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镜生无可恋地睁眼看着天花板。好在这种事情也没有别人知道……
当封河给玄镜擦大腿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
玄镜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进来的是犬妖状态的风澜，它全身毛都湿透了，本来就瘦，现在看着简直瘦成一副狗骨架——不过这似乎也不是瘦的问题，而是它体型本来就这样子，四肢细长尾巴细长连脖子也有点长，似乎有点像中国细犬。
犬妖一进门就猛甩身上的水，整只狗都变成了电钻一样的螺旋狗。
“澜，你抖水到外面去抖啦……”封河轻声说。
玄镜继续望天花板。好想死X2。
犬妖忽然人形化，向前走两步，俯视躺地上的被扒光了的玄镜——然后面不改色地，他像是什么感想都没有一样，径直走到椅子边坐下，眯起眼睛发呆，等着自己全身自然风干。
封河继续给玄镜擦身体。
玄镜继续沉默。看来风澜就是没有羞耻观念的典范，他似乎觉得一个人形妖怪赤条条躺在地上完全没有什么不对劲。
玄镜觉得自己的前面已经被擦得差不多了，于是提起左腿跨在右腿上面，然后艰难地向右翻了一个身——后背朝上，示意封河把他后背也擦一下。
封河把他的衣服完全剥下来，然后给他擦后背和大腿。
擦完后，封河收拾起他的衣服和裤子，对他说：“衣服我帮你洗一下，你有备用的衣服吗？”
“有。”
“那你先这样子裹一下吧。”封河从柜子里翻出一条薄薄白色毛毯子，把毯子裹在玄镜背后，然后问：“你还能再翻过来吗？”
“你能放我进去了吗。”求你了。
“……好吧，进来吧。”封河无奈地把左手拍在玄镜后背上，玄镜的身形连带这条毛毯一起消失。镯子发出微弱的震动。
封河把地上糊着的少量血迹也擦干净，然后端着脸盆和换下的一堆衣服，去卫生间清洗。
经过风澜身边的时候，风澜忽然用低沉的声音轻声说：“我可以杀了那个妖师吗。”
封河忽然被风澜这语言吓了一跳，不过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风澜本来就是这么耿直粗暴的一个妖怪。
“不，我不准。妖将是不能伤害人类的。”她很耐心也很平静地解释。
风澜眯起眼，有点不满地继续说：“那妖将能干什么？”
“我想……大概是造福人类吧。”封河一点头。
“……”风澜像是被噎了两秒，然后继续不满地问，“我能造福人类吗？”
“你只要不祸害人类，就已经是造福人类了。”封河再一点头。
风澜觉得话题歪了，有点焦躁地咧开嘴露出獠牙，然后说：“那我不杀他呢？”
只是把他打一顿呢？比如说打到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一种。
风澜一开始就不相信有妖师能厉害到如此地步——以他的能力来说，一次性抗衡两三个妖师都不是很大的问题——至今都不觉得，那个人能厉害到让其他妖师这么忌惮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