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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土匪说来就来,山虎他们才走了两个时辰,土匪们就进了村。

独眼四个人在月光中一直逃了十多里路,才定下神来。刀疤扯下了一条袖子,把独眼受伤的胳膊裹上。独眼说:“今天不是黄道吉日,碰见了瘟神。”

“是啊,”塌塌鼻子说:“到手的小妞飞了,熟门熟路的,反倒碰了钉子。”

“别磨叽了,”独眼说:“回绺子再说吧。”

那年头,假使你走夜路,听见路旁的高粱棵子发出奇怪的声响,或是一片高粱倒伏了,你可要加上小心,那不是野狼,就是土匪。民国年间的土匪,有夜宿野外的惯例。他们的骨头很硬,蚊子也喝不干他们的血。他们有自己的老巢,但是,除非是占了险要,要么是很隐蔽的。他们更多的时候是骚扰民宅,闯进百姓家,将百姓的铁锅填满从村子四处弄来的鸡。穷苦百姓把生蛋的鸡看得命根似的,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捉走。他们每次下来,都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老百姓称之为“压绺子”。只因他们凶残成性、人多枪多,所以敢怒而不敢言。几乎每次进村,他们都会留下遍地的鸡毛和骨头。有时,碰巧官兵来了,土匪们就会扔下一锅鲜嫩的鸡肉逃跑。那年,土匪将绺子压在有才爷爷家,听见村外的枪响,以为剿匪的军队来了,土匪们弃肉而逃,有才爷爷将村人召来,共进了那顿丰盛的全鸡宴。他们常将眼睛盯着村中漂亮的女人看。那些年轻的姑娘和稍有姿色的村妇,有的藏在地窖里,有的将脸涂上了一层锅底灰。对于那些偷鸡摸狗的小事,百姓们可以装作看不见、不理会,可对于他们的女人,他们却是珍贵的。自从一个匪首被砍伤后,土匪们收敛了,可村中的女人还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因为新近砸了一家大户,为防止大户们联合袭击,那晚老头好绺子就像野狼那样夜宿在高粱地里。

独眼、刀疤、塌塌鼻子和瘦猴在草原上跑了十几里路,直到前面出现了一片高粱地,他们才停了下来。那是建县以后,移民们在草原上开垦的土地。

月光很亮,高粱红得像血,更像是探着血红头颅的兵将。风儿切磋着它们的叶子,发出一浪又一浪沙沙的声响。它们从贫瘠的土地上生长出来,将土地的血液浓缩在穗子上。百姓的粮食缺了,却将它们的种延续下来,将生存的希望一年一年播种着。

匪徒们跳下马,把车也赶了进去。那个“瞭水”的小匪已经睡熟,马蹄杂沓和车轮碌碌的声音将他弄醒,他惊慌地翻身而起,大声叫唤着:“口令?口令?”一边拉上了大拴。

土匪的口令和暗号,往往粗俗不堪,这与他们的生活习性和活动特点有关。也有的将骂人的浑话定成了口令。

独眼一着急,哪顾得上什么口令,他伸出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给了那小匪一脖拐子,骂道:“别瞎叫唤了,是我。二当家的呢?”

“早都睡着了。”那小匪摸着脖子说道。

几个土匪将马匹和车辆交给了那个小匪,向高粱地深处走去。

二柜金蝴蝶确是睡着了,他躺在铺着高粱秆上的一件羊皮大衣上,冗长的头发将半张脸遮住,一绺贴脸的头发随着均匀的呼噜声,有节奏地颤动着。

独眼凑到金蝴蝶身边,探下身去,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叫道:“二当家的,二当家的。”

金蝴蝶翻了一个身,没有应话。

独眼又绕到了另一边,重新探下身子说:“二当家的,二当家的。”

金蝴蝶呼地坐起来,骂道:“他娘的,吵个啥,深更半夜的,不怕把鬼叫来。”

独眼扬了扬那只受伤的胳膊说:“可不见鬼了咋的。”

“你不是抢粮去了吗?怎么挂了花?”金蝴蝶将头发向两旁捋了捋,瞪着一双眼睛问道。

“可不咋的,”塌塌鼻子说:“兄弟们本想在路上歇一歇。这时,从树上落下来一个仙女,我说收拾了她,独眼要领回来孝敬您。不想回来的路上,碰上了瘟神,劫走了那个女人。”

