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婳越发的明白,每个男人,就像女人在私下相处的娇嗔一样,那些的好话,简直就是随手拈来,想起来,那就是一堆的话,若说出来,可就把你甜的腻死了。只怕后面都顾不上真假,就傻傻的上去,奉上自己那颗最真诚的心。
不过,不得不说,女人爱听,这也是男人的聪明之处。能够明白女人的软肋,然后古往今来男人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这都成了自然。甚至不少女的,也深信如此。
只是,男人爱说,壁婳却是听过就是了,要说真要相信这些话,却是不大可能的。两人最后意见相同,虽然肯定了有身子,但还是没有向外张扬,暂时保持原样。
等壁婳回去了,福临又另外叫了人,询问张太医的情况。张太医自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元妃身子才好一些,按理是不大可能有身子的,因此这个情况,对元妃而言,是很大的负担,也是危险。加上没注意,才见了红,所以,如今是要越发的小心才行。
福临明白了这个意思,更是吩咐着,要张太医上心。还另外让御医瞧了两回。当然,这些事,旁人是不知的。只是莫名的嘀咕,这元妃刚出小日子,竟然又是盛宠。皇上也不腻歪,逢了闲,就往翊坤宫跑去,一堆的嫔妃都弃之一边。
这无疑是让人眼红的,壁婳自然明白,但更多的只是偶尔说几句雨露沾均。每每如此,福临都是摇头叹气,看着壁婳深情全是戏谑,倒是壁婳自个挂不住了。
其实福临过夜,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知道壁婳身子不适合有孕,这样的喜事,指不定受不住。这才夜夜抱着,暖着手脚,有着阳气,也总要好些。
两个人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别人却不知晓。就是恪妃也说道过一次,还有悼妃,那奇异的眼神,壁婳当时就有些坐不住了。只是,壁婳也只是觉得一时别扭,便不做他想。
等到了元宵的十五佳节,嫔妃还有太妃等,官臣福晋等都齐聚一堂。
壁婳坐在上方,看着雍容华贵的贵太妃,相视一笑。
作为宫中宠妃,加上这年佳节,皇上的不断恩宠,贵太妃自然是有所听闻的。见壁婳是那副清雅模样,眉间带着的清冷便是笑着,挑了挑眉道“姐姐可是好福气啊,看元妃姿色万千,想来皇上可是有福气的。”
皇太后布木布泰和贵太妃娜木钟虽是姐妹相称,但怎么说,那都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娜木钟这么一说,布木布泰瞥眼看着壁婳,输人不输阵,不管喜不喜欢,都是笑着点头道“元妃这孩子模样顶好,心也不错,对哀家也算孝心。福临这孩子,这些年来还算长个眼,知道找个好的疼。”
娜木钟自然不信布木布泰的话,笑道“是吗?看来皇上年岁越发大了,总算有些见好的点了!可晓得,姐姐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吧!可惜了,我家那小子,太过乖顺,连个教养的机会都没有。”
这摆明了是打脸的话,可是布木布泰看着福临清秀的脸庞,心里面也是怒火中烧。虽然说的话过了,可是想想之前福临做的那些荒诞事儿,自己都不好说些什么。想此,布木布泰挪了挪眼,看着两人相聊甚欢的博果尔,便道“妹妹说的是,是姐姐有能耐。瞧十一阿哥近来也是极好的。想来这新媳妇可见得,也是个好的。不过,今儿个怎么没瞧见新人呢。”
对于博果尔的侧福晋董鄂氏,娜木钟是厌恶之极。但偏生博果尔就吃那一套,所以虽然有心撑腰,但作为嫡福晋,正经的儿媳妇却还是受尽冷落。可恨这个狐媚子,最爱摆那副勾人的样,就是她的话,博果尔也总是不爱听。也不知道这老不死的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么特意的提起来。布木布泰说的话,可算是刺中了娜木钟的心。娜木钟稳了稳心,端着脸,一副不经心的样子道“不过一个小丫头,身子不好,也见不得大场面丢份子了,便做主让她好好歇着就好。姐姐,不介意吧?”
“哀家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博果尔疼爱的,是怎么样的佳人罢了。”布木布泰摆了摆手,说道。
娜木钟却不答应,回道“可是贵人多忘事了,姐姐当初说董鄂氏好,才下的懿旨赐婚,怎么这会却忘了?”
