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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章李小果

马闯呆了半天,才把脑袋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马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吴涣离了谁都一样活。没有谁是真正为谁而活的,谁想要背叛都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我又给马闯看了条短信“我先走了。”便起身要走“唉,你去哪儿啊,不等李…..”说到这儿他突然住了口,我没有回应他也没有回头,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独自一个人走走了。在这个还不算熟悉的校园里,那种半陌生的感觉让人的心里很安静。这里的好多地方还没有留下我的痕迹,没有留下我跟李小果的回忆。空白的现在不免单调乏味,但也不至于把自己陷落在混乱的过去当中。我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一个人又怎样,现在开始学会一个人的生活还不晚吧。明明就没有证据证明田赞的话是真的,但我却偏偏已经在开始做准备了。其实我是害怕吧,因为太过害怕而变得敏感,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就要为自己寻找后路。电话响个不停,我知道李小果现在一定在到处找我。突然不想回寝了,好想就这样一个人呆到天亮,给我一夜的时间,也许很多事情我就想明白了。那些跟李小果在一起的过往突然都飘忽了起来,是真是假,是梦吧?不然,怎么会有人在家人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时候,还能那么泰然。虽然当时看到刘念的信的时候也惊了一下,但怎么也没想到在李小果的身上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家人毫无征兆的突然消失,李小果爸妈名下的所有店面全部在一夜之间倒闭关门。到底什么原因能让身为父母的人抛下自己的孩子一声不响的走掉呢?我替李小果不值,但他自己却从未再提及过家里人,更没有说过要寻找爸爸妈妈的事。周超跟孟博也从未在我面前问过李小果相关的事,他们应该不会比我知道的多多少。也许刘念会知道真相,但是现在刘念又在哪儿呢?想着想着总觉得好像什么都又没变,就像当时明明知道我不是吴锦天的亲生儿子但却没有说破一样,事实证明,亲不亲生的又能怎样,吴锦天还不是因为我才死的。何况现在田赞说的话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又何妨?如果一直活在梦中,那一切就都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李小果他们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林子里月色很暗,但我还是能看出李小果那淡淡的表情,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不是毫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了,只不过藏在心里。一路上,李小果都没说什么,谢方跟马闯也没说话,我不知道马闯跟李小果是怎么说的,总之就这样过去吧。接下来的十一假期我几乎是在家里的床上度过的。九月末的天气还在外面睡到凌晨,得场重感冒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因为不能说话,我早就习惯了差不多就行,只要还过得去从来不要求别的。不是想要委屈或是刻薄自己,实在是不想让李小果太过劳累。家里明明就是有护士跟保姆的,但是李小果却偏偏要自己来照顾我。忽然想起当时自己照顾段誉的心情也大概如此吧。看到他耐心的给我削苹果的样子,感到真的什么都没变。但,就在开学的前一天,李小果突然晕倒了。起初还以为是这几天照顾我没好好休息。不过,接下来的几天他的状况就越来越严重,时常头晕。我也陪他到医大一院看过,什么脑电图、脑CT、核磁都做了,结果什么问题都没查出来。医生只给开了些安神的药,说先调理一下睡眠再看看。这样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吧。然而,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我发现,问题大了。那天早上四点多我出去上厕所,一出寝室就看到厕所门口蹲着个人一动不动的,心想,谁啊这么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但走近了一看,竟然是李小果。他看见我有点儿兴奋,不过表情怪怪的,一摸,脸的冻得冰凉。我在他手心上比划了几下:在这儿干嘛,为什么不回寝室?结果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我——忘了寝室号了。”我心里一惊,要不是我不能发声,恐怕早就喊了出来。回去之后根本就睡不着,睁着眼睛一直躺到六点。