这金蝴蝶一听到漂亮女人,哪管是仙女还是狐精,马上来了精神。他曾为勾引一个匪徒的女人而走过百里的单骑,结果被人家捉住砍去了一截中指。

塌塌鼻子就像在讲故事,故事中既有仙女又有瘟神的,金蝴蝶有些弄不明白。

独眼说:“是这么回事,离快马店村十里的时候,兄弟们想喘口气,马也得消消汗,就将马拴在了一棵树上。不料,是狼嚎惊动了马,马撞了树,树上落下来一个人。兄弟们一见是个女人,就将她逮住,想献给二当家的。不想,回来时经过大沙坨子,被一个打黑枪的小子给抢了去。那一定是一对偷情的男女,说不准就是那快马店的。”独眼一口气说道。

金蝴蝶勃然大怒,吼了一嗓子:“都是没用的东西,到手的女人,就这样跑了?你们的枪难道是烧火棍不成?”

他正发着怒,只听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慢慢说道:“什么事呀?大呼小叫的。”

原来是老头好刚刚被他们的声音给弄醒了,正瞪着一对牛眼注视着他们。

这老头好一向反对金蝴蝶寻花问柳而时常耽误绺子的事。他曾经给金蝴蝶立过规矩,金蝴蝶虽然暗地里我行我素,但因为老头好是绺子的开山人,所以也不敢冲撞老头好。老头好最见不得土匪和金蝴蝶嘀嘀咕咕的,因为他才是绺子的老大。他对匪徒们十分严厉,小匪们由于怕他,反倒和臭味相投的金蝴蝶暗中接近。

金蝴蝶知道老头好是怕被自己架空,所以尽量收敛着,防止老头好心疑。对他的怨气却与日俱增。当下,笑着回头对老头好说:“兄弟们不懂事,吵醒了大哥。是这样,独眼他们抢粮不利,我说了他们几句。”

老头好的愠怒慢慢平息下来,他对金蝴蝶对自己的恭敬他还算满意。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头发几乎脱尽了,脸很瘦,一双蛤瘼眼鼓鼓地凸出着。那眼里常常布着血丝,一种凶残的、严厉的、可怖的东西经常从他的眼神里闪现出来。他在清末便入了绺子,在老匪中是报了一号的人物。他的身量是壮实的、高大的。他称自己为“老头好”,是想说明他的资历老,在体力上却并不服老。为了证明他并不衰老,有一次演武会上,硬生生把两名小匪当众撂倒,直到有人大喊他宝刀未老时,他才回了座位。

“说,你们是怎么失手的?”老头好用一种严厉的口气问独眼。独眼本想实话实说,却被金蝴蝶暗暗地踹了一下。便说:“兄弟们在村子里遇到了一个打黑枪的。”

“哪个有这个胆子?”老头好说:“我倒想会一会他。”

金蝴蝶还惦记着刚才的那件事,心想,如果老头好去了,倒是个障碍,急忙说:“大哥,您好好歇着,还是让兄弟我去一趟吧。事办成了,我马上回来,办不成,您再出马。”

老头好说:“也好。我老了,有些事,你去办吧。”说话时,眼睛却盯着一只在臂上吸血的蚊子,直感那蚊子将肚子吸得滚滚圆圆,他才一掌将蚊子拍碎。

出了高粱地,守在地头的小匪牵来一匹红马,金蝴蝶把受伤的独眼留下来,自己翻身上马。十几名土匪也赶紧上马跟随。金蝴蝶唰地一马鞭,红马在月光下跑起来。匪徒们疾驰向快马店,拂晓时便入了村子。

单说众匪到了快马店村,适逢炊烟起时,许多人家听到了人叫马嘶的声音,知道是土匪又进了村子,赶紧把烟火熄灭。一时门扉紧闭,整个村子不见人影,没了人声,异常冷清。可有一户却是例外,那就是本村大户赵生家。这赵生一向与金蝴蝶勾搭连环,所以与其他村子的大户不同,土匪来了他并不感到害怕。

