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8953600000051

第51章

“不!”达赖喇嘛叫道。总管事朝上师转去,瘦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但后者毫不理睬。“我们很乐意安排行程。”男孩继续道,“无论如何,你们一定要看看悬空寺,还有中原的所有地方……甚至是泰山,爬爬这座泰岳的两万七千级台阶,看看顶上的玉皇庙、碧霞祠。”

“上师,”管事低语道,他刚和总管事交换了一个父母亲般的眼神,现在垂下了脑袋,“我应该提醒你一句,春季时毒云潮会涨起来,而接下来的七个月里,中原和星球各处没有任何路通向泰山,所以中原的泰岳只能通过索道抵达。”

达赖喇嘛孩童般的笑容消失了……我想,不是因为盛怒,而是因为自己被人当小孩看待,这令他非常不悦。接下来开口时,他声音尖厉,语气中带着命令。我认识的孩子不多,不过我倒是认识很多军官,如果我的经验直觉没错,那这个孩子将会成为一名令人畏惧的司令官。

“管事,”达赖喇嘛说道,“我当然知道索道会停止使用,大家都知道。但我还知道,每年冬季,会有一些勇敢的飞行员从嵩山飞往泰岳。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怎么把圣旨颁发到泰山的信徒中去?我们的一些翼伞还能搭载一名以上的飞行员……或叫乘客,是不是?”

管事的脑袋埋得如此之低,额头都似乎要擦到地砖上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是,是,当然。上师,当然。我知道你知道这些,上师。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说……”

总管事图拉厉声说道:“上师,我敢肯定,管事是想说,虽然每年都会有一些飞行员飞到泰山那里去,但在这过程中,其实有很多人身亡了。我们不想让这些贵宾有任何闪失。”

达赖喇嘛的笑容又回来了,但比起几分钟前,这笑容显得更为老到,更为狡猾——几乎带着嘲弄的意味。他对穆斯塔法枢机说道:“阁下,你不惧怕死亡,是吗?你莅临此地,目的正是如此,是吗?向我们展示你们基督重生的圣迹?”

“上师,不单单只有一个目的。”枢机轻声道,“我们来此,主要是替我主捎来好消息,谁愿意听,我们会和他分享;同时,也是想和你们这颗美丽的星球讨论是否有贸易往来的可能。”枢机向男孩回敬了一个笑容,“上师,虽然十字架和重生圣礼是上帝直接赐予的礼物,但很可惜,如果要完成圣礼,我们必须取回身体或是十字形的一部分。据我所知,掉进你们的云海之人都没能找回遗骨?”

“没有。”男孩附和道,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穆斯塔法枢机挥了挥手。“那么,也许我们还是应该限制一下行动,就算悬空寺和其他目的地可以通行,也还是不去为好。”他说。

众人沉默了片刻,我又望了望伊妮娅,心想面谈大概快要结束,不由琢磨着散会的信号会是什么,也许管事会领我们出去。尼弥斯女魔头那如饥似渴的眼神仍旧紧紧地盯着伊妮娅,我的胳膊都不禁起了鸡皮疙瘩。突然,让·丹尼尔·布雷克打破了沉默。“我刚才正和上师、总管事图拉讨论一件事,”他对我们说,似乎我们能将某个争论彻底解决,“我们的重生圣迹和佛教徒关于转世的悠久信仰,这两者之间有着非常惊人的类似。”

“啊。”坐在黄金宝座中的男孩感叹道,脸上容光焕发,似乎有人说起了一个让他十分感兴趣的话题,“但并非所有的佛教徒都相信转世之说。暂且不管他们迁徙到天山后,佛学理论在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在这之前,也并非所有的佛教教派都接受重生的概念。我们知道,佛陀不愿意和他的弟子谈论是否有来生这样一件事。这个问题和佛道无关,”他说,“禁锢在个人存在的枷锁中,不可能得到回答。先生们,多数佛教教派,都可以进行深入的探索和体会,并当成悟道工具所使用,而不会堕入鬼神的概念下。”

