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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里寻师

狂风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方才止息。

残梦将全家三十一口集体安葬在一棵树下的小土丘前,一个白衣少年跪在地上,沉声道:“父亲,我要离开这里了。等我学艺有成之时,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等我重建复魂世家之时,我一定为你们树立墓碑。”停了片刻,又道:“大敌当前,我明敌暗,这把无双剑就先留在这里吧。再回之时,就是无双解封之际。”说罢,就把无双剑,无双剑迹以及《天下第一剑》匾一起埋于地下。

残梦重新叩首,然后起身离去。

复魂世家地处中土之东,地势偏远,故复魂世家一夜被人灭门的消息知者甚少,并未引起太大的江湖风波。要知道虽然武林中世家被灭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但那也只限于普通世家。而复魂世家虽兴建不久,可名声甚远,隐有于南华,上宫,天赐,许文四家齐名之势,真可谓是如日中天,而今却被一夜血洗,传将出去,必是一大新闻。

复魂世家以西三千里,有群山耸立,直上青天。其中主峰更是直入云霄,被视为人间仙境。其上有一寺,坐于峰顶,名为少仕。少仕寺建寺五十余年,亦是不久,而与复魂世家相似,也是名扬天下,声动江湖,是由正虚道长所建。

相传正虚道长出身于落没世家,少时聪慧过人,乃世之奇才。无奈家族武学并不出众,于是默默无闻,不被世人所知。正虚为此满怀心志欲将各家武学融于一体,发扬光大,却被当时各世家所不齿。正虚道长于是四下走访,想习得它家武学,却无一例外的被拒之门外。正虚道长空有一身天赋,空有一腔热血,却壮志难酬,郁郁而不得志,何其悲也。

忽有一日,正虚云游四方,至一高峰之上,见有一老者,于山间石台而坐,对面前两局残棋苦苦思索。正虚上前行礼,老者邀正虚入座参棋。

“先生有理了,在下巧经此处,只求稍待片刻,不知先生可否?”

“哈哈,见者有缘,小士请过来坐吧。”

正虚上前坐定,老者又道:“吾观小士面色似有愁容,看你年少有为,理应奋发图强,却为何如此?”

正虚长叹一声,将自身境遇告于老者。

老者亦不多言,只说:“吾有二局残棋,小士聪慧,可否帮我破解一二?”

“容在下思索片刻。”正虚说罢观棋。

老者点头,于旁等待。

前方二局,一局黑棋大盛,占据棋盘大片位置,白棋退防,虽岌岌可危却也未有落败。另一局中,白棋占优,黑棋处劣。而白棋却未步步相迫,为黑棋留了空间,而黑棋于中并不保守,虽力不及也要于白棋一绝生死。而两局中并未有胜负之分,也未见难解之谜,那老者究竟所思何物?

不解之时复观二棋,不觉入迷,三日三夜方醒。老者含笑点首,并问道:“如何?小士可有解法?”

“先生,此二棋犹如世间两种力量,分别代表两种境界。吾观白棋从容不迫,败时冷静退守,胜时也不急功近利,而是步步坚定,稳如泰山,从容大气,实为上乘。再看黑棋,狂放凌厉,无视大局,仿佛胜败皆于其心,心志之坚,不被外物所扰。此二棋,应代表万物之阴阳二性吧。”

“不错,黑白二棋,你以何自比?”

“万物皆阴阳,人亦有善恶之分,不过人是善念与恶念的结合,并非独善与独恶,大善之人,亦有恶心,大恶之人,不无善念。这善恶之别,亦如棋局。时而善为主,时而恶为主。人之善恶之变,即如棋之黑白相弈,不可只取其一也。”

“小士果然独具慧根,心中愁苦,可解开否?”

