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图驾着马车,拉着慧格格主仆,赶往宁安府。慧格格性格内向,言谈举止,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可是这灵巧,十足的多嘴多舌,古灵精怪。
灵巧问道:“大个子,看你这两下子,为什么不在宫里当差呢?”
灵巧的话似乎触痛了查尔图的痛处,隔了好一会,查尔图才回道:“我,就是从宫里出来的。”
灵巧眨了眨眼睛,趴到慧格格的耳边说道:“八成得罪了哪位贵人,给撵出宫了。”
慧格格摆摆手,趴在灵巧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灵巧问道:“大个子,相识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查尔图回道:“查尔图。”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宁安府,最终停靠在了一简茶铺门前,查尔图卸下了马车,隔着帘子说道:“请格格稍侯,小人给您换辆马车,去去就回。”
慧格格答道:“恩公请便!”
查尔图走后,灵巧掀开轿帘,睁着两只大眼睛,看了半天。缩回脑袋,说道:“格格,外面是间茶辅,要不我们喝杯茶,边喝边等吧。”
慧格格点头道:“也好,这连续奔行了好久,还真是有些口渴。”
灵巧扶着慧格格,下了马车,坐在茶辅里,要了两碗茶。时间不大,店小二便端上来一壶茶,慧格格刚一端起茶碗,却见周围,有许多的男子,都在向她们这边瞟来。这间茶铺子,无论是设施,还是环境,都十分简陋,来来往往的行人,除了一些做生意的客商之外,就是一些力巴。像慧格格主仆二人,这样明艳亮丽的女子,那是八百年都不曾见过,难免会有人偷瞄,或者窃窃私语。
慧格格小声问道:“灵巧,我怎么感觉,他们,总是在看我呀。”
灵巧的眼睛,四下里转了一圈,抿嘴笑道:“格格,他们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都在那眼馋呢?”
慧格格皱眉道:“哎呀,原来是这样,灵巧,咱们喝完了茶,赶快回到马车上去。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双眼睛嘱目,实为不妥。”
灵巧点头道:“好。”
街市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手托鸟笼的男子,这名男子的身后,跟着一大帮家丁,周围的人,似乎十分怕他,见到他后,马上躲得远远的。
这名男子托着鸟笼,吹着口哨,一副贼眉鼠眼的嘴脸。一撇眼,见到大茶铺里,坐着慧格格和灵巧。不由得眼前一亮,男子道:“走,陪本贝子爷,喝大碗茶去。”
“贝子爷,那种小地方,怎么是您去的,奴才这就去通源茶铺,给您订个位子。”
“放屁,小地方怎么了,爷喜欢。”
贝子爷来到大茶铺门口,店小二单腿打欠,满脸堆欢道:“呦,贝子爷吉祥。”
“好说好说,去,给爷来碗茶。”
“嗻!”
贝子爷带着家丁,选在了慧格格旁边的桌子。旁边的桌子,一直有两个力巴,在小声嘀咕:“瞧见没,这那勇贵,又要惹事。”另一个人道:“哥哥,我看今天要出事,此地不宜久留。”
贝子爷的两个家丁,向两个力巴一瞪眼,两个力巴立即起身,离开了座位。家丁用袍袖掸了掸凳子面。谄媚的笑道:“贝子爷,您坐。”
那勇贵坐在了凳子上,色迷迷的瞧着慧格格,灵巧斜望一眼,小声道:“格格,咱们别喝了,赶紧回吧。”
慧格格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主仆二人,立即起身,就要离去。那勇贵向旁边的恶奴,使了个眼色。恶奴当即会意,立即拦住了慧格格去路。
“两位姑娘慢走。我家主子,想请两位姑娘,前去喝杯茶。”
灵巧挡在了慧格格的面前,灵巧道:“我们已经喝过茶了,就不麻烦你家主子了。”说着,拉着慧格格,就要往外走。
就听身后的贝子爷那勇贵喝道:“站住。”
慧格格和灵巧,心中惊惧,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那勇贵起身,来到她们面前,那勇贵道:“两位姑娘,在这宁安县的地界,我那勇贵,可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不给面子。我只是想请姑娘,前去喝杯茶,有何不可呀。”
慧格格见那勇贵等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厌恶,但又怕生出事端。于是便道:“那,就只喝杯茶。”那勇贵面露喜色,吩咐道:“那五,给两位姑娘看座。”
灵巧皱着眉头,刚要阻拦,已然不及。那勇贵挨着慧格格坐下,灵巧怕慧格格出事,便插在了慧格格和那勇贵的中间。
那勇贵笑嬉嬉的道:“姑娘,是哪的人啊。”
慧格格羞涩的道:“佟家庄。”
灵巧怕那勇贵乱来,便说道:“别看你是贝子爷,我家小姐,可是敏郡王的千金,慧格格,现下刚从京城隆裕太后那回来,太后对我们格格,可欢喜的紧呢?”
