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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莫城这日是个晴天,雪停了,太阳照到雪地上,份外耀眼明亮。在这样熟悉的环境里,我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再加上睡足了,已经从疲劳里完全恢复过来。想起昨夜跟逸林的谈话,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可信。一切都过去了。但愿。

吃了早餐,我便往狄更生教授家里挂电话,祝他和家人圣诞快乐。狄更生教授的情绪显得特别好,朗声告诉我,他们一家正在准备今晚的圣诞大餐。他那对分别在西雅图和洛杉矶工作的儿女,都已经带着各自的情侣回到了家中。你也过来吧,狄更生教授高兴地说。虽然我很想见见他那位在大导演史蒂文·斯比尔伯格制片班子里工作的未来女婿,但因一个月前,我刚在他家里过了感恩节,所以赶紧谢过他,说跟别的朋友已经约好了。他便说,那好吧。噢,你看,怎么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忘了呢!他说。我说,什么事啊?狄更生教授便笑起来,说,今天早晨,我跟费里博士通了电话,听起来他们很可能会给你那份教职啊,真棒!你等着听好消息吧,这应该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圣诞礼物吧?哈哈哈,狄更生教授随后笑出了声。

我笑不出来。我已经不想到冰山镇去了,可是这话,我现在不愿说,更不愿在电话里跟他说。是吗?我努力作出兴奋的样子,可听起来还是懒洋洋的。你怎样听起来不太高兴似的?狄更生教授敏感地问,不等我回答,他又说,还是那句老话,你得有个出发点。刚开始到小点的学校没有什么坏处的。我知道的,我赶忙说。这时,他太太在背景里叫他,我们便互祝诞快乐,然后挂上电话。

在楼上的起居间里,逸林正在煮咖啡,见我上来,他朝我笑着打了声招呼。我应着,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来,喝点咖啡吧,逸林招呼我,没事人一样。我注意到他的眼圈很黑,看上去很疲劳。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刚想就昨晚的事再解释一下,逸林摆了摆手说,我们待会儿一块儿出去逛逛吧,今天是购物的好日子,你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东西在打折。我也得给老崔的两个孩子买些玩具什么的。我便顺势说好,喝完咖啡,就跟他一块儿出门逛MALL去了。到了傍晚,果真大包小包地回来。包好了给老崔孩子们的礼物,两人匆匆出门,到在城里另一边的老崔家过节去了。

老崔其实并不老,只有四十出头,可是他自己喜欢称老。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在四川游泳队待过,是健将级选手。后来读了川大中文系,来美国后又转学大众传播,现在爱大电教中心工作,是个极爱热闹的家伙,话也特别多。他和在普镇一家小型电脑公司工作的太太在城外买了块地,自己设计建造了一座三千多平方英尺的新屋,那个规模和派头,在莫城堪称豪宅,引得一些朋友给他安了个“崔文彩”的绰号──三十岁以上的中国学生们,都知道川中大地主刘文彩,小时候都看过揭批他的那座举国知名的深宅大院的电影。新屋建好后,老崔家里几乎就成了莫城的中国留学生俱乐部,派对没有断过。一到节假日,他家里便门庭若市,众人打牌、聊天、唱卡拉OK,不亦乐乎。现在又造了小型电影院兼舞厅。在这种地方生活,再不自找乐子,还不憋死?老崔常常说。只是我一直很忙,老崔的新屋落成后,我这还是第一次去。

那夜的火锅吃得很过瘾,筵开三大桌,用的是老崔从四川背回来的麻辣火锅料。满屋子热气腾腾,大家喝酒聊天,然后打牌的、搓麻将的、看录像电影的、唱卡拉OK自娱的,各得其乐,孩子们更是大呼小叫地在楼上楼下到处乱跑。最后,老崔在新落成的地下室舞厅点上几十管蜡烛,光影摇曳间,一派群魔乱舞。直到凌晨二时,方曲终人散,各自归家。

回到家中,跟同是情绪很高的逸林道过圣诞快乐之后,我回到自己房间。因为喝了不少酒,跳舞又跳得兴奋不已,接着还喝了很多咖啡,我毫无睡意,兴奋地在屋里哼着歌,打开电视。

这时,电话铃响了。Hello!我拿起电话,兴奋地应着。

一阵沉寂。Hello!我又叫了一声。电话里传来丹文平静、冰冷、却是一字一句的声音:原来是你!

