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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西北

“老方,正纲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陈树声坐在竹椅上,看着对面的方兴国。

“先让他呆在这里吧,咱们正好缺人手。”方兴国说这话时,表情有些犹豫。

“你总不能把他困在咱们这里一辈子啊!”陈树声有些激动,他把竹椅向前挪了挪,探出身子,瞪着方兴国:“记得黄牧师说过的话么,正纲的志向不小,也有能力,咱们可不能让蛟龙困在浅滩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方兴国摆摆手,不让陈树声继续说下去:“可玉不琢不成器,他毕竟太年轻,我打算把他好好磨磨,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形正在好转,保证不让他吃什么苦就是了。”

“吃苦是好事,我倒不担心这个,只是你也听他说过了,他父母失去消息,妹妹又被匪徒绑架,就算咱们没能力帮他找,也不能拦着他呀,我都能想象得到,那孩子现在有多着急。”陈树声说着叹了口气。

“我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方兴国也叹了口气:“可你想过没有,以前爪哇和苏门答腊岛上,罢工也好,暴动也好,都是小打小闹,多不过几百人而已,这家伙倒好,一次弄了个七千人的动静,荷兰人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前些天我去古晋,到处都听人说起他和那个杨攀,好家伙,岭南会馆开出的赏金已经到了一个人五万盾,这是个什么世道?为这笔钱就算亲娘老子都有人卖,现在放他走,这不是害他吗。”

“你是说,等风声过了?”陈树声这才反应过来。

方兴国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好在这两个家伙还算精灵,都没有用本名,在矿上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照片,否则三五年都别想安生,我估计,这事很快就会变成死案,欧洲人没什么耐性,过两个月也该消停了。”

“也好,顺便咱们帮他把大学的课程补补,正纲是个聪明孩子,不读书真是可惜了……唉,要是黄牧师在就好了,好多事咱们做起来还是没他顺手啊!”陈树声转而又想起年前回国黄尽忠来。

“咱们这位老先生啊,呵呵,对革命比侍奉主还热衷。”方兴国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他站起来,转身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和陈树声各倒了一杯咖啡:“上次来信说,以前咱们在国内办的那所学校,他请了同盟会的人来做教员,现在中学里一半的学生都成革命党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和咱们做的事可能不一样,但殊途同归,都是出于同一个目的。”陈树声点头道。

“目的一样我承认,但我还是觉得他们没什么前途,老实说,我不喜欢他们那样搞。”方兴国端着咖啡杯,执着地摇头。

“呵呵,你呀!”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月。

尹正纲过上了这一年多来最平静的生活,平静但不平淡,每日除了在学堂教小孩子们算术和历史,晚上还得去两位牧师那里学习大学课程,在享受为人师表的乐趣同时,也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学习压力。

尹正纲所学的科目并不多,两位牧师也没法把一些专业性极强尤其需要进行多次实验才能掌握的知识教给他,他们只给他选择了国学、算术、英文、历史地理等学科,至于物理化学,或者是一些管理方面的科目,没办法,他们也不会。比如方兴国,虽然曾留学意大利,学的却是文学;陈树声就更没辙了,他在香港上大学,专业是牙医。

即便是这样,同时给尹正纲开这么多科目,也够他喝一壶的,好在他天性好学,加之所学的又是淬英书院经过历年改革后编写出来最具时代特征的教材。教材集中了当今世界最新的文化、科学知识,让他不知不觉间就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浑然不觉学习和教学带来的苦累。

自尹正纲完全进入学习状态之后,杨攀就越发无聊起来,尤其是想喝酒的时候。教堂区是找不到酒友的,他也不敢在这里喝,每每酒瘾上来,只得步行六七里路去那个叫“新村”的小村庄,找贺老和李大胖子他们。尹正纲就不指望了,现在他连吃饭都得看着时间,哪里还有饮酒作乐的心思。

自从尹正纲带来的一拨新人进驻垦区之后,诗巫终于有了点欣欣向荣的意思,这拨从芝格托克那个地狱般的地方逃出来,并步行穿越了数百里原始丛林的人,比那些从国内直接来到这里的人们更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所以干起活来也更卖力,再加上一起出生入死的情谊,使得邻里之间相处尤其和睦,比别的村子确实多了那么一点融洽的氛围。