那勇贵闻言大喜,笑道:“原来是慧儿妹妹,那我们可真是有缘呢。已故的慈禧老佛爷,还有当今的隆裕太后,是我的本家,论起辈份来,隆裕太后,还是我的姑姆呢?”
慧格格很快的喝完了茶,一时半刻,也不愿意多待,便起身告辞。慧格格道:“多谢贝子爷款待,奴家许久未归,耽搁久了,怕阿玛和额娘惦记。”慧格格说完,使了个眼色,灵巧起身挽着慧格格,就要离去。
那勇贵却道:“慧儿妹妹慢走,敏郡王跟我的阿玛多罗贝勒,那是故交。他老人家见了你,自然欢喜,不如随本贝子爷进府,见见我阿玛吧。”
慧格格和灵巧闻听,脸色大变,慧格格道;“多谢贝子爷美意,改日一定禀明阿玛,携带重礼,亲自过府探望,只是今日实在不便,望贝子爷见谅。”
灵巧横在慧格格的面前,说道:“对对对,改日,改日。”
那勇贵嬉笑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叫这个小丫头,回去告诉你们家福晋,就说慧儿妹妹,要在我那家要盘桓几日,请王爷和福晋,不必挂心。”那勇贵说完,向手下的恶奴一努嘴,两名恶奴便强行将灵巧推开,架起慧格格就走。灵巧刚要追赶,却被那五闪身挡住,那五道:“我们家贝子爷,是多罗贝勒的独生子,当今隆裕太后的亲侄儿,辱没不了你们敏郡王府,姑娘回去送信便是。”
灵巧眼巴巴的看着慧格格,被那勇贵的人,强行带走,而毫无办法。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查尔图雇了一辆新马车,又寻得了一位马夫,赶了上来。
灵巧向查尔图哭天抹泪的道:“大个子,你怎么才来呀,格格被人掳走了。”
查尔图惊道:“什么,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掳劫格格,”
灵巧急道:“哎呀,你别问了,快去,把格格救回来。”
查尔图点头道:“他们往哪走了。”
灵巧用手一指道:“那”
查尔图巡着手指的方向,追了过来。追出去约有几百米,果见一行人,族拥着一个恶少,并强行架着慧格格,横行在街前。
那勇贵寻得一绝色美人,又是敏郡王府的格格,心中正自得意。忽见一壮汉,大喝一声,拦住去路。那勇贵一向横行无忌,连敏郡王府都不放在眼里,其无法无天,可想而知。却没想到,今日居然敢有人拦住他的去路。
只见那壮汉喝道:“大胆,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男霸女,如此胡作非为,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没等那勇贵搭话,那五头一个蹦了出来,他用手点指着壮汉道:“王法,在这个地界,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贝子爷,就是王法。”
慧格格见到了查尔图,大声叫道:“恩公救我。”
那五用手一推查尔图,说道:“大个子,劝你一句,我们贝子爷的事,你最好少管,勉得打你个半死,还呆花医药费看病,何苦呢”
查尔图怒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贝勒爷既然是皇亲国戚,就应该带头守法。否则惊扰公堂,有损贝勒爷的威名。”
那勇贵哈哈笑道:“哈哈……惊扰公堂,开什么玩笑,就算我屈尊降贵,跟你去县衙打官司,一个小小的知府,敢审我吗?笑话!那五,少跟他废话,把他给我轰走,要不然,打折他一条腿。”
那五点头称是,抻手向查尔图的胸前推开,查尔图怒火中烧,一把抓住了那五,单臂用力,将那五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五双脚离地,惊恐万分。查尔图顺势一丢,那五横着飞了出去,随后重重的摔到地上。那勇贵大叫道:“上啊,都给我上。”
恶奴家丁磨拳擦掌,一涌而上。有句话说的话,好虎一只能拦路,耗子一群,喂了猫。这些虾兵蟹将,纯属攒鸡毛凑掸子,又怎会是大内高手的对手。查尔图稍一显露神功,一掌拍碎了一块砖头。那些恶奴打手,便已吓得,不敢靠前。
那勇贵大吼:“上啊,上啊。”但他无论如何叫喊,恶奴家丁,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查尔图一步步逼近那勇贵,向着周边的恶奴家丁,吼道:“滚——”那些恶奴家丁,霎时间,扔下棍棒,逃得无影无踪。
那勇贵气急败坏,顺手抄起一根木棒,对准查尔图的脑袋,迎面打去。查尔图迎着木棒虚劈一掌,将木棒斩成两段,另一只手抓过那勇贵的衣襟,对准那勇贵的面门,抬手打了三拳,那勇贵被打得鼻孔窜血,昏迷不醒。查尔图将那勇贵,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