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要得到那宝藏要依靠他的傀儡,就是那宝藏之后还会有什么事情也是个未知数。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如今太子带着多数官员来夷,想他妄图私吞宝藏的消息早已经传回古城,这个时候他退缩一步便只有死路一条。与他结盟是意料当中的,他现下是天齐的朝廷钦犯,身后又无一人支持,要想抓他仅仅只需要动用自己的一点点力量。
尚千绝收起笑容,斩钉截铁道:“那么本皇子也请冷王放心,待得到宝藏,定会助你搅乱天齐。”
墨深不置一词,心里暗笑,搅乱天齐?这根本就是妄想!天齐若乱岂不是给你上风可趁之机?!上风皇帝虽已迟暮,但野心不减,近几年边关骚乱频频,加上尚千绝在古城作乱,又来夷城盗宝,上风皇帝一点都不知情那肯定是假的!
他嘴角勾勒出讽刺的弧度,眼眸中不含一丝一点的情绪点了点头。
墨深刚刚离开,尚千绝就踏出了青云洞。青云洞外已经是火海一片,就连他精心栽种的奇花异草也被烧得所剩无几。浓厚的烟味没有让他的步子变得匆忙紊乱,反而不急不缓。
重重烟雾中,他就看见山下的一身淡蓝色衣裙的苏棋,她正捏着手帕挡着呛鼻的浓烟。
“只听说苏相有四女,个个颜若天仙,美名远扬,”他凤眸微眯,辨不清颜色继续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河流对面是一片火海,那半片山的树枝无一不燃烧着,释放者高浓度的白烟,恰巧他一身惹眼的红衣,脸上覆盖着鬼面面具,苏棋一眼就瞧出了他。
“没想到如此貌美的人居然是杀人凶手!”她的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遗憾,不知是夸还是贬。但若他不是凶手,此时此刻他站在白雾弥漫的境地里,颇有世外仙人的风骨。若不是爱美之人,又怎么会一身红衣示人?
尚千绝一愣,自从他容貌被毁之后,人见人怕,不得已戴了这面具,几年来,倒是第一次有人竟从他的半边脸窥出全貌还称赞他貌美?他忽然来了兴致,轻身一展便稳稳地落到苏棋的身旁,他凑近她捏着她的下巴,凉凉的气息喷洒在她绯红的脸蛋之上。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一把抓起她的右手腕,经脉全无,这个女子没有一点武功。刚刚说的话可是奉承讨好之话?
苏棋在他捏着自己下巴的那一刻,有一刹那的厌恶,她本就不喜有人亲近她身,何况还是一个未曾谋面,手染血腥的杀人凶手?!
她蹙着眉,用力挣脱出自己的右手和下巴,淡淡道:“你不信也罢。”
尚千绝手里一空,看她淡定自若的表情就要信了她,只听她又继续说:“告诉我苏琴在哪!”
原来是来寻人的!这接连几天里,有不少人来他这里寻人,寻得都是苏琴!看来那美人到现在还不知所踪。有意思!
他转目正巧看到地面上那药箱子,矮下身子便随意捻起一株干花道:“那美人不在我这。”说完,他将干花拿近放在鼻尖嗅嗅,发些只剩下些干燥的味道,原本属于花的清香已经不在,他轻轻一扬,那株花就被他抛进了河流中。
面对苏棋质疑的眼神,他也笑眯眯地回她一句:“你不信也罢。”
苏清在利用两颗石子找到方向以后,便带着俞公朝那个方向而去。路途中,她被这白须老头折磨的也是够酸爽。
要不是看在他是一个老人的份上,她早就一脚踹飞他,自己奔着出路而去。
这不,这老头又在找事了!这走走停停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啊!
“小丫头,我走不动了!歇会儿再走吧!”老头这已经是第N次傲娇,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大树歇下来。
苏清无语地看他一眼,跟着坐到一旁。
“我说老伯,就你这幅身子我还不知道么!再走个十万八千里也不在话下啊!”
老伯面上露出得逞的笑容,再和你这丫头走几个时辰就走出去了!不行不行!还得再陪我玩一会儿!况且还不知道她来夷城做什么呢!
“哎哟喂!你没看见这烈日当空么!再走下去,老骨头一把实在是要了命哟!”
苏清靠在树干上,暗地里默默背诵着千暮教的内功心法,软筋散的药效已经过去,如若不是要带着这老伯,她早就施展轻功出去了!
俞公掀开眼帘打量她,发现她闭着眼睛念念有词便问道:“丫头,干嘛呢!”
“别管!”
“我不管你怎么行呢!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是有心丢下我,我可要死在这里了!”
“……”
俞公不放弃,继续道:“你说说看!你在干什么!没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帮帮你呢!”
苏清双眼一睁,定定地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暗示自己,自己也有朝一日会真的像黄蓉一样遇见洪七公?!想到这里,她好笑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真是!
“老伯你放心吧!我苏清一向帮人包到底,送佛送上天。只要我能出去,你一样也能出去!”她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义薄云天。
俞公但笑不语。
休息了片刻后,在苏清好说歹说下俞公终于舍得起身继续前行了。只不过走到一半,他又开始囔嚷着没有水喝。
苏清一拍自己的脑门,多事的老头!
“老伯!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也没有看见有河流,这样的吧,你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前面就有了。”
俞公捋捋胡须,指着自己干涸的嘴唇抱怨道:“你看老朽我嘴皮子都干了,坚持不了了!”说完,就又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活像个老顽童。
苏清没辙了,她发誓前世今生这都是她第一次和老人打交道,就是在前世,警察厅那个坐转椅的厅长也没这么难对付。
她无奈地摆摆手道:“行行行!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找找吧!”
“快去快去!”俞公倒是个娇生惯养的小老头,指挥人起来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