早上起来我说要陪他再去一趟医院,他却一副我大惊小怪的样子“开玩笑的,自己的寝室怎么会忘了呢?”随后的几天他没再头晕,只是经常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好之后没有再发生忘记寝室的事情。我以为他没事儿了,但没想到那只是个间歇,因为,他在渐渐的忘记我。开始只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后来就不怎么搭理我了。但奇怪的是他只对我这样,对谢方马闯却还是像从前一样。年轻人得老年痴呆症的情况也是有的,但李小果的检查结果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病因导向。医生也感到很困惑,建议我们给他做一下心理诊疗。怎么会,近期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关于田赞的事情我也没跟他说,问了马闯,马闯那时候也搞不明白田赞的话,就没敢冒然的传什么话。况且,我每天都跟李小果在一起,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吧。但,各种检查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医生从现实问题聊起,问李小果关于他朋友的事情。李小果聊到朋友很开心,但只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聊起,更早的就没有。在李小果所说的朋友当中,孟博周超和那之后认识的人都在了,唯独没有我。医生开始慢慢的引导李小果,问他有没有听说过“吴涣”这个名字?这时候,耳机里静极了,大概过了一分多钟,李小果才开口“听是听说过……不过现在这个名字…..早就已经没有意义了。”听到这里,我跟谢方马闯都愣了一下,同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那种预感也没持续多久,因为很快这种预感便成了现实。“为什么你说‘吴涣’这个名字没有意义了呢?”。“如果我死了,‘李小果’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不!不!他不是李小果……他一定不是李小果,我明明就还好好的活着,我明明就在这里,我明明就还活着啊……但我也不愿意相信,不想相信,李小果他……真的已经——疯了。疯了?不会的……不会的……没准儿——是我自己疯了也说不定,对,是我自己疯了,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我现在不是哑巴,吴锦天也根本就没死,哈、哈哈——没想到人一旦疯起来,世界竟然会这么他妈的奇妙!怎么,段誉,你也觉得好玩儿吗?但我现在为什么想哭,只是想哭吧,还没哭吧,那这眼泪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会跪在地上蜷着身子抽搐着?别碰我!谁都别碰我!就让我哭吧,让眼泪洗洗眼睛,让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谁来告诉我,我真的还活着吧,难道我真的是已经腐朽殆尽却又不肯放下的冤魂吗?……不,我绝对不允许那个曾经机灵、爱笑的李小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要疯也必须先给我个理由!。我冲进隔壁,一把抓起李小果的衣领:李小果!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我吴涣还活着,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无论何时都不会离开我吗,那现在你要去哪儿?想去发疯?行啊,也带我一起啊。现在丢下我一个人,还算哪门子的朋友?你说话啊,回答我啊,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无论我怎么问他,怎么用力的摇他,他都不出声,只是惊恐的,不知所措的盯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正在施暴的精神病人——他被吓到了,那眼神的背后,是他对我无比的恐惧与陌生,那种隔阂,那种距离,不是什么简单的天涯海角,而是简直就像过了几生几世那么遥远……那么……空洞,在他的眼神里,我完全消失殆尽,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我像是被从他的世界中,不,像是从整个世界中被抽离。现在的我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个异物。他极力的抗拒着,我已经无力再闯进他的世界。那种无助感抽尽了我浑身的力气,压抑着我想要爆发的……想要爆发的什么呢,现在的我还能爆发出什么呢,哭也哭够了吧,现在的我是个废人。我无力的跪在李小果的面前,那么不甘心!我宁愿田赞说的全是真的,宁愿是李小果背叛我,宁愿自己现在真的是在跪下来求他别离开我。我也不要他像现在这样完全不认识我,因为,如果只是背叛,李小果至少还记得我,我跟他的记忆至少还在他的脑子里吧。是吧,是这样的吧,李小果?李小果你看看我啊,我求你,求你看看我,啊!看看我啊,我是吴涣,你听见了吗?