大主教满脸困惑,但穆斯塔法枢机迅即说道:“但是,你们的佛陀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上师,你们的经文中肯定有这一段,如果我说错了,请马上纠正我——‘是有不生、不长的非缘生法存在。如果没有了这不生、不长的非缘生法,则一切生的、长的、因缘和合的就无从解脱。’”

男孩笑容坚定。“没错,的确有这样一句话,阁下。很好。但是,在我们的物理宇宙中,难道没有一些元素,同样受制于我们物理宇宙的法则,它们还不被我们完全了解,却可以描述成不生、不长的非缘生法?”

“上师,就我所知没有。”穆斯塔法枢机说道,口吻友好,“但我不是科学家,只是个可怜的神父。”

男孩没有顾及穆斯塔法的外交手腕,他似乎决意将这话题讨论下去,“穆斯塔法枢机,我先前已经说过,自我们登上这个多山星球后,佛教的形式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如今更大程度上是以禅宗的精髓为核心。旧地有一位伟大的禅宗大师,名叫威廉·布莱克,是位诗人,他曾说过——‘永恒爱恋时间的儿女。’”

穆斯塔法的笑脸没变,因为他没有听懂。

达赖喇嘛的笑容却消失了。男孩的表情虽和蔼,但很严肃。“穆斯塔法枢机,你认为布莱克先生的意思是,没有终点的时间是毫无价值的时间?任何长生不死的人——即使是上帝——也会嫉妒慢时间的儿女?”

枢机点点头,但没有表示出同意的意思。“上师,我不明白上帝为何要嫉妒可怜的凡人。上帝当然不会嫉妒。”

男孩浅淡近无的眉毛竖了起来。“可是,你们的基督上帝,难道不是无所不能的吗?他,当然,必定也拥有嫉妒的能力。”

“啊,上师,这真是个小小的悖论。我承认,我在逻辑辩论和玄学理论上都学术不精。但是,身为枢机主教,从教义问答书和我自己的灵魂深处,我知道上帝是不会嫉妒的……尤其不会嫉妒他的这些带有瑕疵的子民。”

“带有瑕疵?”男孩问。

穆斯塔法枢机高傲地笑了,声音就像是一名博学的神父在向孩子布道。“人类有瑕疵,因为他们会犯下诸多罪孽,”他轻声说,“我主不会嫉妒这些罪孽深重的人。”

达赖喇嘛微微点了点头。“有一位禅宗大师,名叫一休,他曾写过这样一首诗——

三世犯之孽,

随我灭而灭。”

穆斯塔法静候了片刻,但达赖喇嘛没有再念下去,于是他问道:“上师,他说的三世是指哪三世?”

“这是太空旅行发展出来之前的诗句,”男孩在垫子上稍稍动了动身子,“三世是指过去、现在、未来。”

“很好。”这位宗教法庭的枢机说道。在他身后,助手法雷尔神父正盯着男孩,目光冷淡,似乎带着厌恶。“但是,上师,我们天主教徒认为,这一罪孽,或者说罪孽的后果,或是罪孽的责任,并不会随着一个人的死亡而终结。”

“确实,”男孩微笑道,“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很想知道你们为何要用那十字形生物延长自己的生命。”他说,“在我们看来,人死之后,所有罪孽都被洗清。而你们认为会有最后的审判。那么,为什么要推迟这一审判?”