“多谢长者指点,晚辈已解。”

“此为《弈经》,小士可尽数参解,少年志士,必可成就一番作为,切不可轻易放弃。”说罢取出一本经书递给正虚。

正虚恭敬地接过,视为珍宝收于怀中,抬头再谢时老者已经不在,棋亦消失。

正虚感慨之余,当即席地而坐,苦心学习,终于明悟,其中既有武学秘籍,又有各般道义理论,重在体悟自心,以心役形,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十年后,一位武学天才横空出世,纵横江湖,正是十年前的少年。他以其高深的武学修为,高尚的人生品德,行侠仗义,除恶扬善,从而一举成名。

其后,他以自身对弈经的感悟,自号正虚,于当年青山之上,开宗建派,成立了少仕寺。又感其自身少时的遭遇,又决心发扬众家武学,于是广收少年志士,正虚道长亦是将自身所学,倾心相授。一时间声望大涨,而今已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威望犹在南华、上宫、天赐、许文四家之上,成为武林中的领袖,也是第一个人间正派。

少仕山麓,一个白衣少年,七岁左右,相貌平平却有一身坚毅的气势,举目遥望,眼前一条山路蜿蜒崎岖,由下而上,消失在山峰之巅。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径直上前,不曾顾及山间芳草,日光斜下,在他身后拉出长长地阴影,紧随少年身后,仿佛如此之时,他才不会孤单。秋风扫过,带起一天的落叶,又有谁的白衣,轻轻舞动,却也无法阻止少年的步伐。此人正是不远千里赶来投身少仕寺的复魂残梦。

三日后,山寺之前一个白衣身影跪在地上。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人在前,一身青衫,气势平和却有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另一人随于身后,看服饰应是寺中小道,负责守卫寺门的。

两人走近之后,小道开口道:“启禀师叔,那人就是想入我门的少年。”

前方一人点首示意,小道即走开,自行忙碌去了。

少年闻声抬起头来,只见那道长立于身前,凝视自己,少顷道:“你想加入少仕寺?”

“正是,求真人成全。”

“你为何要入少仕寺?看你衣着,也是个名家之后吧。”

“弟子家世已没。听闻少仕寺广收有志之士,特来相投,还望真人成全。”

此少年根骨奇佳,应是个武学天才。但其言语沉稳之中却又甚是简洁,应是个沉默少言之人吧。如此而言,心境又可比常人高出一筹,若得名师指点,将来必成大器。一想及此,道人面上现出慧心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身出何门?”

残梦心中欢喜,但转念一思,当即回答道:“弟子姓杜,名少秋,家世落落,不为天下所知,多谢真人。”

道人一停,寻思片刻,的确没有听过杜姓世家,便不再多想,却对残梦的一句多谢暗自惊奇,此少年果然聪明,竟可以于言语之中猜出我的心思,不错,不错。

继而又道:“贫道慧静,乃寺中长老。至于接受弟子之事应由师兄做主。适才两位师兄有琐事缠身,故由贫道前来接应。你先随我来吧。”

“多谢真人。”残梦起身,随于其后入寺。

“我先带你安顿下来,明日再去拜会师兄。你之去留,皆由他定。”

“多谢。”

慧静无语,心想你就不能换句话说吗?随即又连连摇头。

看来太谦恭也并非善事呀。

次日,少仕寺的太清殿上,众弟子分列两旁。正中三人,气度出众,卓尔不群,显然功力深厚,应是寺中主事了。而犹以中间之人为尊,想必是少仕寺中掌门了。另外二人分立两侧,应是与掌门平辈之人,而右侧之人,赫然就是昨日接待残梦之人。

此时掌门真人,慧空,正俯视殿下一个白衣少年,正是残梦。

良久之后。

“你就是昨日前来,想入我门的少年杜少秋?”

“正是。”

“你家世落没,才想投身于此吗?”

“是的。”

“你可是想习武报仇?”

