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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无法前往最后一个朝圣者——马丁·塞利纳斯的故乡。塞利纳斯只有一百五十岁,身体由于鲍尔森理疗的作用而发蓝,他的细胞经受过十数次长期冰冻沉眠那彻骨的寒冷,以及比之更甚的冷藏,寿命扩展了四个多世纪。他生于旧地的末日时期,母亲来自最显赫华贵的家族之一,他的童年是颓废与优雅、美丽与腐朽的甜香奏出的混成曲,他的母亲选择陪伴濒死的地球,将他独自送往太空,想以此偿清家人的债务,即便这意味着……后来这确成了事实……他将在环网中最不愧于人间地狱称号的一颗闭塞停滞的星球上,充当数年的包身工。

悦石去不了旧地,于是她来到了天国之门。

首都泥滩市。悦石走过鹅卵石铺就的街道,欣赏着宽大陈旧的房屋,它们凌驾在狭窄的运河上。运河纵横交错,凿出的石质引水槽攀上人工山脉的山腰,活像埃舍尔油画中的景物。优雅的树木和比树木更高大的马尾蕨如王冠般架在山顶,排列在宽阔洁白的大道两旁,又横越过视线,围绕在白色沙滩雅致的曲线上。慵懒的潮汐卷携着紫罗兰色的波浪朝她奔来,浪花散射着各色各样的光彩,然后消逝在完美的沙滩上。

悦石在一座公园驻足而立,俯瞰着泥滩的海滨大道。几十对情侣和精心打扮的游人正在那儿的煤气灯下享受着夜晚的空气与树叶的荫凉,她想象着三个多世纪以前星球的样子,当时天国之门还是颗原始粗陋的保护体星球,尚未完全接受地球化环境改造,那时的马丁·塞利纳斯,年轻,一文不名,依然遭受着文化错位的袭扰,大脑还因漫长旅途中的冷藏冲击而受到损伤,在此地像个奴隶一样地劳动。

当时大气生发站可以为大约方圆一百平方公里的区域提供可呼吸的空气,这几乎达到可居住地的极限。海啸会卷走城市、垦荒工程和工人,它一视同仁,毫不怜悯。洪水之后,像塞利纳斯这样的包身工就被派去挖掘酸液运河,从泥地之下的肺管迷宫中刮下再生通气菌,为河漫泥滩疏浚浮垢和死尸。

我们还有少许进步,悦石心想,尽管经受着内核对我们的惯性影响,尽管科学已经几近死亡,尽管我们完全依赖于自身所创之物赠予的致命玩具。

她感觉不甚满意。她本想通过这次去各星球的散步旅途,拜访七位海伯利安朝圣者的故乡,尽管她知道,这举动完全徒劳无益。天国之门是塞利纳斯在大脑遭到暂时性损伤,语言匮乏的情况下,学会写真正诗篇的地方,但这里并非他的家园。

悦石没有理会海滨大道上音乐会传来的悦耳乐声,没有理会一辆辆公交电磁车如同候鸟般从头顶掠过,没有理会怡人的空气与柔和的光芒,她召唤出传送门,命令它将自己传送到地球的卫星。月球。

但她的通信志没有激活传送装置,而是发出警告,去那里很危险。但她输入了超驰命令。

悦石的微型遥控器嗡嗡地叫着出现了,植入物里细小的声音告诉她,对首席执行官来说,要去一个如此不稳定的地方,并非好主意。但她关闭了警告。

甚至连远距传输入口自身也不服从她的选择,最后她只好使用寰宇卡手动操作。

远距传送门幻化出现,悦石走了进去。

旧地月球上唯一还能居住的地方是山峰和表面暗区,那是专为军部马萨达庆典预留的,悦石跨出门,正好到了这里。观景台和行军场都空无一人。十级密蔽场模糊了星空和远处的边缘墙,悦石看到,从可怕的重力潮水中涌出的地心热量融化了遥远的山脉,岩浆融在一起,流入新的海洋。

她走过一片灰沙平地,感觉着轻柔的重力,飘飘欲飞。她觉得自己像是圣徒的气球,被轻轻拴着,急迫地想要飞走。她努力压制着想要跳起的冲动,克制自己不要大步飞跃,但即便如此,她的步子依然轻浮,灰尘在她身后扬起妙不可言的图式。