求你……求你别离开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骗人的,全是骗人的…….求你……求你…….“吴涣,你别这样……”“吴涣,你冷静点儿,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吴涣……”“吴涣…….”是吗,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这才有勇气抬起头,但李小果的神情更诡异了,先前的那种不知所措早都已经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恐惧,像见了鬼一样。他开始用力的推拒着我,“不!他不是吴涣……吴涣……吴涣早就已经死了,他不是,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用力的拉住他,一个陌生人有什么资格拉住他不放。他要去他想去的地方吧,找他要找的朋友。如果真的是我疯了,那现在的我也许是疯狂当中偶尔清醒的时候,那么,趁此,放他走吧。让我一个人就好,继续做梦,继续发疯,再也不要清醒过来了。也许,李小果只是陌生人,只是我不知道在哪里看了他一眼而已。活在我的世界里的李小果是假的,现在这个李小果才是真的李小果。哈,我果然还是疯了吧!吴涣真的死了也说不定,也许,我也认识吴涣,也许吴涣早就死了,而我现在只是替他活着,就像张家辉演的《寄生人》一样。朋友死了,自己无意识的代替朋友活着,把真实的自己藏在心里某处,沉睡着,但一旦醒来,那就是一场永远也无法结束的恶梦。那么,我到底是谁?我又为什么要替别人活着?马闯什么时候追出去的我不知道,谢方还在,但只是还在而已,我不想看他,也不想跟他表达什么,我不想他搭理我。谁都不要来碰我,我就想这样发呆,一直呆到死,那样,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不管是我,还是真的吴涣,一切就都结束了。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也听不到谢方到底跟我说了什么。只知道马闯回来的时候,累的大喘,李小果没回来,马闯没找到他。无所谓了,找不到也没关系,李小果他只是去了他想去的地方。就这样想着,这样想着,不然,我现在还能想什么,还能怎么想?该回学校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吧,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活着,做大家都在做的平常的事情就好。我也许只不过是唯一一个有点思想的行尸走肉罢了,还计较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恶梦,原本平平静静的,快快乐乐的日子,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狂乱。又是奇怪的段誉,又是死人,又是枪伤,又是丧父,又是…….这些如果只是电影,放在平时,一定会觉得什么烂片儿,完全没劲。但这是生活啊,真真切切的生活,为什么这种无聊的电影我会承受不了。为什么我要在这么无聊的剧情中如此的堕落,堕落到想死都不想死,就这么腐朽的麻木的活着?导演会赔死吧?哈!我果然还是我。白的,全是白的,苍白,单调,乏味。我不是要回学校么,为什么还在医院里。“吴涣,你醒了?”是谢方。“吴涣,你先别着急,现在这么干找也不是办法,咱们回去发个寻人启事什么,要比这样乱找好的多。”马闯说要发寻人启事?寻谁?“李小果他现在脑子不清醒,在外面真的让人很不放心,学校那边回去再说,但是家里,你是不是该联系什么人过来啊?”他们在说什么啊,李小果怎么了?啊!头疼的厉害,这之前的记忆好像是一片空白,又好像是隐约有着什么?我为什么会这在这里,李小果又怎么了,为什么他不在,他现在在哪儿,刚刚我好像要丢下他回学校,为什么我会要丢下他?但是现在我为什么还在医院?头疼,头疼,头疼…….吴涣已经死了,你不是吴涣,放他走吧,也许是我疯了……吴涣…….吴涣…….这到底是怎么了,李小果,李小果……………在那之后,我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冷静下来,也许是这医院的药香让我回忆起了小时候在吴锦天的单位里跑着玩儿的感觉。是的,我的确就是吴涣。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情,也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我把电话拿出来,找到丁秘书的号码,让谢方给丁秘书打电话。是的,是丁秘书。自从两年前吴锦天死了之后,公司就交给丁秘书打理,学校就还是郭琮名打理。虽然,郭琮名在工作之余还想要用心的照顾我。但,眼看着他越来越憔悴,很多事情都开始力不从心。我已经这么大了,只是哑了而已,生活上还没有什么问题,再加上之前有李小果一直陪着我,所以,郭琮名才放心了不少。但是,像送我来学校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转手给丁秘书了。丁秘书打理公司虽然很忙,但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照顾我。其实,这样的事情,只要派人来就行了,丁秘书也好,郭琮名也好,都完全不必这么放在心上的。