就连方兴国和陈树声似乎也感受到了新村的与众不同,隔三岔五的往那里跑,随行总带着几个教友,说是去布道,但尹正纲老觉得他们更多是想去感受那里的欢声笑语。

是啊,开荒时候的艰辛,确实不足为外人道,这么些年下来,当初带来的人们都被磨皮了性子,虽然勤劳善良的本性还在,却总显得不够乐观,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但平静终究还是在某一天被打破了。十月十五日,收到国内黄牧师发来的电报:武昌新军首义成功。

那一晚,方牧师没有叫尹正纲去上课,那一晚,尹正纲和杨攀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严格来说,其实两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开心,革命,他们从头到尾都没参与过,甚至连听都很少听闻;革命思想,也只是在桑蒂斯号上,听林涣英跟他们谈论了一些。不过那些根本算不上革命宣传吧,林涣英只不过让他们明白了“大清”与“中国”、“清人”与“华人”的区别而已,在两人的记忆中,那些话更像是酒后的牢骚,能叫革命思想?

可天终究是变了,不是么?大清既然已经烂到不能再烂了,那换个天,再孬也不至于会比大清差吧?林涣英说过,国家好起来了,国民才能挺起腰板做人,现在变了天,这个日子应该不远了。

两人的酒量半斤八两,那晚又是开怀畅饮没有节制,所以大醉之后,尹正纲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他唯一记得的是,杨攀比他先倒下。

第二天清晨醒来,还没睁开眼,扑鼻便是一股清新的青草香味,尹正纲挪了挪身子,两只手抱着肩膀,舒服地蜷缩起来,不过随之而来的河浪拍打岸崖的声响却把他彻底惊醒。

睁开眼,发现自己不是在宿舍里,更没有在床上。

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从头顶飞过,挥动翅膀,弯弯拐拐地飞进了不远处弥漫的水汽之中。

尹正纲苦笑一声,暗道昨晚醉得不轻,居然跑出村庄,睡到河边来了,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杨攀,心中不无恶意地想他是不是钻进了林子里。

前方传来一些声响,尹正纲回头,便见一人缓缓向他走来。

“你该走了。”拄着紫藤木拐杖的老人和一年前比起来几乎没什么变化,甚至就连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似乎都没换过。

“老人家,您到底是……”等了一年多,尹正纲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开口问问这位老人,他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尹正纲,又指了指自己,没有说话。

“老人家……”尹正纲站起来,朝这位神秘的老人深深一鞠躬。

“你该去西北,槟榔成熟的季节到了。”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西北?槟榔?”

老人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无论何时何地,这笑都是能让尹正纲凝神静气的良药。

“孩子……”老人说:“去吧,那里有人在等你,不要害怕,孩子,我会看着你。”

老人说完这话,拍了拍尹正纲的肩膀,转身朝丛林中走去,他走得很慢,却在一呼一吸之间,消失在一颗橡树后面。

尹正纲看着这一幕,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叫唤出来,便感到脸上传来一阵凉意。

“起床了!”杨攀的大嗓门震耳欲聋。

尹正纲猛一睁眼,触电般地翻身坐起。

梦?

他抹了把脸,这才发觉已经浑身湿透。

“干什么?”他有些恼怒地看着杨攀。

“叫了你大半天,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呢,只好拿水泼泼。”杨攀嘴里咬着个馍馍,嬉笑着道。

尹正纲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个香草垫子就朝他扔过去。

杨攀轻巧地躲过,对尹正纲笑道:“我说你干嘛呢,做美梦了吧,是不是梦见那密喇族美人儿了?”

尹正纲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从床头翻出来一件干净衣服换上,这才道:“收拾一下,我们今天走。”

“走,去哪?”杨攀咬着半块菜叶子,愣愣地看着他。

“槟榔屿,只能是槟榔屿。”

陈树声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西北,槟榔,有这两个特征的地方,当然非槟榔屿莫属。”

“怎么,你们打算去槟榔屿?”方兴国看着尹正纲和杨攀。

“老师,我……”尹正纲觉得很内疚,两位老师对自己寄予厚望,不辞辛劳地给自己上夜课,自己却要在学业进行到一半时离开,更何况自己还在给那些孩子上课。

“你不要说了,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和陈牧师都支持你的决定。”方兴国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平日那副冷淡的表情。

“有空多读书。”陈树声走过来,拍了拍尹正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去新村道个别吧,回来的时候再来一趟,我把那些书给你打包,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信。”

“多谢老师!”尹正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给两位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

从教堂出来的时候,尹正纲有些郁郁,他知道这一走,除了就要离开两位老师以外,还将失去过去两月那段平静的生活,可最让他郁闷的是,他居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走。

就为神秘老人的一句话?那只是一场梦啊!

