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吧,自决定上你家来,我压根就没打算要离开。”韦羽丰不慌不忙地回答。
“看来你是真的对我这里挺感兴趣。”李添翼在说,听得出他是窝着一肚子火的。
“没错。”韦羽丰依然不慌不忙地回答。
“可是你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好奇害死猫。”李添翼忿忿地说。
“猫有九条命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可你只有一条命。”
“为朋友两肋插刀死不足惜,况且到底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韦羽丰义正词严地答道。
李添翼听了这话忽然不言语了,低头沉思片刻,然后一挥手不耐烦地说:“算了,咱们别再绕弯子了,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韦羽丰见他有些急躁,便故作轻松地应答:“好啊。”
“你坐吧。”李添翼指了指椅子对韦羽丰说,可自己却纹丝不动。
韦羽丰明白之所以他叫自己坐下来,而他却站着,是想居高临下在气势上压倒他,他才不会落入这个心理圈套呢,于是说:“你不坐我怎么好意思坐呢?索性大家都站着吧。”
李添翼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总之他一定要让对手有压迫感,他目露凶光,一步步逼向韦羽丰,冷若冰霜地说:“说说吧,你准备怎样帮助邱雨?”
韦羽丰处惊不乱地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知道两件事情。”
李添翼一副无所谓的神态:“问吧,我能说得都会如实相告。”
“首先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帮助邱雨的?”
“这个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是不是昨天你母亲的灵魂附在了柳红身上?”韦羽丰直截了当地追问。
李添翼似是而非地回答:“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韦羽丰明白李添翼想说的一定会说,而反之再问也白搭,于是改口:“那么邱雨对你的怀疑是否属实?”
李添翼戏谑道:“你说好的只问两个问题,现在可是第三个咯。”
韦羽丰不让步:“前面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
李添翼想了想,爽快地说:“好吧,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算是没有满足你前面两个问题的补偿。没错,我是给她吃了一种会慢慢变疯的药,我是想在她身上做试验。”
韦羽丰听完立刻正色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你错了。”李添翼脸色铁青地回答:“她的死和我无关,她是自杀的。”
“这和你亲手杀了她有什么区别?”韦羽丰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李添翼突然歇斯底里起来:“这只不过是个意外,如果她再坚持一下,让我把我的研究成果用在她身上,她不久后就会恢复如常。”
韦羽丰咄咄逼人:“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么做无论是在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要受到审判的。”
李添翼冷笑道:“哼!我要受到审判?那你该不该受到审判呢?我觉得你更应该受到审判,邱雨长时间的看你的恐怖小说已经深陷其中了,没准她是被吓得自杀的。其实我很早就想找你算账了,但一直没时间,最终酿成了大错。”
韦羽丰怒吼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哈哈哈!这不叫血口喷人,这叫铁证如山。”
“好,那我们就来个真正的铁证如山,我马上报警,请警察来判断你有没有血口喷人。”李添翼被韦羽丰这一招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韦羽丰见状进一步打击他,“你这样做真是猪狗不如。”
李添翼还是没说一句话,但须臾之后竟振振有词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你以为我这样做不痛苦吗?实话告诉你,我对邱雨每做一步都痛彻心扉、举步维艰,但我没法让自己停下来,我已经不止说过一遍了,为了实现梦寐以求地理想,为了造福全人类,我只能毫不犹豫地抛弃儿女私情。”
韦羽丰冷笑:“真是牵强附会、荒唐透顶,按照你的逻辑以后无论谁只要找到个冠冕堂皇地理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害人喽?”
李添翼哑口无言,但随后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别装正人君子了,我最恨的就是正人君子,什么正人君子?都是些道貌岸然的王八蛋,我坏就坏在这群王八蛋身上,更要命的是其中还有掌握着生死大权的领导,其实他算什么狗屁领导?他什么都不懂,只想要结果,这样就可以去邀功,就可以升官发财了,可是哪一项伟大的发明创造是一蹴而就的?如果不是这群王八蛋逼着,我会这样吗?难道他们不应该也受到道德的审判吗?”发泄完,李添翼涨红着脸,喘着粗气,犹如一只好斗到精疲力尽的公鸡。
韦羽丰此时倒冷静了下来,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然后送到李添翼面前,平静地说:“别激动,先喝点水,你和领导之间的恩恩怨怨其实都是站在各自角度看问题,所以才会搞得很僵。但是你对邱雨的行为是非分明,也就是说完全是你的错,不过还不算最糟,还有挽回的余地。”
李添翼听完粗暴地一把把韦羽丰手中递来的水杯推翻在地,瞪眼道:“别说了,要我放弃为之奋斗了近十年的理想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杀了我,再说我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韦羽丰循循善诱:“即便你成功了,拯救了全世界的精神病患者,但你会开心吗?我相信你不会的,你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直到生命尽头你都会良心不安的,因此我恳请你放邱雨一条生路,毕竟你们曾经恩爱过。至于你的理想,我以为你可以再去和领导谈一谈,把你即将成功的情况告诉他,没准他会改变看法,大力支持你。等到真正成功后,虽然领导为此可以升官发财,但大家都知道付出最大功劳的是你,世人会记住你的丰功伟绩,也会记住你不计前嫌的美德,这样的好事你何乐不为呢?如果你开不出口,我可以帮你敲敲边,我有一个关系不错的读者在省卫生厅当领导,请他来斡旋。”
李添翼听完冲着韦羽丰挖苦道:“哼!真难为你了,想得这么周到。”然后又叹息,“唉!年轻人,你太幼稚了,不计前嫌谁做得到?”
“如果有人真想升官发财的话,那至少表面上可以做到,而对你来说需要的是帮助。”韦羽丰据理力争。
李添翼厉声道:“我不需要帮助,我需要的是成功,用成功回击他们的狗眼。”稍后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缓慢地说,“其实就算邱雨能够活回来,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了,因为她已经面目全非了,而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不忍心让她无颜见人。”
韦羽丰一惊:“你已经在她身上做试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