金蝴蝶对匪徒们说:“兄弟们,你们先去收粮,我到老赵家走走。”说完带着一个小匪奔赵生家去了。

土匪们的气焰十分嚣张,刀疤、塌塌鼻子和瘦猴领着众小匪们挨家挨户收粮。那些幼小的村童看见塌塌鼻子和刀疤的凶相,都“哇”地哭叫着躲到了大人背后。那些来不及避开的年轻媳妇,惊慌失措地寻找着适合藏身的地方。在气势汹汹的匪众面前,男人们的脊梁软了下去,老人们的手指颤抖着,乞求土匪们多留下一些救命的粮食。有的村民因拿出的粮食太少,而挨了匪徒们的棍棒。刀疤几乎到了每家,都要说上一句:“只要谁说出哪家有枪,就可以免收粮食。”可是问到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山虎家的一点粮食也被土匪搜刮去了。山虎娘乍见土匪们进了屋,有些心慌,后来她稳住了神,咬着牙根看着匪众将粮食装上了车。刀疤问她:“老太太,这村子谁家有枪?说出来,就留下你的粮食。”山虎娘摇摇头说:“这村上没有行伍人家,哪会有枪啊。”心中暗自庆幸:多亏兰花和山虎走了,要不,一定会叫土匪们给认出来的。

金蝴蝶进了赵生的院子,赵生正在炕上坐着,一眼瞥见金蝴蝶进了门。

“是金爷大驾光临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赵生大声寒暄着,几乎是光着脚迎出来的。

到了赵生屋里,金蝴蝶抬腿上了炕,端端正正地盘坐在了炕上。

赵生笑眯眯地说:“金二柜是来拉粮的吧?”说话之间把茶递了过来。

金蝴蝶喝了一口热茶,慢吞吞地说:“对,说拉粮也对,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和你探访探访。”

“是什么事你就说吧。”赵生满脸堆笑地说。他一笑脸上的肥肉就将两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昨天晚上,我手下的四名兄弟,在村子东北的大沙岗上遭了冷枪,你知道放枪的是谁吧?”金蝴蝶的问话突如其来,令赵生摸不着头脑。他本来是探访赵生的,却故意先将赵生拉进局。

“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冲撞二当家的?”赵生诧异地叽咕叽咕眼睛。

“放屁,我这不是问你呢吗?”金蝴蝶发怒地把茶杯冲炕上一顿。

“我怎么会知道呢?二当家真会说笑!”赵生苦笑着说。

“装什么糊涂?”金蝴蝶说着,虎起脸子:“这方圆之内,可只有你赵家有枪啊!我不追查你,追查谁?”这句话把赵生套得牢牢的。只几句话,赵生便和这件事有了彻底的干系,金蝴蝶高明着呢!

“看二当家说的,”赵生陪着笑脸说:“我哪有那个胆呀!你想想,我要是不妥帖,您还能把财宝放在我这儿。”赵生来了个釜底抽薪。

原来,金蝴蝶曾背着老头好把一些抢来的财物私藏在赵生家。

金蝴蝶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老赵,和你开个玩笑你都当真,你这个老赵啊!”他的笑虽显得忍俊不禁,但却有点假乎乎的。正笑着,忽然正色道:“那我再问你,这村子中有多少对偷情的男女,你总该知道吧?”

赵生嗫嚅道:“这个,这个我就更不知道了。”

“得,”金蝴蝶摆了摆手说:“你在村里是白住了一回。”金蝴蝶看人就是这么一个标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赵生说:“二当家的都快把我说晕了。”

金蝴蝶这才把独眼抢人未遂,遭了枪袭的事对赵生说了。

赵生想来想去,昨天晚上的一幕忽然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

昨天晚上,他被一阵狗叫声惊醒,披着衣服上了炮台,就见三个人影站在那。开始时,他还以为是眼睛看花了,揉揉眼睛,借着月光依稀辨得是李大叔和山虎的身影,另外的一个却是个女人的模样。李大叔正向家里赶着他家的大黄狗。赵生这一想,豁然就开了窍,一对小眼珠也忽地变亮了。

这赵生论辈分还是山虎的堂叔,近几年,他更是发胖,白白嫩嫩的肥肉堆积在脸上,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隙。当地人说他是一只“笑面虎”。他虽是一副笑面,可骨子里却充满着凶狠。他的记性很是不错,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他都会记得一清二楚。在蒙匪作乱那年,赵生在村子里还是个不务正业的懒汉。蒙匪来了,他靠“指财路”发迹,得到不少昧良心的钱财。那年,也就是他赵生还是个不务正业的懒汉的时候,由于同蒙匪勾结,被山虎爹按在地上狠打了一顿,这个仇在他发迹十年后的今天,他当然会记得。听金蝴蝶说完打黑枪的事,他又忽然想起,十年前确实听人说山虎爹夜入蒙匪营子偷枪的事,为此还闹出了极大的风波,蒙匪们差一点就平了村子。十年前的旧恨涌上了赵生的心头,他认为一个报仇的机会终于是来到了。他这个人做事一向就喜欢转弯,他要借着金蝴蝶的手除掉山虎。

这样想着,他对金蝴蝶说:“可怀疑的人倒是有一个。”

金蝴蝶的眼睛顷刻瞪得滚圆,急切地问:“那你快说说是谁?”

