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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遇秋秋

莫问天来到荆棘村,驻留在白家当中,已经整整五天了,在这五日之中,白战已经基本掌握了基础刀法的要点,比起莫问天第一次学习基础刀法之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白战在听到莫问天对他资质的肯定之后,便越发努力刻苦,每日莫问天尚未起床之时,白战就已经前往荆棘林练刀,直到日落后很久,白战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当然,还连同着一担柴禾,一同出现在白婶儿面前。

白婶儿近日已经很难在家中看到儿子了,但她却从未抱怨过,反而脸上的笑容日益深刻,白婶儿所能做的,只是在每日天还没亮的时候,将做好的干粮塞到白战怀里,等天色近夜,为白战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白婶儿知道,自家娃儿这是在成材哩。

至于莫问天,俨然已经成为了白家神明一般的人物,吃的住的都是白家的,却没掏过一分银钱,每当莫问天将秋秋给他的那块碎银子塞到白婶儿手中的时候,总是会迎上对方惶恐和担忧的眼神。

“大人这是不肯再教我了么?”

白战一句话,顿时让莫问天明白过来,白婶儿和白战这是在担心他消极怠工啊,毕竟带领白战走上武者之路,在白家看来,可是天大的恩情,好吃好住地供着莫问天,也算求一份心安吧。

念及此处,莫问天也不再坚持,只等白战激发出第一条令咒血痕之后,他便准备离开了,到时候建议白战入逍遥门修习,也比自己这个半吊子教起来系统得多,也名正言顺得多。

而且,这五日的时间,对于莫问天来说,可谓心中惶惶,生怕什么时候就被巴莽等人寻上门来,荆棘村距离逍遥山,还是太近了一些。可是,莫问天却一直没有离去,或许,是因为他脑海中的一道倩影,一直挥散不去吧。

除此之外,对于未来,莫问天也是一片茫然,如果离开荆棘村,该前往何处,又能做些什么,至今还没有任何头绪。

对于这个世界,莫问天还陌生得很,他的认知也仅限于逍遥山和荆棘村两个地方,所以这几日,莫问天除了教导白战刀技,练习那无名刀法当中的第二式以外,都在思考今后前行的方向。

值得欣慰的是,经过这几日的勤加苦练,莫问天终于顺利掌握了光团中那道刀法的第二式,也就是莫问天自己命名的“平刀式”。

与“劈刀式”不同,“平刀式”似乎更像是防御型的招法,意在格挡对手的进攻,只是将两式相互映证之后,一攻一守,借鉴性却很少,让莫问天的“劈刀式”如今仍陷在瓶颈之中。

在院子中又练习了几遍“平刀式”后,莫问天收起断刀,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背,一时间有些出神。

“依照这个速度,恐怕我很快就能突破淬体三重,晋级到淬体四重的境界了!”

“只是,这个速度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吧!”

莫问天心中很清楚,他在逍遥派之中被人轻视,称为“废物”,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师父逍遥子曾经告诉过他,这是他在尚未出生之时,先天有损,这才导致莫问天实力提升一直极为缓慢。

“莫非,在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将原来的先天不足给弥补了?”

想不到答案,莫问天很干脆地就放下了这个疑惑,转身跟白婶儿打了声招呼,抬脚就走出门去。

莫问天不是去荆棘林寻白战的,事实上,这两天他练刀之时总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所以昨天就在村子里面漫无目的逛了一天,最后也没什么收获,只是在荆棘村中增加了一下存在感。

如今荆棘村中大多数村民都知道白家来了一个小伙子,只是不知道底细,而莫问天也谨慎地用布条将右手上的令咒牢牢缠住,遮掩了武者的身份。

莫问天可不想让所有村民都把他当怪物似的围观。

“李大叔,今天生意还不错啊。”

“悠悠都会帮妈妈干活儿了呀,真能干!”

“张叔,我来给你搭把手……”

莫问天一路走着,跟形形色色的村民打着招呼,谈不上有多么熟悉或亲切,只是这里每个人的和善与淳朴,都是莫问天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他眷恋这里的每一丝人情味,也格外珍惜。

很多时候,莫问天也会觉得,就这样一辈子生活在荆棘村里面,其实也挺不错的,比起行乞来说,稳定踏实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偏偏莫问天不能这么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虽短,但莫问天已经与这个世界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心中还惦念着师父,还恐惧着大师兄莫问天,还有那个叫做秋秋的小厨娘……

想到秋秋,莫问天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弧线,对于这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小丫头,莫问天还是挺在意的。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映上了莫问天的眼眸,一身浅黄色的对襟襦裙,在明媚的阳光之下,显得活力十足,一对月牙儿般弯眉,似乎正在将快乐传给每一个人,不时传来的银铃笑语,让路人纷纷驻足回首。

不是秋秋还能是谁?

一瞬间,莫问天感觉到这两日来的烦恼都被悉数丢在了脑后,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这个小丫头似乎就有这样的魔力,也或许,其实这两日里莫问天的心中,都在想念着这道身影。

“秋秋!”

快走两步,莫问天来到秋秋的身前,将小丫头吓了一跳,不过下一刻,秋秋就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双莲藕般白皙的手臂,就环在了莫问天的脖子上,小丫头整个人就如同是一只树袋熊一样,牢牢挂在了莫问天身上。

“莫师兄!”