“在我们看来,十字形是我主耶稣基督赐予的圣礼,”穆斯塔法枢机和声说道,“为了免除我们的罪孽,我们的救世主将自己牺牲在十字架上,让我们有了选择在天堂中永生的机会,这是审判的第一次推迟。十字形是救主赐予的另一件礼物,这或许是为了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在最后的审判前将一切都收拾好。”

“啊,没错,”男孩叹了口气,“不过,或许一休是想说,这世上并没有罪人,也没有罪孽,‘我们的’生命并不属于我们自己……”

“千真万确,上师。”穆斯塔法枢机打断了达赖喇嘛的话,仿佛在表扬一名迟钝的初学者。总管事、管事,以及高台周围的其他人,都对这一粗鲁的打断大惊失色。“我们的生命并不属于我们自己,而属于我主基督……为了侍奉祂,侍奉圣母教会。”

“……不属于我们,而属于宇宙,”男孩继续道,“我们的功业——不管是善是恶——也都为宇宙所有。”

穆斯塔法枢机皱皱眉。“上师,说得很妙,但或许太抽象了。没有上帝,这个宇宙只能是一台机器……没有思想,没有关爱,没有感觉。”

“为何?”男孩问。

“恕在下愚钝,您说什么,上师?”

“若没有你们所定义的那个上帝,宇宙为何一定没有思想,没有关爱,没有感觉?”男孩轻声道,闭上了双眼:

晨露散去归为无,

此生此世谁能留。

穆斯塔法枢机竖起手指,触摸着嘴唇,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完败于达赖喇嘛的问题。“妙极,上师。又是一休?”

达赖喇嘛眉开眼笑。“不,是我。是我失眠时写的一首禅意小诗。”

几位神父都吃吃地笑了起来。而尼弥斯魔头仍旧紧紧盯着伊妮娅。

穆斯塔法枢机转身看着我的小朋友。“阿难女士,”他说,“你对这些沉重的话题有何感想?”起初我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谁讲话,但紧接着我便记起达赖喇嘛介绍伊妮娅时用的名字:阿难,佛陀的大弟子。

“我也知道一休的一首小诗,能表达我的想法。”她说:

水上书字虚亦幻,

难比念佛问来生。

布雷克大主教清清嗓子,加入了我们的谈话。“女士,看来意思清楚得很。你觉得上帝不会回答我们的祷告。”

伊妮娅摇摇头。“阁下,我认为一休想说的有两层意思。首先,佛陀不会帮助我们,也就是说,这不是他的工作。其次,规划来生是愚蠢的,因为就本性而言,我们不受时间影响,永恒,不生,不死,无所不能。”

大主教衣领上部的脖子和脸庞顿时涨得通红。“阿难女士,这些词只能用来形容上帝。”他感觉到穆斯塔法枢机正在朝他瞪视,终于记起了自己此行外交员的身份。“或者说,这是我们的信仰。”他唯唯诺诺地加上一句,“阿难女士,你这么年轻,而且是名建筑师,看上去却非常了解禅宗和禅诗。”

穆斯塔法枢机吃吃地笑了起来,显然试图让语气放轻松。“这位一休还有没有别的有关这方面的诗?”

伊妮娅点点头:

众曰:生独来,死亦独去。

吾谓此皆幻象,听吾之教,

无来,无去!

“很妙的把戏。”穆斯塔法枢机装出一副很快活的表情。

达赖喇嘛倾身向前。“一休教我们的是,我们这一生,至少会有一些时间,可以生活在一个永恒、无限的世界中,那里没有生、没有死、没有来、没有去。”男孩柔声说道,“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我们和所爱的人相隔,没有时间的分隔,没有空间的阻隔,没有玻璃墙阻碍我们的体验和情感。”

穆斯塔法枢机瞪着一双眼睛,哑口无言。

“我的朋友……阿难女士……也教了我这些。”男孩又说道。

有那么一小会儿,枢机的脸扭曲了一下,似乎非常鄙夷。他转身看着伊妮娅。“如果这位女士能把这位聪明巫师的把戏教给我……教给我们所有人……我将感到十分荣幸。”他语气尖厉地说道。

