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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个世纪(2)

但我一直觉得,一个女人,不但需要同性的闺中密友也需要异性的好友。很多时候,男人和女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评判是极具分歧又具有强烈互补性的。如果一个人学会站在这两种角度思考问题,或者在决定一件事情前,能够听取两方面的意见的话,做事情很有可能会事半功倍。

只不过,“原始欲望”这个东西真的不能小视!

我们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采用“迂回战术”,男人总是对略带神秘感的异性兴趣十足……

我又开始大量阅读言情小说,因为我又找到了一家新开业的有很多新书的言情书屋。要知道我们家附近的那几个书屋,里面所有的言情小说我都看遍了呢。

我的“言情书龄”也有五年了吧。从初中时就开始看这些爱情故事。但那时只是偶尔看些。是从我高中那次修了一周的病假回到学校吧,我开始大量地阅读这些有着大团圆结局的故事。

每天都要借上三四本来看。晚上大部分温书的时间都被我用来看小说了。而周末没课或者是放假的时候,我更是如鱼得水,一天抱着六七本在床上啃。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这些言情小说。

很疯狂吧!

也许就是这样的疯狂,让我支撑到高中毕业,支撑到现在。

为什么?

因为每个故事都是那么曲折和美丽。每个主人公不论经历了多少苦难,他们都会得到一个很完满的结局。这总让我感到一种希望。我也有些和他们相同或者不同的坎坷和心痛呀,或许,也会有那样一个深爱我的人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和我相逢!

那样的话,为了我的明天,为了能够最终等到属于我的大团圆,我必须挺住。

挺住!

挺住,意味着一切!

现在,我还能想起高考之前最后的那两个月,我经常一个人,拿着英语书到小区的花园读书。其实,真正用来读书的时间并不多,我经常会胡思乱想。时常希望自己面前能够出现一条时光隧道,它能够带着我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那样的话,我就不用为考试而发愁了。

我要回唐朝去,就回唐明皇李隆基即位一两年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可是盛世呀,又比较开放,女人的地位也比较高。或许我也能遇到个什么英俊聪明的侠士,或者年轻有为的武林盟主什么的。

多有意思!

常常我想着想着然后就会哈哈大笑。也算是自娱自乐吧。

我当然知道,那些事情都只会是幻想。

不过,至少我现在还有如此丰富的想像力,说明我还没被高考的压力逼疯,不错了,真的感觉不错!

现在的言情小说也已经大不同于以前了。或者该说现在的人都更开放了。

以前小说中一写到“性”的场面就是“他吻住她红如樱桃的唇瓣……”省略号之后的内容就靠你自己去联想了。作者再写起下个镜头,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衣着凌乱地躺在一张床上。”

而现在,无论是什么样的小说中,都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关于“性”的细致入微的描写,每个作者的区别仅在于描写数量和次数的多少。

现在的言情小说也是如此。我曾经想到也许叫它们为“艳情小说”更贴切。但是,当我第一次看过真正被称之为“色情小说”的文章后,我的看法骤然转变。老天!两者相差,足有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

我发誓我第一次登陆黄色网站真的不是有意识的行为。那天在网吧,当我打开窗口准备去新浪看占星的时候,却同时连环弹出数个窗口,定睛一看,当时我的脸瞬间红得像个苹果似的。

连环弹出的窗口里,不但有裸女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性交照片。

我手忙脚乱地把它们一一关闭,还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在看我这儿,心虚得好像作贼似的。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黄站具有默认的功能,只要你打开它,它就会自动设置成默认值,那样的话,你每次打开对话窗口时默认打开的都会是黄站。

呵呵!

就在我误开黄站没多久后。我在网上遇到了一个老朋友。说实在的,他在我的QQ里待了很久了,我们却很少聊天。这一天,我们很凑巧地遇到,然后不经意间就谈到了“性”这个问题。

我们好像是从需不需要男(女)朋友说起的。

他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我说:没有。你有女朋友了?

也没有。但我很想交一个女朋友。

为什么?

他突然问:你有没有去过黄站?

我强做镇定地说:去过呀。

你有什么感觉?

误上的贼船,也就当健康教育课来上喽。

说实在的,那天太紧张,什么都没仔细看。可是我可不想在网友面前示弱。

他说:呵呵,你真够理智的。

我说:是吗?你很需要?你经常去看吗?

