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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吻别之后

在云雾缭绕的山巅,即使是深夜,却伸手依旧看得见五指。

林凝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可这梦有点太过真实。头顶青天,脚踏山巅,面前站着这个女子锦衣素裹,长发飘然,一对香润丹唇映在自己嘴上,那股香气令人回味无穷。

这种柔软的感觉……

林凝心想这不和谐的画面出现,难道自己就要被和谐掉了?心里一慌,轻轻推开了这女子。

这本是一个美妙的梦,可偏偏在女子和他分开的时候,俏嫩的脸颊染上些许红霞,贴在林凝耳畔轻声说道:“我们的孩子,快要出世了!”

“孩子?这也行?”

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林凝惊醒,抬头看看窗外,是一片漆黑,这一夜无星无月,连风都没有,他擦去头上的汗,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之前自己在讲台上读那篇‘论人与猪’的论文之后被人嘲笑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身旁的女孩依旧保持着优美的睡姿,两只手弯起,靠在脸旁,微微张卡的小嘴平缓地喘息着。

‘好在她没有被自己吵醒,不然又要尴尬一会了。’林凝平躺在床上,出奇地轻松。想想以前,寒窗苦读十二年,高考之后总算是考上了个差不多的大学,又因为自己的性格而天天被人嘲笑,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遇见了她——祈芸。

祈芸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有时候林凝甚至怀疑为什么她会看上自己!他更不会想到,因为下午外面大雨倾盆,被淋湿的祈芸如今竟然就睡在了自己旁边。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孩子什么的……

林凝翻了个身,继续睡......

在他身旁,保持着睡脸的祈芸其实一直醒着,她抬手拨起林凝几根散乱的留海,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说:“大多数人都在未察觉中度过了一生,世界上其实有着许多不能触碰的秘密,但是,只有少数被选中的人才有着这种并非自愿,却又无法置身事外的命运。林凝,我该走了,不论怎样,你都要坚持自己的路走下去,即使没有任何理由,你都不可以像他们一样…随波逐流...睡吧。”

************

************

‘嘶。’

一阵风过,既不彻骨,也不温暖,林凝看看周围,或许是自己的梦境。他也不惊慌,看着这偌大的游轮上只有自己,反倒觉得有些惬意。北斗七星不断地闪烁,他不知是因为自己身处海上抑或是什么其他缘由,这夜空的星位似乎异于平常。

流星划落,纵使只有几颗,却给这宁静的夜里染上一层神秘。

天上的星星有着不变的美丽,但如流星这般变化着的星星也同样不凡。

潮起潮落,天地之间,原本就难容他这样一个人,一个不谙世音的人!

依旧沉浸在这自然界鬼斧神工的景致之中,林凝身后突然一阵躁动,他回首,似乎有什么撞进怀中!

这种柔软而温暖的感觉是他刚刚还在感受的,脑海中突然有种失落的慌张,他颔首,怀里那女孩仰视,两人目光相接,怔怔地看着对方,沉默着,仿佛连潮汐都凝固。

她一头乌亮的长发散落,些许被海水浸湿,些许随海风摇曳,些许紧贴肌肤,细长而微弯的睫毛颤抖了几下,鼻尖一抽,啜泣起来:“求求你,救救我!”

林凝似乎是因为看的出神,一时也不知所措,可这女孩说救救她?

还不待林凝想明白,令他觉得可笑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女孩而至的是几只动物!这些动物便是猪,兔,还有鸡,有趣的是这些动物竟然都是站着走的。第一次见到站着走的猪,林凝失声笑了出来。

女孩抱着林凝的双臂更紧了,身体也更抖了,透过女孩那大胆而怪异的服装,林凝感觉到她的心跳速率像引燃的鞭炮一样。

“小子,放开那女孩!”猪吼道。

林凝愣住,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猪似乎感到自己受了屈辱,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林凝看他那架势似乎很认真,便回答道:“你们追她干什么?”

这时,一旁的兔子和鸡也走过来,气愤道:“她吃了我,我们要抓她回去治罪!”

林凝再低头看看这女孩,憔悴的面颊显然是嫉妒恐慌之后的症状,林凝也不再嬉笑,严肃起来:“就算是我在做梦,你们也别太过分了,把这个女孩吓坏了可不好!虽然我不提倡人杀动物,不过动物抓人这种事情我也更没有想过。”林凝说着,挥了挥手,想要把这几只动物推到一边去,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动物竟然还手了!

那猪猛地一跳,竟然跳得和林凝并齐,转身一蹄便飞来。林凝急忙抬手挡住,只觉得手臂和那猪蹄相撞的时候有种疼痛感,随即便消失了。这种疼痛的感觉来得如此真实,林凝甚至怀疑自己的梦怎么会这么逼真!

猪似乎并不服输,两只手(前蹄)朝着林凝袭来。

“住手!”

正在这时,兔子终于发话了。林凝再仔细看看这兔子,其一身兔毛竟然那么纤细,就好像是人的汗毛一样,肤色也和人一般,着实有些吓人。

猪和鸡都转头看向兔子,兔子居然朝着林凝一躬身,行了个礼:“实在对不住,之前没有注意到,还请您原谅!”

林凝傻眼了,这兔子怎么突然跟自己这么客气?而且那猪和鸡也在听了兔子的话之后渐渐变得温顺,甚至是敬畏起来。

“原来您是贤者,我们得罪了。”兔子说道。

林凝不解,看着怀里的那女孩,女孩眼角的泪已经消散,一脸惊愕地看着林凝:“你…你是贤者?竟然还真有贤者的存在?还被我碰到了?”

“这…贤者是什么意思?”林凝更疑惑。

“贤者就是一辈子不曾吃过肉的啊!”女孩解释道:“有的人没吃过猪肉,就被猪称为贤者,有的人没吃过鸡肉,就被鸡称为贤者,看样子…你没吃过鸡、猪、兔的肉?”

林凝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我长这么大没吃过肉,也没杀过生……”他本想补充一句‘也没碰过女人。’不过想想,现实中祈芸如今就正躺在自己身边呢,虽然他们还什么都没发生……

此刻不只是女孩震惊,就连三个动物都惊呆了,当即向林凝跪拜起来。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三个动物像是在拜神一样拜自己,林凝也不慌了,清了清嗓子,更不想着快点醒来,只希望在这梦里能多呆上个一时半刻,也好让自己过过瘾。

三个动物纷纷请林凝去做客,林凝也没有多想,随口就答应了,那女孩虽然已经松开了林凝,可却不敢走开,一直贴在林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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