干部惨遭杀害。一时间,白色恐怖笼罩着陇东。

【陇东军民奋起自卫】 在蒋介石的匪军占领陇东烧杀抢掠的日子里,富有革命斗争传统的陇东军民并没有被气势汹汹的敌人所吓倒,他们怀着极大的愤怒,以有我无敌的气概,采取游击战术,奋起自卫还击,不断痛击来犯之敌,使匪军和敌政权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1947年2月,陇东分区专署召开县长联席会议,副专员李培福在报告中指出,1947年是一个战争年,总的工作方针是一切为着自卫战争的胜利。接着分区于2月26日发布紧急动员令,号召全体军民紧急动员起来,为粉碎蒋军进犯、保卫边区、保卫陇东、解放西北而战斗。全区军民热烈响应政府号召,8县境内都掀起了打击入侵之敌的斗争风暴。新宁县游击队和民兵配合解放军警三旅五团在午亭子与国民党中央军新一旅二团二营激战,毙敌90余人,俘敌中校副团长刘廷俊及其部下220人。在这次战斗中,高学文带四区民兵,一次活捉敌10人,缴获机枪一挺、步枪3支、电话机一部;乡文书胡江娃、民兵胡振德活捉敌2名,缴短枪2支;四区民兵活捉敌排长和一名敌兵,缴机枪一挺、步枪7支、掷弹筒一个;王春玉和米治堂领导生产科人员在敌后某仓库抢救粮食几千石;安子头民兵七八人,活捉胡宗南部逃敌27人,得机枪3挺、步枪10多支,装备自己建起了十三支队。民兵在敌人通过的道路上埋设自制地雷,炸得敌兵人仰马翻。3月13日,合水县游击队和宁县工委武工队在郭家胡同全歼敌新一旅一个营。该县石秀山领导的五区游击队经常深入敌占区活动,袭扰敌人,捕捉保甲长和坏人,纪律严整,英勇善战,使敌轻易不敢入侵五区,石秀山以此获边区政府“新民主主义”奖章一枚。镇原县长王子厚亲率游击队到孟坝附近,活捉敌保长和便衣特务3名,割断电话线几十里,并将电线杆锯为几段,把人民政府布告贴到敌驻军附近。该县马渠武工队在敌占区黑渠口烧毁敌营房7座、碉堡6处。庆阳县赤城区委书记王有甲带几十名游击队员在白马铺将一营敌军打退,并动员群众将几百石公粮转移。3月中旬,县武工队深入敌占区高家寺,烧毁电线杆220根。新正县游击队于4月21日奇袭一区石嘴子国民党镇公所,消灭敌镇长以下40余人,吓得汤头国民党镇长连夜逃窜。该县四、六两区人民亦奋起抗粮抗税抗征兵,捣毁敌镇公所,赶走国民党政府人员。5月18日,陇东分区独立一团和回民骑兵团在华池县红土崾岘伏击国民党中央军骑二旅四团二连,俘敌32人,缴获轻机枪4挺、步枪20支、战马32匹。华池县民兵李得海发现为敌搜罗情报的特务阎怀,追到悦乐镇上用斧子将其砍死。几个群众发现敌特朱孝侦察温台区政府驻地,即报告政府将其活捉。在同占领之敌的斗争中,老区人民以生命保护政府,保护干部,宁死不屈。敌新一旅二团进驻午亭子途中,一姓张的长工被敌捉住问午亭子在哪里,他答不知道。敌副团长伏适耕威胁说:“你敢说三个不知道,我就活埋你!”张长工毫无惧色,连说:“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结果遭敌活埋。凉水泉退伍军人杨占山被敌拿住盘问,杨坦然地说:“我是退伍军人,在八路军里干了多年,要杀就把老子杀了,要放就把老子放了!”亦遭敌活埋。在午亭子附近,因不肯吐露机密而被活埋的群众仅挖出尸骨的就有11人。曲子天池区五乡60多岁的高老汉,把镇原县长王子厚藏在家中,由于坏人告密被敌抓去吊打3次,终不说出实情。一姓王的农民在家里藏匿镇原五区一干部,被敌抓去捆绑3绳,亦不讲出来;合道区三乡农民王某,敌人带他去捉乡长,到乡长家门口他借口喝水,进去给乡长使了眼色,乡长得以逃脱。敌人知道后,把他打得皮开肉绽,事后他说:“我高兴,我没有黑良心!”这就是陇东老区的人民!他们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宁死不屈的斗争精神,以及对党、对政府、对军队、对干部的深厚感情,成为赢得战争胜利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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