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是被阳光照醒的,我睁眼,看到那个女的站在屋前,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好奇的起身走了过去,看到屋外正有一拨人拿着棍子,簸箕进入枯草丛中。
是昨天晚上出来的那拨人。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我站在屋口,突然好奇的对她问到。
她没有回答我,好像早就知道我已经醒来,没有任何惊讶,而是感叹道:“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可惜了”。
“什么意思”
“没,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看了一眼天上,此时太阳已经高挂。
想起她昨天说的话,我也就没有说谎,老实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要谢谢那个六旬老太,如果有机会离开这里,一定要去祭拜”。
她转身回到屋里,蹲下来将那块布叠起收进了箱子,她的箱子好像是百宝箱,里面装着各种东西。
“我们真的离不开这里了吗?”
我不死心的追了上去,在这个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呆下去了,尤其是昨晚见到的那一幕。
她提起箱子,皱了皱鼻,说道:“现在没有办法,不过万事都有一线生机”。
听她这么说,我瞬间心如死灰,这一线生机,是要到什么时候。
她提起箱子离开屋子,我心里万般纠结,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一个跟着她,等待那一线生机,一个自己独自离开,寻找出路。
看她走出屋子,我心一横,也跟着走出屋子,但却向着村口而去,就在这时,她突然回头把我叫住,问“你去哪?”
“我觉得还是先找路回去好,在这里不知道要待到什么时候”。
她突然讥笑到:“你觉得你能离开村子”?
我低头,没有说话,因为我心里想的是到高速那里看看有没有顺风车,毕竟现在也就觉得这条路比较好一点。
谁知她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继续说道:“你别看这里离高速似乎很近,可现在这里跟那边就好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你觉得你能从地下走到天上?”
“那我怎么过来的?”看到她那讥笑的脸色,我忍不住反驳到。
结果她却双手抱臂,就这样看着我,说道:“那是因为你是那个小女孩带过来的”。
什么?
我忍不住震惊,毕竟自己也不是个笨蛋,瞬间就知道她说的话什么意思。
打从被六旬老太扔下车一开始,我碰到的就不是活人。
她放下手臂,走了过来,面向高速那端,猜测道:“那条高速,应该是一条鬼道,如果不是你说的六旬老太,恐怕你也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死了”?我忍不住惊恐,自己才二十岁,还有大好的青春前途,就这样完了?
“不,处在活死人之间,你能穿过那条高速,你就活着,穿不过,你就跟昨天从枯草丛中走出来的人一样,以为自己还活着”。
这算什么?
我忍不住心中大骂,现在也就剩下一个结果了,那就是跟她一起在这里待着,等待那一线生机。
见我没有说话,她转头看着我,说的:“相信我,我能带你出去”。
“那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我不确定的问到。
“我叫马梦雪,出自北方驱魔世家马家,这个地方是从我叔父哪里听来的,好奇一个人偷偷跑了过来”。
我心里忍不住嘀咕,还真有不怕死的,别人听到这种地方躲都躲不及,她却因为好奇自己跑来。
“那我们现在去哪”?
“祠堂”
什么?
我顿时站着没动,心里有点发紧,祠堂木棺上面那张血红的脸渐渐浮现在了心中。还有那跟她对视就会像针扎一样般疼痛的眼睛,我立马开口阻止道:“不要去,那个木棺很诡异”。
“诡异吗?就是因为诡异我才来的”。
她笑了笑,开始向着村里祠堂那里去,没办法,既然只能跟着她,我也就只能追上去。
不久之后,我们就来到祠堂面前,因为有前两次的教训,我识趣的不去看那张脸。
马梦雪不怕死的走了进去,先是围着木棺转了一圈,仔细的看了一遍,而后站在一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啦”?我也走了进去,特意避开了那张血红色的脸。
前两次在外面看没有发现,近距离观察我才看到,透过木棺打开的一角,里面没有尸体。
不应该的,一般放在祠堂的木棺,还是在这么多牌位下,里面都应该装有东西。
“将木棺开馆”,马梦雪突然说道,我顿时手一抖,不管里面有没有东西,开馆这种事都是对人不敬的。
一般来说,开馆之前,都需要点香,用于安抚死者。
“这……这样不太好吧”,我口齿不清的问到。
“瞧你那个样子”。
马梦雪白了我一眼,伸手直接用力将棺材板一推,棺材板应声而落,露出里面的全景。
我试着向里面看了看,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
马梦雪也感觉奇怪,伸出两根手指在棺材里摸了摸,拿出来一看,厚厚的一层灰粘在了她手指上。
这应该木棺一角长期打开飘进去的。
她皱起了眉头,走到棺材板面前蹲了下来,看了看,而后说道:“这里面有人躺过,结果被人带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学着她的样子蹲在了棺材板前,结果左看右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你自己看”,马梦雪手一指棺材板边沿,说道:“这里有棺钉,木制的,是用重物敲进去的,结果留下了淡淡的痕印,所以肯定封过棺,而且里面有躺过人”。
她说的肯定,而后站了起来,围着棺材再次转了一圈,接着说道:“只是应该还没来得及下葬,后面就有人开馆将尸体带走了,而且看这里的灰尘,最少被带走了好些年头”。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个胸口扎着木锥的女的,问到:“会不会是她自己离开了?”
“不可能,这里有断钉的痕迹”。
她手指摸棺材的边沿,我仔细一看,上面每隔相定的距离,就有一根类似断钉的痕迹,很平,几乎看不出来,像是用锯子将棺钉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