他说:有时候去。成年人都有需要的。

……

那次的谈话对我的触动满大的,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姜毅,也就是说连个吻都没接过,纯得像一张白纸呢。

成年人真的那么需要“性”吗?会不会没有“性”就活不下去?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我和莫雨晴谈起这些,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兴致勃勃地给我讲她的辉煌经历,包括她和几个男人上过床,她做爱时的感觉等等。说得我这个听者都不好意思了,我不得不打断她的话,而直接要求她跳过细节直奔主题。

什么主题?她愣愣地问我。

我无奈地摇摇头,你认为性在一个人的生活中该占有多大的比重?可以用百分制来表示。

哦。她好像明白了似的点头。然后装做一副专家的样子说:在男人看来应该占百分之五十,在女人来看应该占百分之三十,男人总是比女人对“性”要求得更多,而且中国的女人都很保守。但是“性”之于我嘛,应该占百分之五十五,我很喜欢做爱,我喜欢两个人坦诚相见时的真实和结合时充满激情的放纵。不过我最喜欢的不是做爱,记住,叶凌,将来你可以好好体验一下,接吻的感觉要比性爱的滋味更美妙。

我还仔细地琢磨着她的话,不能理解。直到我真正体会到“吻”的滋味。那是一种绝对的占有!在接吻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对于你都不重要了,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彼此拥有,彼此相属!

当然,遗憾的是我和姜毅再没有下文了。但我感觉自己有的时候会很渴望被人拥抱或是亲吻。我曾经暗自怀疑,是不是真的像人们所说的,人们一旦亲自尝试了性的美妙,就无法将它再次抛弃?

而我自己呢?

有些时候燃烧在心里的异样,是不是性的压抑?

我开始收拾东西了。我决定至少在冰城待满一年。

我该对自己的抉择有信心。

心里有很多凌乱的东西,相互撞击着。很想找个人聊聊,或许还包括一些成人话题。最佳的谈话伙伴就是汉尼拔了。蜡笔小新也可以说这些的,只不过现在他上线的几率是百分之一,所以对他我不报任何希望了。

汉尼拔现在上线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不知道是公务繁忙还是回家陪老婆去了。

我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挂在线上。

为什么好像大家都很忙的样子?给人家打工的很忙,自己做老板的也很忙。真不知道将来自己做什么好?哎……我的最高理想是“自由”!可怎样的生活才算自由呢?

你有没有感受过一种发自内心的惊喜吗?就像久未见面的好朋友没有任何预警地不期而遇。我就是以这样一种兴奋去和刚上线的汉尼拔打招呼。

我说:好久不见,正想着你呢。

他说:我也很想你呀,最近公司很忙。

是吗?今天怎么有空?

我来收一个邮件。

哦。会很快下线吗?

一会儿吧。我还有事。

很忙呀。那我就不打扰了。

聊一会儿吧。我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我给他讲我的心事。我才讲了一半,他就发过来信息——

对不起,我要下了。

这么快,我还没说完。

这样吧,你给我发邮件吧。

都快下班的时间了,你还忙?不回家陪老婆吗?

今天就是要陪老婆还有孩子一起去看电影。

哦。好吧。再见。

对不起。楼兰。下次再聊。再见。

哎……

下了线,我感觉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深深地叹口气了。

心中闪过一阵失落。

这个曾经对我甜言蜜语差点海誓山盟的男人,现在的我之于他,是不是已经成了明日黄花?

我把所有的衣物办了托运。这样我走的时候只要带上自己和钱包就可以了。

母亲似乎对我积极的回校情绪很不以为然。她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我也大概猜出她的想法,所以我总是逃避,避开我们能够独处谈话的机会,我怕这一谈,我又没了“走”的信心。

最终,我们还是有了一次零距离的谈话。因为我还是想做个孝顺的女儿,我要和她告别。

这是漫长的一天,从早上起来我就开始设计这次谈话的内容,并且揣测母亲的心思。

直到晚上九点多,母亲的声音出现在客厅里。我才有点不情不愿地走出去。

回来了。今天挺早呀。我故作轻松状。

你是不是决定要走了?母亲倒是不浪费时间地直奔主题。

是呀。我也干脆地回答。

什么时候?她又是一句严肃的问话,话里听不出丝毫的关心。

就这几天吧。还没决定。我坐到沙发上她座位旁边的位置,不再面对而坐,免得母亲看出我的破绽。

你决定好了,还是要回去,不再考虑一下?她试探我的决心。

有什么好考虑的,都学了半年了,不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再说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平静地说出我的想法。

半年的时间,浪费倒无所谓。或者你留下来重读高三,七月再考一次,我安排你进你想去的大学。母亲的声音还是那么掷地有声,让我感觉她不是要和我商量,而是已经替我做了决定。

不要了吧,再考一次,我非死翘翘不可。我随即还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

你看你这半年,都学了点什么呀,完全没了以前的庄重。母亲又生气了。

我以前很庄重吗?我觉得我只是麻木而已。我再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她又问回去。

是的,行李都托运走了。我坚定地说。

那我只有祝你一路顺风了。母亲的声音好僵硬,她说完站起身走向书房。那是她一个人的小天地。

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等等,老妈,别忘了每月寄钱给我。

母亲什么也没说,也没停住步伐,直直地走进书房然后重重地甩上门。

我想她真的生气了,因为母亲是最重视形像的人。

所有的时刻都很仓促而又模糊

除非你能停下来,远远地回顾

……

——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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