还好在刹那间,秋秋就发现了不妥之处,立刻又从莫问天身上挪了下来,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不过也亏得如此,才让莫问天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暴露其他人眼中。

“莫师兄,原来,原来你还在这儿啊……”

“嘿嘿,怎么今天才下山来买东西啊?”

莫问天虽然也感觉到有些尴尬,不过对于感情一片空白的他,倒是没有想得太多,抬手就揉了揉秋秋的小脑袋,如同一个大哥哥一般。

秋秋也并没有反对,反而很享受莫问天这般亲昵的动作,只是小脸再度涨得通红,就像是在烈日中染了暑气一般,看起来更可爱了些。

“唔,那个,最近山门来了好多其他门派的弟子,有拜山的,也有暂住的,所以最近忙了一些。”

听到秋秋这番回答,莫问天倒是愣了一下,不说他还没有注意,最近几天,他在荆棘村附近,也曾经看到过不少武者出现,不过这些武者似乎无意打扰普通人的世界,是以荆棘村的村民倒没有发现这一点。

“其他门派弟子涌入?”

莫问天皱了皱眉头,却也想不通个所以然来,起码看起来跟他应该没有关系,总不会逍遥派失踪了一个亲传弟子而已,就能请得动其他门派来帮忙搜寻吧。

况且师父逍遥子还未归来,大师兄李元机心中有鬼,可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至于其他人,更不可能有这样的能量和面子,也跟莫问天没有这么好的交情。

不仅如此,这件事情对于莫问天似乎还更有利一些,毕竟那些心怀不轨的正式弟子或普通弟子,因为各门派拜山的事情正焦头烂额,恐怕是无暇来寻找莫问天了。

既然于自己无害,莫问天也将此事压了下去,随即拉着秋秋边走边聊起来。

通过秋秋口中,莫问天证实了三件他最关心的事情,第一就是逍遥派掌门,也就是莫问天的师父,逍遥子,离山后的确尚未归来,据说逍遥子似乎已经离开了楚国,至于去了何处,恐怕只有李元机才知道。

第二,李元机如今也确实离开了逍遥山,前往楚国都城,楚城,可惜秋秋只是一个小厨娘而已,平日知道的消息不多,所以李元机去楚城干什么,秋秋却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也足够了,起码莫问天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只是隐隐间有些担忧师父逍遥子,如果在逍遥子归来时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别说是向师父示警报信了,恐怕还未上得逍遥山就被李元机灭了口。

“实力,只有增强实力才是正道啊!”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事,就是在秋秋回到逍遥派中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是据说失踪了一名做杂役的普通弟子,却也没有激起太多关注。

“看起来,巴莽他们应该是把事情压了下去,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们之前认出了我?”

莫问天百思难解,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儿,这说明巴莽等人想要找到自己,也只能偷偷摸摸独自动手,而不能借助门派的力量,顿时让莫问天安心不少。

一路之上,秋秋显得与荆棘村村民都已经熟稔无比了,虽然她不是武者,却也是逍遥派中人,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在这些淳朴的村民看来,秋秋这小丫头简直就是仙人派下凡间的使者了。

采购食材之事极为顺利,能够和莫师兄在一起,秋秋自然感到更加高兴,有些肉肉的小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莫师兄你放心吧,如果掌门回来了,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听到秋秋的话,莫问天也有些莫名的伤感起来,他是决定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荆棘村的,毕竟这里距离逍遥山还是太近了,他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待到师父归来。

只是,离开之后,秋秋这小丫头见不到自己,又会是怎样一副神情呢?而自己离开了荆棘村,又应该前行何方呢?一时之间,莫问天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向秋秋说起离开的事情。

第一次,莫问天在心中感到了极大的不舍,就如同在上一世生命的尽头,直到咽气的最后一刻,莫问天还留恋着那个世界,留恋着病床上的好兄弟小林。

“莫师兄,你怎么了?”

虽然秋秋这小丫头是单纯了一点,可是心思也是极细腻的,即便莫问天这短暂的神情变化,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念师父罢了。”

听到莫问天这么说,秋秋不知为何,感觉到心中踏实了很多,朝着莫问天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似乎想要努力驱赶走莫问天心头的阴霾。

终究还是到了临别的时候,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等到莫问天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远远离开了荆棘村,已经送小丫头走出村口十里之外了!

几乎在同时之间,莫问天就浑身一个激灵,要知道,距离逍遥山每近一分,他被发现的危险就会增强一分!

“呃,秋秋啊,我就送你到这里啦,我还得回去继续师父的任务呢!”

小丫头也有些不舍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乖巧地轻轻点了点,从莫问天的肩上接过装满食材的包袱。

“嗯!莫师兄,我下次再来看你啊!”

“好!”

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黑发,莫问天转身离去,他害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送秋秋回到逍遥山下,而一旦他那么做了,就当于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又不是生死离别,莫问天还犯不上为此冒这么大的险。

可惜,莫问天的决定还是迟了半分。

在莫问天消失在秋秋依依不舍的视线之中之后,便开始急速朝着荆棘村狂奔,但仅仅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莫问天骤然感到背心一阵发冷,那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危机感,在瞬间包裹了他的意识!

“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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