但我还是感谢他们这么做,因为,那样感觉像家人。派过来的人只是在做工作,而丁秘书亲自来就不一样了,像哥哥一样的叮嘱我跟李小果,很细心的帮我们准备好了一切。我不知道吴锦天活着的时候给了丁秘书什么好处,其实,他已经接手了公司,以他在公司的职位,权利,在法律上做些手脚,吞掉吴锦天的股份也很容易吧,但他却没这么做。一个北林管理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明明有机会留学却偏偏在吴锦天身边当秘书。其实,后来,吴锦天也说过要送他去国外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现在,丁秘书倒是有能力出国去了,但是,却因为工作太重根本走不开了。他也才比我大几岁而已,今年还不到三十,吴锦天的眼光的确不错,这么年轻就能承担起这么大的公司,最重要的是,丁秘书至今都还关心着我。很快,各大电视台,各种广播,街道,到处都是寻人的信息。同时,丁秘书也派了很多人在到处找。这个城市虽然比不上北京、上海那么大,但是想在这里找一个人还是不那么容易的,更何况要找的人自己还脑子不清不楚的。时间拖的越长,就越令人担心。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这么冷的天,李小果,你到底在哪儿啊?时间一天天过去,我每天醒来都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即使丁秘书加派了几次人手,还是毫无头绪。焦急着、冷静着,最后只剩等待。就在我似乎又要脱离现实陷进梦境中的时候,李小果回来了,十一月二十四号,星期一。

李小果他是自己回来的,什么都没变,还穿着他走的时候的衣服,精神状态也一般,不好不坏。他不停的向我道歉,说不应该说那样过份的话,不应该一走了之……我想问他这些天他都去哪儿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可是,他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一直“对不起,对不起”的说个不停。天已经黑了,他偏要拉着我出去,急匆匆的不知道想要带我去哪儿。“吴涣,快走,要不然就见不到他了。”去见谁?李小果已经回来了,难道在此刻还能有谁让我如此的担心吗?“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开车过来,得快点儿,段誉不知道还在不在。”段誉?我没听错吧,怎么可能,段誉已经被刘念带走了,两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李小果根本不顾我的疑虑,径直的走到公寓对面的一辆车面前,等等,这车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周超原来的那辆奥迪吗?不对……这车早在高二的时候就撞废了啊。高二那年冬天,周超开着这车去车站接人,本来就喝了酒,加上平时都不怎么开车,结果在中环路躲一个轻卡,就撞了。幸运的是车里的人竟然一点儿没事儿,但是那车是连修的价值都没有了,直接处理掉了。但眼前这车的的确确就是那辆,这喷漆还是新取车回来,我们几个就喷上去的,就算这涂鸦一样是凑巧,但是这车牌也竟然是同一个。简直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过来啊,吴涣,快上车。”我愣愣的上了车,李小果开的很快,完全不考虑是在校园里。出了校园开的就更快了。直到一个重汽拉着长笛,从我们身边擦过去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李小果他……好像根本不会开车!等等,这里明明应该是单行道,但刚刚的重汽怎么是从我们对面开过来的……天哪!李小果他逆行!意识到这一点,眼前就突然变的不一样了,先前还比较冷清的路面一下子车多了起来,全都冲着我们开过来。刚刚李小果他是怎么躲过去那些车的,我没有时间去想,突然猛烈的一震,没有急刹车的声音,只是砰的一声,我便从车里飞了出来。我清醒着,知道自己刚刚发生了车祸,现在正躺在马路上,双腿只有一瞬间的剧痛,但现在已经完全麻木。头有些眩晕,想爬却没有力气。但我侧过头去能看到李小果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好像也还清醒着,比我好的多,至少还能动。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张的,但听不清是在说什么,好一会儿,那声音才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他在一遍一遍的叫我的名字。我想回应他,但我早就哑了,根本发不出声。随后,我看见他在地上胡乱的爬着,在从我身边错过了几次之后,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又爬向马路中间,刚在一场车祸中幸免,紧接着又在另一场车祸中遇难。从始至终他都在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天,我第一次痛恨苍天:当时瞎的,为什么不是我…………又是恶梦!看看手机,才半夜两点多,十一月十四号,星期五。