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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汉武初登(1)

幸福来得太突然

当时间走到公元前141年正月17日的那一天,汉景帝的那头神猪儿子刘彻满16岁了。古时候的年龄是以虚岁计算,按我们今天的说法,其实是15周岁。15周岁的孩子,正是翩翩少年,基本上就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段。这一天,对刘彻来说,并不仅仅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生日,它更有非凡的深远意义。因为就是在这一天,汉景帝为自己的这头神猪,举行了隆重的成人冠礼。

也就是说,从这一天开始,刘彻其实成人了。

我国古代一直就有一个习惯:男子20弱冠。

但是,汉景帝要破坏这个习惯。在他老人家的思维里,他家里的这头神猪,显然不是一般的男孩子可以比拟,比普通家里的男孩子早成年4年,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神猪嘛,和其他的孩子比较起来,当然就要聪慧很多。

尽管提前4年成年,似乎有滴滴儿不合古代礼法。但汉景帝是皇帝啊,在皇权第一伟大的社会里,显然就具有更改这样礼法的特权。

总之,他老人家决定了,刘彻今天成年。

成人冠礼当然如期举行。

据说,那一天汉景帝特别的高兴,美酒送来,一饮而尽;美女送来,也卿卿笑纳。美女与美酒,叠加欢畅,浴血奋张的汉景帝,一个拿捏不稳,居然就倒下了,而且不再起来。

呵呵,高兴过了头,就是死翘翘。

囧吧?

汉景帝倒下了,这位刚刚举行成人冠礼的刘彻,直接就被推向了历史的前台。那把几经争夺万人景仰的皇帝椅子,当然就被推到了还没有回过味来的翩翩少年刘彻的屁股下面。

幸福来得太突然。

尽管,一个15周岁的孩子陡然之间就失去爹,一定是一件悲伤的事情。但政治斗争的惨烈和残酷决定了,从此之后,再没有其他的兄弟与他争夺这把万人景仰的皇帝椅子,他的一颗心,包括他那位美若天仙的妈妈王皇后的那颗心,也就无须再提到嗓子眼儿上——可以安安稳稳地放在胸腔里了。同时,对一个满怀鸿鹄大志的少年来说,他有了真正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

这个舞台要多大,有多大。

再有,就是汉景帝为刘彻留下的财富——这恐怕是我中华民族至盘古以来,最为富有的一个时间段。文景之治,也是我中华民族封建社会的第一个盛世皇朝。

有一个资料,供大家参考:据说,当时大汉政府的钱,堆在府库里,根本就无法数清,就连穿钱的绳子,因这一串串钱长年压在府库的钱堆里,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居然都腐烂了。

呵呵,这钱多得,连使用的机会都没有,是个怎样的多法啊?

还有一个记录,全国的粮仓,全部被粮食塞满,而且还有更多的粮食要往粮仓里装,但的确没有地方装了,只有放在露天里……天长日久,根本就无法吃了。

据说,按当时的人口计算,全国人民50年不种粮食,这些粮食也吃不完。

哇塞,这粮食的多,是多成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自古以来,我中华民族害怕的第一件事,就是饥荒。上古时代部落氏族的不停的迁徙,就是因为各种灾害造成了饥荒,不得不无可奈何地迁徙。不迁徙的后果,而且基本上就是唯一的后果,两个字:饿死。

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饿死,是全体族人通通饿死。

迁徙的后果,其实不一定就是活,但是却至少有活的一线生机。

仅仅就是为了这一线生机,我中华民众上古时代的民族大迁徙,就发生过N多次。比如炎黄大战、蚩尤大战、夸父追日……都是民族大迁徙的著名典范。

这一系列的典范,其实仅仅就是为了一件物品,这物品也只有两个字:粮食。

可见粮食在我国人的心中眼里,占有何等至关重要的地位。

当汉武帝继承大统的时候,全国粮食50年吃不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多少也算是一个“幸福”的概念吧?

