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真不是好东西”,蔺晨和飞流因为喝醉,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蔺语想。但他没想到,酒也影响了另一个人的命运……
王谨被宋涵拉去自己家中偷偷喝酒,虽然她爹娘都有事外出,但酒馆中的伙计可都是不好糊弄的。
宋涵匆忙地拉着王谨跑到自家后门,猫着腰躲在门口朝里面左看看、右看看,今天酒馆生意不如平日那样好,许多人都上山拜神去了,因此喝酒的人就少了。酒馆的伙计们要么闲散地随便转转,要么就聊聊天。
“这可怎么办啊?”,宋涵不禁犯了难。
王谨看到宋涵为难的样子,说:“涵妹,要不然我就不喝了,我娘不让喝酒。”
“那怎么行!我一言九鼎,说话怎么能不算数,我肯定让你喝到酒!”,宋涵拍拍胸脯说。
这是自己前几天教她的成语,没想到她竟然已经会活学活用了,王谨很高兴。
宋涵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带着王谨一起溜进去,于是她扯着耳边的一缕头发玩啊玩,“对啊!”,突然她把那缕头发甩到耳后,说:“有办法了,我们进不去,那我就把酒拿出来给你喝,等着谨哥哥,我这就进去。”,说完就要推门进去。
“涵妹……我看还是不要了,这‘偷’不太好吧?”,王谨马上拉住宋涵说道。
宋涵翻了个白眼说:“这是我自家酿的酒,怎么能说是偷呢?谨哥哥,你就放心吧,没事的!”,宋涵担心王谨还是拉着自己,说完立刻一溜烟儿跑了。
王谨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在门外面等,他拿出蔺语给他的《岭南游记》,翻开看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宋涵溜进院子之后,先是偷偷摸摸地靠着墙走,后来她才幡然醒悟:这是自己家,有必要这么小偷小摸吗?于是,她挺直了腰板大摇大摆地走向酒馆前厅去。
前厅的伙计看到她灵活的身板正要走过来,就过去门边拦住她,说:“我的大小姐啊,您就不要来这边捣乱了,您乖乖回屋子里去绣绣花也好,写写字也好,再不行,您就发发呆,总之……”。
还没等伙计说完,宋涵就做严肃状看了他一眼,说:“今天客人又不多,我怎么就不能来前厅转转了?哦——是不是你们在偷懒,怕我发现了,告诉我爹娘?”
那个伙计顿时一愣,说:“没,没有啊,我们可不敢。呃……是老板娘交代的,您回来了就回屋子去练练字什么的,酒馆这边人员混杂,你一个小女孩儿在这边,不太好……”。
“哦,这样啊。”,她装作思考状,其实心中早已高兴地不得了,“那我就回屋子去了,你们好好干活啊——”,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然后慢慢悠悠地晃回了后院。
伙计看着宋涵离去,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做事去了。
宋涵走到自己房门口停了下来,望了望院子,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她舒了一口气,轻快地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爹爹喝酒用的小酒瓶,然后跑到酒窖把山楂酒灌满了整个酒瓶,有一些酒顺着酒瓶流下来,她舔了舔,“恩!真好喝!”。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了出来,一出门就看到王谨在认认真真地看书,丝毫没有感觉到她已经从家中出来了。
王谨早就知道她出来了,还拿着那瓶酒……但他没做声,等着看她下一步怎么做。
宋涵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准备吓他一下,谁知王谨先她一步,突然抬起头“哈!”地一声。
“啊——”,宋涵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瞪着王谨说:“谨哥哥,你,你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王谨收起书,笑眯眯地看着宋涵。
宋涵被吓了一跳,开始很生气,不过神经大条的她转眼就忘记了,她好奇地问:“谨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啊?你不是在认真看书吗?”。
“这……是个秘密。”,王谨偷笑地看着她说。
宋涵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呗,神秘兮兮的,我还不稀罕知道呢!走,谨哥哥,我们去喝酒去!”。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拉着王谨走向大街。
“我们去哪儿啊?”,王谨的手被宋涵抓得紧紧地,松也松不掉,他感到有些害羞又感动。看着她小巧的背影,他知道这是个单纯的女孩,他真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能一直这么单纯。
“当然去我们的秘密基地啦!”,宋涵回过头对着王谨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两人又跑回巷子中的那间院子,“这不是蔺先生住的地方吗?我们现在去会不会打扰到他啊?”,王谨谨慎地问。
“哎呀,不会的,蔺先生人那么好,肯定不会怪我们的,我这次拿了山楂酒,我们和他一起喝!”,说着宋涵就推开了院门,院子中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虫子时有时无的叫声。
“看,蔺先生不在呢,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喝,喝完了就走!”,宋涵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喝……喝完?”,王谨惊讶地看着宋涵。
“是啊,就这么点酒,肯定不够我们两个人喝的。”说完宋涵就已经倒了一杯给自己,眼也不眨地喝下去了,“真好喝。”,她舔了舔嘴唇,把酒又倒满了,然后放到王谨面前,说:“谨哥哥,喝!”。
王谨此时的内心是这样的:这,这么豪气的涵妹,我还是第一次见,若只看她娇小的外表,恐怕很难想象出她喝酒时的爽快,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可是,喝了酒,母亲会不会发现啊?发现就糟了……可是,这个酒闻起来就很好喝的样子,而且涵妹刚也喝了,好像没什么事,要不我也稍微尝尝?王谨的内心十分复杂,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反正我只喝一点点而已,又不多喝,肯定没事的。于是,他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地把酒喝完了,整整一瓶子。
宋涵也没有阻拦他,只是看着他喝酒喝得越来越爽快,脸由白色渐渐变得粉红。“这样的谨哥哥可真好看。”,宋涵悄悄地对自己说。当她看到王谨拿着空空的酒瓶还在倒酒时才发现大事不好,她赶快抢过酒瓶,说:“谨哥哥,你一个人把酒都喝光了?”。
听到这句话,王谨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着急地说:“啊!我一个人喝完了?怎么办、怎么办,母亲会发现的,我我我……”。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宋涵说:“谨哥哥,没事,这个山楂酒是果子酒,里面没有多少真正的酒的,不会醉,你看你就没有醉嘛。就是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宋涵突然大声地笑:“你的脸很红,像,像……哎呦,我怎么想不出形容词了。”
王谨望了望天空,晚霞已经显露天边,“母亲就快要回来了,涵妹,我们得赶快回家了!”,说完拉着宋涵就往院子外面跑。
“好吧好吧,那就回去吧,谨哥哥,酒好喝吗?”,宋涵贼贼地看着他问道。
“唔……”,王谨没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一直跑。他只感到风从耳边呼呼地吹过,吹在自己烧起来的脸上很凉快,自己仿佛已经飞了起来,飞到了山峰上、飞到了山涧里、飞到了……
王谨跑回家,赶快把衣服换了下来丢在盆中,他本想把衣服洗了再看会书,等着母亲回来。洗着洗着就感觉睡意来袭,“好困啊……”,他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好想去睡觉啊……不如,去睡吧。”,于是就拖着自己几乎不听使唤的身子勉强回到了房间中,倒头就睡。
“王大婶,今天收获很大啊,小谨又有口福啦!”一旁的张大娘边走边说。
“是啊。”,她看了看篮中的蘑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觉得加快了步伐。