密蔽场的穹顶下,空气十分稀薄,尽管身着的披肩下附有加热元件,但悦石发现自己依然冷得发抖。她在这个坦荡无奇的平原中央站了许久,试图想象着当时的月球,人类蹒跚着跨出摇篮的漫长的第一步踏上的地方。但军部的观景台和器械棚扰乱了她的思路,她实在想象不出那些情景,最后她抬起头,望着她来此地的真正目的。

旧地悬挂在漆黑的空间中。但那不是旧地,当然,只是搏动的冲击层盘和球状星云残片,它们曾是旧地的一部分。那团物质非常明亮,亮过帕桃发上哪怕是最为鲜有的清澈的夜空里所能看见的任何一颗星星,但这样的亮度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意味,在泥灰色的原野上投下惨白的光芒。

悦石站在那里,凝视着前方。她以前从未来过这里,刻意地不来这里,而现在她来了,她绝望地想要得到什么感触,想听到什么,譬如警告,或是神秘直觉,或者仅仅是哀悼的情感,但这些东西都躲得离她远远的。

她什么都听不到。

她在原地站了几分钟,脑子里涌出一些零星的想法,感觉到耳朵和鼻子开始结冰,于是决定离开。鲸心应该快天亮了。

悦石激活传送门,最后回望了一眼,正在此时,不到十米外,另一个移动远距传输门幻化着出现了。她停住脚步。环网内只有不到五人有权以私人身份到达地球的卫星。

微型遥控器嗡嗡叫着降下来,飘浮在她和从传送门走出的人中间。

走出的是利·亨特,他四处望了望,冻得瑟瑟发抖,然后飞步向她走来。他的声音从稀薄的空气传来,又尖又细,像个小孩子在说话,令人忍俊不禁。

“首席执行官女士,你必须立刻回去。驱逐者通过一次令人惊异的反击,已经成功突破了防线。”

悦石叹了口气。她知道下一步会是这样。“嗯,”她说,“海伯利安落入敌手了吗?我们还能否疏散那里的部队?”

亨特摇摇头。他的嘴唇几乎被冻得发紫。“您没听明白,”助理微弱的声音传来,“不只是海伯利安。驱逐者在十多个地点同时发动了攻击。他们已经入侵环网了!”

这句话带给梅伊娜·悦石的震惊胜过了月球的冰寒,她突然感觉浑身冰冷刺骨,呆若木鸡。她点点头,将披肩紧紧裹在身上,穿过门廊,走进永远不复从前的世界。

他们聚在光阴冢山谷前端,布劳恩·拉米亚与马丁·塞利纳斯尽可能多地背了许多背包,提了很多口袋,索尔·温特伯、领事,还有杜雷神父沉默地站在一旁,犹如族长议事庭。下午最初的阴影正开始向东面蔓延,越过山谷,如同黑暗的手指向散发着柔和光亮的墓群伸去。

“我还是不敢肯定,大家这样分开到底好不好。”领事说着,揉了揉下巴。天气很热。汗水从他胡茬儿满布的脸颊上渗出,沿着脖子流下来。

拉米亚耸耸肩。“我们都知道,大家早晚会独自面对伯劳。分开几个小时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需要食物。你们三个如果想去,也可以同行。”

领事和索尔瞥了眼杜雷神父。神父显然已经精疲力竭。寻找卡萨德的行动已经榨干了这个人经历人间炼狱后仅存的精力。

“必须有人留在这儿,万一上校会回来呢。”索尔说。他臂弯中的孩子看起来很小。

拉米亚点头同意。她把带子搭上肩膀和脖子。“好吧。到达要塞大约需要两小时。回来恐怕会稍长一点。装货算一个小时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在天黑之前回来。接近晚餐时分。”

领事和杜雷分别与马丁·塞利纳斯握手。索尔拥抱了拉米亚。“平安回来。”他低声说道。

她碰碰这个男子的脸颊,上面已经长出胡须;又摸摸婴儿的头,然后转身,轻快地朝山谷走去。

“嘿,他妈的等等,别落下我啊!”马丁·塞利纳斯大叫道,饭盒和水壶随着他的跑动叮叮当当作响。

两人一同走出悬崖间的山鞍。塞利纳斯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另外三个人因为太遥远而变得十分渺小,像是些彩色糖棒掺杂在狮身人面像附近的岩石和沙丘间。“好像没有按照计划进行,对吧?”他说。

“不知道。”拉米亚说。为方便远足,她已经换上了短裤,又短又强壮的双腿显出块块肌肉,在汗水的光辉下闪亮。“你本来计划的是什么?”

