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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说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我却认为失去你便失去了一切。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痛苦地活着。

一切的记忆都恢复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艾茉有那么多的谜团,因为她是幻影刺客茉崔蒂。

而我,则是龙骑士达维安。

刚刚恢复了记忆,但力量却丢失了很多,或许做守护者那时的力量已经随着时间的腐蚀而消逝了。

但有一点始终不会变,我会守护她一辈子。

昨晚睡得很香,当我醒来时,看到了一张带有少妇风情的脸蛋,她是我的女人,也是这一生中唯一的一个女人,茉崔蒂。

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软的黑发,默默地体味着她的体香,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我想要拼命留住这些记忆,因为我欠她的太多了。

我完全不记得在深渊之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朦朦胧胧之中似乎感觉到有人死了,只是我不希望那是她的结局。

“达维安,你醒了。”当我正在思绪中时,她对我轻轻耳语道。

“恩,”我吻了吻她的额头,“茉崔蒂,我们还是离不开对方。”

“你还记得那晚我说的话么?”她深情地看着我说。

“真的很抱歉,说实话,那段记忆我丢失了。”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或许你忘了,但我却永远忘不掉。”

我看到她的眼睛渐渐有了泪珠。

我替她拭去泪水,说:“那我愿继续遵守我的承诺,你愿意再次接受吗?”

“我当然会接受,因为我的心一直是属于你的。”

然后我抱着她的身体抱了很久。

“再也不会分开,那就是结局。”

在城堡里居住了有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茉崔蒂陪着我走遍了整座城堡,我曾试着化身为龙,但远古时代的力量已经被时间打磨干净了。我最多有比常人强大许多的力量,但那种力量还不足以让我点燃整片树林,不能让我再次飞向天空。

或许,龙骑士的故事已经成了传说,而我,达维安,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

但这样子最好,至少我能像斯温老师一样和她的爱人莉娜不问尘世,和茉崔蒂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确实,近卫天灾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茉崔蒂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生活,每天都陪着我,最起码不用在像以前那样到处奔波了。

平静地生活了半个月后,这难得的平静又被一封血色信件打破了。

那天我正在卧室里听茉崔蒂弹钢琴,正当我听得入迷时。突然,从身边涌出一股强烈的杀气让我不禁再次打起了寒颤。

“你做什么?茉崔蒂!”我高声喊道。

“又是瑞利莫斯!他来了,达维安。”说着,我看见她变出了圆环月刃。因为我的力量几乎丧失,所以我们的安全一直包在她身上。

我看着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盯着阳台。当我看到一片红叶从高处落下时,她像毒蛇一样冲了出去,把那片红色切成了两半。

做完这一切后,我感觉到周围的杀气渐渐消失了。

“怎么回事?茉崔蒂?”我问她。

“他走了,”她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捡起那片红色看了看,“只留下一封信。”

我终于看清楚刚刚被切成两半的其实是一封血色信件,而不是一片红叶。

“上面说了什么?”

“亲爱的茉崔蒂,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爱上了达维安,他现在只是一个力量完全丧失的普通人而已,他根本无法给你安全感。现在我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甚至比老师所教的还要强大。但想要换回你的心似乎是不可能了。所以,如果你不想让达维安出事的话,那我们就做个了结吧。三天后的晚上,我会在塔桥下等着你们。我真的不忍心杀你,茉崔蒂。隐形刺客瑞利莫斯。”

“该做个了结了。”她看完信件后,把那封信撕了个粉碎,淡淡地说道。

我不明白,于是问她:“我真奇怪他为什么也来到了这儿。”

“亲爱的,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在这个时代被牵连在一起,而他的到来未必不可能,命运决定的那些我们无法阻止。但他的存在必然会为这个世界带来灾难。所以,瑞利莫斯必须被铲除。”

“但我的力量几乎丧失,我去只能成为你的累……”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唇立刻就堵了上来。

“别这么说,亲爱的。他随我们而来,所以必须要靠我们来终结他,无论什么困难,我们从来都是一起面对的,不是么?”