布木布泰有些难堪,想到当初是看董鄂氏妖娆娇怜的,和当年的宸妃有几分相似。便是心里头不舒畅,既然自己不舒畅,自然也不要别人好过的理。加上博果尔的心性,还有娜木钟高傲,不喜宸妃的表现,布木布泰才做主赐婚。可不过一念之间的事儿,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忘了,但面色不显道“是我糊涂了。只是当初秀女无数,瞧着性情柔顺也是不错,便给了博果尔,时间一长,倒是给忘了。”
娜木钟恨不得马上起身,把布木布泰那张虚伪的脸给撕破,那有大红叶花的护甲,带着勾人的诱惑,尖头刮着保养极好的的手心,那条条的红痕,更多的代表了恨。看着布木布泰从始而终的好脸色,最看不得这样的虚伪,娜木钟也不客气的道“看来,皇太后眼好,随便的一个懿旨倒给了一个才女来。都把博果尔那傻小子魂都给勾走了,我这做额吉的,当真是无用。那下回,可要记得让董鄂氏进宫来,跪谢皇太后的恩典,成全这一双姻缘。”
“侧福晋可是才女,可惜福临是个俗人。那些诗词,更是不懂。也就博果尔懂这些,还能夫妻美满。这是好事,哀家知道就是了,不用什么都拔了尖的,贸贸然来谢恩,倒显得太浅眼了。再说两个人好,想想要一个又是跪又是拜的,另一个可指不定要多心疼呢。”布木布泰更是回道“看今儿个就知道了,呆在府里好好的做主子最好。可见啊,还是博果尔最会疼人。福临就是赶马,也是追不上的。这样的坏事,哀家可是不好做。”
这一通话,显得贵太妃一府的人没见识,更多的,是讽刺博果尔沉醉美色,不堪重用。对嫡福晋的冷落不说,更是直接抢了话,从贵太妃不愿侧福晋进宫,硬生生的转为博果尔只因疼爱妾室,不愿董鄂氏进宫来,不顾皇家规矩礼仪的可恶行为。
娜木钟面色几乎要发青。布木布泰总是会留一手,而博尔济吉特氏入府,做了自己的儿媳妇之后,两人关系是从所未有的好,至少表面上是的。
可是如今呢?好歹她娜木钟在先帝那儿都没有那么吃亏!娜木钟这般恨急,但毕竟自己只是太妃,而博果尔不过是个光头阿哥!自然不能太大行动,心里头思绪乱飞,加上宴席,两人也不再说了。
布木布泰陪着福临吃了一杯,想到那个董鄂氏,便是心里头一定。那样的狐媚子,她肯定是不想要进宫来的,这是最基本的防范意识。
再看壁婳端正姿态,还有福临那眉间藏不住的喜悦,不知怎么的。本是翻了一盘,应该高兴的布木布泰,心里头有些不安。
好似是要应验布木布泰的直觉一般,福临挺了挺身子,看了璧婳一眼。而璧婳也好似心有灵犀,也回头来对视一眼。两人之间的莞尔一笑,神情之间的那种默契,旁人看了都要心惊。而布木布泰见此,更是眼瞳一缩,很是惊疑。
福临起身,道着佳节年好。而后挥了挥手道“内务府总管,营千总何在?”
只见哈丰阿还有胡图荣嘎很是恭敬的出来,行礼道“奴才在。”
众人都摸不准福临要做什么,璧婳看着福临,而后低头看着这般诚惶诚恐的下臣模样,心里万般不是滋味。而且是大殿之上,还这么多的人。许多人也是想着,但更多的是抬头看着春风满面的璧婳,不由得想着其中的源头。就是布木布泰看着璧婳其中没有作假的惊讶,便扭头看向福临。深知儿性的布木布泰,想要把这个局面截住,可惜贵太妃娜木钟却是冷笑着道“看来,皇上是有什么大喜事儿要说不成?”
只见福临点了点头,应着贵太妃的话道“贵太妃说得对,今儿个十五佳节,朕倒是有两件喜事,想要告于在座的各位。”
娜木钟看着布木布泰的一张僵脸,心里头可是说不出的舒爽道“哦,那皇上快说。各位,可都等不及了呢。”
可不是的,嫔妃还是官臣都因娜木钟的打岔,都干巴巴的看着等着呢。福临对于这个场面,可是更加的欢喜,扬眉飞起。只见一边的吴良辅上前,拿着一卷有仙鹤的锦缎底纹的橘黄色,黑牛角轴的圣旨。璧婳心里头一紧,虽然不是很了解官员的所有,可是对于圣旨还算是了解的,难道是升迁?可是,这质地,也不想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