“我的计划是要完成全宇宙最伟大的诗篇,然后回家。”塞利纳斯说。他拿起最后的一瓶水,喝了一口。“该死,真希望我们带了足够的酒来挨过这些天。”

“我没有计划过什么。”拉米亚说着,一半是自言自语。她短短的卷发被汗水搅乱,贴上粗犷的脖子。

马丁·塞利纳斯哼出一声笑。“你本来不会来这里的,要不是因为你那个赛伯情人……”

“客户。”她厉声说道。

“都一样。是约翰·济慈的重建人格觉得必须来这里。于是你才带他到了这地方……你依然带着舒克隆环,对吧?”

拉米亚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左耳后微小的神经分流器。一张渗透性聚合薄膜为这个疙瘩大小的接线插座阻挡着沙尘。“对。”

塞利纳斯又笑了。“要是没有数据网与他交互,那东西他妈的有个屁用啊,孩子?你倒不如把那个济慈人格留在卢瑟斯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诗人顿了一秒,理了理皮带和背包。“那么,你能不能独自访问这个人格?”

拉米亚想起了前一夜的其他梦境。梦里的那个人感觉就像是乔尼……但那些影像又是来自环网。是多重记忆?“不能,”她说,“我无法独自接入舒克隆环。它携带的数据太多,连一百个简易植入物都应付不了。你干吗不给我闭嘴,乖乖走你的路?”她加快脚步,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天空万里无云,碧绿澄静,点缀着几处深深的湛青色。前方那布满岩石的旷地延伸到西南方的戈壁,戈壁又败给了沙丘地。两人默默地走了三十分钟,相隔五米,各自想着心事。海伯利安的太阳挂在他们右方,小而明亮。

“这边的沙丘要陡峭些。”拉米亚说,他们奋力爬上峰顶,然后从另一侧滑下。沙丘表面滚烫,鞋里已装满了沙子。

塞利纳斯点点头,停下脚步,用一条丝质手帕抹抹脸。他那邋遢的紫色贝雷帽低挂在眉梢和左耳上,丝毫不能提供一点阴凉。“沿着北部高地走要轻松些。就在死寂之城的附近。”

布劳恩·拉米亚遮住阳光,往那个方向望去。“走那条路的话,我们至少要浪费半个小时。”

“走你现在这条路浪费的时间还会更多。”塞利纳斯坐上沙丘,从水壶里小口喝水。他脱下斗篷,折叠好,塞进最大的那个背包里。

“你那背包里背的什么东西?”拉米亚问,“看起来满满当当。”

“关你屁事,八婆。”

拉米亚摇摇头,揉揉脸颊,感觉那里被太阳晒得发疼。她不习惯这么多天一直暴露在阳光下,而海伯利安的大气又几乎吸收不了紫外线。她在口袋里摸索出一管防晒霜,在脸上抹了些。“好吧,”她说,“我们就绕路往那边走。跟着山脊走,一直走过最难爬的沙丘,然后切回直通要塞的路。”山峰高耸在地平线上,似乎总也走不近。覆满积雪的峰顶用它们诱人的凉风与清水逗弄着她。身后的光阴冢山谷已经不见了踪影,视野被沙丘和岩石地阻挡。

拉米亚整整背包,转身向右,一路滑着,走下簌簌崩散的沙丘。

他们走出沙漠,走上山脊上长着低矮金雀花的针草地,马丁·塞利纳斯如痴如醉地望着诗人之城的废墟。拉米亚抄左路绕过城市,避免遇到任何东西,除了半掩在沙丘下的环城公路的石头,其他路都通往戈壁,最后消失在沙丘底下。