“十分乐意。”伊妮娅说道。

拉达曼斯·尼弥斯向伊妮娅走了半步。我将手伸进披风,轻轻地摸到激光手电的开启钮。

总管事用一根包着布料的木杖敲了敲铜锣,于是管事匆匆向前,将我们护送出去。伊妮娅向达赖喇嘛鞠了个躬,我也笨拙地学她的样子鞠了一躬。

接见结束了。

在巨大的宴会大厅中,我挽起伊妮娅的手,和她翩翩起舞。大厅内,七十二人的管弦乐队演奏着曲子,余音绕梁,来自天山的贵族与淑女、僧侣和大臣,都站在舞池的边缘欣赏我们的舞姿,抑或和着乐曲的律动,围着我们打转。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我记得自己和伊妮娅跳了舞,午夜之前坐上随时更新食物的长桌,吃完夜宵又继续跳舞。我记得自己紧握着她的手,在舞池中起舞。我不记得以前是否跳过舞——至少是清醒时跳舞——但那晚我的确跳得尽兴,我紧紧拥着伊妮娅,火盆中毕毕剥剥的火把也渐渐变暗,先知在拼花地板上投下天窗的影子。

在凌晨一两点钟的时候,年长的宾客都已就寝,包括所有的僧侣、市长和元老政客,除了金刚亥母。管弦乐队每一次奏出方舞舞曲,她就会开怀大笑,一面唱一面打着拍子,穿便鞋的脚在光亮的地板上轻轻叩击。这个巨大的幽暗殿堂内,只剩四五百名坚决留下的司仪神父,而乐队的乐曲也奏得越来越慢,仿佛他们上的音乐发条快要失去动力。

我得承认,要不是伊妮娅——她想跳舞——我肯定早早地上床睡觉去了。但我们跳起了舞,悠悠地迈着舞步,我的一只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贴在她的背部——手掌透过薄薄的丝舞裙,感受到她的脊柱和肌肉——她的头发贴着我的脸颊,胸部软软地贴在我身上,圆圆的脑袋贴着我的脖子和下巴。她似乎微微有点悲伤,但仍旧充满活力,仍在庆祝。

几小时前,达赖喇嘛的私人接见已经结束,据说上师午夜前就已入睡,但是我们这些人继续庆祝——罗莫顿珠,我们的飞行员朋友,大笑着为每个人倒香槟和麦啤;桑坦,达赖喇嘛的次兄,还一步跳过了积满余灰的火盆;朵穆的卓莫错奇一直很严肃,却突然坐进角落,变成了一位魔术师,耍着各种把戏,喷火、套圈、隔空漂浮;接着,多吉帕姆唱起了一首缓慢悠扬的阿卡贝拉独唱曲,声音如此甜美,即使是到了现在,歌声仍时时萦绕在我的梦中。最后,黎明前的黑暗笼罩了夜空,管弦乐队准备结束晚宴,于是几十人一起唱起了先知之曲。

突然,音乐陡然而止,舞者停住脚步。我和伊妮娅摇摇晃晃地停下舞步,环顾左右。

几个小时以来,都不曾出现圣神宾客的身影,但其中一位——拉达曼斯·尼弥斯——突然就从达赖喇嘛那帷幕壁龛的黑影下走出。她换了身服装,现在穿着一身红色的制服。身边还有两个,起初我还以为他们是神父,但我立即发现,那两个身影穿着一身黑衣,长得几乎和尼弥斯一模一样。那是一男一女,都穿着黑色的战衣,苍白的额头上都垂着黑色的刘海,眼睛都是琥珀色,毫无活力。

三人组穿过僵立着的舞者,朝我和伊妮娅走来。我本能地站到伊妮娅和那三个魔头之间,但尼弥斯的男同伴和另一个姐妹开始围着我们打转,来到我们两侧。我把伊妮娅紧紧护在身后,但她却站到了我的身旁。