据说,那个时候的劳苦大众,基本上家家都买得起,而且还养得起真正的宝马。如果某一位朋友上街,骑的是一匹普通的雌马甚至劣马,浑身上下通通都会——不自在,见到熟人,会立刻“汗颜”——被“羞”滴。

呵呵,攀比心理,原来古代人也有。

如果,一个时代劳苦大众的相互攀比,都是在炫耀宝马了,这个时代多少也算富有的时代吧?

真的是这样吗?

老实说,我不大相信。我更相信吕思勉先生的说法。吕老先生说:须知社会,并不是有了钱就没有问题的。况且当时所谓有钱,只是总算起来,富力有所增加,并不是人人都有饭吃,富的人富了,穷的人还是一样穷,而且因贫富相形,使人心更感觉不平,感觉不足(《中国通史-汉武帝的内政外交》吕思勉语)。

一句“并不是人人都有饭吃”,其实很说明问题。

连饭都不是人人可以有得吃,又何来宝马比拼?

当然,三两个被钱钱“骚”得慌的富人,烧钱玩儿的事情,肯定还是有的。但是,仅仅三两个富人烧钱,就是全民富有吗?

这有点如同GDP超高一样,劳苦大众莫名其妙就“被”富有,其实自己的那一亩三份地,依然困难得要命。在面对铺天盖地“富有”和“幸福”的报媒传播的时候,哪一位朋友又不是咧嘴自嘲、嘻嘻而笑会心对眼、心知肚明?

这中间,难免就有N多的反动文人粉饰的功绩。

历史告诉我们,每一位领导,都爱听表扬,汉文帝、汉景帝当然不会例外。

但无论怎样,对刚刚走上董事长岗位的汉武帝来说,这肯定还是一个幸福的现状。至少,整个国家还是前所未有的富有啊。

公元前141年正月26日,在汉景帝“挂掉”之后的第9天,刘彻登上了皇帝宝座,他就是影响我中华民族最为深切的一代雄主,响彻云霄的汉武帝。

一个15周岁的孩子,陡然间他就是天下老大,这“幸福”来得可就有点儿让人无所适从。俗话说得好,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年少的刘彻当然就有大展拳脚的想法。

大汉皇朝至刘邦以来,就是老人政治,到曹参当了总经理,又干了一个“萧规曹随”。萧规曹随,除了整日喝酒之外,就是什么都别干。因为在曹参的眼里心中,自己一定没有萧何能干,而董事长刘盈肯定不如高皇帝有本事。

高皇帝和萧丞相定下的规矩,咱们照章行事,也就谢天谢地。

说起来,运用的是著名的黄老思想治国。

其实就是不思进取。

总的说来,这就是“老祖宗说的,不能更改”的开端,老祖宗的规矩永不能破的习惯,也就这样在我中华民众中逐渐养成。

这样的治国方针,一直延续到15周岁的汉武帝登基。

汉武帝就不是这样的想法,在他的思维里,生为国家领导人,当然就得干一些个事情,一些个前无古人的大事。

因为,他以为他有这样的能力,更为重要的是,他有如此的大志。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是国家政体的第一领导了,当然就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不好意思,那个时候窦太后还在,当然她老人家已经上升为太皇太后了,而且因为丈夫和两个儿子都先她而去,双眼都已经哭瞎。

但是,国家的实际权力,她依然牢牢掌控在手心里。她能允许嘴边都还没有长毛的汉武帝,颠覆整个大汉皇朝赖以统治全体人民的思想武器——黄老学说?

现在,刚刚担任董事长的刘彻,就要用“有为”代替“无为”——因为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小人家要进取了。这,在窦太皇太后的眼里,岂不是胡作非为?

你这位小“朕”,想要干啥?要翻天吗?

那么,这位心怀鸿鹄大志的少年皇帝,能够干他的“有为”吗?