塞利纳斯落在了后面,越来越远,最后他停了下来,坐在一根倒塌的支柱上,那里曾经是机器工人们在田野间工作后列队行进的门廊。现在,那些田野已经消失了。垮塌的石头,沙中的洼地,那些曾经荫蔽水路和小巷的树木已经成了被沙粒冲刷得光滑的树桩,只有从这些东西才可以推测出往昔的沟渠、运河和公路的所在。

马丁·塞利纳斯用贝雷帽一抹脸,望着这片废墟。城市依然洁白……白得像没被流沙淹没的白骨,白得就像土黄色头骨里的牙齿。从塞利纳斯落座的地方,可以看到许多建筑物还和他一百五十多年前看到的没多少改变。烂尾的诗人圆形剧场废墟依然有着赫赫的帝王之气,这座超神脱俗的白色罗马式圆形大剧场上,沙漠蔓生植物和牵牛花藤簇叶丛生。壮丽的中庭迎着天空,风雨商业廊街七零八落——塞利纳斯知道,不是由于时间的冲刷,而是哀王比利手下那些无用的安保人员,在这座城市疏散后的几十年里,用探针和长矛还有炸药造成的损坏。他们想杀死伯劳。在格伦德尔蹂躏了蜜酒厅之后,他们想要运用电子和愤怒的连续光束来杀死格伦德尔。

马丁·塞利纳斯吃吃笑着,探过身子,突然间疲热交加,头昏眼花。

塞利纳斯看见会众厅那宏伟的穹顶,他曾多次在那里进餐,开始是与上百位艺术界同好,然后是比利移驾到济慈之后,与那些出于种种匪夷所思、难以查证的原因而留下来的各自沉默的人,最后是单独一人。形单影只。曾经,他放下酒杯,回音便会在藤蔓交错的穹顶下缭绕半分钟。

茕茕孑立,陪伴我的只有那些莫洛克,塞利纳斯想。但到最后,甚至连莫洛克都离别我了。只剩下我的缪斯。

突然爆发出一阵声音,几十只白鸽呼啦啦从哀王比利往昔的宫殿,那破碎塔堆间的巢穴飞起。塞利纳斯望着它们在极为炎热的天空中飞舞盘旋,为它们竟能在这个无凭无依的地域边缘幸存好几世纪而大为感慨。

既然我都能办到,它们又怎么不能?

城市里有影子,甜美的阴凉之池。塞利纳斯不知道水井是不是还纯净,那些伟大的地下水库,在人类种舰抵达之前就已经蓄满水源,现在依然充溢着甜美的清水。他想起了自己的木质工作台,从旧地运来的老古董,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安置在那间写下大量《诗篇》的小屋里。

“怎么了?”布劳恩·拉米亚折回来,站在他身旁。

“没事。”他斜眼看向她。这女人看起来就像一棵粗矮的树,大腿像一大团黑色的树根,晒黑的树皮,凝固的精力。他试图想象她疲乏的样子……不过这个努力却让他自己累得不行。“我刚刚意识到,”他说,“我们不辞辛劳地走回要塞只是浪费时间。城里面有水井。或许还有食物储备。”

“对,”拉米亚说,“领事和我也想到过这一点,并且讨论过。但这座废城已经被劫掠过好几百年。伯劳朝圣者定是早在六十甚至八十年以前就已经耗尽了储藏。这里的水井也靠不住……蓄水层已经改变了,水源可能受到了污染。我们得去要塞。”

塞利纳斯觉得在这个女人忍无可忍的傲慢面前,怒火正腾腾地往上蹿,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会用一时闪念去左右所有人的行为。“我自己去探察探察,”他说,“那也许会为我们节省几小时的行程。”

拉米亚背对着太阳,在他面前动了动,漆黑的卷发闪耀着日食周围的光环。“不。如果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天黑前就回不去了。”

“那你走吧,”诗人厉声说道,对自己说出的话惊讶不已,“我累了。我要去查看一下会众厅背后的仓库。也许我还会想起一些朝圣者永远找不到的储藏地点。”

他看见这个女人身体绷直,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拉起来,拖回沙丘。他们距丘陵地带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路程,到了那里就是通往要塞的漫长阶梯。她的肌肉松弛下来。“马丁,”她说,“其他人还指望着我们。请别把这事弄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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