李小果失踪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还是毫无头绪。不过,刚刚的那时什么梦啊,都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心还在一丝一丝的痛着。若现实真的这么可怕,那我宁愿李小果他不要回来。这段日子心绪的确宁静不下来,但头脑却比往常要清醒的多。若是还是李小果失踪当天的那种状态,做了这种梦,现在肯定是哭的什么似的了。但是,现在我却非常的镇定,似乎从前的我又回来了。虽然不能够像最初的我一样活泼、快乐,但至少我现在已经不再消沉、不再那么麻木了。的确,李小果不在身边,我就要自己处理事情,也许一直以来就是因为毫无变故,我才能安于寂静。一旦事情稍微有了变动,那原有的世界便起了波澜,让我看到了与往日不同的一面。整个事情都换了视角,开始吸引我重新去审视。那天的田赞明明就是在暗示我小心李小果,但如果他是局外人的话,就应该不可能知道陈馨他们的存在。也就是说,田赞的话,也许只是个意外。而且,怎么看田赞跟整个事情都不像有联系的样子,而他又不像是专门来挑拨我跟李小果的关系的,毕竟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那么,我现在假设田赞的话是真的,那李小果的目的是什么,就是陈馨所说的测试吗?如果李小果是陈馨一伙儿的,但是,为什么疾控中心来抽血的那次,李小果会跟段誉一起被抓?还有,内蒙之行的时候,李小果跟刘念追的人也应该是陈馨一伙儿。这样一来,岂不是很矛盾。还有,从当时刘念对李小果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不认为李小果是站在对立面儿的。虽然那个刘念一直都不愿意告诉我什么,但我总觉得他知道的要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而且,他临走时的信里也说要我照顾李小果,加上我跟李小果相处了几年的时间了,怎么看来,李小果都还是站在我这一面的。但这样一来,田赞的话,要怎么解释,难道是假的?既然,田赞没必要骗我,那就说明田赞得到消息的时候,这消息本身就是假的。但是,田赞当时跟邓明明的关系就像我跟李小果一样啊,这样的关系,得到的消息假的可能性又很小。难道他们的关系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实际上不怎么要好?总之,看来自从那次之后,田赞跟邓明明是彻底掰了。这么想着,结果还是一通混乱,根本理不出什么头绪。但一想到李小果的病,就更令人感到莫名其妙了。各种检查结果都正常,但人的精神状态却混乱到不行,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突然的发起疯来呢?疯子说的话有时候也不一定全无意义的吧,那句“吴涣早就死了”到底指的是什么?怎么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在田赞跟我说了什么之后就发生的,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李小果怂恿邓明明到底跟“我”的死有什么关系?那件事明明就已经过去两年了,为什么现在又觉得有什么在隐约的浮现出来?我本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些疑虑只沉在心底就好,但是……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有三次以为是找到人了,但过去一看都不是。现在我已经不再那么着急了,着急也不是办法,着急也要慢慢的找,慢慢的来。我每隔两天都会去李小果失踪的医院附近转一转。那里是市中心,平时人就很多,再加上又是火车站附近,人来人往的。有时候,看着医院对面火车站上的大钟表我在想,李小果是不是真的已经搭火车走了啊?一大医院的门诊楼有两个门,从左手边的门出去直走是博物馆方向,而从右手边的门出去直走就是火车站的方向。李小果,你到底选了哪一边呢?无论你选择了哪一边,我都会继续找,很简单,因为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李小果,我仍当你是朋友。十一月二十六号星期三,这一次李小果真的回来了。和梦里梦到的不一样,李小果没有一回来就像我道歉,他那平淡的态度倒是把我的惊喜压下去不少。而那种无所谓的表情,也让我觉得,若是我为他回来而高兴,那在别人看来似乎是一惊一乍。但别的都没变,他还是每天跟我一起去上课,给我打饭,细心的问我还需要什么。只是,总像是在想事情似的,还是有些发呆。我不知道他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头脑忽然又清醒了。他的那种冷静竟然显得有些寒气*人,让人不敢去问。谢方跟马闯对他的态度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是,换了是我,也许也不太愿意跟一个发过疯的人住在一起。李小果出奇的安静,除了跟我说必要的话之外,不跟其他人说任何话。十一月二十九号,星期六。我跟李小果回家住,他才开始放松了些。他站在窗边向窗外看着,那花园里都是厚厚的雪,我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大约站了有一个小时他才开口:“吴涣,你知道我的假的吧?”