呵呵,我亲爱的读者,请稍安勿躁,在下一个篇目中,胡宁自会娓娓道来。

太子的老师

刘彻多半从小就是那种喜欢学习的乖儿童,而且是一个特别喜欢动脑筋的好学生。为了让这位神猪儿子今后更能有出息,汉景帝在刘彻出任太子的时候,便给他安排了一个老师。

这个老师,名叫:卫绾。

写史到这里,胡宁还真的有点儿踌躇,因为我没有把定卫绾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老实人,他肯定是。但是能够出任太子的老师,仅仅老实,显然不够。他得有思想,他还得必须具有知识。我找了很多资料,得出的结论,就是:老实。

学术界对他老人家的看法,居然也分成两派,而且正好背道而驰。一派认为他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第一人,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儒家学派的一位长者;另一派却认为他是黄老学说的坚强护卫者。

不好意思,那个时侯的儒家学术和黄老学说,正好是两大对立的“政党”。而黄老学说刚好就是“执政党”。也就是说,那个时侯的儒家学术与黄老学说,正在为着治国的理念,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斗争。而且还是残酷和惨烈的斗争。

因为的确就有已经走上政治局常委岗位的朋友,想以儒学治国,一个没留神,肩膀上吃饭的那个东东,居然就飞呱了。

当时的社会,至刘邦建汉以来,就以黄老学说的“无为而治”为治国理念,到汉文帝发扬光大,至汉景帝结成正果。这一治国理念基本上贯穿始终。

那个时侯的儒家思想要想登上政治的前台,无疑就是篡党夺权。

所以,有学者说了,为了将黄老学说这一伟大思想继续贯彻下去,汉景帝为自己的接班人寻找的老师,当然是这一伟大思想的代表和典范。

但是,另有一些学者说了,卫绾其实是两面派,表面上他是“无为而治”的坚定拥护者,但骨子里却是“儒家思想”的疯狂粉丝。

我在认真对照N多学者对卫绾的评价和看法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位老先生,其实什么都不是。既不是“无为而治”的坚定不移的拥护者,也不是“儒家思想”的骨灰级鼓吹者。他就是卫绾,一个深谙权术的明哲保身的老实人。

这种人,永远不会为了信仰而斗争。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信仰。

所谓的黄老学说、儒家思想,不过是这类同志沽名钓誉的工具。

他们真正关心的,就是自家的那一亩三份地,说穿了,还是自身利益高于一切。

卫绾是代国人,年青的时候臂力过人,而且具有高超的御车之术,他甚至可以在驾车之中玩耍杂技。汉文帝为代王的时候,卫绾就因御车之术的高超出任刘恒的司机。后来,周勃安刘的时候,“馅饼”砸中了刘恒,刘恒也顺带把卫绾带去了中央,而且还因为他护驾有功,被拜为中郎将。

再后来,还是太子的刘启逐渐长大。年青的朋友,荷尔蒙发达就是不争的事实,总喜欢呼朋唤友,为着一些个愉悦的事情,将体内那过剩的荷尔蒙发泄出去。刘启显然不会例外,因为那个时候还是太子的刘启,刚好就年青。他也经常弄一些个宴会,搞一些个PT什么的。只要他开例出来要邀请的朋友,没有人不是趋之若鹜。

这也好理解,毕竟下一任董事长相邀,不说巴结,但至少混一个脸熟嘛。

唯有卫绾装糊涂,总是称病不去参加。

其实,不是他不想或者不愿意参加,老皇帝都还在,作为皇帝的驾驶员却屁颠屁颠去太子宫中喝酒嬉戏,张狂不说,还正好授人以柄:你要干啥?难不成老皇帝就要去阎王老爷处喝茶了?忙慌慌找靠山、换门庭、巴结下一任董事长?

但是,太子是什么人?下一任董事长啊。太子请客,你一个驾驶员居然也敢不赏脸?你要干啥?你以为太子的老爸真的就可以万寿无疆——不死吗?

呵呵,怪不得N多的朋友感慨:做人难啊!

左边是光芒万丈,右边是万道霞光……你该怎么办?

其实好办——装病啊。反正已经上了一些儿岁数,腿脚杆儿抽筋,坐骨神经发酸,头疼脑热咳嗽……反正无法起床,总可以嘛!

总之一句话,永远不给老皇帝疑虑揣度的空间,也得为下一任最高领导留足脸面,至少得有一个台阶下地啊。

呵呵,滑头吧?