丹文,你是丹文!我跳起来,下意识地冲到窗口边上往外看。窗外一片漆黑。我的小腿有些打抖,说,丹文,你误会了。我都看见了!你真会装啊,真是老天有眼,怎么就让我碰上了你呢。她又说,这回口气变得有些凶狠起来。我想像她说这些话时,五官可能都歪了。

丹文,你在哪儿?我平静下来,问。

你说呢?丹文冷笑了一声,反问我。我听得寒从脚起,我知道她会很快挂断电话的,也鼓了勇气马上说,丹文,你不是说你只要一个Why吗?我帮你问过了,这里面,并没有一个简单的Why。

你也配!这个问题得由他当面给我一个回答。我要找的是他,胡力。哼,他居然还改了名字。荒唐!丹文咬牙切齿地说。没等我回答,她在电话那头冷酷地说:只要他还在喘气,我就能嗅着气味找到他!

丹文!我压低嗓门儿叫了一声。那头回以短暂的停顿。电话在我手里微抖着,脚尖无法自制地在地毯上磨擦起来。我鼓着勇气说,你知道,擅自跟踪盯梢他人是违法的。丹文很不屑地一哼,说,你还威胁我?笑话!我用得着吗?你得记住,我是走过万水千山的女人。要在这么个指甲大的地盘上找一对来自中国的狗男女,呵。她竟然轻笑了一声。

我还未及作出反应,丹文在电话那端冷笑起来,说,你就那点城府,还真讨人可怜。一看到他的照片,就给吓成那样,再弱智的人,也不可能错过这条线索。这一带有几所大学?到科德林再一扑空,就是用脚趾想,也能想出应该到莫城来看看你!嗨,就凭你那点儿胆水,当初你倒敢做,也敢跟这种狡猾的老狐狸搞在一起!

你绝对是误会了!我叫了起来。你听我解释,我仅仅是逸林的房客。说到这儿,许梅的名字跳了出来,我犹豫了几秒,决定跳过她。丹文沉默着,显然在认真地听。你们都是──,我心里想说“好人”,可是话到嘴边,心里梗了一下,感觉怎么也说不出口,便掩饰着说,都是跟我那么有缘的人,在这样的时候,我真的很希望能帮你们做点什么。

电话里是一阵沉默。丹文显然有点松动了,不再就这个问题和我纠缠。

我双手都握到电话上,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劝她,我听到了自己牙齿咬合的声响。他很快就要混上终身教授了,不是吗?丹文不管我,开始自说自话。真不赖啊。说到这儿,她忽然声音高起来,并带上了哭腔:可是他是心虚的,你看他照片上的那双眼睛!听丹文的口气,仿佛她就站在我身边,正在给我指看逸林的照片。我的汗毛倒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快快地扫了一眼我的屋子。

屋里暖气很足,房顶的大灯雪亮;电视里演着场景喜剧,背景里观众的笑声此起彼伏。这是我的城堡,它是温暖安全的,我的神经有些松驰下来。你看他的眼睛!丹文这时又叫了一声,是相当神经质的叫喊,尾音升上去。

丹文,你真的误会了,我们不在一起……我说。丹文并不接我的话,她显然是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太知道了,他今天手里握着的一切,是沾着我青春的血泪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My God(我的上帝)!我在心里叫了起来。这时,我的心情镇定了下来。丹文!我低声叫着,丹文停住了,话筒里传来她的喘气声。现在时代不同了,你得往前走哎,我说着,心里想,何况我们今天是在美国。那些事情,听起来简直就象前世一样。对今天的中国孩子,因念研究生期间和心爱的人未婚同居被开除、失去前途的故事,听起来也是天方夜谭了吧?