我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活到什么份儿上才算有资格讨论自己的人生。李小果有吗?段誉有吗?我有吗?吴锦天应该有吧?人之所以认为自己的人生是真真实的也许是因为人们一开始就是这么活的,人们的生活里也只有这个。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摸过枪,有些人一辈子却从未离开过枪。两种不同的生活,你否认也没办法,他们一直都在。就像一年暑假,到老妈的保险公司去当临时话务员「其实,也就是去捣乱的」,当时有一句套话,就是在开头或是结尾说句“祝您平安幸福”也不知道当时是第几个电话了,总之接电话的人是个老人,“我就快要死了,我在医院,都没人来看我,谢谢你给我打电话,你真是个好人,我就要死了……”当时还只有十五六岁的我听到这种电话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句套话怎么说觉得怎么别扭,最后我连如何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后来一连好几天都不敢看家里的座机。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就像是把电话打到了异时空,什么死不死的,我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但现在想想,那不也是生活吗?快乐的《男子高校日常》才是我是菜,但现实却把我从当中越拉越远。那些虚假突然之间变成了真实,而那些曾经的真实却离我好远。于是抓不住什么的我开始认真起来。就好比现在走在大街上突然遇到粽子,我第一时间想的应该是小哥是怎么对付粽子的,而不是:这真的假的?三苏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的确,一不小心在人所构建的虚假世界中惊醒,你便不想再相信任何人,甚至你自己。但我想活着……该来的总要来的,就算以后的日子糟糕到足以让我后悔到想死一百次我也无所谓……自己不会变脸,看川剧也很享受……的确,我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来。有些人太过熟悉,不用看样貌,不用听声音,只是感觉,就能辨别真伪。他跟李小果真的很像,不仅长的像,甚至是身形都差不多。但对于我来说,只一个拥抱就够了。我并不想揭穿他,只是觉得那种感觉虽然陌生,但还不至于令人恐惧。重要的是,在随后相处的日子里,他根本没有刻意的伪装自己。用着别人的脸却丝毫不克制自己的心绪,放心的发着呆,冷静的照顾着我,完全的没有掩饰,即使他的心不是敞开的,但也感觉不到有任何的防备。那张李小果的脸只是装饰而已,如果我想看,就能看到他的心。“吴涣,很多事情不仅是你想不到,就连我也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与你见面。确实,我是打算要再回来的,但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中。李小果的状况比我预料中的还要糟糕一些,而且那帮人似乎还没有死心。最棘手的是,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师傅还没有交代清楚就过世了,也许师傅也不是完全清楚吧。真快啊,一晃都已经两年了。当年师傅静坐了三天才决定把事情告诉我,其实,在师傅过世之后,我就常常在想,师傅在那三天之中到底都想了些什么。直到我看见一无所知的你和承担着这一切的你爸爸,我才开始了解师傅的心情,把沉重的秘密托付下去也是一件极其沉重的事。有些事情,说出来,对于听者来说就是负担,这也是一开始我不愿告诉你的原因。但,万事根本不可能都由着人的想法来,就像是你爸爸最后所做的,如果可能,但凡还有其他的办法,我想他都不会亲自把这件事情托付于你的。现在的我也是这样的心情,虽然我跟你们吴家并不存在什么托付不托付的关系,但就现实来看,其实质上都是一样的。我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我所背负的也绝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承受的了的。虽然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事情还远未结束,但现在的状况实在也是我所始料不及的。师傅一死,很多事情我都要重新调查,原本单纯的事情一变再变。而且,现在李小果的状况极其不稳定,并且一时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代替他。所以,现在很多事情都要靠你自己。其实,这几年的事情早就超出了师傅所交代的范围了,对于我来说很多事情都是意外,所以,现在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静处理,把任何意外都当作理所当然。就拿李小果的事情来说,你最后选择相信他我很欣慰。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从前或是以后,无论李小果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他都值得你去珍惜一辈子。人的世界可以很丰富,但也可以很单一,李小果的世界就只有你,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但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向你保证。我把李小果托付给你,当然有我的理由,理由之一就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与其说当年把他留下是为了照顾你,还不如说是为了让他活下去,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都好。有些事情该告诉你的时候,就会告诉你,但有些事,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最好别问也别去想。有时候真相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也许,真相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对于你来说,你只要记住李小果是你的朋友就足够了。