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叶垚没死
陈嘉玥坐在姚娇娇身边，“要不要先睡一觉？”
姚娇娇摇了摇头，眼睛都是肿的，“嘉玥……我杀人了……”声音都是颤的。
“叶垚还没死，手术很成功。只不过还没脱离危险期。”
“他没事？”陈嘉玥没有错过姚娇娇眼中一闪而过的安心，像是松了一口气。“嘉玥，你怎么……知道……”姚娇娇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叶垚原名东方垚，是阿喆的兄弟，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有人也通知了他，现在他在去罗马的路上。”陈嘉玥知无不言。
姚娇娇很意外，没想到叶垚和唐喆竟然是这种关系。转而自嘲笑笑，是啊，她又知道他什么呢？东方垚？她甚至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当年大家都叫他Daniel，她也没多想过。原来不过是个代称。姚娇娇觉得她该知足的，至少这个烂大街的英文名他还在用，她是不是要感谢天地，还算有一个信息是真的？
“娇娇，你去洗个澡睡会吧。叶垚命大死不了的，你看起来很累。”陈嘉玥本打算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此刻却没什么心情，姚娇娇看起来很疲倦，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他死了还是活着跟我都没有关系了。”姚娇娇喝了杯子里的热牛奶，起身去浴室。
陈嘉玥打电话让超市送了米面蔬菜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又给东雷叫了一份外卖，给他发了信息，东西送到了就开始给姚娇娇熬粥。这姑娘就拎了一个手提包回来的，连行李都没带回来，就算没有唐喆之前说的话，她都觉得她是畏罪潜逃，这么狼狈，真是匆忙逃回国。
姚娇娇洗了澡，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闻着厨房里的香味才发现自己饿了，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连水都没喝，要不是刚刚的一杯热牛奶她都怕自己晕在浴室里面。
“果然结了婚就不一样，嘉玥都变贤惠了，好香啊！”姚娇娇从浴室里出来就夸张地喊道。
陈嘉玥一怔，“那是你饿了。”转过身去盛粥，她也饿了，早上那点饺子早就消化了。姚娇娇穿着家居服，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又是慵懒妩媚的样子，陈嘉玥作为一个和她同屋四年的女人都不得不说，不管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有一让男人瞬间为之倾倒的资本。
姚娇娇一口气喝了两碗粥，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看着陈嘉玥收拾碗筷。“嘉玥，你家唐大总裁是不是虐待你，怎么才结婚这么几个月就厨艺大涨了，是不是每天在家勤学苦练来着？”
“只要唐喆在家基本都是他做饭。”陈嘉玥头都没回，“你要是羡慕我天生就有好手艺可以直说。”
“啧啧啧，你家唐喆真了不起，你这分分钟能把天聊死的性格，你们怎么相处的？”
陈嘉玥哼了哼，唐喆比她还厉害呢，互怼呗。
陈嘉玥泡了茶端出来，看姚娇娇又生龙活虎的样子，强悍的恢复力！她想她要不还是回家吧，这里的沙发毕竟没有家里的床舒服啊。
“嘉玥，你当初知道唐喆骗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陈嘉玥刚把杯子放到桌上，姚娇娇忽然开口，声音轻飘飘的。
陈嘉玥端起杯子，手掌摩挲着茶杯的花纹，“他技高一筹，我甘拜下风。”
姚娇娇本来满腹心事，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嘉玥。
陈姑娘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是你要听的。“娇娇，我们的情况不同。我和唐喆之间与其说是骗，不如说是各取所需更恰当。他为了防止杨老操纵他的婚姻所以需要一个妻子，而我想要一段不无聊的婚姻。我们俩也算斗智斗勇，除了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爱上彼此之外，其实其他并没有偏离原来的轨道。”陈嘉玥第一次如此直白在姚娇娇面前剖析自己的婚姻。除了当初怕连累到家人，动过想和唐喆离婚的念头外，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甚至陈嘉玥对唐喆时不时把她扔出去独自面对问题而不是完全护在羽翼之下的做法是欣喜的。
“不过我确实想过和他离婚。”陈嘉玥一笑。人都是这么矛盾，但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每个阶段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除了唐喆我还有其他想要守护的人。”
姚娇娇沉默了。
