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井下陷入一片黑暗。
大宇依旧在身旁深情地吟唱,我忙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寻找,一个小小的红色播放器,大宇的歌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循环播放。
再看四周,还好,井里是干的,没有水,底部有两个带阀门的粗粗的管道,我掉落在两个管道的夹缝中。
我挣扎着爬起来,浑身疼痛,哎呀,头好晕,感觉有东西顺着脸颊在流,我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借着手机亮光查看,是血,鲜红的血,我的头磕出血了。
我连忙给任律师打电话,打不通,没有信号。
难怪,这里是地下三层的竖井里,哪里会有信号。
我忙拿手机照照井盖,看看离井底多高,目测大约3米左右的样子,我观察着井壁,即便是攀岩也得有突出物呀。
很让人失望,井壁虽然很粗糙,但并没有让手臂能抓取支撑的地方。
“上面有人吗?”我大声喊道,没有回答。
“救命啊!救命!”我不断地声嘶力竭大声呼喊,嗓子都喊哑了,依然没有回答。
手机没信号,呼喊又没人能听到,向上爬又没有可能,怎么办?
我快速地思考着对策,我看了看那两个粗粗的管道,拿起那个小小的播放器狠狠地敲打管道,管道外缠绕着蓝色的玻璃丝布,发出沉闷的砰、砰声,我希望有人能听到敲击声,循声巡查。
可惜,我的手臂都敲麻了,播放器也敲瘪了,周围依然寂静无声。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黑暗中浑身无力地躺着,我的头很痛,我很饿,我很冷,我感觉生机在慢慢远离我的身体。
我要死了么?我还没救出大宇就要死了吗?
大宇那清秀俊美的脸浮现在眼前:“大宇,大宇,是你吗?”
大宇的脸展露出浅浅的迷人笑容,渐渐飘远了。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恍如隔世。
白顶、白墙、白被单、白大褂,这是在哪里呀?
啊,看清了,是医院,我是躺在医院的床上。
刘克坐在一旁关切地望着我:“醒了?”
是刘克救了我!
我虚弱的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已通过了APS审核,被德国慕尼黑大学录取了。我打你手机打不通,家里又没人,只好卫星定位了!”
“这么快就出国了,恭喜你啦!”我强露笑容,有气无力地说。
“看见是谁把你推下去的吗?”
我摇摇头,我的确没看见是谁推我的,但我他知道是谁。
谁会有大宇的歌曲音频?
我清楚地记得大宇的电脑里的一张照片,那好像是京城9号俱乐部的会员在开联欢会,照片中大宇抱着吉他深情地演唱,而旁边于志坚举着摄录机殷勤地摄录着。
一定是于志坚,他用大宇的歌声引我到竖井边,推我下井,他是想扫清障碍,让我在庭审前销声匿迹。
“噢,对了,”刘克似乎想起了什么,“上午任律师来电话了,下周开庭,当时你没醒,我替你接的。”
刘克不断地叮嘱我要谨慎小心,对手太强大、太狡猾、太歹毒,不能再粗心大意了,一定要注意自我保护。
刘克怀着满腹的忧虑不安走了。
我望着他渐远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告诉他,不用担忧,凡不能毁灭我的, 必将使我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