报仇?残梦心中一动,不由默叹。报仇,我该找谁报仇呢?终于面现悲苦之色,轻轻摇头。

众人看在眼中,只觉此人很是神秘,仿佛身藏大悲却丝毫不示于人前。

“好吧,我收下你,不过你要记住,习武之本一是强身健体,二是行侠仗义,切不可为一己私欲,肆意妄为,以免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是,弟子谨记于心。”说罢叩首。

“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点头,转身离去。之后堂中只剩下了为首的三人。此时慧静道长忙道:“师兄,少秋初为我见,可算与我有缘,不如由我收于门下吧。”

只见左侧道人又道:“师弟久不收徒,今日为何一反常态,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慧明师兄此话怎讲?师兄门下弟子众多,却未见得有出众之选。少秋于你门下,实为可惜。且少秋性情坚忍,不可随意而授,望掌门师兄明鉴。”

慧明一时无语,想必慧静所言不虚。沉默片刻。

“师弟已有飞云,何又强占他人,我门弟子虽众,却怎如师弟择良而授那般聪明。”

“如此说来,师兄似有不满呀。”

“好了,两位师弟自重。”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二人的争论。正是中间一人开口。只见他沉默了片刻,依旧无言,两侧二人,亦不敢多言。大厅之上一时沉默。

“慧明师弟,我知你出师心诚,一直以来尽心竭力,以报恩师之情。不过少秋亦非常人,所需心血不可小视,你门下弟子众多,怕你再劳神费力,或是引起他人妒忌,不如由慧静师弟相授吧。”慧空终于开口道。

慧静亦是明白,少秋绝非常人,只得言道:“是。”其中无奈,溢于言表。

“多谢师兄。”慧静见此忙道。

“慧静师弟,少秋天赐良才,你当悉心教导,将来必成大器,然则一面成佛,一面成魔,你要好自为之。”慧空又对慧静道。

“谨遵师兄指点,我定会引他归于正途的。”

“好了,你们也都去忙吧。”

“是。”

大殿之后的内堂深处,有一间厢房。四周沉静,连内侍弟子都不见一人。显然这里是寺中重地,非常人所能出入的。

房中只有二人,一人一身灰色道袍,面目苍老,须发皆白,脸上皱纹横生,身形也很干枯,唯有一双慧眼明动,目光深邃不可见底,坐于房中前面。对面下首也坐一人,一身黄衫,气质威严庄重,正是寺中掌门。

“慧空,你说那少年根骨奇佳,但心性坚忍之中又带冷漠,不似常人?”

“回禀恩师,正是如此。此子言语简洁紧密,如此少年却如此深沉,且他孤身前来,并无从人。家世又说得如此简单,弟子很不放心。”

“你怕他令有身世,被遣于此也是另有目的,所以才让慧静收于门下的?”

“正是,慧静师弟为人严谨,比较放心。”

“嗯,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若有不对,再行决定。你多小心留意便是了。”

“是。”

夕阳西下,万物皆红。一个白衣少年独立山间绝壁之上,举目四望。只是面目严峻,不带一丝表情。双手负于身后,一动不动,任余辉映红了双目,任山风席卷了长衣。此时的少年还是少年吗?是什么,在心潮中翻涌不息,曾经的点滴,镂刻心底,然后,埋葬,尘封。从今天起,少秋取代了残梦。他的身世,绝不可对外人提起。收起泪水吧,从今往后,你不能再多情了。

想起了昨夜梦回,一颗在黑暗中轻颤的心灵,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将整张被子蒙在头上,却也挥不去黑暗中那一个个熟悉的带着红色的身影。曾经的执着,曾经的狂傲,早已化作悔恨的泪水。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我本可以在父亲的责备中成长,在兄长的劝导下生活,在姐姐的关怀下欢笑,在母亲的慈爱下安睡的。

