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找我到这里的,不过是递给我退社申请书而已,我们并没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不是吗。”银澈举起手中的信封,无所谓地晃了几下。
“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退出篮球社。”
“没有。”他轻描淡写。
“是吗。”碗碗微微垂下了头,少澈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他既然选择了退出篮球社,那么就无论什么原因都是他决定好了的。
“别想太多了。”银澈温柔地道。
碗碗只能点头,也许是她错怪银澈了,他已经变了很多,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安圣堡学生餐厅里,碗碗端着排队才打到的饭菜,走在餐厅饭桌间的通道上。
今天她起得晚了,便当并没有充足时间准备,所以只能忍着荷包变扁的心疼来学生餐厅吃饭,安圣堡不愧是贵族高中,一餐饭居然这么贵,看着饭卡上被刷掉的钱,心疼得她眼泪汪汪。
端着饭菜,她走到了后面那块还没人坐的桌子上,在即将要坐下的时候,突然有人冲上来把她挤到了一旁,然后一把坐在了她要坐的位置上。
碗碗皱眉,但位置还不少,她也就不计较了,转过身想要坐到下一张桌子上,却一下子又有人一把推开了她,坐在了她想要坐的位置上。
碗碗被那一推,手里端着的饭菜,一下子就哐当地掉在了地上,饭菜散落一地,甚至有些汤汁溅到了她的身上。
碗碗这下忍无可忍了,这可是她花了半个月的伙食费买下来的午饭,吃都还没吃一口就被这么糟蹋了!
要是对方是不小心的也就算了,但这很明显,两个上来就抢她位置的人,分明是故意的。
碗碗愤然地抬起头,想跟她们理论,但在看到那两个人之后,更加的恼火了:“怎么又是你们。”
就是上次在厕所外面,用装着水的水盆扔她,害到躲开摔倒,结果膝盖受伤的那两个罪魁祸首的女生。
她都没有找她们算帐,没想到她们现在还敢又来找她的麻烦。
“就是我们,怎么了。”她俩坐在位置上,晲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饭桌,啧啧了几下:“安圣堡学生餐厅的地板可是天天打扫,很干净的,你这么穷酸,应该买不起几顿饭,还是把地上的饭菜拾起来吃吧。”
“钱芳,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其中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继续说道:“要我说呀,她吃我们的剩饭比较合适,哈哈。”
“你们太过份了。”碗碗攥紧了拳头,咬着自己的下唇。
“好凶啊,怕怕。”她们受惊似的拍了拍胸口,然后又笑了起来:“你敢倒是打我们呀,看你这副像是要吃人了的表情,我告诉你,在安圣堡高中,还没有几个我们怕的人,按你这种普通人,要是敢动手打人,一定就可以打包滚出安圣堡的校门了。”
“就是。”其中一个帮腔着,十分的洋洋得意。
“你们!”碗碗强忍着,她们所说的没错,只要她出手,依她没有身份的背景,唯一的结果就是被退学,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所以,她甚至没有去跟她们算上次害她摔倒的帐。但是,也许她俩就是因此更加得寸进尺!
“我实在看不出来,你的脸蛋,身材,气质有哪里比伊利莎好,居然能跟银澈少爷在一起,明明伊利莎那样的女人,才是安圣堡中唯一能配得上银澈少爷的女人。”钱芳看着碗碗的眼神,充满了挑剔跟不屑。
“就是,得知银澈少爷跟这种丑小鸭在一起,我心里十分不能接受,银澈少爷跟伊利莎才是最完美的一对。”
她俩一唱一和的,每句话都像针刺一样扎向她。
“你们说够了没。”碗碗感觉自己真是冤枉,原来又是因为不服她当了银澈女朋友的事。但是,一切又不是她愿意的,她们为什么不去找银澈说事,反而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她的茬。
“看,那两个不就是校花伊利莎身边的钱芳跟何艳吗?”
“她们俩个果然是胆子够大的,别人不敢碰银澈少爷的女朋友,她们两个都敢这么光明正大。”
“谁让她们是伊利莎的人,何况,苏碗碗这种没背景没身份的女人,就算欺负了,也不怕会有什么后果。”
学生餐厅里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边,钱芳跟何艳虽然平常就娇纵妄为,但注意到自己的形象,加上已经教训过苏碗碗,便扬头,一起离开了学生餐厅。
碗碗看着地上的饭菜,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事,她只想平平淡淡地过完安圣堡的三年高中,有那么难吗?而且,少殿对她的态度变得那么冷淡,已经够她烦心了。
不过,碗碗想起了刚才她们说起的话提起了伊利莎,她是在安圣堡中常听人提起过的,听说伊利莎不仅长得美,而且人又随和温柔,落落大方,深得人心。
可是,为什么她身边的钱芳跟何艳却这么娇纵,到底是钱芳何艳自己故意找她的茬,还是伊利莎让她们做的?碗碗不得而知,只是想着,也许她得找找伊利莎,流言中都是说她的好话,碗碗觉得她应该能够理解她跟银澈的关系并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
“嘿!”有人突地冒出来,拍了一下碗碗的肩膀,然后俏皮地笑着:“小碗碗,你怎么像雕像一样站着。”
碗碗转过头,看到嘻皮笑脸的寒阳,原本沉寂的表情缓了缓,她咧嘴一笑,乐观的笑容像是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道:“原来是你呀。”
寒阳先是对碗碗问了句:“怎么没有跟银澈一起吃饭?”随后余光才看到了掉落在碗碗脚边的饭菜。
注意到寒阳的视线落在了地板上,碗碗蹲了下去,收拾着地板上的饭菜:“我没拿稳……”
寒阳却一下子把碗碗拉起了身,然后头微偏,高喊了一声:“人呢,没看到地上脏了吗,还不过来收拾。”
见寒阳这么喊,碗碗有些惊慌,她弄脏的地板,哪敢喊别人帮她收拾烂摊子,就在碗碗想要对寒阳说不用叫人,她自己收拾的时候,有两三个穿着餐厅制服的女人拿着抹布,扫帚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然后对着寒阳点头行礼,就马上蹲在地板上收拾那些饭菜。
“小碗碗,看到没,不用你收拾,你可是银澈的女朋友,怎么能干这种活。”寒阳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很自然地拉着碗碗的手向餐厅的内间走去:“你饿了吧,跟我一起吃就好,要是饿到了你,银澈找我算帐就完了。”
碗碗由他拉着走,心里却是隐隐浮起了自卑之心,虽然寒阳并不像其它人那样嘲笑她,但是他刚才的举动,刚才的话语,始终还是一个富家子弟保有的尊卑观念,恐怕不只是寒阳,银澈也一样吧,他们总有一天会注意到他们跟她的生活差距多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