我这样的古董,本来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我又哪里在乎这个属于你们的时代!丹文的口气有些软下来,听起来还带些感伤。我便接着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它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历史,放下它吧。

你说得好,历史!这就对了。我也愿意我是生在今天这个时代啊,可是我只能从历史中来。伪造的历史成就了今天的他,也能毁灭今天的他!丹文的情绪显然有些失控,话音传过来,震得我的耳膜发痒。毁灭?她说了毁灭!我立刻想到了她怀里的枪,赶紧说,你冷静点,你一定要冷静。我都听出了自己的颤音。

丹文沉默片刻,才说,你真还是个挺善良的姑娘,我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那个与狐共舞的女人。如果你说的是真话,看在你一路对我的友善和照顾的份上,我要劝你一句:你应该尽快搬走。啊?──我哆嗦起来,说,你不要太冲动了,你千万别干出什么傻事!你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危险!你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你现在哪里?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你?说着,我都要哭出来了。笑话,只需要一张邮票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会浪费子弹吗?丹文竟然读出了我脑袋里的内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哼,他不是做了新人了吗?他不是在新大陆上建起他的事业大厦了吗?他拿到来美国的签证时,曾经得意忘形地跟我说过,一个人,他想是什么,就能是什么。我要让他知道,一个人,如果他选择了做坏人,他最终只能什么也不是,Nothing, Nothing at all(什么也不是)!我只要写封信告发,他的大厦就会轰然倒塌,就这么简单。

丹文,你千万要三思。这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我还想说,你会毁了他的。可是,我忍住没将这敏感的字眼说出来。谁开玩笑了?丹文口气有些无辜地反问。你不是说过,你只要一个Why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的语气镇定下来。丹文却忽然在那头压抑着抽泣起来:我一看到他,我一看到他……丹文泣不成声起来。我能想像她的感受,鼻子也酸了一下,说,你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我话音一落,她那边的抽泣声却立刻停住了。一个短暂的休顿,我试探着又说,就算你对往事不能释怀,你或许可以试着宽恕他?来美国后,我学到一句非常有用的话:当你宽恕他人的时候,受益的不是那个被你宽恕的人,而是宽恕者你自己。真的,我试着做过的,非常受用。

宽恕?他也配!丹文不耐烦地打断了我,话锋一转,声音很轻地说,阿兰,我必须走了。我未及答话,她又追加了一句: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所有跟我有关的事情,都是你的一个梦境,你最好忘了它。说完,她在那头将电话掐断了。

要出大事了!我想。身体瘫软下来,往床上靠去,却靠了个空,顺着床沿滑坐到了地毯上,手里还握着的话筒,传出空洞而寂寥的嗡嗡声,反衬着屋角电视里轰传出的又一阵狂笑。梦境!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梦境?如果它真是,该多么好啊。我的胃有一阵短暂的痉挛,摸索着站起来,挂上了电话。看看搁在书桌上的表,已经是凌晨近三点了。我想到了逸林,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至少应该让逸林知道丹文已经来到莫城。

我喝了一杯水,关掉电视,屋里顿时让寂静填满了。实在是太静了,让人能够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又要下雪了。我站在屋子的中央,给自己打着气,然后壮胆打开了通向楼梯的门。洗衣间和杂物间深处,漆黑一片,让人心惊。我赶紧去开灯,手刚按到电灯的开关上,忽然想到丹文可能就在离我们很近的暗处窥视,便马上松开了手,就着墙角暗暗的夜灯,摸黑往楼上走去。

上到一层,楼梯转角直对着的是一个不长的走廊,走廊的右边尽处是主卧室。左边有一间是客房,另一间是书房。我平日绝少走进这走廊深处,那是逸林和许梅的私人领地。在这个不寻常的夜里,面对着这段短短的走廊,我犹豫了一下。走廊的墙脚边两盏小小的夜行灯,放着幽幽的暗光。主卧室的门关上了,门的下沿,有一线温柔的光亮溢出,逸林可能只开着床头的台灯。隐隐约约,我能听到逸林的话声,他显然是在打电话。

我下意识地将双手交叉起来,直抵着脖根往下压着,想使自己镇定下来。因为用力过度,我有点头晕的感觉。我强迫自己站下来,待呼吸稍为平静一些,才鼓着勇气轻轻地移步向前,朝走廊尽处走去。