你若珍惜他就不要在乎他的身世,我只能说,一旦你知道了真相,你就会永远的失去他。这不是玩笑!我知道也许你在想凭什么要都听我的,但现在就只能这样。也许有一天你会拥有自己处理这一切的能力,但绝对不是现在。事情还在变,我已经不敢再做任何预测。这两年来,我只做了两件事情,一个是照顾段誉,一个就是在追查最后的那些人。其实,原本事情很简单,当时段家人走了之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样。闯进你家的那伙儿人完全像是局外人,可以说有点儿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但,世间哪来的那么多莫名其妙?他们既然能够参与进来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但很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公安什么的根本不能明着去问,很多事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都要靠我们自己去查。在这方面没有头绪,是我最担心的,因为他们现在应该找不到段誉,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来盯着你。而且,从丁秘书给的录像来看,那帮人不是只想要段誉的血那么简单。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师傅生前完全没有提到,这就是我说的要重新调查的事情之一。按理,一般人有个仇人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放在段誉身上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整个事情牵扯的人太多,时间太长,中间有个几年毫无动静都根本不会影响到大局,这两年虽然很平静,但是并不代表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光看段家人就知道了,大费周章的折腾的那么多年,到头来还是没有放下。虽然,这伙儿陌生人跟段懿有关系只是我的猜测,但也绝对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段家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还有就是李小果,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他现在的状况是否就跟这件事有关,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的反应让我很不安。至于段誉,我暂时还不会告诉你他的状况,越隐秘越好,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为了他好,也更为了你好。还是那句话,要小心身边的人,虽然现在我也在你身边,但我还有其他的好多事情要做,不能贴身照顾你。有些事情的确是不用我亲自去做,但事情到了这种时候,实在是不能放心。我没有过分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振作一些,我知道你也承受了不少,但人活着,就总得向前走不是吗,况且还有我们该承担的要去承担。我不会一直在,不是抱着求死的心,而是实在是世事难料。我得尽力在我出事之前把该处理的都处理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好。当然,如果最后我能幸免,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要是真的有一天,我死在你面前的话,你也不必抱太大希望,有些事是我到死也不会说的。还有,记住,谁都不要相信,包括我、包括丁秘书、包括李小果,这是个很难的过程。有些人也许对你说谎,但他不一定就是害你,就像你爸爸;但有些人骗你就是有他的目的。也许我说的比较矛盾,但事实确实就是如此。至于郭琮名,他的确是个局外人,但,怎么说呢,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总之,我也不想一下子给你太大的压力,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但毕竟早做准备还是有好处的。虽然这对你来说有点儿难以接受,甚至是有点儿残忍,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其实,真的,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事情在你身边发生了,变化了,甚至是已经结束了,你都还没有任何察觉,那么对于你来说,就是风平浪静,幸福也许还不远。但这对于我来说早就已经成了奢望,我也渴望过正常的生活,就像当年师祖说的,人只要过平常的日子就好,那样才能活下去。我不想左右谁的生活,要如何生活是每个人自身的权利,但有些人是无法选择的……好了,我今天说的够多的了,过几天李小果就会回来。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至于今后的事情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就不是我能够说的算的了,但该做的我还是会做……”整个过程他都一直背对着我,根本没有转过来看我的表情,也许,他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我有什么反应,无论我赞同或是反对,他都要说下去,无论我渴望或是根本不在乎,不需要我知道的他还是一样不会告诉我。还是那沉着的语调,但似乎比从前更沉着了。刘念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同,他没有跟我有过太多的接触,没有在一起谈心,没有在一起打闹,我们之间甚至还只是陌生人,但为什么他会如此的吸引着我,他那种独有的冷静中总是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是那种和吴锦天完全不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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