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冷落的剩女之门夜晚被人敲响,将会上演怎样激情火爆的故事?我心如鹿撞,?幸福得要歇菜。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还会有谁?这闷骚的家伙想我想得抓狂,管不住自己的双脚,又来跟我和好了。相处一年,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门儿清?
欢蹦乱跳地拉开门,残酷的现实恶搞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晕了,真的被雷晕了!
没想到是我吧?我抢程发忠的老婆来了。曾务远憋一肚子坏进了门。
这开场白一点也不出彩,真不知这人渣脑子是干什么吃的,一来就点我死穴,他能捞到什么好呀?分手之后,我的世界绝不容许程发忠三个字出现,谁提我跟谁玩命,难道他不知道?
他的名字深埋在我心里,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提起的。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居心,一提这名字我就扎煞起翅膀如临大敌。
现在,这人渣都羞辱到门前了,我还能按兵不动吗?我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脸喊停他,小心我拿板砖拍你。会不会说话啊?谁是谁的老婆?恶心死了!拜托你下次说话先走走脑子。
这人渣有着百折不挠的热脸贴冷屁股精神,呵呵笑着说,听我的吧,我会让你幸福的。我被分配到北边的镇上做公务员,这肥差干得轻松福利又好,老大对我不错,升官发财是早晚的事。远的不说,只消我一句话,就能把你从这破学校调到镇上。
癞蛤蟆打哈哈,好大的口气!他以为他谁啊?一来就吃定我,真拿自己当救世主了。要我拿爱情当进身之阶换名利地位,门儿都没有!我沈发贞人穷骨头硬,一切都靠自己打拼来争取!
这人渣拿我当方便面泡。赖在这里死缠烂打,轰都轰不走。我无语问苍天,招谁惹谁了我?又派一个我不爱的人来捣乱!作孽呀,我哪辈子缺了大德,尽遇上不靠谱的人!我不就随便打一招呼吗?怎么就把狼招来了。
我这人慧根不浅,长有天眼,知道他天生不是我盘里的菜,所以一点也不上心,他说什么我都应付着,闲着也是闲着,有人陪着磨磨牙,总比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一个人好。
这人渣口风中透露,想让我为他织件毛衣当定情物。我鼻血井喷,不带这么厚颜无耻的吧?追女孩子一个子儿都不舍得花,还让人家倒贴。难不成他有做小白脸吃软饭的潜质?这也太搞笑了,傍富婆之前也不上眼看一下,我都穷得水不流舟了,还赏口软饭给他吃,美得他!
天天被他痴缠,一个星期的日子倒过得飞快。
星期天回到家,父母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着急忙慌地询问有关这人渣的一切情况。我只有如实相告。他除了海拔低点,脸蛋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程发忠那祸害跟他没得可比性。
父母一听就来劲,那你可要上心点,别让他跑喽。人家有款有型又有品,比那流氓强十万八千倍,不会哭着喊着上赶着求你。
没法跟他们交流,我郁闷得要撞墙。爱情无价,是不能放在天平上论斤论两买卖的。懂不懂啊他们?对这人渣没感觉,家产万贯,嫁他也不会幸福。
舅舅一家真是嘴欠,又把情报出卖给二老。不管什么事,只要他们一掺和准没好儿,我得提防点。这些就会捣乱添堵的亲人,我拿什么都拯救不了他们!
弟弟在二线城市上重点高中,每月得大把票子供着。我家那状况,财政大权旁落在烟鬼加酒鬼的爹手里,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收支就没平衡过。新债叠旧债,债台高筑。为了淘换弟弟吃喝的票子,老妈让我陪他把新摘的棉花拿到镇上卖,换仨核桃俩枣救急。
仗着我的初中同学在镇棉花站工作,交易的时候不会恶意压低价位,我们各载两大袋棉花出发了。
躁热的秋阳中我人困马乏,深度抑郁地往前行。这年头,谁跟农业沾上边算是倒了血霉。辛辛苦苦打拼一年,连个温饱都混不上。土坷垃里刨的那点东西,累死累活拉到镇上,排队都要N天。被粮所那班大爷挑挑拣拣,价钱低得没有底线,换回几个铜板还不够化肥钱。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那叫一个苦啊!
我正郁闷地骑着车子,背后响起一声问候,你干什么呢?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祸害。久违了,这温柔而磁性得能把人骨头都融化的声音,真好听。这是分手以来第一次跟他正面撞上。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他了,看来地球真的很小。
我该以怎样的口气跟这禽兽说话?无情地背叛并深深地伤害了我,亏他还有脸跟我搭讪。我身子一僵,脊背挺了挺,以不可战胜的高傲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那个叫王清的死党见我们有戏,悄无声息地闪了。
分都分了,跟陌路人还能有什么交集。我的心一阵痛,用杀伤力超强的眼光冷冷地扫他一眼,指着前面红衣服说,那是我弟弟。
见我落得太远,弟弟已停下来等我。这祸害见痴缠下去会坏菜,灰溜溜地闪了。
这正切合我的心意。弟弟年龄虽小,思想保守得跟爷爷的爷爷有得拼,地地道道沈家的种。上师范时流行迪斯科,暑假我没事学着跳,弟弟一句话把我打击得连死的心都有了。伤风败俗!好大的帽子,我一个清纯玉女哪里承受得了。从此铁了心戒舞,直到现在还是舞盲。
我心里的小鼓敲个没完,刚才那一出不知弟弟看见没有。他这事儿B,回去满嘴跑火车,老妈准得灭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