窗外,有一缕月光,斜斜地照进,洒在了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四周静默无声。一个身影,打开房门,清冷的夜风,带着山中的湿气,迎面而来。一个孤单的白色身影,独自向前,四周树影轻动,像是恶魔的召唤。隐隐有虫鸣声传来,一声,两声,低低切切。信步向前,止于一处断壁之前。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回身而望,灯火尽灭,许是深夜了。一阵冷风扫过,心也为之一缩。举头望月,只见月光皎洁,秋水一般地泻下来,却与曾经的月色不同了。你也会改变吗?他低头沉默,却始终都知道,其实变的,是人。一颗晶莹明亮中又带冰冷的水珠,从谁的眼中凝聚,而又脱落,带走的,是过往的记忆吗?只留下一个少年,独立高崖。

“这位师弟,好有兴致呀。”

残梦猛然惊醒,这才发觉身体右侧,已经多出一个身影。身材略高,一身白衣,相貌英俊潇洒,卓尔不群。长风吹过,白衣飘动,真是偏偏君子。两人相隔五尺,并肩而立。同时举目远望,一轮残夕。只是两道目光,一为激扬,一为萧索。

“师兄好。”

“师弟为何孤身一人来此天崖,却独望残日,独沐秋风。可是有什么心事吗?”那人说罢转头望向残梦。

“我习惯如此,并无它事。”残梦身形未动,声先冰冷。

“师弟有这种习惯呀。我姓李,名飞云,师于慧静门下。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杜少秋,新入师门,尚未从师。”

“啊,原来你就是今早入门的杜师弟呀,真巧,听说你我同为慧静恩师门下,以后也好照应。”

“多谢李师兄。”

好一个李飞云,果然备受师长关爱,竟比我先知道我的师门。看来他于门中也是声望颇高吧。难得又是一个不会凌于众人之上的人,如此也好。残梦如此想着。

李飞云却也皱起了眉头。想他入门时日虽不长,却天赋很好,武功进境很快。而人又和善,与众师兄弟关系很好,又得师长宠爱,说来也是门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还从未有人给过他冷脸色呢。今日却遇上一个尚未入门就冷面相对的人,让他一时也很无奈,却又不好直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难受。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便久留,当下又道:“我还有事,先行别过。改日再为你引荐众位师兄弟吧。”

“有劳李师兄了。”少秋终于回头,目送飞云。只是面上愁苦之色慎重,不见笑容。

飞云对他的神色自是看在了心里,当下微笑离开,心道:看他不是狂傲之人,应该是个沉默的可怜人吧。也许是我打扰于人,却还能得人以目相送,他也是个性情中人吧。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感,决心日后必交此友。

次日,广场之上,残梦以少秋之名,正式拜于慧静门下。因其年岁最小,入门又最迟,更重要的是武功最差,便排在最末。对此少秋并不在意。

集会之后,众弟子自行习武,也有人相互切磋,共同进步。当然也有师兄弟成群结队四处游走,却并不勤学苦练。

只有少秋一人,四处游走,熟悉身边的环境。入门第一日,还并没有教习武功,自是无事。他从一方行至令一方,如此来回而行,先东西后南北快速行遍一方,却并不观望周边景色。于是从东南方开始,直向西行,至端,北折,又自西向东而行,至端北折,复由东向西而行。如此东西之路各行一通,复行南北之路。

只一日便通行了少仕寺两个来回。至日落之时复回。

之后的日子,少秋开始习武,从基本功开始,同时又得恩师照顾,得习内功心法《般若心经》,为其功力打下基础。期间每日行事皆是练功,一般杂务也不用其动手,很是优待。少秋虽不言语,但也知道这是恩师之意,故心生感激,更加勤练功法。

三年时间,匆匆而逝。少秋基本功法大成,可习更高武学。般若心经也从未停下,至此亦有小成,功力略有积累。慧静每每观之,都是微笑点首不止。只是却令有思想,让他不得欢心。

静竹斋,慧静起居之所。于山间竹林之中而建,名副其实的静竹之地。

其中二人,相对而立,却是慧静于飞云。

“飞云,平日为师忙于一些琐事,无暇顾及你们,真是惭愧呀。”

飞云一愣,不知恩师何出此言,忙道:“恩师严重了。弟子得您相授,受益匪浅,没齿难忘。恩师何言惭愧呀。对了,今日恩师唤弟子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你来我门下,有三年多了吧。”

“是的。”

“在此期间,你与少秋关系最密,也只有你二人得习般若心经,平时切磋共进,闲时谈心交友。不知你觉得此人如何?”