僵立着的舞者默不作声,管弦乐队也噤若寒蝉,就连射过含尘空气的月光似乎也凝固了。

我拿出激光手电,紧握在手里。着黑衣的尼弥斯魔头咧嘴露出一口细牙。就在这时,穆斯塔法枢机从阴影中走出,站到她身后。四个来自圣神的家伙就这么定睛凝视着伊妮娅,在那刹那间,我觉得整个宇宙停止了,舞者们都被冻在了不变的时空之中,音乐就像是冰钟乳,正悬在我们头顶,随时会粉碎而落,但就在这时,我听见人群中的喃喃声——充满恐惧的细语,焦急的吸气声。

虽然没有直截了当的威胁——只不过是四名圣神宾客走过舞池,把伊妮娅围在了中心——但是,隐隐散发着一种掠食者逼近猎物的感觉,强烈得难以忽视,就像是那股香水、散粉、古龙水中隐含的恐惧气息一样。

“还等什么?”拉达曼斯·尼弥斯问,她望着伊妮娅,但显然是在对别人说话——或许是那两个兄妹,又或者是枢机。

“我想……”穆斯塔法枢机甫一开口,便怔住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拱门入口旁的巨型号角突然吹响,发出地震般的低沉响声。但壁龛内并没有人在吹奏。骨制和黄铜的号角导引着无休无止的单音调号角声。巨型铜锣也被震得抖动起来。

舞池那边,在自动扶梯、前厅、入口垂帘拱门的方向,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一声闷窒的喊叫。那里渐已稀疏的人群分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他们移到两侧,就像是被钢铁犁耙前的田地。

同类推荐
  • 正在消失的父亲

    正在消失的父亲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
  • 阿达拉·勒内

    阿达拉·勒内

    在壮阔的密西西比河和两岸美洲原野如画般艳丽多彩的景色中,双目失明的老酋长沙克达斯向法国青年勒内讲述了其与“阿达拉”坎坷的爱情故事。《勒内》则是夏多布里昂本人经历的真实写照。勒内出身于没落贵族家庭,自幼在孤寂、忧郁中长大,性格感伤、厌世。唯一依恋的亲人、姐姐阿梅利的突然疏远,更让他陷入无限惆怅和痛苦。带着对姐姐阿梅利模糊的思慕之苦,他离开家乡四处漫游,最后一头扎进新世界的荒原,遇见了沙克达斯……
  • 耶和华之剑

    耶和华之剑

    鲁文基教授和助理梅丽前往希腊的阿洛尼卡休假,夜晚,两人驾驶游艇到海上观察彗星,意外地听到了传说中的神秘海妖的歌声。第二天,两人同酒店里假扮侍者的耶谷再次到海上去探寻海妖,这次听到的却是《哈姆雷特》表演里面一样的笑声。归途中,三人讨论事情的来龙去脉,耶谷提到三百年前有一位神父他演讲的声音曾传遍过全城的大街小巷。在总结了一系列的事情后,鲁文基教授发现这一切都与广场上的那块曲面的石墙和六十年一次轮回的德伯罗彗星有关。
  • 别让鱼得水

    别让鱼得水

    大一学生碧晓波打工被老板欺负,因在危急中得区工商局长岳果成相救而心生感激,久而久之,由感激变为爱慕,不料岳果成却是有妇之夫,三人间的感情纠葛一波三折……
  • 精品文学书系:世界幽默小小说佳作选

    精品文学书系:世界幽默小小说佳作选

    《世界幽默小小说佳作选/精品文学书系》主编李超。《世界幽默小小说佳作选/精品文学书系》精选了世界各国多位作家的100多篇幽默小说的佳作,这些作家当中还有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本书不但能使你欣赏各种风格、各种流派的最精美的幽默小说艺术,而且几乎每一篇都能使你在笑声中一气读完。
热门推荐
  • 吟龙啸天诀