到汉文帝该驾崩的时候,就告诉自己的继任者刘启:卫绾是长者,你要好好对待他(绾长者,善遇之——《史记》语)。

什么是“长者”呢?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道德品质都非常高尚的那类老实人。

这类人,当然要好好使用,甚至重用——“善遇之”嘛。

从已知的记录看,汉景帝属于睚眦必报的那种人。尽管皇帝,其实与普通的劳苦大众没有太多的区别,小心眼儿依然严重。太子请客,一个小小司机居然就敢以患病为借口,拒绝出席。老皇帝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太子爷当然什么也不会说,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但是,不好意思,老皇帝睡觉了,而且不在醒来。太子爷当仁不让地就是新任的董事长,那个曾经请客竟然生病不到的司机,就让他待待岗吧。

待岗这活儿,我相信,分布在我们大江南北的劳苦大众,N多的哥儿姐儿都干过,说不准,N多的弟儿妹儿还正在干。我到今天都还没有分辨清楚,胡宁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本人曾经就是其中一员。那一天,一位姓肖的朋友,就走上了胡宁所在原公司的领导岗位,带了一位姓张的跟班,便趾高气扬地到公司巡视。然后就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大会上就宣布了,那个不务正业的胡宁,应该待岗。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姓肖的朋友来了,胡宁就不务正业了。

待岗,并不是在家里写作,是每天必到公司上班……安排的工作,当然和业务无关,是认真学习产品说明书。但是,任务不能落下,每年的销售业绩,不多,只安排完成200万元的人民币。

干过销售的朋友一定知道,要完成任务,特别是要完成热工仪器仪表的销售任务,你得到客户那里去,不停不断地联络与应酬。

市场竞争的法则决定了,要获得优良的销售业绩,你必须与客户的业务人员建立良好、甚至是真挚的个人情感和关系。你当然也可以不去建立,其后果就是你没有业绩——业绩都跑到其他的公司及其销售人员那里去了。

不好意思,胡宁不能去,你得到公司指定的学习地点,认真学习产品说明书。

不能出去联系业务,当然也就无法完成任务。

这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联,你就继续待岗嘛。

待岗当然有一定的期限,在期限内,你竟然还胆敢不完成任务,这就是有意和领导对着干了——那就下岗嘛。下岗肯定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下岗期间你居然死不悔改,还是无法完成任务,这不是死硬到底吗?那就别怪领导一麻不忍手屁眼儿黑了哈,通知人事部门,直接开除了事。

这个,公司已经仁至义尽,一切的后果,当然是胡宁咎由自取。

一麻不忍手屁眼儿黑:重庆话,意为心狠手辣。

另外,胡宁的家在重庆市北碚区人民路,公司指定的学习地点,在重庆市渝中区的大溪沟,不大远,高速公路1个多点小时就可以到,当然还得在中途转一趟车。路费也不高,高速公路大巴,只需要10元人民币,转车就是城市公交,1元人民币就够了。

每一天,胡宁去学习产品说明书的费用也不高,除去中午吃饭,那就只是车费了,只有22元人民币,除去周末,一月算下来,在不吃不喝的状态下,如此费用也就500元人民币多一点点。

呵呵,大家看看,领导对胡宁多关爱,区区500元人民币,就让胡宁认真学习了产品说明书。

不好意思,每个月发给胡宁的工资,的确有点让人欢天喜地:300元人民币。

啊,胡宁是神仙?亦或练就气功大师的“辟谷神功”,可以不吃不喝还鲜蹦乱跳?

呵呵,同志们明白了吗,什么是领导艺术?

打了你,你还得对他笑。

为了防止胡宁偷奸耍滑,肖领导就专门派了他的那位张跟班,认真监督。上午上班的时候,张跟班就专门在那个学习地点的大门口,望眼欲穿,迎接我的大驾光临;下午下班的时候,他会在那个大门口毕恭毕敬地礼送胡宁。

张跟班的执行力度,显然比那个打卡机还管用。

这张跟班真的敬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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