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光怎么样了？”司马羽问。
“不知是什么毒，极厉害，整个太医院也束手无策。若没解药，肯定熬不过今晚。”司马黛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仿佛在述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司马羽极力想要看清她，然而，也许灯光太暗，他什么也没看清。
“姐姐，你怎么想？”
“嗯？”
“也许，我们应该等，等他毒发身亡……”司马羽不确定的道。
“我们为什么要等？这么好的机会……”
“姐姐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当然，难道你不觉得？”司马黛惊讶看向司马羽。
灯下，他漆黑的眼神深不可测。
“我以为……”他顿了顿，才又道：“姬光是为了保护姐姐，才中的毒……”
“所以，你以为我会心软？”司马黛失笑。
“……姐姐不是一向都心软吗？”
“我杀过很多人。姬光是我们的仇人。”司马黛看向镜子，理了理鬓边散乱的发，把歪了的钗重新插正。她跟羽说，同时好像也是对自己说。“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以他最宠爱的行妃的身份。”说到行妃这两个字，她低哑的声音有些抖。
司马羽手交叉放在胸前，微微皱眉。“我觉得还是再看看的好。”
司马黛动作一顿，奇怪的看向司马羽。“为什么？”
“你不觉得，姬光的毒中得太轻易了吗？也许，这是个陷阱。”
司马黛手一抖，本来已经插正的钗，又歪了。她干脆取下来，抓在手里。“为什么？”
“我始终不信，姬光会为了救姐姐而中毒。他是姬光，是杀人如麻的皇帝……”
司马黛捏紧手里的金钗，如此紧。
“姐姐是希望他真的中毒，还是没中？”
这仿佛就像用刀子捅了一个伤口，还在伤口上磨来磨去，欣赏着那个伤口越来越大。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司马黛咬住下唇，唇咬得发白。
“若他是真的为了救姐姐而中毒，那么，姐姐若是杀了他，日后一定会后悔。因为，姐姐很心软。若不是，那么姐姐此刻则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杀他，但可能最后死的是我们……”
“别说了，别说了……”司马黛捂住头，然而语声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森凝冷静。“无论如何，我都会杀了他。我马上就去清凉殿。”
司马羽没再说话，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冷峻的弧度。“我会在外面接应你，姐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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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殿。
月光把巍峨的屋宇在地上投落一道狰狞的影子。
经过刚才的混乱喧闹，此刻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何人！留步！”侍卫一声怒喝，打破了宁静。
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掀开遮面的黑纱。
灯笼的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
“皇后？！参见皇后娘娘。”
“起吧。”皇后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侍卫互相对望，都觉很诧异。
不过皇后挂念皇帝伤势，夜半探访也没什么奇怪。
床榻边，小太监昏昏欲睡，皇后走进来也没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