“那,好吧。但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我情愿牺牲我自己,也不愿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想了许久,吻了吻我的额头,终于答应下来。

“恩,我听你的。”

之后的三天我拼命寻找着自己那份丢失的记忆,我多么希望我的力量能够全部回来,多么希望能够帮上茉崔蒂一把。但现实很残酷,没容许我这样做。只好在三天中无时无刻不在陪着她。

瑞利莫斯的实力我很清楚,他太强大了,上次的袭击我清楚地知道他故意放了水的,但这次不会了。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同情的自己的敌人。

或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段日子,刚刚相认,却又要马上离别。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我带着复杂的情绪默默地盯着她,想把她的一切都装进我的脑子里,她的声音,她的美丽,她的心。

眼光触碰中,交错的视线中带着强烈的爱恋。

我也很清楚她的感受,所以在我眼中,她这几天释放着惊人的魅力,无时无刻不在征服着我的心。她想把她最美的一面献给我。

但我知道在暗地里,她却在流着泪。

看着那些晶莹的泪珠,我的心一样被刺痛了,于是在心里默默地陪着她哭泣。

第三天晚上很快地到来了。

月色被黑云遮蔽,天上仅剩的几颗星星发出惨淡的光芒,似乎在挣扎着想要驱散这无边五尽的黑暗。

黑色的保时捷就像一列通往地狱的火车,载着我们慢慢驶向塔桥。灯光依旧灿烂,吸引着无数的游人,但在我眼中那已经都统统消失,我的脑子已经被茉崔蒂的影子所占据。

我看着她那张无比焦虑的苍白的脸庞,然后紧紧地握住她那只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她的脸终于展开一丝微笑:“谢谢你,达维安。”

“别怕,我们会活下去的。”我轻声地安慰着她。

“也许我们会死掉,但我情愿相信你。”

看着车子渐渐停在了塔桥旁边,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疯狂地亲吻着我的嘴唇,我知道,这或许会是最后的诀别。

“那么就记住我们的誓言吧,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她捧着我的脸带着淡淡的泪痕说道。

“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走吧。”

然后我们就下了车,小心翼翼地向塔桥下的一片黑暗中走去。

黑暗中充满了恐怖之感,我们仿佛走进了地狱一样,气氛十分压抑几乎让人难以呼吸。在黑暗中我似乎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盯着我们,就像暗影中的猎手一样,等待着猎物乖乖上钩。

茉崔蒂亮出了圆环月刃慢慢走在前面,而我什么都没有缓缓地跟在她后面。

“茉崔蒂,你们终于来了。”一个带着幽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出来。

然后随着“啪”的一声,塔桥下突然亮起了几支蜡烛,桥下的黑暗被驱散一部分,但依然略微显得有点昏暗,而那些蜡烛则在默默地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我看到一个矮小的人影背对着我们,他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里,手中不住地玩弄着一把银色匕首。

然后他慢慢转过头,我看见了那张冷酷无情的山羊脸。

隐形刺客瑞利莫斯。

“瑞利莫斯,我们之间该做个了结了。”茉崔蒂冷冷地说道。

“是啊,我多么想和你做个了结,茉崔蒂。你知道我曾经是多么爱你么?你却一点都不接受我的真心。”瑞利莫斯痛苦地尖叫起来,然后用匕首指着我说,“你看看他,这个孬种,他现在几乎是一个废人,他根本不配做你的丈夫。茉崔蒂,我真的不忍心杀你。”

“我的事你别管!但是,瑞利莫斯,你已经触犯了我的忌讳。”突然之间,我感觉到她的怒火正在慢慢升高,她的杀气也越来越浓重,然后我看到她身边的几支蜡烛已经熄灭了。

接着她愤怒地喊道:“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辱骂我丈夫的荣誉!现在,瑞利莫斯,你只能向死神拥抱了。”

她握紧了圆环月刃,像鬼魅一样冲向了瑞利莫斯。圆环月刃就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散发着无数亡魂的气息。一时间,我感觉无数的亡魂在哀嚎,他们不甘死于沾满鲜血的月刃下。

“可惜了。”就在茉崔蒂渐渐逼近瑞利莫斯时,隐形刺客发出了一声叹息,接着,我看到瑞利莫斯所坐的椅子被劈成了碎片,却无一丝血迹。

隐形刺客消失了。

“可惜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白费了,茉崔蒂。你们选择了死亡,那我只能送你们一程了。”一声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桥下,“而你,达维安,等我杀了茉崔蒂之后,你会是我的下一个牺牲品。哈哈哈,纵使你们阻止了世界的毁灭,但你们还是难以逃脱命运的捉弄。全部都去死吧!”