赵生便把昨晚上看到的情景对他说了,未了补充说:“没错,其中就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这村子中的人,只有赵山虎会打枪。”赵生就连杀人都不见刀子。

金蝴蝶一拍大腿,嗷地一声叫起来,大笑着道:“这下,仙女和瘟神都找到了。”他脸上的肌肉立即红扑扑的,他轻快的身子霍然跳到了地上,来不及和赵生说一句话,就疾步出了院子。

赵生脸上的笑由于没来得及收起而凝滞在脸上。

刀疤等土匪正在挨家收粮,只见金蝴蝶风也似地来了,将跟着他的那个小匪远远地落在了后面。金蝴蝶走路一阵风似的,小匪们都说他有轻功的底子。十几年来,他凭着这一点轻功的底子,夜闯闺阁和窑子,来去于烟花柳巷之地,行走在江湖硝烟之中。那些和他臭味相投的小匪对他的这一点能耐是十分敬服的。

这金蝴蝶瞬间便到了众匪面前,当下也不多说,冲刀疤一挥手说:“走,上赵山虎家。”

山虎娘送走了土匪,才松了一口气,又见土匪们转了回来,为首的,却换了另外一个人,老人认得他是金蝴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粮食不是刚才给了你们吗?”山虎娘说。

“谁问你这个,”金蝴蝶踱过来说:“老太太,你的儿子山虎呢?”

不想答复的话,终于从金蝴蝶的口中说了出来。

山虎娘定一定神,说:“他不在家,一早上打猎去了。”

“一早上走的?”金蝴蝶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逼问道。山虎娘点一点头。

金蝴蝶上前就是一个嘴巴,嘴里狠狠地道:“该不是晚上出去打野食去了吧?”

他回头对刀疤说:“将这个老不死的带到赵家大院去。”

“赵山虎要是不敢回来,就把他老娘崩了。”金蝴蝶扔下这句话让众匪押着山虎娘上赵生家去了。

到了赵生家,赵生哭丧着脸说:“二当家的,你怎么把山虎娘带到我家来了?这件事要是让赵山虎知道了,他还会放过我?”

“那你让我把她弄到哪去?”金蝴蝶反问道。

赵生对他小声说:“这不是告诉人家这件事是我给泄露出去的吗。”说着对他叽咕一下眼睛。

金蝴蝶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山虎娘说:“老太太,你瞧瞧,你瞧瞧,你们给他取的那个‘笑面虎’的名字,取对了,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把你捉来,是为了敲山震虎嘛!哈哈哈……”

赵生对这个装傻充愣的杂耍大王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天,天还没有大亮,山虎就老早起来。昨天晚上,他在嘎兰屯几乎一夜没睡,一直惦记着他娘。自己招惹了土匪,只把老娘一个人留在家,他越想就越觉得不安。

山虎爹在蒙匪作乱那年去世的时候,山虎才八九岁的样子,十年来,一直是母亲拉扯和陪伴着他。好在他打猎的技能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虽然没有经过名师调教,却逐渐成了这一带有名的猎手。

他一早起来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回去看娘,他将随身带着的那张皮子留给了李大叔介绍的那户人家,根本不听人家劝阻,背上那杆长枪,推门走出屋去。出了嘎兰屯,他毫不迟疑地向六七里外的快马店村走去。他心下急躁,一路大步流星……

与此同时,李大叔也急急地出了快马店村,走在快马店村南那条通往嘎兰屯的过牛道上。

山虎娘被匪首金蝴蝶捉进赵宅,不知凶吉。他感到事关重大,和李大婶商量之后,决计去嘎兰屯将这件事告诉给山虎。今天一早,趁胡子们在赵宅,他悄悄出了村子,上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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