你母亲……你去得真是对的……靠近主卧室门口时,我听到了这几个关键词,他是在跟许梅聊天。接着,是轻轻的笑声,他居然还在笑!那笑声让站在幽暗灯影里的我毛骨悚然。他的声音更低落了,然后是几声轻笑。这次的笑声有些暧昧。我抬起来准备敲门的手,便放下了,感觉很不合时宜。轻轻地转身,摸索着出来,下楼,躲回到自己的屋里。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便写了一张字条:逸林,有急事找你,见字请速找我!阿兰。然后又蹑手蹑脚地上楼,逸林还在电话上。我蹲下身子,将字条从逸林的门缝里塞了进去。

转身下楼时,我听到了逸林屋内电话的振铃声。我回头看一眼逸林的房间,屋里的灯已经灭了。多么短的间隔!是丹文了吧?我缩着脑袋,扶着楼梯的把手,几乎是滑步而下,一进自己的房间,马上关牢了门,关了灯,跳到床上躲到被子里去了。

脑袋有些昏沉,可是迷迷糊糊却怎么也睡不踏实,蒙着头,在被子里翻来转去。大概到了凌晨四点的光景,我似乎听到了上面车库里传出引擎声,我糊里糊涂地揉着眼睛,待反应过来,披着被子跳下床去,冲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除了屋外杜松在风雪中摇曳的枝叶,别的什么动静也没有。我有点恍惚起来,梦境,那是我的一个梦境?我撑着重重的眼皮,喃喃着倒回床去,要下大雪了!我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撑不住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了上午近十一点。一张开眼睛,我就忆起了昨夜的事情,一骨碌跳下床,草草洗漱之后,就往楼跑去。上到一层时,我一眼看见,主卧室的门开着。大雪天里,天光很暗,走廊上有点阴森森的。逸林!我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应声。逸林!我一边向前走去,一边战战兢兢地又叫了一声。来到门边一看,我的字条不见了。屋里也没人,我的嗓门儿大起来:逸林,你在吗?还是没有回答。我转身出来,向二层上冲去,边跑边想,逸林也许在楼上煮咖啡、做早餐?可是楼上也没人,死一般的沉寂。屋外沉暗的天光,从落地窗帘的边缘泄入,让满室整洁的静物,带上了一股神秘深邃的内涵,看在眼里,我大气都不敢喘出。我折返楼下,眼前闪出的是好莱圬悬疑片里常见的血腥场景:男主角或女主角倒在血染的浴缸里。逸林!我的声音带上了悲情,直往主卧室的浴室里去。浴室里乾净芬芳,雪白的暗花浴巾,整齐地挂着,我鲁莽闯入带上的风,让它们的边角微微动了一下。

我从浴室里退出,这才注意到床上的被子凌乱地掀起,一只枕头掉到了地上,逸林的睡衣睡裤散扔床边,看上去一付仓皇出逃的样子。我想起了昨夜里听到的引擎声,便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到二层上去开通向车库的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哆嗦。车库里停着许梅灰色的丰田,而逸林那辆四轮驱动深蓝色福特吉普却不在了。我记得非常清楚,从派对回来,他将车子停进了车库的。

我开了车库的门,径自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风小了下来,到处都是盈尺的积雪。逸林的出行在雪地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是圣诞节的早晨,普天同庆的时刻。社区里没有什么人出入,所以也不见人们出来铲雪。街坊的房子里,隐约传出欢娱的笑声,都在分享圣诞礼物吧?我想。似乎还闻到了新鲜出炉糕点的香甜味。

可我们这儿却出大事了!想到这儿,我很快退了回来,急速地往楼下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回到屋内,跌坐到地毯上,耳朵里是嗡嗡的鸣响。要不要报警?要不要?我焦躁地想着,一把抓起了电话,当手指就要击键的时候,却犹豫起来。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如果莽撞行事,早早就报了警,搞不好很可能弄巧成拙。丹文一旦进入警方的视线,逸林几乎就没了退路,他伪造学历的事情就会被捅出来。丹文已经说的很明白,逸林学历的把柄是她手里极具杀伤力的武器。而且,退一步来说,逸林即使是去会丹文了,说不定也不会怎样。逸林是历经沧桑的成熟男人,走到今天,什么风浪没有见过?想到这里,我搁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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