可终究,梦里那句话让他产生了要离开的想法,这想法虽然莫名其妙,却异常坚定,坚定得连他自己都无法压制。

和杨攀来到新村,两人把要离开的事说了,众人虽然不舍,却也明白诗巫这个地方留不住这两个曾经带领过他们的年轻人,都对两人的决定表示支持。

“金鳞岂是池中物。”赵顺昌叹息着道。

“赵大秀才,你还没酸够啊!”杨攀见气氛沉闷,拍着赵顺昌的肩膀开起玩笑来:“正纲推荐你接替他的位子,去玛丽亚小学教算术和国学,要酸去跟那些小猴子们酸吧,哈哈!”

当天中午两人留下来,贺老召集了当初一起出生入死的二十四个伙伴,割肉沽酒,在新村中间的坝子里摆了几大桌给两人送行。

酒酣耳热之际,贺老和李大胖子拿出一个钱袋,塞进尹正纲手里。

“攀子不会花钱,你管着要好些。”贺老道。

“这钱哪来的?”尹正纲愣了愣,打开钱袋一看,里面居然有一百多荷兰盾。

“你忘了,咱们扫荡了兴昌的烟馆和赌场……狗日的,咱们去晚了,前一天大笔款子都押走了,只搜到一百多块零钱。”贺老恨恨地骂道。

“那些婊子的咱们没动,呵呵,都是苦命人。”唐敬周憨厚地笑道。

“瞎说什么呢!”孙进达一巴掌拍在唐敬周后背,瞪了他一眼。

“这……这是大家的钱,我不能……”尹正纲想要拒绝,却被贺老瞪了一眼。

“咱们这里有吃有住,花不了钱,你们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老人家道。

一句话说得很暖心,出门在外,尹正纲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远离故乡数千里的这个小村庄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这场送行酒一直喝到日薄西山,晚上,两人回到教堂,陈树声已经给他们打点好了行李,除此以外,还在尹正纲的箱子里塞了三十块钱叻币。知道垦区现在日子不好过,尹正纲坚决不要这些钱,却被方兴国好一通骂,没办法,到最后只得乖乖收下。

两人随身的东西都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就是一整箱子书,大部分是尹正纲的大学教材,另外一些,则是给杨攀备下的小学教材。杨攀虽然很不愿意带着这些书上路,却也知道这是两位牧师的一番好意,不忍,也不敢拒绝。

这一晚,方兴国、陈树声和尹正纲、杨攀谈了很久,大多是交代一些出行的注意事项,尽管知道两人在南洋已经住了一年,根本无需他们操心,但两位牧师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又提醒,关切之意,便是杨攀这样大大咧咧惯了的人也能感受得到。

很晚两人才回到宿舍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收拾好东西,去教堂跟两位牧师还有这两个多月一起共事的教友们告了别,两人便搭乘诗巫往古晋去的卡车上了路。

诗巫到古晋有一条新修的公路,里程四百多公里,因为诗巫只是农业区,所以沙捞越拉者年前刚引进的交通汽车还没有开通这里的路线,两人只得搭乘运送胡椒的卡车往古晋上船过海。

这一路整整走了一天,到第二天上午,卡车才开进古晋市区,开车的司机固然辛苦,第一次坐汽车的两人更是苦不堪言,杨攀下车就找地方呕吐,一边吐还一边骂,说坐海船老子都没晕过,坐汽车还他妈晕了,洋玩意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在古晋呆了半天,处处小心翼翼,因为听陈树声说,古晋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谈论爪哇八月初的那场矿工暴乱,荷兰人也派了密探满南洋找他们俩的下落,像古晋这种大城市肯定是他们的首选目标。但也许是事情过去了两个多月,人们也谈得腻了,两人穿街而过,却也没怎么听人说起那件事。

傍晚的时候,两人找到一艘正好要去槟榔屿的船,谈妥价格,付了钱,上船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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