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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群雄齐聚

张无忌记得道胸言金吾前卫与虎贲左卫高手众多,此刻朱元璋随行侍卫,却是龙骧卫三十余人,示意赵敏随他身后,二人跟着众人绕到东阁后面东华门出了内城,又从庆瑞门出皇城,最后见朱元璋行至一座高墙围住的古塔停下,敕令众侍卫在墙外等候,自行往院中而去。

二人潜入院中跃至塔中。张无忌见那塔身建得极为怪异,正待向赵敏询问,见赵敏定定瞧着一处窗格。他跟着望去,原来二人所在能瞧见下面数层塔阁,阁中构建却是宫殿室宇一般,二人附在墙外探身去瞧,见到一个身形婀娜女子的在灯下提了狼毫纤笔写字。

忽然“呤呤”一阵轻响,女子身边一串银铃晃动,那女子放下纤笔,慵声叫道:“殿下今日为何来得这般迟?”去开黄花梨木镂雕的一座木门。

张无忌、赵敏静候良久,不见朱元璋进来,又不知那女子去了哪里。从外面钻进塔阁,上前细看时,见桌上纸张墨迹未干,书道:妾虽不及金屋阿娇,亦可作玉盘小秀。遽起离心有何不满?妾幼受许教诲,盼识英雄,临案朗然,心意谨禀。所谓弱草附兰,嫩萝依竹,蒲柳之质,愿傍华桐……

忽听得脚步声响,急忙又钻出附在塔阁墙外,却听朱元璋携了那女子,进来道:“当日汝父忘躯拒敌,建立奇功,朕自然铭记!但其僭用龙凤诸不法事谋逆属实,如今汝兄承袭爵位,忠勇有嘉。朕依旧记在心里!”

那女子道:“先父之事妾身原先虽恼,如今亦已体谅。况秀娟成了皇上之人,家兄亦当尽忠以报,如今皇上恩泽倍加、隆恩浩荡,秀娟心中甚为感激!”

朱元璋哈哈笑道:“好!”,走到桌前又道:“你整日里玩弄这“八面神镣”,也未发现其中奥秘么?”

张无忌、赵敏听朱元璋言语探身去瞧,见朱元璋手中执着一副精铁所铸的机括。二人方才只顾看桌上字义,却未注意“八面神镣”模样。眼见那女子此时面向着二人,偎在朱元璋身旁毫不拘谨,果然媚态毕露、美艳无比。

二人附在窗外,院中种的茉莉、素馨、麝香藤、朱槿、玉桂诸多花草,时值初夏、蓓蕾乍开,再加塔阁里传来引燃的瑞脑涎香,气息不胜醉人。

二人见朱元璋与廖秀娟正要自摆弄“八面神镣”,却听闻院外一阵脚步匆匆忙忙赶往这边。

赵敏眨一下,意思是说:“你瞧,当皇帝有什么好?!”

张无忌心领神会,但笑不语。

来人被门口龙骧卫众人拦住,问道:“圣上此时不便打扰。何故匆忙至此?!”

那人俯身拜道:“此事十万火急!务请禀报!”

紧接着又听一人气喘吁吁的奔来,尖着嗓子连连叫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建文太子,还有咱们捉住的张无忌、赵敏的儿子、女儿,一并被倭人抓走了!”

众侍卫惊道:“什么?!”

张无忌、赵敏惊怒之余身子一颤,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一跃而入。

朱元璋与廖秀娟听到塔外喊叫不及察看,张无忌、赵敏已然站在身前。朱元璋惊声大叫:“来人救驾!”

赵敏却已探身绕过廖秀娟将朱元璋咽喉锁住,叫道:“我儿子、女儿倘有闪失,我叫你受千刀万剐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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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定云上船后从怀中摸出一物,惊叫道:“啊呀!”

原来他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方正齐整的衣襟袍角,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蝇头小楷。他见这衣襟是从杨璩当日所着的书生服上撕下,更加惊愕。待到打眼细瞧,原来其中所书竟是《独孤九剑》与《步天经》诀要!他又惊又喜,端看许久暗自忖道:这诀要是师叔所写么?她何时书写?又是缘何出现在我身上?!