“杜师弟为人聪慧,虽入门稍迟,可三年来勤加练习,日夜不断,其功力犹在我之上了。只是根基薄弱,未有习得其他有用武功,然而以师弟的天赋,假以时日,成就不可限量。”

“为师是想问你,你以为少秋心性如何?”

“坚毅,执着,孤傲,冷漠。不可以常人而论。我与他交心多次,却始终不得其心思,但能感觉得到,他必有一段伤痛的过往。”

慧静面色一惊,忙问:“此话怎讲?”

“杜师弟经常于黄昏或半夜独上天崖,默立许久,可不知所思何事。我于闲谈中也多次问起,都被他转移了话题。”飞云说完,仍望向恩师,不解恩师为何如此怪异,却始终不敢问起。

慧静将他心思全收眼底,却也不多解释,只是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独望天崖。”

一阵沉默。

“飞云,你平日要多多照顾少秋呀。”

飞云吓了一跳,似是不想恩师会突然出口,匆忙之中只说了一个“是”。

夜半,天崖之上,一个白衣身影,默立于此。背后的路旁杂乱,有大片野草被践踏,更有几棵大树被人用剑拦腰切断,倒于一侧。

月光,星辉,绝壁,山风,湿气,白衣。一如往常。

“深夜于此,独望天崖,所为何事呀?”身后有关切之声传来。

少秋猛惊回头,却发现慧静笑立于身后,身形近在咫尺,少秋却未感到任何异样,看来慧静也是武功高强之人。

“恩师。”

“看你功力,似又进步不小。”

“恩师来此,是有话要对弟子说吧。”

“嗯?你…”慧静不想少秋如此直接,一时无言。

“恩师日间向李师兄了解过我吧,我来天崖只有他一人知道,而恩师方才之言,对弟子于此并不惊讶,反而是特意在此寻我,想必是有话要说吧。”

“不错,我是有话想对你说,不知刚才,你所思何事?”

“恩师究竟想问什么?”少秋依然负手而立,面向深渊,语气平和而单调,不带一丝表情。

“你为何入我少仕寺?”慧静声音也突然转为冷厉。

“………。”

“还有,你的身世,如何?”

少秋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恩师以为我是奸细,想于少仕寺不利吗?”

“少秋,你是信不过为师吗?为何一再转移话题。”言语之中尽是失落之意。

少秋无语。

“我刚才看过了,那些断木切口平齐,边缘光滑没有突刺,显然被人一刀切断,没有另行补刀。可见此人功力不弱,但手法狠厉,其中隐有杀意。你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应该是仇恨吧。”

“既然如此,恩师意欲何为?”言语失落。

“少秋,习武之道需内外兼修,外修于武,内修于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可知道?”语重心长的话语,任少秋冷漠,也不会无动于衷。

“恩师,”少秋回身注视慧静片刻,双目闪动,似是心绪难平:“你不怪我欺瞒于你吗?”

“怎么会呢,”慈爱的笑容立现:“只是我不想看着你误入歧途。你是为师的希望呀!”

慧静说罢一声长叹。

“我知道,恩师放心,我确实心有所思,但不是仇恨。我…,我不会让恩师失望的。”

最后一句,言语坚定,像是内心的承诺,不容质疑。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于天崖之上,相视无语。

秋风,仿佛不再冰冷了。残月,也更加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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