“娇娇，你和叶垚很久以前就认识吧？”良久陈嘉玥缓缓开口。
姚娇娇自嘲地笑笑，“认识？算是吧。不是一张脸不是这个名字，但却是一个人，如果这样也算认识的话。”
陈嘉玥蹙眉，也就说几年前叶垚易容并化名，恰巧和姚娇娇遇到过，看姚娇娇的样子，两人应该还发生过什么。
“七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姚娇娇的声音又轻又缓，就像是飘在空气中，却震的陈嘉玥浑身一颤。想到姚娇娇两次做梦喊着宝贝，陈嘉玥了然，原来如此，看样子叶垚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或者说压根也不记得姚娇娇了？
叶垚醒来的时候唐喆守在他的床边，看见人清醒了，唐喆默默松了口气。叶小三从小就是个懒的，哪次出任务或者训练受了一点伤就赖着不愿意好，唐喆以为这次命都快没了，他也会拖个三五天的才能醒，没想到这回求生意志出奇的强，他刚下飞机还没守多久他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唐喆问道，按铃叫医生。
叶垚没说话，又缓缓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姚娇娇。他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人。
唐喆看他这没出息的样特别想揍他，周围一团低气压。还好医生这个时候过来了，一番检查然后恭敬地和唐喆汇报。“七少，人没事儿了，但要注意好好休息。”
唐喆点了点头，“辛苦了。”
“七少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他什么时候能移动？”
“至少半个月。”
唐喆摆了摆手，医生们退了出去。
“叶小三，你最好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垚不说话。
“你别以为你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阿燚又不在，就没人揍你。”
叶垚，“……”
唐喆冷笑，你还和我装深沉。
“你不说话也行，姚娇娇给了你一刀，她既然敢伤你就要付出代价，我现在就把人捉回来解决了她。”唐喆说的随性又分外冷酷。
“你不怕嫂子跟你离婚？”叶垚的嗓子都是哑的，但总算是开了口。
“不装忧郁王子了？”
叶垚望天，他是真的很忧郁，胸口疼的厉害，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叶垚捂着胸口，半耍赖半认真地和唐喆说，“七哥，我都和Charles说了这件事和她无关，你不能让我出尔反尔吧。”
唐喆哼了哼，“懒得理你。”叶垚自己一定没注意到，从小到大，总是阿喆哥哥不离口的喊，但只要他有正事都会喊七哥，不管口气多随性，这件事对他一定都非常重要。“后面那一枪知道谁下的手吗？”
叶垚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应该是盖瑞的人，之前我和费德南谈了笔买卖，后来盖瑞又单独联系了我，说是想加码再要一批军火。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派人查了查，盖瑞这几年在黑手党窜的太快，有想取费德南代之的意思。我拖着没答应，侧面通过别人把消息透露给了费德南，想让他们窝里斗。我估计是盖瑞发现了什么来寻仇的。”
“我想知道，你顶着这张脸，盖瑞寻仇怎么会找上你，身份泄露了？叶小三，你出息了啊！”唐喆更想揍他了。叶垚谈事情用的都是另外一张脸，虽然依旧风华绝代，可和本尊的桃花相还是有区别的。
叶垚看了唐喆一眼，他能不告诉他，有一次他顶着静安堂堂主东方垚的脸去调戏过姚娇娇吗？难怪他觉得奇怪为何枪使瞄着姚娇娇的。
唐喆不用问就猜到了前因后果，白了他一眼，“我刚得到消息，盖瑞的弟弟企图造反被处决了。”
“不可能！”叶垚下意识反驳，“盖瑞的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幼身体不好，极少参与黑手党内部事务，但盖瑞的父亲早年是黑手党的长老，辈分较高，所以都对他比较客气。他一年有八个月以上都在医院，走路腿都颤，就算有那个脑子也没那个精力造反。”叶垚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道上的事儿门清。
“费德南是当着盖瑞的面处决的他弟弟。”唐喆说道。
“靠。”叶垚瞬间就想明白了，一激动，扯到伤口，疼的脸都白了，“这明摆着是费德南还不能完全收拾盖瑞的势力，所以用他弟弟杀鸡儆猴，盖瑞为了保存实力，默许了这件事。但自己亲弟弟也不能白死，他就算到了我头上，但是没有证据又一时查不到我的行踪，正好看到过我和姚娇娇比较亲密，就想杀了她，让我不好受？或者逼我现身？”
“难得你还清醒。那你知不知道，姚娇娇那一刀，如果不是恰好卡在了肋骨中间你的肝脏就破了？”唐喆的口气依旧算不上好。
叶垚又开始不说话装深沉，半晌，“七哥，你还记得我几年前去S市，后来出了意外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吗？”
“怎么？”
“我……我当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