他此时早将要去湖州探寻叶苕华下落之事全然忘却,见到商船行近竹溪靠岸,当即下船往北寻找落脚之地。他见弹开衣襟赫然写道:大兵无创,与鬼神通。奚能为之?道也。

所谓道者,体圆而法方,背阴而抱阳,左柔而右刚,履幽而戴明。变化无常,得一之原,以应无方,是谓神明。

所谓“幽明同化,死生一道”,昔年“堕月逐阳客”师祖以克敌机先、不制于人之诀议为要,无敌于天下。得之一原而应形无穷,崩山决塘,天下莫之能当……

裴定云读了几段,便觉喜不自胜,不知不觉行至九华山五溪镇。

他寻人问路上了九华山十王峰,依照道胸所言在“南无幽冥教主本尊赦罪地藏王菩萨像”后面找见藏匿的宝藏绢图,复下山到镇上落足。九华山摩空梵宫、龙池飞瀑、莲峰云海等诸般盛景他自无心赏看,五溪镇上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将那载有诀要的衣襟细看研读。

他以《步天经》内功起步,并不知这一套世人称颂的经法其中颇多险要。他起先每遇杨璩口传心授,只当是驱逐毒物的的转圜之法,及至听闻杨伴龙讲述“功法求成、根基为要”的道理,又得张三丰提点后天休习的关键,终于在百般尝试之后一见功法诀要即豁然开朗。他修习之初心存疑虑,功法浅薄自是其一,但遇到阻滞强行突破、难循门径不得诀窍才是个中关键。他修习《步天经》难觉有一丝一毫进展,只因这功法本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步调。他看罢运功法门暗自忖道:我练成“吐火神功”与“无需拈功”两套武学,虽不如《步天经》声名绝世,却也已自成一脉。《步天经》言内功心法‘宕挪迁跃、触类以通’,说不定便是由易入难、虽撄而宁的道理!他暗自将两套功法细细揣摩。遇到险阻不畅之际便将《步天经》的诀要加以运用,似是进入了全然不同的一番境界。然而第二日练习“吐火神功”完又演练“无需拈功”功法之际不知为何总觉力不从心。

他读一遍杨璩写在衣襟上的《步天经》“气血两运”一节,脑中忽然灵光闪现:原来无需拈功运气法门乃是催动全身真气于手太阴肺经、继而蓄势待发、凝聚商阳穴以破敌制胜的快捷之法!

他想通此理,旋即将真气依次催动于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但觉真气圆活如水、聚散自如,不禁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知这聚气之法并非首创,但骤然想通了运气灵活的诀要,当真比《步天经》立时练成还要欢喜几分。他先前不得进步,废寝忘食却一筹莫展,如今明白了各种关键,果真有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的之觉。

他踱步四顾,只觉心悦神愉不知所往,待抬头瞧看升腾变幻的白云,天际迎风纤秾飘动,却又忆起《腐草诀》中“无苦恼无以化伪障,无乐趣无以成真机”一段。诵道:败者,胜之础也,数败则胜因成;拙者,巧之基也,屡拙则巧由生。是故胜败如石垒,巧拙似冕镜。万籁寂寥得一鸟弄声,才唤许多幽趣;千卉摧剥获一枝擢秀,始遇无限生机。

此刻信步往来,镇中水路阡陌光景清幽,却不知如何述说心中无尽妙意欢喜。如此接连几日,他也不按部就按的修炼,今日兴致起时,便练习几招《独孤九剑》,明日忽然醒悟,又练一套《步天经》蓄力法门。有时虽然顺利,也不欢喜殊甚,有时艰难异常,也不沮丧自弃。由此在镇上修习锻炼善殆如始,每日基础益固而心念更加坚定。不知觉间二十四日已过,这****重新运起“吐火神功”与“无需拈功”,便觉两套招法顺沛混成,与他先前记得的上乘功法诸般精奥果然殷印切中无不暗合,更觉天澈地清,人世间一片光明。

这日打算离阵而去,转到一座从未到过的作坊前,门上楹联书道:

性灵温慧加以拙朴,磨砺终成美玉;资质狡黠总为权变,雕琢不免顽石。

他推算时日,再过五日便当武林大会开始,施展轻功,一路往应天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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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并不急赶,行至应天城离武林大会犹有半日。寻了城外一处客栈休憩一晚,翌日随观战人群进入比武会台旁静待幕开。

但见天际风云飞扬,长空万里,闻场中号角四起,鼓点奔腾。群豪正襟凛然坐列如麻,四周彩旗迎风飘舞,枪戟林立。

裴定云见比武的会台南北分立。东北面便是皇城所在。

他自知杨伴龙应诺携弟子前来,却是无法四下找寻。

只见两名宦官迈步出来,高捧两道榜文高声念道:“天生圣智,宏开基创业之功;运际亨嘉,仰济世安民之主。万方欣戴,四海聚新,德庇崑梓,海佑家邦。恭惟皇帝陛下,禀聦明睿智之资,备圣神文武之德,首出庶物,卓冠群伦,以国之财力筹办圣朝武林英雄大会,弘展武尚德之风,褒励强身健体之习,群豪高蹈,神武濯世,兹为壮举,奉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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