我看着静静在那里观察四周的茉崔蒂,我很担心她,但我手无寸铁,上去只会为她添麻烦,只好在心中默默地为她祈祷。

在一瞬之间,我突然看到了那个矮小的影子出现在她的身后。我正要大喊,茉崔蒂的圆环月刃已经格挡过去,兵器交接处火花闪闪。

“砰!”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后退几步,但我看见她的嘴角已经有了淡淡的血丝,而瑞利莫斯再次消失。

我知道在第一次交锋中她就处于下方,但她很坚强,没有向我求助。当然,向我求助也没什么用。我很担心,当我看到她的血丝时我更为害怕。

在眼花缭乱的交锋中,我看到茉崔蒂一直很冷静,渐渐的我就看出瑞利莫斯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

因为我看到地上有一滩蓝色的血迹。而茉崔蒂依然站在那里观察着周围,我也看到她握着圆环月刃的那只手臂上的难看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汇成一小片池塘。

终于,他似乎被茉崔蒂激怒了,然后把目标转向了我。

我只看见空气中的淡淡的波动,证明着他正在慢慢向我靠近。

而我认为我会像一个英雄一样牺牲,只希望茉崔蒂能杀了他,来让一切恢复正常。

我依稀看见了银色匕首的光芒,依稀看见了死神的怀抱,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当我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时,随着“啊!”的一声,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心痛不已。

“为什么,茉崔蒂?为什么你要保护我?我已经失去了我所有的力量了呀。我再也保护不了你了呀。你真傻。”我抱着她哭喊着。

她的胸口穿出一截匕首,涌出的鲜血沾满了她的紫罗兰色裙子,使她今天显得格外美丽。我看到她笑了,她的笑容就像七月的紫罗兰,和煦的微笑温暖了我的心。

她痛苦地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地说道:“但你,已经保护了我一辈子了,不是么?亲爱的,这辈子你又娶了我,我已经很幸福了,我已经知足了。我还能再奢求什么呢?”她湛蓝的眼睛瞬间涌出了两股清泉,她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你曾为我放弃过自己的生命,曾为我在无尽的恶魔中厮杀,我真的,真的感觉到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亲爱的,我还能再吻一吻你的嘴唇么?”

我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嘴唇,但咸咸的味道让我感觉了到了无尽的痛楚。

“亲爱的,我还能听一声你说你爱我么?”接着,她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此时她的呼吸很微弱了。

“茉崔蒂,我爱你!但请你不要死,答应我好么?我爱你!我需要你!不要死!”我疯狂地哭喊着。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与你一时相见,却不能与你共度一生。但是,谢谢你,亲爱的。达维安,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达维安,她已经死了,不是么?她没选择我而选则了一个不会保护他的男人,真是可怜。”一个癫狂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

我冷漠地抬头看了看他,那张无比邪恶的脸让我从内心深处发出了厌恶,我开始憎恨这一切。

“而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那声音似乎像死神的锁链一般,我看到了瑞利莫斯那张无比惊恐的脸,让他动弹不得。

“不!不可能!我是隐形刺客,我从来都不会失败!求求你,饶了我!达维安。这都是我的错!”他突然跪在地上惊恐地喊道。

“太迟了!”

我感觉到喉咙里有一股烈火在燃烧,前所未有过的愤怒在脑海中炸裂,然后在瑞利莫斯恐惧的眼光中,巨龙的怒火吞噬了一切。

一瞬之间,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时代。

深渊之桥发生的一切,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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