    吟龙啸天诀

    我本无争斗之心,奈何世人却有取我之意,我唯有绝命一搏,换今世安宁...
  • 魔阳大陆

    魔阳大陆

    神魔大战,两败俱伤,人族借此崛起,且看叶枫如何笑傲群雄
  • 侯门无良妃

    侯门无良妃

    《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一句话,男的要娶女的该嫁。侯府嫡女夜安宁,能打能扛还能挣大钱日子快乐无边,嫁个男人还得替他打替他扛替他挣大钱?——做梦。怀安侯世子白修,很帅很酷很无情日子惬意无忧,娶个女人还得宠着惯着爱着?——休想。二人达成协议,“互不干涉”。可是,在夜安宁虐过渣父,虐过渣继母的时候,他却踩着枯骨荣登大宝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便就是——立她为后。
  • 落雨黎尘

    落雨黎尘

    十五岁的他惊恐的藏在角落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异能者”屠杀十五岁的她救了那个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他并将懦弱胆小的他带回了Lavilledele的孤儿院渐渐的他发现了这个孤儿院的惊天秘密,并成功丢失了自己的心经历了那么多的他,知道了真相的他最后的决择是。。。杀戮?还是。。。爱情?
  • 国士,请留步

    国士,请留步

    “国主,有山匪打过来了!”“看我国士!”“国主,有别国打进来了!”“看我国士!”“国主,有妖怪打过来了!”“看过国士!”“国主,你该生个小孩了!”“看我国士,不,国士们!”
  • 挚爱三生之魔神来袭

    挚爱三生之魔神来袭

    “爷爷,我们一直在这边守了几百年了,到底在守护什么,为什么不能离开啊。”老者眯了眯眼,难掩泪水,“守护一株开了几百年还是未能绽放的花,和一个只想抱着这株花,永远埋葬在这绝寂深渊里的人······”“爷爷,那个人为什么会一直待在那株花旁边?”“因为,那株花,是他的命啊!”“小子,你还不懂。那株花,其名彼岸······”听到花名,那小子瞳孔都放大了,吃惊地望向老者:“爷爷,那这株花会开吗?”那小孩子问道,满是期待,和害怕,多怕听见爷爷说一句不会。“我想,会的······”满是沧桑的眼睛里,唯有对这件事一直充满希冀。魔族,一株花,一个人。彼岸花:亦是魔界最后一任魔君。魔灭,化花,花开花落,一度春秋,永散于世。而这株花,几百年了,不开不落。风吹过时;雨落下时;有鸟鸣时;每一年的秋冬之时,花随风而舞,向雨而生,引百鸟觊觎,经时光打磨,花如往昔,而守护花的人,几百年来从未安眠,早无当年倾城天下,皓月清明的模样。“君上,少君转世了。”······(ps男主不渣,女主也不是傻白甜。女主前期是在藏拙,大约二十章之后揭秘原因,希望能看下去,比心。)
  • 管理沟通与军队政治工作方法论

    管理沟通与军队政治工作方法论

    管理沟通作为政治工作中一项重要内容在本书中得到具体阐述。主要内容有:管理沟通及其意义、管理沟通的基本原理、管理沟通与政治工作方法论。
  • 玉引谋之倾世溺爱

    玉引谋之倾世溺爱

    楚家之玉,遗传百世,而世人流传,此玉为玫,一种红色的美玉,别称火齐珠,最终无所踪迹,悄然流失,楚家之主楚殇随玉而消散。从此,无人一睹之芳泽,楚家,逝。……云末,每月十五深夜,总会做相同的梦,梦里,隐约回荡着轻飘若无的声音,徘徊耳边:从前,现在,过去,都将归来。红红,落叶,破出,尘土之外。世间,难逃避命运。只因,一个缘。……
  • 万邪入侵

    万邪入侵

    金乌(太阳)逐渐黑化,万邪开始入侵人间……
  • 超限猎兵凯能之希望之翼

    超限猎兵凯能之希望之翼

    丁易因为上次的长平引力环保卫战,被凯撒团围攻,结果和天澜凯能一起失踪,但就在火星挑起了与月球还有地球的战争之时,曙光星号舰长塞莉卡临危受命前往地球救援的时候,却意外的遇到了一台身着黑色披风的神秘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